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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大明来说,江夏除了是个掌权者以外,更加是个改革者。历来革新之人,谁都没有得到什么好下场。例如秦之商鞅,明之太岳。缘何如此?只因改革之人,每一项改革都会触碰一部分人的利益,而这部分人,恰恰好就是原本的既得利益团体。
一旦改革之人失势,这部分人必将对改革之人群起而攻之。所以江夏也无法推测出此次参与到迫害载江这个阴谋当中的势力,究竟有多大。若真要说,他只能猜一句:“无限大”
所以为了保证朱载江能够顺利亲政,江夏不得不提前做一些防备。
大明锦衣卫,在这江夏执政的期间,算作是最为鼎盛的时期。正德尚在时,在编人数大约四万人。如今锦衣卫人数,足有八万。
千门自不必多说,负责打探消息之人,遍布天下,甚至覆盖海外。究竟有多少人,恐怕江夏自己也说不清楚。如今召唤回京的,只不过千门火将的门徒,专职负责暗杀和武力的人。
仅此人数,江夏询问耿中秋,七天能入京多少人。耿中秋十分肯定的回答是:“至少四万。”
锦衣卫七天内能保证回撤入京的,有六万人,加上千门这四万人。一共就是十万人。这十万人,完全属于江夏的嫡系人马,所以有他们在,江夏心中安定不少。
另外江夏已经传令给高甲、邱文石等讲武堂的人,让他们一旦遇到情形不对,立刻通知讲武堂的子弟,带兵尽量多的兵马,回京驰援。
京师。实际上是风平浪静,但江夏却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迫感。他其实也在猜测,可能自己还是低估了那个“无夏”组织。不过他也没有办法,什么都没有发生之前,此刻所做的动作,已经算是大动作了。再若大动,恐怕会引起大明各地恐慌,同时也会引起其它一系列的连锁反应。
夜已深,江夏轻轻用手抚摸着怀中雪如沁的发丝,整个人仍旧无法入睡。一旁的雪意和杨菁菁倒是睡的安慰,尤其是杨菁菁,没事儿还会说两句梦话。大致是什么“相公,我这早已经比满福楼的大肉包子大了,你喜不喜欢……”之类的话。
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说起来似乎无限美好,但实际上却并非如此。
得到的越多,害怕失去的东西就会越多。
江夏已经记不起来,自己究竟跃过了多少个沟坎,经历了多少的阴谋。而每一次,能否趟过那个坎,江夏不知道。他唯一知道的是,自己在这大明,早已经有了太多割舍不了的东西,为了他们,自己只能赢,不能输。
次日,风平浪静,什么都没有发生。江夏在皇宫里去陪了朱载江一整天,亲自和阎洛教他祭天、祭祖的各项礼仪。
至黄昏的时候,江夏这才归去,回到逍遥山庄。他心中想着,如果未来几天都是像现在这个模样,平平静静什么都不发生,那就皆大欢喜了。
可惜,怕什么就来什么。人世间的事,恰恰好就是那么的事与愿违。
已至深夜的时候,韩慕枫敲响江夏所睡的房门,告诉他耿中秋紧急求见。
这个时间段求见,江夏明白是出事了。他赶紧起床,披了一件外套就出门去。
在书房,江夏见到了耿中秋。耿中秋把手中一份飞鸽传书的原件直接递给江夏道:“不好了掌门,鞑靼突然出兵犯关。大宁商品交易市场,也就是江夏城,如今已经被鞑靼大军攻占。同时宣府、大同等地,也有鞑靼大军压境。现在边关告急,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有求援的书信送到京师来。”
第五七五章 纷乱四起(上)1更
自从朱载江登基以后,大明的朝政基本都是江夏在执掌。民生、吏治、财政、商业、军事,等等领域。全都有江夏的布局在里面,可以自傲地说一句,单纯玩儿阴谋诡计,江夏早已经不用惧怕大明国内的任何一支势力。
可是现如今,就在朱载江刚刚惨遭迫害之后,就在他即将亲政之际。鞑靼居然在此时对大明出兵了,突然发生这样的情况,倒是真的令江夏始料未及。
这么多年以后,大明和鞑靼的关系,基本算是处于前所未有的蜜月期。双方在商业上有来有往,相互共荣。在军事上,这七年以来从未出现过一起鞑靼犯边的事。
可是现在,就在这最要命的时候,鞑靼竟然突然出兵犯边。这是巧合吗?不,江夏绝不相信这是巧合。
他抬头看向面前的耿中秋,问道:“鞑靼最近,有没有出现过什么问题?特别是有关他们可汗阿尔苏博特的。”
耿中秋想了一想,摇头道:“没有接到鞑靼出什么事问题的消息,不过最近有快一年的时间,都没有接到过阿尔苏可汗的消息了。”
“砰!”江夏一掌拍在桌面上,整个人倏然起身。他赶紧往自己所住的四季居走去,推开他那卧房的房门。又宽又大的床铺上,乌图雅睡的正香。江夏赶紧轻轻地拍了拍乌图雅,柔声道:“夫人,快醒醒,快醒醒。”
和乌图雅挨着睡在一起的乌目珠占警惕性比乌图雅高很多,她一听见江夏的声音就先醒了过来,然后帮着江夏轻轻摇晃着乌图雅的身体。
乌图雅这才迷迷糊糊的醒来,看见江夏,乌图雅道:“相公,什么事啊?”
