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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神色僵硬的低下头去,就见别在乾坤袋上的那枚装着傀儡的剑鞘不见了!
怎么回事?
刚才离开的时候太冒失,弄丢了?
再低头一看,就见乾坤袋上原本挂着剑鞘的银钩齐头而断,似乎被人强拗了下去,这就说明剑鞘不是自己掉落的,分明是被人偷走的。
谁干的?
鱼琦林脸色骤然变得血红——她贴身的东西被人偷走,那说明她当时完全失去了自保的能力,倘若那人不是偷东西,而是刺杀她,她如何抵挡?
这一瞬间她才感觉到,自己离死亡那么近,近到了现在脖子还发凉。
李棋声看鱼琦林神色恍惚,额头上落下汗来,以为她被自己僵住,忍不住笑道:“你这是怎么啦?是不是发病了?要是得了病要早治,晚了可就耽误了。”说着哈哈大笑,真人当中也有跟着哄笑的,笑声此起彼伏,响彻四方。
在笑声中,鱼琦林脸色越来越红,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一人——
从自己收回剑傀,碰过自己的只有一人……
那个魔修,德郢!
那个人不但拍了自己的肩膀将自己叫醒,还在紫霞弥漫时拖着自己走了好长一段路。
一定就是那个时候!
鱼琦林越回忆越是真切,牙齿咬得咯咯响,怪不得那人与自己素昧平生,竟会突然搭救自己,原来不过是顺手牵羊,取了自己的剑傀去!
她这辈子,还没被人这么戏耍过!
一股无明业火直冲头顶,鱼琦林面上的绯红色直接蔓延到了瞳孔,双目一片赤红。
她的耳朵在嗡嗡作响,几乎听不到外界的任何声音,但透过眼前的血幕,依旧能看见对面李棋声那张嘲笑的面孔……
他在笑我?
下溅胚子,他也配!
刺拉一声,一道耀眼的光芒闪过,鱼琦林的身躯已经落在李棋声之后,一道血泉冲天而起,李棋声的人头已经飞出几丈之外。
她厌恶的随后抛掉刚刚用过的法器,身形划了一道剑虹,已经飞离。
空气凝住了。
众真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到这个莫名其妙出来的女子会暴起伤人,而且下手如此狠辣快捷,丝毫容不得他人反应。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道:“他杀了李师兄,他杀了李师兄!”登时群情jī奋。剑光连续闪烁,追着鱼琦林飞了过去。要知众人聚在一起,情绪容易受他人影响,平时这些人未必敢去追鱼琦林,但这时从众心理作用下,竟是人人当先。
当然,也不是人人都去了,原地稀稀落落的留下三五个人。
其中一个圆脸的道士转头道:“剑阁,咱们不追上去?”
被问到的那个小道士摇摇头,道:“别去找死。”
那圆脸道士沉吟了一下,道:“也罢,东西都搬到手了,还去管什么闲事?咱们离开吧。”
那小道士再次摇了摇头,道:“别去找死。”
众人追了一程,眼见剑光不紧不慢,追着也不费力,倒一时被牵引着追了几十里出去,突然,一道如墙壁一样的绝壁挡住了去路。
众人一怔,突然墙壁好似幕帘一样,从两边分开,露出一道越来越宽的通道……
移山填海!
每个人心头掠过一丝阴翳——有真正的大能在此!
就听山对面有人道,“诸位道友远道而来,着实辛苦,不如下来歇一歇。”口气温和从容,不带一丝火气。
但众人就是从心底泛出一股寒气,牙根都开始发麻。不知哪一个打头从天上降落,众人呼噜呼噜往下落了一地。
就见两山中间,一须发皆白的白衣老者依山而立,神色淡然,气度高华,看着众人道:“今日见到这么多紫霄宫的道友,真是荣幸的很了。”
元神神君!
众人心中都闪过这个念头,脸色都变了,手脚不知道往哪里放。事到如今,他们哪还不知道自己是被鱼琦林故意领到这里来的,这分明是个守株待兔的陷阱,心中一边恼恨一边战栗,有人颤声道:“敢问您老是……”
“鄙人道号玄道。”那老者微微欠身,“敢问我那师侄张清麓现在何处?”
四二二 盘龙柱
众人听到“玄道”二字,本是吃了一惊,再听得张清麓之名,更是吃惊,一时都说不出话来。
玄道悠悠道:“没想到,他虽然离任,倒还有点威望,在其中牵线游说,你们就都服了。有其父必有其子,不错的孩子。我想知道,张清麓是怎么和你们约定的?或者说,他是怎么把北国这个包袱甩给你们的?”
