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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夕清楚的看到,当她说出自杀两个字的时候,张佐的瞳孔猛地一缩,声音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从他嘴里蹦出来:
“说、清、楚。”
“当时我也在场,他在我们去的时候就服了毒,又或许是早在他被抓的时候就已经服毒了。当时他还说……他已经活累了,他还有一封信让我们交给你。正好信就在我身上。”
楚夕没有说谎,信确实在她身上,郑伯铭去世之后,宁墨轩就把这封信舀给楚夕让她保管,楚夕一直贴身放着,想着万一碰到张佐了也能给他。
张佐往前走了两步,显然很想知道信里面写了些什么内容:
“把信给我。”
楚夕努了努嘴,示意给她解开双手,张佐大手一挥,楚夕的手又一次得到了解放。她背过身去,在怀里掏了掏,摸出那封信来。刚转过身,信就被夺走。
张佐舀着信,急切的拆开印了火漆的信封,随后如同一个口渴数日终于见到水源的人一般,迫不及待却又带着些小心翼翼地看起信来。
楚夕看到他的双目赤红,随着读信的深入,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诡异,带着些悲伤,带着些绝望,还有一种痛到深入无法自拔的懊悔。
张佐把那封信读了一遍又一遍,楚夕仔细地观察着他的神情,也看了一遍又一遍。终于让她发现了不同——张佐读信的神情,看起来像是一个收到分手信的失恋者!
问题就出在这里,写信给他的明明就是一个男的,他一个九尺男儿,为什么会在看一个男人写给他的信时露出那种只有深陷情爱中的人才有的表情?等等,联系起郑伯铭在牢里说的那些模棱两可的话,她好像知道了些什么!
一个阳刚坚毅,一个偏偏如玉。一个旷野汉子,一个陌上公子……端的是攻受分明,天下大同啊!
楚夕在为自己惊人的结论震惊时,这边张佐已经如同落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捏着信纸,哑着嗓子喃喃地道了一句:
“原来是这样!”
楚夕不解,插嘴问道:“是怎样?”
谁料张佐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不理会她。自言自语地道:
“原来是这样!到最后,他还是把我一个人丢下了。这个懦夫!”
张佐一拳击在帐篷里唯一的一张桌子上,木桌应声而碎,四分五裂。
楚夕被他如此疯狂地暴力行为吓住了,生怕他一个不开心把自己当桌子给分裂掉,赶紧朝站在一边吓愣了的士兵使脸色。
那士兵战战兢兢劝道:
“元帅息怒,要保重身体。这场仗,咱们还要靠元帅带领着前进呢!”
张佐像是被这句话给点醒了,转过头,一双赤红的眼睛看着士兵,道:
“小六你说得对,我还有一场仗要打。”
他转过头去看帐篷外来来往往的士兵,眼睛里的赤红像是要烧起来:
“郑伯铭,你在信里叫我不要给你报仇,我偏要!既然你都扔下我死了,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办事?你道世间容不下我们,那我便把这不容人的世间毁掉。郑伯铭,我要把你一心维护的东西毁掉,让你看看,背叛我的人,是什么下场!”
说完,他才侧过身去看露出惊讶表情的楚夕,冷笑一声,吩咐道:
“小六,把人看好。按照原计划行事。”
顿了顿,他指了指楚夕:
“至于你,还是我刚才说的,乖乖呆着,或者死,自己选吧。”
第一百四十八章好像知道了点什么
楚夕就这样被明目张胆的绑架了。想来她跟绑架这两个字还很有缘,算上这次,前前后后都被绑了三次了。
楚夕忍不住要仰天长啸一句:古代人的创意难道就只能止步于绑架了么?
但她没有这个机会,因为随后的几天,除了那个叫小六的士兵之外,她根本没有机会接触任何人。而小六湣鹉翘毂蛔约以诺搅耍刻斐怂头够揪筒挥氤涣鳌�
楚夕怀着忐忑的心情过了三天,然后就再也过不下去了。
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猜不到,什么都做不到,她从来没有像这样无力过。
三天来,她与外界彻底失去联系,宁墨轩他们肯定已经知道她失踪了吧?他现在在做什么呢?是为她的行踪焦头烂额,还是隐忍不发地继续和叛军纠缠?张佐把她劫来,是要用自己要挟他们吗?可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动手?她对张佐来说究竟有什么利用价值?
