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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重机枪不贵,也就一百多两银子一挺,可子弹贵着呢,而且专门为它所配套的人手与资源都是要花费的,维护保养也不便宜,所以这玩意多了也玩不转。
临阵磨枪的效果并不好,李安生并不满意,两条火舌歪歪斜斜,要不是俄军一下子被惊呆了,只怕还没那么大的战果。
看似俄军成片的被扫倒,但并没有预想中断肢与内脏乱飞,鲜血如雨水的恐怖场景,不够血腥呀。
这边的菜鸟们倒是被吓倒了,马克沁重机枪的轰鸣声简直就是噪音,真不知道上百挺一起轰鸣时的盛况是怎样,会不会吵聋耳朵。
就连林虎的老部下们跟马克沁重机枪也没打过几次交道,知道这玩意不好惹,所以来去如风的他们没有那个必要去触霉头,谁知道今天亲眼见证了俄军的悲惨命运。
两挺重机枪开始打顺了手,逐渐的摸出些门道来,双眼放光的不断的欢呼着,杀人都杀的这么有乐趣。
撒列昂气得咬牙切齿,对方居然用没有进行过任何训练的机枪手来操控估计是崭新的还没有实弹射击过的机枪,这简直就是个耻辱,难道对方可以如此的自信,拿他们当训练工具?
这彻头彻尾的是一场阴谋,他总算想明白了这一点,偷偷的运送马克沁重机枪进城可真是好手段,怪不得李二愣一到瑷珲就要强势进城,表面上是自陷死地,实际上却是胸有成竹,他们都被愚弄了。
趁着清军机枪手还没有完全找到手感,撒列昂果断的下令取消进攻,退出对方的射程。
古辛见到进攻受挫,一时也慌了神,没想到清军的抵抗这么顽强,还有重机枪助阵,他现在是后悔莫及,太顾忌公理与道德,即便使用火炮与重机枪又能怎样,在绝对的武力面前,一切都是虚幻的。
难道他们将清军打出去,还能为公理与道德所吞没了?
正当撒列昂过来与古辛商议之时,东南城门处到处都是喊杀声,伴随着猛烈的枪声与马蹄声。
正当两人面面相觑之时,谢尔盖神情狼狈的拍马回来报信,他中伏了。
古辛苦笑着想,他跟撒列昂何尝不是中伏了,清军多么的狡猾,傻子都能知道,谢尔盖都能遭到伏击,这个陷阱可有些大,对方的算计可真是入木三分。
“原来林虎与展玉伯都来了,看来清军这次是预谋已久,偏偏我们两个来当这冤大头。”
古辛长叹一声,今天这个教训实在是太深刻了,过于轻敌的他们没有想到清军将整个瑷珲城内城外变为了一个大陷阱,不仅是他们,就连谢尔盖的骑兵部队也遭受了重创,谢尔盖几乎只带着半数兵力逃回城内,又在各处街巷遭到袭击,损失了大半人马。
古辛苦笑着看了看同样眉头紧皱的撒列昂,轻轻的吐出了一句话,“撤退。”他也是有担当的,知道当断不断反受其害。
清军着实毒辣,居然焚毁了他们的军营,仗着兵力优势强行驱逐了他们在各处街巷的守军,反正一切都能够推给匪徒。
既然俄军托辞匪徒,那么清军何尝又不能如此?
