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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就展开大步,当先奔行而去。
丁天仁三人也紧跟着他身后而行,这时天色还未黎明,四外高山丛林,黝黑如墨,除了一路急行,根本辨不清方向。
走在前面的巢湖蒙叟似是不喜多言,他也警告过三人,要随时提高警觉沿途不可随意交谈,因此三人也不敢多说,只是亦步亦趋的跟着他奔行。
正因大家放腿奔行,也不知走了多少路程,现在东方已渐渐发白。
天色只要一经透出鱼白,很快就大亮。了。
现在大家已可看清楚自己一行走在重山叠岭之间,山势连绵,不知身在何处?更不知道巢湖蒙叟要领自己三人到那里去?
易云英心头渐渐起疑,她因大哥和巢湖蒙叟走在前面,这就掠上两步,和金澜走成并肩,一面低声叫道:“二哥。”
金澜回头问道:“三弟,有什么事吗?”
易云英道:“你不觉得蒙老有何可疑吗?”
金澜问道:“你说说看?”
易云英道:“他说是看了文中秀他门留的记号追下来的,但这一路上,你看他找过记号没有?一路上那里有记号了?”
金澜点着头道:“我也觉得有些怀疑,你不说,我也正想和你商量呢,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易云英道:“我们只说走不动了,需要休息一下,等他停下来了,再仔细的问问清楚。”
金澜点点头道:“好,我们就这么办!”
易云英就“哟”了一声,叫道:“二哥,我脚扭了一下,好痛。”
接着就俯下身去,用手揉着右脚踝,连脸都胀红了。
丁天仁很快回身走来,关切的道:“三弟,你不要紧吧?”
易云英已在附近的一方大石上坐下,依然用手揉着足踝,说道:“还好,我只是扭了一下……”
巢湖蒙叟含笑道:“咱们只顾赶路,一直没有休息,大家都走累了,就在这里坐息一回,等体力恢复了再走好了。”
大家各自坐下休息。
金澜忍不住问道:“蒙老,我们到底要到那里去呢?”
巢湖蒙叟笑道:“老朽方才不是说过了吗?老朽只是沿路寻着记号寻下来的,他们去了那里,老朽怎么知道?”
金澜道:“我们怎么没有看到记号呢?”
巢湖蒙叟目芒一动,嘿然道:“金少侠这话好像是在怀疑老朽了?”
金澜道:“在下只是随便问问罢了。”
巢湖蒙叟深沉一笑道:“文老弟留的记号,乃是长江盟特有的记号,外人如何辨认得出来?如果三位老弟都能看出来了,那还算是特定的记号吗?”
易云英一手揉着足踝,一面自然仰起头,听巢湖蒙叟说话,凡是听一个人说话,总是要瞧着他的,他这一偏着脸听他说话,忽然看到巢湖蒙叟右手拿着的旱烟管,这下心头不由得暗暗一怔!
因为昨晚昨餐之后,她曾看到巢湖蒙叟装好一筒烟,打着火绒吸烟,他那支旱烟管分明是竹节的,用久了,就红得变成紫色,烟斗足有鹅卵大小,是紫金的,烟管上还挂着一个装烟丝的牛皮袋,也亮得发紫。
现在,巢湖蒙叟手上这支旱烟管和烟斗都是黝黑的,一看就是铁制的,旱烟管上也没有装烟丝的牛皮袋!
一个人用惯了东西,尤其是旱烟管,怎么会换了一根的呢?她心念转动之际,忽然又有了另一发现,那是巢湖蒙叟脚上穿的鞋也不同了!
昨晚,他穿的是双梁布鞋,(脚背上有两根鞋脊)如今他脚上穿的却是薄底快靴了,自己一行人一路奔行,他自然不会在半途把旱烟管和鞋子都换了,那么他……
易云英突然想起义父时常和自己谈些江湖上的事儿,江湖上时常以易容术改变面貌,假扮另一个人,他……莫非不是巢湖蒙叟,是有人假扮了他?
一念及此,抬目看去,只有金澜坐得较近,这就暗暗朝金澜递了一个眼色,朝他点点头。
金澜看到她暗示,立即站起身,走了过来,蹲下身问道:“三弟,你脚还痛不痛?”
易云英道:“好多了。”
接着就悄声把自己看到的,告诉了他。
金澜神色一变,凝重的道:“会有这种事?大哥知不知道?”
易云英悄声道:“没人告诉他,他怎么知道呢?”
金澜道:“我去告诉他。”
易云英道:“你要小心些!”
