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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只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及门而止,一个身穿蓝布夹袍的中年汉子头先人后钻了进来,朝丁天仁连连拱拱手道:“小的王长根见过三位公子。”
丁天仁点点头问道:“你在这里是什么职司?”
王长根道:“小的是红穗堂派在这里的管事,方才温护法四位也刚到不久,小的刚把他们送进去,没想到三位公子来了,小的没有在门口迎迓,特来请罪。”
丁天仁含笑道:“王管事毋须客气。”
金澜问到:“温九姑她们也来了?任在那里?”
王长根道:“这是纪堂主昨晚着人来吩咐的,温护法是女的,安排在后进休息,丁公子三位在这里休息。”
敢情他平日很少遇上大人物,这回听纪堂主吩咐,今天来的人,都是上面派来的,因此说话之时,就特别紧张,脸上也有了汗水,却不敢用手去揩。
丁天仁道:“王管事一定很忙,不用招呼我们了。”
“是,是。”王长根连应了两声是,又道:“这里离神女宫还有六十多里,晚餐之后要等天色全黑了,才能出发,三位公子的牲口,只好暂时留在这里了。”
丁天仁点点头道:“好。”
王长根才躬着身退出。
易云英悄声道:“大哥,今晚我们怎么办呢?”
丁天仁道:“石道长,磨剑老人都己去了,他们自然会有安排的,这里耳目众多,你们说话务必小心。”
易云英轻哦一声道:“大哥,我和二哥都不会传音入密,你教我们咯!”
丁天仁道:“传音入密,学并不难,只是它必须以内功作基础,内功越高,可以传得越远,内功较差,只能对面才听得到。”
易云英笑道:“我们只要对面听得到就好了。”
丁天仁就把如何练音成丝,如何传到对方耳中的决要,和两人仔细的讲解了一遍。
金澜。易云英二位姑娘都是冰雪聪明的人,自然一听就能领悟,用心的练习起来,不过半个时辰,就已学会了十之六七,可以在对面互相说话了,只是限于内力,无法把话声送到十步之外,但就是如此,已使得她们喜形于色,甚是高兴。
一直练到傍晚时分,门口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接着只见管事王长根一脸恭敬的走了进来,躬着身道:“丁公子,晚餐已经准备好了,三位请入席了。”
他领着三人进入中间大厅,厅上早已点起了灯,也摆好一桌筵席。
左首一徘椅几,已经坐着九寡十八迷温九姑,和两个青年,这两人丁天仁自然认识,穿紫红长衫是金少泉,穿白长衫的是白少云,红儿自然只有站的份儿,垂手伺立在温九姑身后。
她看到王长根领着丁天仁三人走入大厅,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含情脉脉的朝丁天仁投来,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会对他有如此关切?小姑娘春花般脸上,不禁热烘烘的有些发烧。
现在温九姑已经知道了丁天仁的身份,可不敢再托大了,一眼看到丁天仁走入;慌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双腮鼓动,呷呷尖笑道:“丁少侠来了,快快请坐,老身给你们介绍……”
她朝跟着她站起来的金少泉,白少云两人说道:“这位是丁天仁丁少侠,这位是丁少侠的义弟金澜金少侠,这位是丁少侠的胞弟丁天义丁二少侠。”
一面又朝丁天仁道:“这位是自流井金家庄少庄主金少泉,这位是剑门山少庄主白少云,跟老婆子一起来的。”
金少泉,白少云中了她的“迷信丹”,本来出身武林世家傲气天生,如今却是十分谦恭,听了温九姑的话,朝三人拱手为礼,连说“久仰”。
丁天仁、金澜、易云英三人也连忙拱手答礼,各自落坐。
温九姑尖着嗓子,叫道:“红儿,还不过去见过丁少侠?”
红儿红着脸,躬躬身低低的叫了声:“丁少侠。”
丁天仁因自己扮的是王绍三,不好说曾和红儿见过,慌忙起身道:“红儿姑娘不可客气。”
温九姑已经呷呷尖笑道:“她是小徒,丁少侠不用和她客气,以后还要丁少侠多多指教呢!”
