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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定是他老部队的狗屁规矩,东西哪还能比人命重要啊!”王勇腹诽着,可这铁律已经渗透了运输部队的每个人的骨髓里,尤其像张大富这种‘浑人’,一旦记住了,他会真的不要命也要遵守纪律。
“把你的枪递给我,抓住枪带!”王勇被张大富弄得没了脾气无奈地说,在冻一会儿,他就成了冰棍儿了。
张大富颤颤悠悠地把枪递了过来,王勇一手抓住枪管,一手用刺刀扎在冰面上,奋力往上拖拽。张大富在王勇的拉扯下,上半身慢慢的露出了水面,当他奋力的抬起腿想登上冰面时,冰层承受不了他的重量,再次裂开了,连带着王勇一起掉进了冰窟,边上的人出一阵惊呼。
“不要过来,把你们的绑腿结成绳扔过来!”见王勇跟着落水,其他人焦急的站了起来,想冲过来救人,王勇赶紧制止了他们的莽撞。
王勇掉到水里,现在是一天天气最冷的时候,冰冷的江水眨眼间就浸透了棉衣,一阵自骨头里的寒冷让他不禁浑身抖,汹涌的江水冲的他摇摇晃晃。他拉住身边摇摇欲坠的张大富,他落水时间长了一些,脸色铁青,上面结了一层薄冰。王勇费力的把他的背包拽了下来,里边硬邦邦的压手,看来里边装的都是铁皮包装的罐头,怪不得别人都能过去,偏偏他掉了下去。
“排长,不能扔···这都是给战友们的救命的东西!”意识都有些模糊的张大富见王勇要把背包抛弃,猛地醒过神来,伸手死死的拉住背包不撒手。
“大富,这都什么时候啦,撒手!”王勇瞪着眼吼道,想把背包从他手里夺过来。
“不!”张大富坚定的说,他第一次违背了王勇的命令,结冰的背包带像刀子似的割破了他手,渗出点点血丝。
“排长,接住绳子!”程祥坤他们很快接好一根长绳,扔了过来,冻得浑身僵硬的张大富却利落的抢过了绳子,哆哆嗦嗦地系在了背包上,这让王勇彻底无语了。当大家把背包拉过去,再救张大富时,他基本上已经冻硬了,任由王勇把绳子套在他身上,拖死狗似的拽了上去。
王勇艰难地爬上冰面,打了几个滚,脱离了险境,艰难地站起身,指着张大富对程祥坤说:“快···快把他拉起来,跑!”
······
浑身冰甲的两个人,顺着冰面跑上岸,又跑向驻地,“排长,我···我跑不动了!”张大富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大富,再坚持跑一段,要不然会冻坏的!”王勇也是冻得上牙打下牙,哆嗦着嘴唇说道。
“排长,我真的跑不动了!”说着张大富两脚一软,就要瘫倒地上。
“跑,这是命令,不跑出汗来不许休息!”王勇提溜起他,架着她又向前跑去。
······
天色微明,侦察分队一直未归,贺斌再也待不住了,带着两个班的人出来接应,刚出山口,就看到两个人踉踉跄跄的在雪地中奔跑,摔倒了爬起来再跑,后边一群人背着大包小包在后边追,不知玩什么游戏。他立刻命令战士们成战斗队型包抄过去。
“冲巴特拉;川哈姆;纳哈姆!”(朝语:缴枪不杀)几个战士围过来喊道。
“别***嚷嚷啦,没看我们快冻死了!”王勇看看带头的方志强说道。
“排长,你怎么成这模样啦?”方志强仔细看看,才分辨出眼前的人是排长,赶紧将张大富接了过去。
“掉水里了呗!”王勇没好气的说。
“连长,是我们排长回来了!”方志强赶紧给跟在后边的连长报信。
贺斌赶过来一看,王勇两个人已经冻得脸色紫,哆嗦成一团了,二话不说,解开武装带脱下了棉衣,给他披上,“快点,把他们带回去!”其他人见状,也赶紧宽衣解带,脱下棉袄裹上两个人,抬起他们往营地跑。
还是说东北出来的司务长有经验,看到王勇他们冻的怂样,赶紧叫人脱下他们身上湿透的衣服,扔到雪地里,用雪在身上猛搓,直到身上变成红色才用棉被把两人裹起来,抬到一个山洞中,升起了一堆火。
王勇冻僵的身体渐渐有了知觉,浑身上下针扎的似的疼,脚趾头像猫咬了一般,他艰难的翻了个身,指导员李建勇赶紧给他掖紧了被角,把露出的腿盖上。
“谢谢,指导员!”王勇的脸还有些僵硬,不太自然地笑笑说。
