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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袍相公坐着的人,突觉一股极大的吸力,把自己坐着的人,凭空拉了起来。
不,这股吸力把自己朝他拉了过去,心头大吃一惊,急忙运起全身功力,沉气站桩;但终究功力相差悬殊,纵然双足站桩,还是被硬生生的朝前拉了过去。
这一情形,丁天仁也立即发觉了,口中大喝一声,双手迅快的互摩了下,就挥手一掌,朝两人中间斜劈过去。
这一下使的正是磨剑老人传他的“剑掌”,试想一道可以削得断刀剑的掌风,可见它有如何锋利了,但听嘶燃有声。立即把黄衫老人招手发出的一股强大吸力从中截断。
被硬生生朝前拉去的蓝袍相公顿觉身上一松,吸力顿解,他已经使出全力,胀红了脸,这时轻轻吁了口气,说道:“三弟,真谢谢你。”
黄衫老人听到一声大喝,接着吸力突然被一道锋利掌风截断,先前还以为遇上什么高手,那知目光一注,才看清出手的竟然只是一个弱冠少年,一时不由蓦地一楞!
星宿海独门神功“吸星手”,数十年来无人能破,此子小小年纪,居然一掌就截断自己绵绵不绝的吸力,莫非是自己仇人门下不成?心念闪电一动,人已随着站起,举步朝丁天仁走来,口中沉声道:“小子,说,你是什么人门下?”
丁天仁还没答话,蓝袍相公满脸怒容,叱道:“你是什么人?无缘无故骤然出手,这是什么意思?”
“老夫是谁?你们没听师长说过?”
黄衫老者怪笑道:“好,老夫告诉你们,老夫就是人称瘦天王的宿无忌,现在该你们说了,叫什么名字,是何人门下?”
两人叫什么名字,对他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何人门下这一句,因为了天仁一掌破了他的“吸星手”,所以必须知道两人的师傅是谁?蓝袍相公微哂道:“这倒巧得很,你叫宿无忌,我叫密无忌,咱们同名不同姓,只有一字之差。”
他一指了天仁又道:“他是我义弟王绍三,至于我们师门,那就无可奉告了。”
丁天仁心中暗道:她叫宓无忌,不知是不是真名?宿无忌一双细目迸射出两缕精芒,打量着两人,嘿然道:“你们不肯说出师门来历,老夫一样可以看得出来。”
宓无忌(蓝袍相公)冷哼一声,振腕一指朝他左手掌心点去。
丁天仁眼看她使的是“天绝指”,也立即振腕发指,朝他右手掌心点去。
“天绝指”发指无声,不带丝毫劲风,但宿无忌是何等人物,你们堪堪发指,他目光如炬,早就看出来了。
双手化抓为拍,朝左右一分,拨开两缕指风,口中怪笑一声道:“天绝指,你们两个居然会是天绝子的传人,好,好,老夫瞧在天绝子的份上,不和你们计较,坐下喝茶吧!”
话声中,一面把面前三壶茶倒在三只饭碗里;一口气把滚烫的三碗茶喝了下去”。
宓无忌看他自找台阶,也不好再说,总究瘦天王宿无忌是成名数十年的人物,功力之高,胜过自己两人甚多,这就回头道:“三弟,咱们该走了。”
回到客店,宓无忌另在丁天仁隔壁开了一个房间,店伙送来茶水,宓无忌要丁天仁进入房中,就掩上房门。
丁天仁不觉脸上一热,低低的叫了声:“二师姐。”
宓无忌一双秋波盯着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才低声道:“叫我二哥就好。”接着抬了下手,说道:“三弟,请坐呀,我们有许多话要说呢!”
丁天仁依言在一张木椅上坐下。
宓无忌把一张椅子移到他对面才行坐下,低声问道:“三弟,你查到了些什么,现在可以说了。”
了天仁把此行经过、略为整理了下,就从遇上文如春说起,一直说到昨晚夜探观音阁,听到简帐房和住持道通的谈后,才知还有一个西庄,由一个叫任大总管的人主持,大概说了一遍。
宓无忌一直在凝神细听,一双明亮的目光也一直盯在丁天仁的脸上,除了不时的额首,一直没有说话。
直等丁天仁说完,才低声笑道:“前面一段,我已经听副总护法说过了,昨晚又接到副总护法的指示,要我连夜赶来,和你见面,并且要你伺机去接掌西庄,我还在纳罕呢,不知西庄是什么所在?经你这一说,我才明白副总护法的意思。”
两人面对面促膝低语,从宓无忌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幽香,和说话时口脂微度,坐在她对面的丁天仁真有如入芝兰之室的感受,闻言愕然道:“副总护法是什么意思呢?”
