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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嘉倒是头一回见素来沉着冷静的刘管家,露出这般左右为难的神色。她心下不屑,本不是什么棘手的事,他之所以拿不定注意,还不是因为怕自己“私见外男”“败坏闺誉”。古代对女人的禁锢,实在是太严格了。
见不见临淄郡王,静嘉本无所谓,是以此时格外淡定,回过身捏起绣棚上插着的针,又俯首从针线笸箩里挑着彩线,这边动作的同时,嘴上敷衍着刘管家。“哦?既然不合规矩,有劳刘管家替我和王爷说一声,就说我倪家的女儿,重视名誉,双亲不在,不敢私会外男,请王爷恕罪。”
那刘管家果然面上透着喜色,躬身一揖,“是,那奴才这就去回话。”
静嘉背对刘管家,忍笑听着他的动静,没过太久,刘管家的脚步声已是听不见了。姚黄倒是没觉出有什么异样,毕竟在她的观念里,静嘉此番的决定,那是再正确不过的了。却不料静嘉的笑渐而淡了下去,还低骂了一句老迂腐。
姚黄挑眉,亦是低声问:“二小姐不喜欢刘管家?”
静嘉没想到姚黄听见了自己所言,忙掩饰着。“没啦,不是不喜欢,就是娘不让我出府,我心里憋得慌。”
姚黄掩嘴一笑,“冬月不是孙大小姐的生辰嘛,到时候小姐就有机会出府了。”
静嘉气鼓鼓地回头,瞥了她一眼,“冬月?那还要等两个多月呢,我现在真是度日如年啊。”
“这么多年,小姐不是都这么过来的吗,怎么偏偏今日忍不了呢。”姚黄似乎没意识到静嘉长了草的心情,依旧是笑着打趣。
听姚黄这么一说,静嘉不由愣住了。自己做了十年的古人,过了十年朝朝暮暮都毫无波澜的生活,怎么偏偏这会儿就百爪挠心的难受呢?
正出神,却见刘管家又苦着脸回来了。“二小姐……王爷说,让您即刻出来。王爷您要不出来,他就去皇上的面前揭发孙大少爷的事情。”
“孙大少爷?”静嘉一时没反应过来,半晌才意识到刘管家说的是毓慎。
静嘉原就不在乎什么男女大防,她能维系的,无非是现在与未来生活的平衡。避免自己因眼下的莽撞,而毁了这一世应有的平稳生活。但事涉毓慎,静嘉按捺不住,终究是道:“我换身儿衣裳,这就去前面,你让王爷在正厅稍候片刻。”
“二小姐,老奴劝您还是这就过去吧,王爷黑着一张脸,实在是不能再触怒了,到时连累老爷就不好了。”
静嘉迟疑片刻,才接上话,“刘管家,若是我在王爷跟前儿失仪,那才会连累爹爹。这样吧,你请王爷正厅上座,再在厅中的屏风后面摆个绣墩儿,一会儿我坐在屏风后面与他说话。”
刘管家身子一躬,“还是二小姐聪慧,二小姐请。”
静嘉与姚黄对视一眼,姚黄默契地随上了静嘉,陪着她往正厅去。
静嘉先是要更衣,后又做出这番布置,并非矫情之语。
今儿邵氏一早儿就出了府,静嘉只需要给倪子温请安,是以没格外打扮。此时发髻已是略微松了,碎发凌乱。临淄郡王毕竟是个皇家人,该讲究的礼节还是要讲的。这样蓬头垢面的出来见他,只怕临淄郡王会借题发挥,给她治个不敬之罪。
有屏风隔着,临淄郡王看不见她,也避免了这些不必要的麻烦。
静嘉从后门进了厅中,并不急着出声儿,而是用眼神示意刘管家先去和王爷打个招呼。刘管家上前如此这般解释了一番,静嘉只闻临淄郡王嗤笑一声,接着道:“本王来了你们倪府三回,这规矩是一次比一次多啊,嗯?回头我倒要好好问问倪大人,他可是把这儒学道义,也尽数教给了皇兄。”
临淄郡王所言,实是个没什么威胁内容的玩笑话,因而静嘉丝毫不畏,反倒是轻声一笑,在屏风后道:“王爷不必揶揄臣女,请直说您今日所来是为何事,又准备揭发毓慎的什么事儿。臣女家规甚严,王爷就当怜惜臣女,不要追究了。”
刘管家见静嘉已经开口,便肃立一侧,不再插话。临淄郡王脸上的笑容浓了几分,“勿以善小而不为,本王就当日行一善了。”临淄郡王顿了顿,目光转向刘管家,“你们都下去吧,本王有几句话想单独和二小姐说。”
“王爷……这……”刘管家愣在原地,不知该应还是不应。
临淄郡王黑瞳深沉,盯着刘管家,半是玩笑半是胁迫,“怎么?屏风也隔着了,你还怕本王会不顾廉耻的拆了它不成?”
