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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手陡然划了一个圆圈,剑诀从中点出。
孔老三练武数十年,一看对方手势,立时感到不对,身形一晃,就已失去他的踪影。
金兰口中冷笑一声,倏地转身,左手圈处,又是一指朝他点去。
孔老三识得厉害,几乎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只好再次晃身,闪到金兰身后去。
金兰不但没去看他,连想也没想一下,你不见了,我就向后转,右手一圈一指才出、左手二圈一指跟着使出。
这一来,一个晃身不见,一个后转发招,只是这一招,就直把孔老三逼得不庄的闪动身形。
心头暗暗诅骂,这小子只会这一招,不知是从那里学来的?动手的三对人中,就以孔老三最为吃力,金兰双手连绵,一记又一记的“混元一气指”,他除了一再闪避,也空有一身本领,简直没法出手。
其次是孔老四,他对手易云英,左手使出来的虽是“混元一气指”,但她右手使的是“乱披风剑法”,差可还有喘息的机会。
三人中要算孔老五较为轻松,他对手叶青青使出了巫山神女宫三种绝学“神女剑”、“流云身法”、和“五弦指”。
这三种武功,纵然不能和“混元一气指”比拟,但也足可和孔老五对抗,只是使得十分辛苦罢了。
孔老大和孔老二看了一阵,二人兀是识不透“混元一气指”的玄机,心想:“这两个小子(金兰和易云英)果然是同门,使的是同一记手法,这样简单的招式,老三、老四何以一直在闪避,不加还手?”
孔老大忽然回头,以“传音入密”说道:“老二,咱们该出动了,你先去帮老五收拾了那个小子,再去帮老三,我帮老四去。”
孔老二点点头,两条人影倏然飞起,快得有如两点淡影,分向易云英、叶青青两人扑去。
孔老大扑向易云英,他对时间拿捏得极准,扑到之时,正好易云英左手使出“混元一气指”,右手长剑正待发招的一丝空隙之间。
他从侧面欺入,左手一把夺过长剑,剑柄疾落,一下敲在她右手“臂儒穴”上,同时右手一指,点了易云英左肩“肩井穴。”
孔老四眼看老大一下制住了易云英,不觉喜道:“老大,要得。”
抬手之间,又点了易云英三处穴道。
孔老二扑向叶青青,叶青青和孔老五交手,已经感到十分吃力,更不防孔者二会突施袭击,因此也很快就被制住了穴道。
孔老二一击得手,立即纵身朝金兰扑去。
金兰舍长剑不使,双手使出“混元一气指”,现在证明她这一选择是对的,崆峒五矮,武功诡异,数十年来,名动武林,身手之高,不言可喻。
像金兰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女孩,那会是他们的对手?也只有使出这式“混元一气指”,才能和他们抗衡。
孔老二刚才轻而易举的一下就制住了叶青青,满以为三人既是同门,武功也差不多,是以一下欺到金兰身侧,抬手一指点了过去。
金兰双手连续施为,她左手一圈发指,堪堪把孔老三逼退。
孔老二就在此时欺了过来,正好金兰右手划起圆圈,身向后转,孔老二这一下就像自己送上去的一般。(他欺到金兰右侧,金兰顺手划圈,身向后转,就要从右向后转,这一来,两人正好对了面)陡觉一圈无形潜力,像漩涡一般,涌出一股奇强的劲道,把自己点出去的指力挡住,心头不禁为之一怔!
就在此时。
他陡觉右肩如中尖锥,一阵剧痛,人也同时被制住了。孔老三这一阵工夫,一直被她左一指,右一指的逼得不往往金兰身后闪,心里也一直在咒骂着:浑小子,只会使这一式鬼招!
瞥见老二欺近过来的人,一下被金兰制住,心头更急,叫道:“老二,你怎么了?”要待出手抢救!
金兰冷笑道:“你们老二已经给我制住了,你也快了!”一指直点过去。
孔老大制住了易云英,举目看去,老二也已制住了叶青青,方自徽微一笑,瞥见老二刚欺到金兰右侧,就被人家制住,本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心头不期一怔,暗道:“老二怎么这样不小心!”
