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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很友善而且通情达理,看来对我带给他的答复并没有感到不满”。不过,这是他出使柏林的失败史上最后一次听信希特勒的谎话了。
汉德逊于凌晨2 点35分拍了一个很长的报告这次会晤情况的电报,他在电报中说:“最后我向他提出两个干脆的问题”。
他是否愿意直接同波兰人谈判?他是否准备讨论交换居民的问题?对于后一点,他作了肯定的答复' 虽然我毫不怀疑他同时在考虑修改边界'。至于第一点,他表示首先要对英国的整个照会作一番“仔细的考虑”再说。汉德逊在电报中追述道,当时总理转身对里宾特洛甫说:“我们必须把戈林找来同他商量商量。”希特勒答应第二天,即8 月29日星期二,对英国的来照作出书面答复。
“虽然双方的态度都非常坚定,”汉德逊特别告诉哈利法克斯说,“谈话却是在十分友好的气氛中进行的。”尽管汉德逊同他的东道主亲身打过不少交道,大概他还是没有完全了解为什么希特勒要制造这样一种友好气氛。这位元首仍然决定在这个周未进攻波兰。尽管英国政府和汉德逊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他仍然相信能够使英国置身事外。
希特勒显然是受了不学无术、一味逢迎的里宾特洛甫的怂恿,压根儿就不相信英国人所说的是真话,尽管嘴上说相信。
汉德逊拍出那份长电之后,第二天,又追加了一段:希特勒再三声明,他不是虚声恫吓,谁要是认为他是虚声恫吓,那就会铸下大错。我回答他说,我对于这一点毫不怀疑,不过我们也不是在虚声恫吓。希特勒先生表示,他对于这一点完全明白。话虽这样说,但他真的明白么?因为他在8 月29日的答复中还是竭力企图欺诳英国政府,看样子他当时一定是认为,他这样就既捡了便宜又卖了乖。英国的答复和希特勒的初步反应,在柏林,特别是在戈林的巢穴里,产生了一阵乐观的气氛,那位历史上绝无仅有的达勒鲁斯现在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那里度过的。8 月29日凌晨1点30 分,这个瑞典人接到那位元帅的一个副官从总理府打来的电话。汉德'577' 逊走后,希特勒、里宾特洛甫和戈林3 人在那里研究了英国的复照。达勒鲁斯从他的德国朋友那里听到的是,英国的答复“非常令人满意,战争的威胁极有希望已成过去”。
当天早晨达勒鲁斯就用长途电话把这个好消息通知了英国外交部,他告诉哈利法克斯说,“希特勒和戈林认为和平解决现在肯定有可能了”。上午10点50分,达勒鲁斯见到了戈林,戈林热情洋溢地和他招呼,使劲儿握着他的手,大声说道:“要和平了!和平保住了!”有这样可喜的保证撑腰,这位瑞典信便立刻前往英国大使馆,把这个喜讯告诉至今尚未和他见过面的汉德逊。据那位大使描述这次会见的电报说,达勒鲁斯对他讲,德国人极为乐观。他们同意英国答复中的“主要观点”。达勒鲁斯说,希特勒“仅仅”要求取得但泽和走廊——不是全部走廊,而是通往但泽的铁路沿线的窄窄一条走廊。达勒鲁斯还对他说,事实上,元首准备采取“极其讲道理的态度。他愿意尽量同波兰人妥协”。
那时终于有点醒悟过来的尼维尔·汉德逊爵士并不那么相信。据他的客人说,他告诉他的客人,希特勒的话一句也信不得,达勒鲁斯的朋友赫尔曼·戈林也是一样,他曾经对这位大使说过“无数次”谎话。汉德逊认为,希特勒正在玩弄一套背信弃义的把戏。
但是,那位瑞典人当时正处于事件中心,汉德逊没法让他改变看法。他的醒悟甚至比汉德逊还要晚。他为了加一层保障,不使自己劳碌奔波的成果受到那位大使难以理解的悲观情绪的破坏,在黄昏7 点10分的时候又打了一个电话,叫英国外交部给哈利法克斯留一个口信,告诉他“德国的答复中不会有什么困难”。不过这位瑞典人劝英国政府叫波兰人的“行为必须得体”。