金澜点头道:“我知道。”
站起问道:“你要不要喝水?我去舀些水来。”
易云英道:“你拿什么东西去舀呢?”
金澜道:“大哥身边有一节竹筒。”一面朝丁天仁叫道:“大哥,你身边的竹筒呢?三弟要喝水。”
口中说着,人已自顾自朝右侧小溪走去。
第十二章
丁天仁从身边取出竹筒跟了过来。
金澜用手掬着水洗了把脸,然后掬水喝了两口,等丁天仁蹲下身来舀水,就把易云英说的话,低低说了一遍。
丁天仁听得愕然道:“三弟说他不是蒙老?”
金澜道:“很有可能。”
丁天仁道:“问题是他为什么要改扮成蒙老呢?”
金澜道:“自然是要把我们骗到某一个地方去了。”
丁天仁道:“我们那要怎么办呢?”
金澜道:“我们自然要和他摊牌了,我们三个人,还伯他不成?”
丁天仁道:“那也只好如此了。”
他舀了一竹筒水,回到原处,把竹筒朝易云英递去,说道:“三弟,你喝水了。”
易云英接过竹筒,说了句:“多谢大哥。”
巢湖蒙叟眯着双目,问道:“三位少侠好像在商量什么事儿?”
丁天仁道:“没有,二弟只是问我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在下也不知道。”
巢湖蒙叟道:“这里是在大巴山脉之中。”
丁夭仁问道:“大巴山一定很大了?”
巢湖蒙叟嘿然道:“广袤千里。”
金澜道:“蒙老,你一向烟不离嘴,现在正在休息的时候,怎么不抽筒烟呢?”
巢湖蒙叟看了他一眼嘿然道:“你没看老朽的烟袋掉了吗?”
金澜道:“你老烟袋一向挂在旱管上的,怎么会悼的?”
巢湖蒙叟深沉一笑,问道:“你们究竟想说些什么?”
易云英道:“我看蒙笔一定连旱烟管也一起掉了,昨晚吃过饭,你老吸烟时、就不是这支旱烟管咯!”
巢湖蒙叟忽然大笑道:“你果然心细得很!”
金澜倏地后退一步,冷声道:“那就对了!”
巢湖蒙叟张目道:“什么对了?”
易云英道:“因为我们发现你不是蒙老了。”
巢湖蒙叟颔首道:”三位果然聪明,老朽本来就不是言武。”
说完,随即站起身来,双臂向天一张,腰骨一挺,只听他全身骨节发出一阵连珠般的暴响,本来瘦小的弯腰老头,一下变成了瘦高个子。
金澜、易云英怕他淬起发难,同时掣出了长剑,和大哥站到一起。
丁天仁并没掣出剑来,只是凛然而立,问道:“老丈改扮蒙老,把在下兄弟诓来此地,究竟意欲何为?”
假巢湖蒙叟笑道:“老朽把丁老弟三位引来,其实并无恶意。”
易云英道:“那是什么意思?”
假巢湖蒙臾道:“第一、是为了三位老弟别让人利用,卷入江湖是非纷争之中。”
金澜道:“我们如何被人利用了。”
“哈哈!”假巢湖蒙叟大笑一声道:“你们三个不是被于千里从乐山山庄运出来的吗?他不想利用你们,何用千里迢迢的把你们接到百里洲去?”
易云英轻哼一声道:“你胡说什么?我们是被人迷翻了,由于庄主救出来的。”
“哈哈!”假巢湖蒙叟又是一声大笑,说道:“老朽若是把三位迷翻了,再用解药把你们救醒,不也是老朽救了你们吗?”
丁天仁听得将信将疑,问道:“于庄主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假巢湖蒙叟道:“那自然有他的理由了。”他不肯说明原因。
金澜问道:“那么我爹他们无故失踪,也是于千里干的了?”
假巢湖蒙叟道:“这个老朽并不清楚。”
易云英问道:“你假扮蒙老把我们诓来,是不是也想利用我们?”
“不是。”假巢湖蒙叟道:“老朽只是奉命把三位领去见一个人。”
丁天仁问道:“老丈奉何人之命?”
假巢湖蒙叟道:“这个老朽就无可奉告了,三位到了地头,不就知道了吗?”
易云英道:”你不说,我们也猜得出来,你是武林联盟的人,你奉命行事,自然是奉武林联盟盟主之命了,那么要见我们的,自然是自称盟主的人了。”
假巢湖蒙叟沉笑道:“丁二少侠果然聪明,三位那是同意随老朽去了?”
易云英笑道:“既然是你们盟主请我们去,老丈总先该告诉我们武林联盟盟主是谁?他叫什么名字?”
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