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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然没有什么理由再和江逐流相处了。只是以她的聪颖,让她特意装作愚笨,一个是怕装不出来,二也是怕惹起江逐流的怀疑,哪有现在这样自自然然的乱成一团来得好呢?
江逐流教了两日,见崔筝虽然进度缓慢,却依旧乐此不疲地狂练新算盘,也只得由她。好在崔筝只是晚上练习,若是
要江逐流教,以崔筝蜗牛式的进度,江逐流岂不是要?
张震已经离开阳八日,江逐流算了算他老人家也该到了天雄军,不知道陈尧咨看了王曾的书信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正思忖见,忽然衙役来报,方磊二公子求见。
江逐流命衙役把方二公子请到思补堂来。
江逐流屏退衙役后,方磊开门见山地问江逐流道:“县丞大人,方磊这边全照县丞大人的吩咐,供应了黄河南岸万余名灾民的斋饭,光铜钱都花去了近千贯,方磊与家兄的官司,县丞大人心中可有主意?”
“方二公子真是善者仁心啊!”江逐流感叹道:“这半月来,阳百姓到处都在传颂方二公子的义举,本县自然听在耳中,记在心上。不过说起方二公子与令兄的官司么,本县还要斟酌一下!”
方磊怒道:“县丞大人,你这是何意?方磊已经完全依照你的意思去做了,你为何推三阻四?若还要斟酌,方磊那一千贯铜钱又要去找谁斟酌?”
“呵呵,方二公子切莫动气!”江逐流笑了起来,“你和令兄是分家产,不是分果子。古人尝因二桃杀而三士,你们方家这庞大的家产又岂是区区三个桃子所能比拟的?你方二公子势力大,令兄背后的势力也不小。这次虽然说你设立了粥棚。还是令兄也没有闲着啊。所以本县既然来断这个案子,表面上地功夫自然要做个十成十足吧?”
见方磊兀自在生气,江逐流笑着从书案下面拿出一卷案宗道:“好了,方二公子,且莫生闷气了。只要你配合本官,本官保证这家产一定分得让方二公子满意。”
方磊这才转嗔为笑道:“县丞大人,你可千万要记住今日所说的话语,莫要忘记哟!”
“那是自然!本县的记性一向很好。”说着。江逐流打开卷宗道:“方二公子,本县现在询问你几个问题,你须据实回答。当然,这些东西都是走走过场,是断案必须的程序而已。”
方磊一笑道:“县丞大人尽管问来。”
江逐流道:“天圣二年,阳知县孙度大人以长子为大为由。断令兄方魁应多分家产,你不服判断,可有此事?”
方磊怒道:“那孙狗官收了方魁的贿赂,自然是胡乱判案,方磊自然不服。”
江逐流笑着提醒道:“方二公子,前知县孙度收受贿赂一事你可有切实证据?”
方磊冷笑道:“还要什么证据?他这样胡乱断案自然就是收了方魁的贿赂。”
江逐流摇了摇头道:“好,方二公子,你不用管前知县孙度有没有收受方魁的贿赂,你只要回答,前知县孙度的判案你服还是不服即可。”
“不服!我当然不服!”
“好。本县记下!”江逐流提笔边写边读道:“天圣二年,方磊对阳前知县断案不服。”
书写好后。江逐流放下笔道:“方二公子,现在本县问你第二个问题。天圣三年,阳知县柳潜夫以正房所出为尊作为理由,判你应当多分家产,你可有异议?”
“柳知县秉公而断,方磊自然心服口服。可惜柳知县如此清正廉明,为民请命地好官,竟然惨遭罢免,真乃是阳百姓不幸啊!”方磊一脸惋惜地说道。他刚说完。立刻醒悟到在江逐流面前如此大肆夸奖另外一个官员似乎不太好,连忙补充道:“当然。江县丞江大人清正廉明更胜柳知县,阳县幸而有县丞大人的到来,才使阳众百姓忘记了失去柳知县之痛。”
“方二公子,本县何德何能,敢当方二公子的谬赞?”江逐流拱手谦道:“柳知县当方二公子如此赞许,想来必有过人之处。”
然后江逐流提笔写道:“天圣三年,阳前知县柳潜夫断方磊多分家产,方磊心悦诚服。”
写完之后,江逐流为方磊读了一遍,然后问道:“方二公子,你对本县如此记述可有异议?”