“谢什么,今天怎么搞成这样!”李建勇略带埋怨的说道。
“还不是因为那个‘守财奴’,舍命不舍财,掉到水里还舍不得扔到那些战利品,害得我差点跟他一起冻死!”王勇冲张大富努努嘴说。
“排长,你看大家见了那些东西多高兴啊,那一包东西起码可以让全连的同志都吃上点肉,我觉得受点罪值得,大家再也不用饿着肚子打仗了,为了这,死了我也高兴!”张大富憨厚地笑笑看着围着他们的战利品兴高采烈的战友们说。
王勇看着张大富满足的笑容,忽然觉得自己不认识他了,这是多么好的战士,仅仅为了让战友们能吃上几顿饱饭,就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有这样的战友在身边,自己就绝不会害怕身后的敌人!他望着越烧越旺的火堆,眼睛不觉湿润了。
第九章 遭遇战
在营地休养了一整天,王勇才算是缓过劲来,今天天还没亮,他就被连长派出来配合团里的侦察参谋执行侦察任务。趁着黎明前的最后一丝黑暗,他们来到江岸一个叫沙尾川的地方,在距江岸五六百米的一个十几米高的土包上修筑了观测阵地,天亮前做好了伪装,布置了警戒哨。
他们身后是一层一层的小山峦,东边是被烧毁的新岱村庄和午戍滩,再向前去就是宽阔的弯弯曲曲的临津江,江对面是一个凸起的江湾,江面很宽,过江后是悬崖,这就是敌人防线的前沿,通过前沿便是丘陵地带。朝鲜的人民军的坦克部队南进时就是从这里突破的,想来水也不会太深。
两个参谋已经开始工作,一个人用望远镜搜索对面的敌人地堡,火力点,察看对面的地形,一个在图上标注观察到的情况。现在这里成了敌人的防御重点,江岸上布置了雷场,铁丝网,鹿砦等障碍物,远远的就可以看到一群蚂蚁似的身影在修筑工事,岸边已经挖好了第一道战壕,上面布满了用沙包堆砌的机枪掩体,朝鲜劳工们已经在挖第二道战壕。
今天是个难得的晴天,太阳升起来照在雪地上,到处都是亮晶晶的,如果这里不是在打仗,那么村子里一定已经升起了炊烟,孩子们也许正在江面上溜冰,打雪仗,那将是一幅多么美妙的图画。王勇着眼看了一会儿,眼睛就被雪光刺的流泪酸的难受,他刚闭上眼,天空中就传来飞机飞过的啸声,紧接着飞机向前边的村子投下来一串串炸弹,再次将这个空无一人的村庄用炸弹洗礼了一遍。对岸的大炮这时也开始轰击江面破冰,爆炸声响彻大地!
二十多分钟后,机群在空中兜了个圈子,摇摇翅膀飞走了,江边的村庄只剩下残垣断壁,上空笼罩着滚滚的黑烟,布满了焦黑的弹坑。江面上已是满目疮痍,冰层炸得四分五裂,相互撞击在随江水顺流而下,眼前的美丽画卷转眼变得一片狼藉!
“王排长,敌人每天都会这样轰炸吗?”观察江面的李参谋问道。
“差不多敌机每天都会将北岸几个大点的村子炸一遍,防止我军进驻。江面只要是地形平缓的地方也会每天用炮火炸开,以防我军渡江!”王勇回答道。
“如果我军从这里渡江那么困难将会很大啊!”李参谋喃喃地说道。
“从这里渡江!?”王勇惊讶地反问道。
“是啊,你看此处江岸弯向我方,形成一个大突出部,守敌东西两翼明显暴露,便于我方攻其翼侧,这是江河进攻中的最佳选择;江面宽、江水浅,易于徒涉;再一个对岸平缓,易于攀登。早些时候,人民军就是从这里冲过去的!”李参谋解释说。
“我看未必,虽说人民军曾经从这过江,但他们拥有装甲部队,突击能力强,能很快打开突破口,向纵深展,而且那时是夏季,水温比较高,人在水里可以长时间停留;我们现在没有装甲部队,突破防线全凭步兵,你看前边江岸地形平坦,没有遮蔽物,起进攻时难以隐蔽,可对面敌人修筑了工事,又有强大的炮兵,我们如果不能及时突破对方江防,这么冷的天,人在冰水里绝对坚持不了二十分钟,那时不用敌人开枪,我们自己就把自己消灭了!”王勇侃侃而谈,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哦,那你的意见是这里不适于渡江喽!”李参谋说道。
“是的,如果从这里过江,即使我们过去了,不定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