“奴才不敢。”刘管家忙是一揖,眼神示意厅中下人跟着他退了下去。姚黄正是欲走,却被静嘉伸手按住了,静嘉摇了摇头,竖起食指抵在唇边,让姚黄不要出声。
姚黄才点头,静嘉便觉眼前光线一暗,她回过身去,临淄郡王已是站在她身前了。
临淄郡王抱臂而立,嘴角轻扬,透着戏谑:“傻姑娘,你当这屏风还能拦住本王?”
静嘉本不是古人,此时也并不羞恼,只是临淄郡王把她当小孩一样的态度,未免让静嘉有几分下不来台,她倔强地抬着头,气鼓鼓道:“堂堂一个王爷,竟然出尔反尔,也不怕人耻笑。”
临淄郡王似是早料到她要说什么一样,极快地接上了话,“此时厅里只你我……还有你这个不听话的小丫鬟三个人,谁会知道本王食言?你会主动说出去吗?和男子共处一室,你这会儿到不怕毁你清誉了?”
静嘉看了眼姚黄,暗示她先退下去,接着才转头向临淄郡王道: “大不了让王爷负责臣女一辈子就是了,我又不亏。”
临淄郡王连声笑了出来。“真是个没长大的傻姑娘,本王比你大将近十岁,你嫁来可是续弦,你怎么不吃亏?”
不知怎么,静嘉总觉得临淄郡王并不是在嘲弄她,话里自嘲的意味胜过对她的取笑。静嘉试探着道:“王爷,你是皇子,也是个很好的人,不管是续弦还是元配,嫁给你都是幸运,不会吃亏的。”
临淄郡王渐渐收了笑,居高临下地看着静嘉,“你怎么知道本王是个好人?”
静嘉没料到临淄会这么问,凭着直觉答了他,“毓慎是王爷的伴读,他认为跟着你好,那你就是好人啊。而且……王爷也没做什么坏事,对不对?”
“傻姑娘。”静嘉已数不清这是临淄郡王第几次这样唤她,“你何必把毓慎的喜恶当作你自己的判断标准,他喜欢赵家的姑娘,你喜欢那姑娘吗?”
临淄郡王一针见血,直点到静嘉的心结上,静嘉脸色变了一变,并没有回答临淄郡王。临淄王仿佛也不需要她的答案,自顾自地接上话。“你有没有可能跟本王出去一趟,只你一个人……最多再带个心腹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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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静嘉不假思索地答了,“没可能。”
临淄王被她的直截了当唬了一跳,不由失笑,“我早该知道……不过,这件事和孙毓慎有关系,你还是思量思量再答吧。”
因着上次触怒母亲,静嘉并非好了伤疤忘了疼,她纵然好奇,却知分寸何在。况且,毓慎对她来说虽然重要,可终究没有让静嘉有以身犯险的冲动。“家母不会允许的,就算王爷您以皇子身份来找母亲,她也不会同意。”
临淄郡王看着一脸严肃的静嘉,心里好笑,嘴上却答应下来,“你放心,本王早知道。看到你上次挨得打,起初的将信将疑都没了。那本王再帮你想办法吧。”
静嘉不由觉得疑惑,“王爷怎么知道臣女就一定想去?王爷又为什么想帮臣女?”
虽如此问,静嘉却没有天真到认为临淄是喜欢上自己。纵是临淄郡王想给自己和毓慎说媒拉纤儿,可也不至于这么热心肠。静嘉心里觉得蹊跷,更多的则是不踏实。
临淄郡王挑眉盯着静嘉,“小姑娘心眼儿还挺多,等本王带你出去,你看见了,就知道了。”
静嘉扁嘴,执拗地坚持己见。“王爷不说清是为什么,臣女就不去。”
临淄郡王哈哈大笑,伸手拍了下儿静嘉额头,“叫你傻姑娘,你还真是傻,到时候就由不得你不去了。成了,本王还有事要办,这就走了。”
他话音方落,便听姚黄在外面敲了敲厅后的门,急切道:”二小姐,奴婢瞧着刘管家把秦姨娘请来了,您快让王爷到屏风前面去。”
临淄郡王闻言不由沉了面色,“你不是倪府嫡女么?怎么还会怕一个姨娘?”
“那是我娘的陪嫁,王爷……请您到屏风前去。”静嘉敷衍地解释了一句,继而义正言辞地提出了要求。
临淄郡王瞥了眼静嘉紧张兮兮地表情,没再反驳,只是一面绕过屏风,一面道:“本王直接走了,你回去就是,不必担心。令尊令堂要是问起本王的来因,就说本王问你有关姚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