方磊连声说道:“县丞大人记录十分精准贴切,方磊毫无疑义。”
“既然方二公子无甚异议,本县就继续往下问了。”
方磊道:“县丞大人只管问来。”
江逐流放下笔,翻了几页卷宗停下来问道:“天圣三年,阳前知县黄之公把方氏家产分为两份,你和令兄一人一份,对黄之公大人的分配你方家家产的办法,方二公子怎么看呢?”
方磊大摇其头道:“这黄之公是一个和稀泥的糊涂虫,会分什么家产?他以为他分得很公平,可实际上家兄所得地家产远远高于方磊,方磊自然不服。”
江逐流提笔记录道:“天圣三年,阳前知县黄之公断案方磊不服,方磊认为其兄方魁分得家产远远胜过自己,所以不服前知县黄之公判决。”
江逐流停下笔,把刚记录下的文字读给方磊听,方磊点头道:“对,我当然不服!糊涂虫黄之公这方案明显偏向家兄。”
“呵呵,这一个问题也过。”江逐流一笑,继续问道:“天圣四年,时任阳知县的焦克家大人当时……”
江逐流和方磊的一问一答足足持续了一个时辰,最后才算记录完成。江逐流收起笔,把刚才记录下的问答递给方磊道:“方二公子,你再从头到尾详细读一遍,看本官记录的可有差误?”
方磊结果江逐流的记录,逐字逐句地仔细地看了一遍,确实没有什么差错,江逐流的记录完全反应了他的意见。
“县丞大人,无甚差错!”方磊把记录递回给江逐流。
江逐流没接,却笑着说道:“方二公子,劳烦你在这记录上书上你的名字。将来结案时宪司若要询查,本县就把这记录交给他们,让他们明白,本县绝对不是胡乱判案,而是经过详细地审问研判之后,方才审结此案。”
“县丞
虑周全!”方磊提起狼毫笔在江逐流的记录上书上名给江逐流。
“县丞大人,你到时候一定要秉公断案,勿要受家兄方魁的蛊惑。”方磊显然仍有点不放心,“方磊能不能压家兄一头就全指望县丞大人了!”
“呵呵,方二公子,你只管放心。”江逐流笑呵呵地说道:“我一定保证让方二公子满意。而且断案那日,我会把公堂设置在阳县马道口,并且会提前贴出告示,让全阳县的百姓都过去看本官断你们这场官司,这样阳众百姓都在现场,本县即使想翻悔也是不成的呢!”
“好!县丞大人此举甚妙!”方磊顿时喜上眉梢,“方磊能当着全阳县的百姓胜过家兄一局,想想就解气。不知道县丞大人何时断我和家兄这场官司?方磊已经有点迫不及待地想看看家兄如何在阳县众百姓面前丢乖露丑呢!”
“当然还是上次与你们两兄弟约好的日子!”江逐流笑道:“方二公子,本县这里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方二公子能够答应!”
“县丞大人只管讲来,你既然能担保我当众胜过家兄,你有什么要求方磊自然会全力照办。”
江逐流低声道:“说起来也不是太难的要求,本县希望方二公子离开县衙后,千万不要把今日之事告诉任何人。否则,我怕方大公子那里得到消息,搬动朝堂中地大人物来压本县,到时候本县承受不了压力,就无法保证方二公子你心满意足呢!”
“嘿嘿,”方磊低声笑道:“那是当然,方磊一定会保密的。不过在县丞大人断案的当天,方磊还是会请几个朝廷要员过来为方磊站台助威。让他们亲眼看看我方磊是如何扬眉吐气的。”
江逐流点头道:“方二公子,你这个举动本县没有什么意见,只是希望方磊公子在请他们来的时候要事先保密,等他们到达断案现场后再告诉他们不迟。”
“这个……”方磊迟疑起来,如是不告诉他身后那些官员实话,又将以什么理由把他们请到阳县来呢?
见方磊还在迟疑。江逐流又道:“不是本县谨小慎微,实在是你们两兄弟的官司牵扯甚广,一旦走漏什么风声,本县受到什么压力,方二公子,到时候你可别责怪本县没遵守什么事先的约定哦!”
“好!方磊答应县丞大人便是!”方磊终于下了决心,“我会以其他理由把他们请到阳县来的。”
江逐流长笑一声,对方磊拱手说道:“方二公子通情达理,本县实在是感动。方二公子你且回去,就待十二日后。到马道口听候本县地公开判决吧。切记,回去吴要声张!”
“方磊牢记在心!”方磊对江逐流连声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