江夏道:“乌图雅,你最后一次收到阿尔苏的书信是什么时候?信在哪儿?赶紧拿给我看看。”
“哦。”乌图雅从床铺上翻身而起,走到房内的梳妆台前,拉开最底下的那个柜子,取出了一个紫檀木盒。
打开盒子,里面装的全都是书信。乌图雅把最上面那一封递给江夏道:“给,这就是四哥最后派人从鞑靼给我送来的书信,大概有半年的时间了吧。”
江夏剑眉一挑,赶紧把信纸从信封里抽出来。信是用汉字书写的,内容不短,足足有五大篇。
江夏逐字逐句地扫过,发现信里面说的都是家长里短,以及些许问候关心的话语,并没有什么异样。
只不过在信的最后一句,阿尔苏提到:“乌图雅,这次王兄给你装信的这信封,可是用的大明徽纸,很有心对吧。”
江夏看了看乌图雅的那个紫檀木盒,发现手中的信封其实和之前那些书信的信封,看上去没什么区别。大明徽纸?很有心?
江夏眼睛微微一亮,赶紧撕开信封。信封的内部,果然有异样。上面竟然写下了,一个个数字。
江夏只是将那些数字和书信里的内容一对比,立刻明白过来那些数字是什么意思。
第一个数字是“四”江夏就从书信的第四个字开始看,第二个数字是“七”江夏又看书信的第七个字。如此看下来,书信的内容立刻变了。
乌图雅见江夏神情凝重,于是赶紧问道:“相公,是不是出事了?我王兄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江夏点了点头,看着乌图雅道:“乌图雅,你跟我到书房里来。”
“好。”乌图雅点点头,随着江夏一起走到书房。
江夏到书房以后,按照阿尔苏书信上的提示,提起毛笔在信纸上写下了阿尔苏所传递出来的内容。
其内容是:“鞑靼有变,兄安危堪虞,速叫江夏领兵来救,迟恐为兄性命不保。”
看到江夏写出来的内容以后,乌图雅尖叫一声:“啊!”
她紧张地指着江夏在信纸上写的内容,急地眼泪都快掉出来了:“相公,王兄……王兄他……你快救救他吧,王兄肯定是出事了。”
江夏看了乌图雅一眼,他现在基本能够确定,阿尔苏肯定是在鞑靼处境困难。说不定他的可汗大权,早已经被架空旁落都说不定。
鞑靼的政权结构,并不像大明。大明是中央集权,皇上一人掌控天下,既有皇权的威仪,又有礼法的支持。但是鞑靼呢,其实是由各个大型部落联合在一起组成的。政权过于分散。
一旦几大部落的酋长被人一一买通,那可汗的大权则很有可能被架空。
尤其是阿尔苏一直都坚持和大明相互交好,这必然是为鞑靼一些老部酋所不喜的。要知道,鞑靼贵族中有不少人可是一直都自诩身负黄金家族血脉的,他们毕生的追求,就是重现黄金家族的荣耀,重新称霸天下。
这一点,若是被有心人利用,离间阿尔苏和鞑靼几大部落酋长之间的关系,也并非是不可能之事。
江夏见乌图雅一脸紧张和期盼的样子,明显是希望自己能够早点儿带兵去援助阿尔苏。
可是现如今的局面,他又怎么敢妄动。江夏只能对乌图雅说道:“乌图雅,阿尔苏他毕竟是鞑靼可汗,相信他肯定是有自保之法的。暂时我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