5 分钟以后,即8 月29日晚上7 点15分,汉德逊到总理府去取元首的正式答复。事情马上就清楚了,戈林和他的瑞典朋友空欢喜了一场。在这次会见时,据这位大使事后立刻给哈利法克斯的报告,“双方争吵得非常激烈,希特勒先生远不如昨天讲道理。”
德国的正式书面照会重申了德国希望同大不列颠友好的愿望,但强调指出,“不能牺牲德国的根本利益来换取这种友谊”。接着照会上就长篇大论地重弹老调,指责波兰人的过错,波兰人的挑衅和“上天难容的野蛮虐待行为”,然后才破天荒第一次用书面正式提出希特勒的要求:归还但泽和走廊,保护波兰境内的日耳曼人。照会接着又说,要消除“目前这种状况,不能再拖多少日'578' 子,更谈不上再拖几星期,恐怕只能有几小时的时间”。照会接着说,德国不能再同意英国的看法,认为通过同波兰的直接谈判可以取得解决办法。不过,“完全”为了让英国政府感到满意,为了维护英德友谊,德国准备“接受英国的建议,同波兰进行直接谈判”。“如果重新划分波兰领土”,德国政府未经苏联同意是不能给予任何保证的。' 英国政府当然不知道德苏条约瓜分波兰的秘密议定书。' 照会宣布,“至于其他方面,德国政府在提出这些建议时绝对无意触犯波兰根本利益或对独立的波兰国家的存在表示异议”。
接着,到最后,来了圈套:因此,德国政府接受英国政府的建议,同意由英国出面斡旋,请波兰派遣一位全权特使前往柏林。本政府指望该特使子1939年8 月30日星期三到达。
德国政府将立即拟出一个自己所能接受的解决方案,并且愿意在可能办到的情形下将该方案在波兰谈判代表到达之前交给英国政府。
汉德逊阅读照会的时候,希特勒和里宾特洛甫都一声不响地在一旁看着他。最后他看到了德国期望波兰全权特使于第二天到达的那一段。“这口气听来像最后通牒,”他说。但是希特勒和里宾特洛甫矢口否认。他们说,他们只是想强调指出,“当两国充分动员的军队已在严阵对峙的时候,时机是多么紧迫”。
这位大使无疑还记得希特勒给予许士尼格和哈查的接待,因而问他,如果波兰全权代表来了,是否会受到“良好的接待”,磋商是否能“在完全平等的基础上进行”。
“那当然。”希特勒回答说。
接着在某一点上由于希特勒提出了一个“毫没来由”的指责' 汉德逊语' ,引起了一场激烈的舌战。希特勒的指责是这位大使对于有多少日耳曼人在波兰遭到屠杀的问题“一点儿也不在乎”。汉德逊说,他对于这一点立刻作了“激烈的驳斥”。”
“那天晚上我从德国总理府出来时,心里充满了最阴黯的不祥之感。”汉德逊后来在回忆录中这样追述,不过他在当晚发给伦敦'579' 的电报中似乎没有提到这一点。在谈话中,希特勒曾经对他说:“我的士兵在问我,‘打还是不打?’”他们已经错过了一个星期的时间,他们不能再损失一个星期了,“因为波兰的雨季将有利于他们的敌人”。
虽然如此,从这位大使的正式报告和他后来写的书中可以清楚地看出,当时他还不太明白希特勒这个圈套的用意所在;直到第二天,当希特勒又扔出一个圈套时,汉德逊才识破了他的诡计。这位独裁者的把戏从他的正式照会中来看是昭然若揭的。他在8 月29日晚上要求参加谈判的波兰全权特使在第二天就在柏林出现。毫无疑问,他是打算用对待奥地利总理和捷克斯洛伐克总统的那一套办法在类似的情况下来对待波兰的特使。如果波兰人像他所确信的那样,不赶紧派特使前来柏林,或者即使派来了谈判代表而又拒绝接受希特勒的条款的话,他就可以把拒绝“和平解决”的罪名加在波兰头上,这样就可以诱使英法在波兰受到攻击时不予援助,这个圈套很幼稚,但是却简单而又明了。
但是8 月29日那天晚上,汉德逊还没有看得这样明了。他一面草拟拍给伦敦的报告他同希特勒会昭情况的电报,一面把波兰大使请到他的大使馆来。他把德国的照会以及他本人和希特勒的谈话统统告诉了波兰大使。根据他自己的记述,他“竭力使对方明白立即采取行动的必要。我请他为了波兰本身利益着想,敦促他的政府立即指派一名代表出席建议中的谈判”。但是在伦敦外交部里,头脑则比较清醒。哈利法克斯在仔细估量了德国的答复以及汉德逊关于同希特勒会晤的报告之后,于8月29 日清晨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