第二卷 黄金之路 第八十二章 瑷珲除暴(16)
腰伤继续治疗中,加上还要做函授毕业设计,耽搁了不少时间,不过都会补,说到做到,目前还欠5章。
展玉伯从来就没有如此酣畅淋漓大胜过,还是对阵凶悍无比的哥萨克骑兵,取得了骄人的战绩,两个营的哥萨克骑兵被击溃,估计少数打死打伤三百多人。
这的确可以算得上少有的大胜了,骑兵作战能进能退,凭借超人一筹的机动力,战况不利也能迅速撤出战场,一般很少能有如此大的伤亡战果。
谢尔盖吃亏就吃亏在他不能退,对方同样是骑兵,而且他们一退,城内的战友们就无比被动,很有可能会被清军打一个突然袭击。
可想而知,正在向清军大营发动猛攻的俄军背后突然被狠狠的捅上一刀,结果会有多么的糟糕,骑兵的背面突击要是奏效,这场战事基本就结束了。
古辛与撒列昂同样明白这个道理,毅然想要后撤至军营休整以观后效,清军总不见得反过来攻击他们的军营,只要他们还能继续赖下去,总有办法重新将清军赶出去。
不过李安生仿佛洞悉了他们的想法,立即让洪老六带人出去火烧俄军军营,并且阻截拦杀俄军,打到这个份上,是不可能再对俄军温情脉脉了,哪怕撕破脸也在所不惜。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俄军继续留在瑷珲城内,不然的话,不说所有布置都落了空,他自己还要赔上前程。
老毛子对他的记恨倒是无关紧要的了,最为主要的还是接下来想要收回瑷珲城,这难度就更加的大了。
俄军始终都占据着主动,最坏的结果也是维持原样,古辛也是人杰,能想明白这一点,当断则断。
“撒列昂,尽快布置防御,我带人灭火,要是被他们赶出城,我们两人此生别指望能回圣彼得堡。”
古辛神色惶急,局势越发的恶劣,清军指挥官竟然彻底的撕破了双方之前心照不宣的遮羞布,直接烧了军营,并且攻击他们,想要将他们彻底赶出城去,不禁暗自生畏,假以时日,此人必然会成为他们在远东的心腹大患。
“古辛大人可在,城内匪徒猖獗,竟然攻打两国军营,不知道贵军可需要帮助?匪徒势大,贵军可以撤往城内,由我等替你们缠住匪徒。”
古辛几乎要气到吐血,对方居然派出了传信之人,装模作样,实际上是在赤果果的威胁,看来清军指挥官在战局突变之后,立即做出了一系列的调派与部署,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手段之老到狠辣让人咂舌,足见智谋之高深。
“放心,不用贵军操心,我们自己会对付这些该死的匪徒,让他们后悔来惹上俄罗斯帝国的勇士。”
撒列昂代为回答,语气着重的加在了“该死的匪徒”上头,今天他算是丢尽了颜面,尝到了平生难有之惨败,自然有些心绪不稳,火气上冲。
如今最为紧要的还是固守,以此为据点聚拢兵力,此时城内能够继续战斗的仍有一千余人,只要他们不出城,谁都没有办法将他们赶出城去,这便是古辛与撒列昂最大的倚仗。
的确,他们都死赖着好几年了,这赖皮的功夫是如火纯青啊。
眼尖的古辛见到远处清军大咧咧的在街角脱下衣服,这是直接变成“匪徒”了,毫不遮掩,实在是太欺人太甚了。
更加让他瞠目结舌的是,清军竟然在搬移“匪徒”尸体,显然是想集中起来当成罪证。
之前在进攻清军大营的时候,古辛一直在带人收集战死的士兵尸体,以免被清军得到,成为要挟他们的把柄,匪徒都是俄罗斯人,这就有点太说不过去了。
本来他以为是稳操胜券的,打扫战场这种事情当然放在最后做,没想到会吃这么大的亏,加上林虎等骑军大肆入城,他也没来得及顾上带走尸体,就连许多伤兵都只能遗弃。
其中不少人身上的俄军军服都没有脱下来,清一色的俄制式武器,这也是个大把柄。
李安生带着云飞扬等人也杀了出来,死死的缠住了俄军,不让他们会合,俄军就这么的被切成了多段,在没有指挥且士气低落的情形下拼死抵抗。
这便是他的狠辣之处,不管你是俄匪还是俄军,在他眼中都是匪徒,反正真相永远掌握在胜利者手中,打到这份上,这场战事是彻底闹大了,谁都没本事压下去。
古辛暗暗吃惊,他还知道遮掩一下,天色渐明朗就干脆的撤退,不想留下什么把柄,对方却更加的卑鄙阴险,一直都死缠着他们,彻底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
看来清军指挥官是打定主意要将他们赶出去,而不顾自己的政治前途了,竟有这么无私的人?古辛眼神闪烁,似乎想要迅速找出答案。
“李大人,我们真的要将俄军赶出城去吗?他们好像还有不少人,本来现在没什么伤亡,好不容易新兵们都见了血,有了些样子。”
云飞扬倒是个稳重的,提出了自己的意见,他也在此战中受益匪浅,也舍不得那些与他共同成长的新兵蛋子。
李安生笑了笑,将马鞭子捏了起来,难得潇洒的说道:“哪里能真个将他们赶出城去,别说他们不愿,我们也没这个实力。今日能取得如此战绩,已经是相当不易。此时他们不出城,也无法妨碍我们,你看着,过些日子他们自然会乖乖的退到北岸去。哦,只要朝中的那些大佬们能够不昏庸不败家。”
云飞扬似乎明白了什么,嘟囔着说道:“朝中的那些大老爷们能靠得住吗?要是不昏庸不败家,国家也不会沦丧至此。”
李安生眯着眼看着前面的战斗,拍了拍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