好多问题,楚夕都不知道,并且如果再不让她知道,她肯定会被逼疯的。最让她害怕的是这几日就是杜英落告诉她的宁墨轩丧命的日子了,如果她不在他身边,又怎么能够避免这一切发生?
楚夕急了,俗话说,兔子急了还会咬人,更何况是楚夕。
于是她开始反击了。
这天晚上小六照常来送饭,却被楚夕叫住了。他本想象之前那样对她的话充耳不闻不予理会,但楚夕却开口就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张元帅,并且还说是关于郑伯铭的事情。
小六不敢怠慢,他可是亲眼看到自家元帅因为郑伯铭这三个字曾经多么失控。想了想,还是去通传了。
张佐来得很快。仍旧是一身不怕热的铠甲,不愉的面色让他本来就黑的脸显得更黑。看到楚夕也没有多一句废话,直接问道:
“找我来干什么?”
楚夕心里打了好久的腹稿,当下便道:
“你难道不想知道郑伯铭死的时候有没有留话给你么?”
张佐眉头一皱,显然是要发飙的前兆。楚夕却依然慢悠悠的:
“上次你来的急,走的也急。所以我一时忘了。郑伯铭死的时候一直叫着你的名字。你猜猜他说了什么?”
沉默,在楚夕这句话落下的时候,只有两个人的帐篷里陷入了沉默。
张佐没有说话,就这样定定的看着楚夕。眼神尖锐得如同天上的烈阳,随时可能将楚夕灼烧一般。
楚夕也没有说话,她在等张佐的反应。
两人就这样无声地对峙着。终于,张佐开口:
“你想要什么?”
楚夕知道她迈出了成功的一大步,当即把想了很久的条件说了出来:
“我要你不再绑着我。自由出入这里。放心我不会逃跑,我也跑不了,只是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闷了好几天,快要得幽闭空间恐惧症了都。所以想要出去透透气,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只要你答应我这个条件,我自然会把郑伯铭临死前想让你知道的话告诉你。”
张佐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已经妥协:
“好。”
楚夕勾唇一笑,终于揭开谜底:
“他说。阿佐,我好恨。”
听到这话,张佐如中雷击,脸上呈现出一种又惊愕又惊痛的表情。连连退后了两步,问道:
“他……他竟是这样说的?”
楚夕看张佐的神色,就知道自己赌对了。她根据种种信息,猜测张佐和郑伯铭之间有奸情。虽然在这个时代听上去十分骇人听闻,但是在现代接触了无数同性恋相关信息的楚夕几乎在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种关系的可能性。否则,郑伯铭不会三十岁了还未成家,不会在提到张佐时露出那样温柔而又深情的表情,不会在死了以后还单独给张佐留一封信……而张佐,也不会在听到楚夕提起郑伯铭时露出那种悲痛欲绝的眼神,说出那些让人不明所以的话。
所以,楚夕用郑伯铭三个字将张佐引了过来,然后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
郑伯铭死的时候十分安详,甚至还带着些终于解脱的笑意。但是从那天张佐的神态表情来看,他定然是和郑伯铭之间有什么误解,所以两个人才一个位极人臣,而另一个沦为流寇草莽。郑伯铭将赈灾物资都给了张佐,又说明两人之间肯定还有情,并且郑伯铭因为这段感情甘愿毁掉自己仁德之名,甚至奉献自己的生命。一个男人,为另一个男人付出致死,心中多多少少该带着些恨吧?
所以楚夕编造了这么一句话,郑伯铭好恨,他恨的是谁?无人知晓,或许是他张佐,又或许是那些逼他不得不自行了断的人,又或者是容不下短袖之爱的这个世间。
看着张佐的反应,楚夕知道自己成功了。她这么做,就是要让张佐心绪不宁,当一个人心智不够清晰的时候,他一定露出马脚,她才有机会乘胜追击,趁虚而入。
张佐确实心绪不宁了,他怔怔地看着前方,眼神空洞,湣鹩泻芏喽髟谒院@锓觥M蝗唬偷卣酒鹕恚聪虺Γ谎圆环⒌纳焓肿プ∷闪耸纸诺纳樱缓罄潘叱隽苏逝瘛�
楚夕踉踉跄跄地跟着他走出了帐篷,这也是她被抓来这几天第一次重见天日。她看见四周有很多临时搭建的帐篷,不时有士兵来回巡逻,明明是大热的天,四周却一片肃穆。
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