众人噤如寒蝉,他们只听说过玄道之名,却没见过玄道本人。紫霄宫这边大部分修士偏居北国,压根没见过活得神君,骤然看见上清宫大佬人物,竟都不敢说话,场面一时间鸦雀无声。
玄道看着呆如木鸡的众人,微微一笑,道:“一个人。我只需要一个人告诉我就好。那就……”目光在众人面上逡巡片刻,突然指着其中一人道:“就是你吧。”
被他点中的是个面貌普通的修士,扔到人堆里也绝对找不出来,被叫到只是瞪着眼“啊?”了一声,过了片刻,才结结巴巴道:“我?”
玄道微笑道:“就是你了。”指尖一点,一道光环从天而降,将他牢牢缚住,那人立刻全身僵直,形同痴呆。
旁边那些修士见了这般情形,竟无一人敢稍有异议,无不退避三舍,那人四周登时空出一大片空地来。
玄道神色越发和蔼,道:“好,我已经选定了,所以你们都没用了。”伸手一拂袖,大袖陡然拓宽百丈。迎风而涨,吞天噬地一般向众人盖了下去。
天道神通,袖里乾坤!
可怜数十个真人连多叫一声的机会都没有,登时被收入袖口当中。那人掩袖而立,片刻功夫,抖了抖袖子,一团团黑烟从中飘出,在空中弥漫开来,被清风一吹,刹那间便失去了颜色。化为乌有。他再一挥手,袖口恢复原样,负手而立。
转过头来,玄道对仅剩的那人道:“好了,现在清净了,你可以说了。”抬手放开缠绕的光环,以他的修为,想要问什么,实在不需要再加束缚。
那人委实吓傻了。失去支撑之后,双腿一软。竟坐倒在地,结结巴巴道:“我说……我说……其实也没有什么……”
颠三倒四的说了一大套,那人也算把前因后果交代清楚了。
就像他说的,真的前因后果也没有什么,就是众人被焦元成一派囚禁之后,几次谋划脱身无果,本已绝望,这一日门却突然打开,从外面进来一人。正是张清麓。
张清麓曾任紫霄宫宫主数年,不说泽被苍生,但经营人心自有手段,在众真人心中颇有威望。他当时也没多说,只在每一个房间中放置了傀儡,然后把大家一起接引到最后的一间房间中,开了个小会。
他亲口说明了前因后果。无非是自己本来尽心做宫主,却被一**佞小人引诱外出,设计伏杀。他千辛万苦逃脱毒手,回到紫霄宫。却听到了自己已经死亡的谣言。再想露面,就见京中到处是捕杀他的密探,万般无奈之下,只有暂时退去。却遇到了众人被囚禁的阴谋,才知主谋是道派一系,还有上清宫某位大佬作保,便知事不可为,偷偷混入宫中,将众人放出。
张清麓说完,众人联系到自身遭遇,无不义愤填膺,不管真情也好,假意也好,都一起上前要求张真人带领众人拨乱反正,诛杀那些痴心妄想的道派系统的恶贼。
张清麓却是长叹一声,道:“那贼子固然狼子野心,清麓又何尝不是获罪于天?既然上清宫见弃,清麓却无颜再作这个宫主。”说着解下头上七星紫金道冠,脱下玄金法袍,压上紫霄宫镇天宝剑,只余下青衣小帽,誓言退位。
众人见他如此决绝,都很惋惜,但惋惜过后,未尝不是心中窃喜。就有人盯着那紫霄宫主的行头。张清麓只道让众人自决下一任宫主,只要将宫主留在道观一系,他无不可。众人不管怎么想的,都不能强出头,否则变成了众矢之的,便都顺水推舟,只请张清麓择选继承人。
张清麓见推辞不过,道:“我本想说,谁能率众夺回紫霄宫,就奉谁为主。奈何贼人势大,我们若不早早确立反攻的领袖,只凭一盘散沙,反正之日遥遥无期。那就这样吧……”指天盟誓道:“我与尔等在此歃血盟誓。自今日起,谁第一个杀了道派一系的主力真人,谁就能是下一任紫霄宫主。”
这也算公平的法子,当下众人纷纷歃血盟誓,订立约定。然后一窝蜂的冲出囚禁牢笼。
这时众人热血沸腾,都盼早早出去立功,好当个名正言顺的紫霄宫主,连害怕也忘了。他们并不是在焦元成带领下亲自诛灭的那群,反而是被引到紫霄宫之后,使诈囚禁的,心中对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