宓无忌笑了笑问道:“你想想看,他为什么派我前来呢?”丁天仁道:“小弟愚鲁,还请二哥明说。”
宓无忌咬着下唇,看了他一眼,才道:“我不是说了,副总护法要你伺机去接掌西庄吗?”
丁天仁点头道:“是。”
密无忌嗤的轻笑道:“这就是了,西庄可不是咱们的地盘,副总护法派你去接管,你就可以三公子的身份去接管。”
丁天仁又应了声:“是。”
宓无忌娇笑一声道:“所以要我来协助你了,现在你应该明白了吧?没有我,你如何混得进去?”
丁天仁心里还是不明白,但又不好多问,就只好点了点头。
宓无忌接着又道:“师傅不是要我跟三手真人学易容术吗,副总护法的意思,大概就是要我给你易成西庄任大总管,才能堂而皇之的接管西庄呀!”
丁天仁矍然道:“小弟忘了二师姐精擅易容了。”
宓无忌笑道:“你呀,出山之后,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我们只是同门而已,自然早就把二师姐忘了。”
这话丁天仁不好回答。
宓无忌笑了笑又道:“我只是和你开玩笑的,对了,你这义弟方虹为人如何?你们如何认识的?”
他不待丁天仁开口,接着神秘一笑,又道:“三弟,我学的是易容术,什么人也瞒不过我的眼睛,她是女孩子对不?三弟的情人?晤,你眼光不错!”
丁天仁脸上一红,忙道:“二哥误会了。”
宓无忌道:“我那里误会了?”
丁天仁道:“不瞒二哥说,她是咱们护法温九姑的徒弟红儿,温九姑中毒逃走,是我救红儿出来的,她一时找不到师傅,就暂且和我走在一起,因路上不便,才改穿男装,化名方虹,说是我的义弟,如此而已!”
宓无忌看着他似笑非笑的道:“只是如此而已?”
丁天仁道:“小弟怎敢欺骗二哥?”
宓无忌情笑一声道:“看你连脸都红了。”
丁天仁问道:“二哥,对西庄之事,我们该如何办呢?”
宓无忌眨着眼睛,看了他一眼;才道:“这件事以你为主,你有什么腹案没有?”
丁天仁道:“副总护法既有指令,要小弟去充任那个任大总管,只好随机应变,到了那里再说,二哥如果有什么好主意,何妨说出来听听?”
“哈,三弟果然高朗,本来我问你的,现在变成你问我了。”
宓无忌续道:“我说过,此行以你为主,我那有什么好主意?不过你说得也对,我们根本不知道对方一点虚实,自然谈不上事先有周祥的计划,那只好用随机应变这四个字了。”
丁天仁欣然道:“二哥同意小弟的意见?”
宓无忌道:“只是有一点,必须先让我见见这位任大总管才好。”
丁天仁道:“我也没有见过他,今晚我们早些去,就可以见到他了。”
宓无忌道:“最早也要二更才行,西庄一定有许多高手,绝不能打草惊蛇。”
丁天仁刚回到自己房中,门上就起了叩门之声,过去拉开房门,只见店伙一手提着一壶水,连连躬身道:“小的是给客官冲水来的。”左手握拳连点了三点。
丁天仁看得方自一怔,心想:这伙计会是石老哥哥!这时耳边响起石破衣的声音,说道:“小兄弟,你们商量的结果我都听到了,今晚二更,你只管去办你们的事,不论发生什么事故,你都不用管。”
他冲好茶水,话也正好说完,回身往外走。
丁天仁还想再问,刚以“传音入密”叫了声:”老哥哥……”石破衣已经走在廊上,但他声音又在耳边响起:“你这二师姐可不简单,你得小心应付。”
二更时分,丁天仁从后窗穿出,刚阖上窗户,突觉身后疾风飒然,急忙转过身去,只见宓无忌手持摺扇,依然青衫飘忽,站在夜风之中,一双星目闪着星星般光采!
心中暗道:她有这份轻功,可见身手极高了。一面低声道:“二哥来得好快。”
宓无忌轻声道:“我一直在后窗等着,看你出来了,才出来的。”
丁天仁抬抬手道:“二哥请。”
宓无忌嫣然一笑道:“你是主帅,应该你走在前面,何况我还是第一次,路径不熟,你不用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