她竭力的跟丁天仁拉着近乎。红儿心里可越听越觉得奇怪,师傅何以对他会有如此迹近奉承的“客气”?王长根一直站在下首直到此时,才躬身道:“筵席已经摆好,丁公子可以入席了。”
温九姑双腮鼓动,呷呷尖笑道:“丁少侠请上坐”。
丁天仁忙道:“在下不敢当,温护法年长名重,职位崇高,自然该由温护法上坐才是。”
这话听得温九姑大是高兴,呷呷尖笑道:“丁少侠少年隽才,人品武功,不愧是盟主门下高弟,最难得的还是谦让美德,老婆子那就不客气了。”
她走上去坐了首席,一面拍拍她左首一把椅子,尖笑道:“来,丁少侠,你也坐下,不用和他们客气。”
了天仁落坐之后,心中暗道:她称自己是盟主门下高弟,盟主,该是‘武林联盟’的盟主了。难怪她对自己前倨后恭、一直在和自己拉着近乎了。
他坐下之后,金澜,易云英就在他下首相继落坐。温丸姑也招呼金少泉。白少云两人坐到她右首,红儿则是坐了未座。
桌上早已放满了菜看,还有一锡壶酒,放在最下首,红儿取起锡壶,声上去给师傅面前斟满了酒,顺着次序第二个自然是丁天仁了。
丁天仁慌忙站起身来,说道:“多谢姑娘,在下如何敢当?”
温九姑没待红儿开口,就尖笑道:“敢当,有什么不敢当的?丁少侠只管坐着;不用站起来,和小徒客气什么?”
红儿站在丁天仁身边,早已双颊飞红,垂首不语,等她师傅说完,才手捧锡壶、给金澜、易云英两人面前斟酒。
金澜站起身悄声道:“谢谢红儿姑娘,你真美!”
易云英接口道:“和我们大哥真是天生一对!”
红儿听得心头大羞,但也有一丝甜甜的感觉,迅速走开,又给金少泉、白少云二人斟满了酒,才回到自己座位落坐。
温九姑站起身,手举酒杯,说道:“今晚咱们还有事去,酒不宜喝得大多,老婆子这一杯,敬丁少侠,也敬大家的。”
说完,一口喝干。
丁天仁和大家一起干了一杯,红儿慌忙给大家斟满了酒。
接着丁天仁站起身,举杯道:“在下这一杯敬温护法,也敬大家。”一口干了。
温九姑一脸高兴的和大家干了一杯,就目视红儿,尖声道:“红儿,丁少侠是年轻一代中不可多得的秀才,少年老成,前途似锦,今后还要丁少侠多加指教;你该敬他一杯才是。”
她把所有的好话都搬了出来,敬酒的主要目的,还是有意给两人拉拢也。
红儿心里一百个愿意,但却有一份少女的矜持与娇羞,但师命难违、胀红了脸,站起身来,举杯道:“我……我敬丁少侠……今后还要请丁少侠多多指教……”
丁天仁慌忙站起身,说道:“在下敬姑娘。”
两人对饮了一杯,才各自坐下。
温九姑看得好不高兴,尖笑道:“丁少侠不用和她客气,今后就叫她红儿好了。”
她有意要红儿结交丁天仁,(其实是王绍三)自然要竭力给两人拉拢了。
金澜朝红儿举杯道:“红儿姑娘,在下敬你。”
红儿喝了两杯酒,早已红透双颊,秋波如水,闻言作难的道:“谢谢金少侠,我不会喝酒,再喝就会醉了……”
金澜含笑道:“姑娘方才和我大哥喝了一杯,在下敬你就不肯喝了,岂非厚此薄彼……”
红儿胀红了脸,娇急的道:“我……真的不会喝酒……”
丁天仁道:“二弟,咱门饭后还有事去,红儿姑娘不会喝酒,就不可勉强她了。”
金澜嗤的笑道:“我是逗逗她的,早就料到大哥一定会帮她说话的,那好,这杯酒就由大哥代她干了吧!”
说完一口把酒喝干了。
丁天仁被她说得玉脸通红,只好笑道:“贤弟要愚兄喝,愚兄只好喝了。”
果然一口把酒喝了。
易云英就坐在红儿上首,故意凑过头去,悄声道:“你看,大哥对你真好。”
红儿羞得一张粉脸比大红缎子还红,芳心可可,低着粉颈连头都抬不起来。
温九姑内功精深,易云英说得虽轻,她自然全听到了、心头更是高兴,看看丁天仁,又瞧瞧自己徒儿,年轻人果然一说即合,看来自己的心事,已有七八分光景,自然喜在心里,笑得一张瘪嘴几乎合不拢来!
这一席酒筵,是红穗堂特别准备的,菜看自然十分丰盛,大家都吃得十分愉快。
只有红儿今晚一副羞人答答的模样,菜吃得很少,但内心有着一股甜甜的喜悦,却是十八年来最美好的一餐了。
饭后,由两名青衣汉子撤去筵席,沏上香茗,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