心念方动,人已急如星火,朝金兰扑去。
金兰一下制住了孔老二,再一指逼退孔老三,突见孔老大凌空急扑过来,她自然知道自己的武功,对方任何一个人都高过自己甚多,自己之所以久战不败,完全仗着左右双手连续施展的这记“混元一气指”。
此时骤睹孔老大凌空扑来,不加思索左手一圈,骄指点出。
孔老大原想先解开孔老二的穴道,那知人还没有落地,陡见金兰左手一圈,立时涌出一股势道奇强的无形潜力,把自己挡住。
同时振腕发指,凌空点来,心头蓦地一惊,暗道:他这随手一圈,竟有如此大的力道!
不待指风袭到,急忙一个筋斗翻了出去。
金兰一指逼退孔老大;右手反手一指朝欺来的孔老三点去,孔老三不敢硬接,也立刻闪了出去、孔老大直到此时,才识得对方这一圈一指的厉害,远非自己所能抗衡,只好配合老三,一进一退,惮可乘隙出手。
怎知十几个照面下来,自己和老三两人,只够躲闪那一记怪招,依然没有下手的机会,心中忽然一动,立即以“传音入密”朝站着观战的老四、老五二人说道:“老四、老五,你门听着,快捡几粒小石子,等这小子稍有空隙,就发石打他穴道。”
孔老四、孔老五真不相信凭老大、老三联手,还制不住这小子。他们依言拾起几粒小石子,扣在中指,俟机弹出。
要找金兰空隙,其实极为容易,譬如她左手划圈发指,右手即是空隙,右手划圈发指,左手即是空隙。
但你如果欺身过去,她立时可以圈手发指,是以人是无法欺过去的;但你如站在她左右两边,觑空以石子打穴,那就万无一失了。
孔老四、孔老五很快就等到了、屈指弹出石子,果然一击得手,制住了金兰穴道。
孔老大大笑一声道,“可以了。”
倏然飞落,抬手点出三指,口中忽然“咦”道:“这小子会是女的!”
孔老四道:“兄弟正要告诉老大呢,方才和兄弟打的小子,也是一个女的。”
孔老五道:“没错,和兄弟动手的也是女的。”
孔老大道:“只不知她们是什么人门下?”
口中说着,人已走近老二身边,挥手一掌替他解开受制穴道。
那知手掌拍过,孔老二依然木立如故,一动不动,显然没有解开穴道了。
孔老大口中不禁轻咦一声道:“这是什么怪异手法。”孔老二道:“老大,要不要请文公子来瞧瞧?”
文如春自从从任贵率同四个蒙面人出来之后,他就退到阶上。
这时温九姑和四个蒙面人激战方殷,犹未停止,但崆峒五矮这边已经停下手来,他自然看到了,尤其孔老二木立不动,孔老大替他解穴。似乎不曾解开,这就举步走来,说道,“孔二兄怎么了?”
孔老大赦然道:“老二给那丫头片子点了穴道,兄弟惭愧,竟然解不开来,正想请教文公子。”
文如春走近孔老二身边,右手抬处,似指似掌。似拍似拿,连按了他三数穴道,手还没回转,孔老二口中长长吁了口气,四肢已能活动。
孔老大欣然道:“多谢文公子,公子真是高明,兄弟佩服之至!”
这话出之肺腑,是真的“佩服之至”!
文如春含笑道:“天下之大,各门各派各有独门手法,兄弟只是侥幸解开罢了,何足挂齿?”
他眼看温九姑和四个蒙面人依然难分胜负,含笑道:“温九姑好像拼上了老向,他们四个一时还制不住她,我眷还要烦劳二位呢!”
原来温九姑眼看四个蒙面人越过任贵,(她不认识任贵)迎着自己走来,以她想来,姓任的只是一个总管,“总管”
者,管家也,一个管家的手下,(四个蒙面人)不外乎护院,教练之类。
江湖上充当护院,教练的人,多半是三四流角色而已,真正有本领的人谁肯屈身去当护院、教练?温九姑那会把这四个蒙面人放在眼里!
就在他们走近之际,鸩头杖一顿,回头朝文如春呷呷尖笑道:“小畜生,你自己不敢和我动手,却叫他们前来送死。”
文如春紧闭着嘴唇,嘴角微微一撇,流露出一脸峻做和不屑之色,并未开口。
任贵却开口了:“温九姑是上面要敦请的人,你们不可取她性命,只要把她拿下就好”。
温九姑听得气往上冲,正待开口,只见四个蒙面人忽然右手翻起,登时响起四声“呛”然剑呜,手中登时多了四柄寒光熠熠的长剑。
温九姑目光何等敏锐,看到四人长剑出匣的手法,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