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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趟水程,当真是相当遥远,一江秋水向东流,日夜不停的向东驶去。
在船上的人除了日夜,谁还会记得日子?
千里江陵一日还,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天之后,帆船渐渐靠近江边,在一阵辘轳声中,两道布帆已在缓缓落下。
中舱门被人推开,走进来的就是住在前舱的中年人。
青衣少女赶紧站起身来,躬着身道:“小婢见过副总管。”
中年人只“唔”了一声,抬抬手道:“船停以后,就要把他们运上去,你要好生照顾。”
青衣少女躬身应“是”。
中年人转身欲走,却又回过身来,说道:“中午不用再喂他们‘代食丸’了。”
青衣少女道:“小婢遵命”。
这是一间布置相当精美的起居室,四角挂着四盏琉璃灯,灯光明亮而柔和。
上首靠壁处一张紫檀雕花大炕床上,横躺着三个穿蓝色夹袍的少年公子,依然昏睡不醒。
右侧一张椅上,坐着一个青衣少女,正是在船上伺候三位公子的丫环。现在她可不敢打炖了,一双俏目只是盯着三位公子,因为他们已经服下解药,即将醒来。
丁天仁和金澜、易云英几乎是同时醒来的,他们睁开眼睛,不约而同的口中发出一声轻“咦”,也同时翻身坐了起来。
坐在右边倚上的青衣少女慌忙站起身,一脸喜色,娇声沪:“三位公子醒了。”
金澜迅快跨下雕花木炕,但觉头脑昏胀,脚下山感到有些虚软,他定了定神,目光朝四周打量了一下,就朝青衣少女问道:“姑娘,这是什么地方?”
丁天仁、易云英也相继跨下本炕,因金澜已经问了,两人目光自然也朝青衣少女投去。
青衣少女欠欠身道:“三位公子刚醒过来,小婢已经给三位公子准备洗脸水,请先洗把热水脸,精神就会好些,小婢听总管说,三位公子好像已经昏睡了多天,腹中想必饿了,方才总管已经吩咐厨下,煮了一锅稀饭,小婢这就去端来……”
易云英惊奇的道:“什么,你说我们已经昏睡了多天,难怪头有些晕晕的!”
青衣少女看了三人一眼,又道:“小婢也不知道,这是听总管说的,好像三位公子是被坏人下了迷药,刚才服了清神丹才醒过来的。”
她这番话,自然有人预先教她的了。
丁天仁问道:“是什。么入在我们身上下了迷药呢?”
青衣少女道:“这个小婢就不知道了,小婢只听说三位公子是庄主救回来的。”
金澜问道:“不知你们庄主是谁?”
青衣少女道:“庄主就是庄主咯!”
她不肯说,她不过是一名使女,自然不敢说庄主的名讳了。
金澜又问道:“那么姑娘总可以告诉我们这是什么地方了?”
青衣少女道:“我们这里是百里洲。”
百里洲,金澜从未出过门,自然没有听人说过,这就回头朝丁天仁问道:“丁兄可知百里洲在那里吗?”
丁天仁道:“在下也不知道。”他也没出过门。
青衣少女娇声道:“三位公子先去洗把脸咯,方才总管吩咐过、三位公子醒了,要小婢立即前去禀报,等总管来了,三位公子不就知道了吗?”
金澜道:“好,我们先洗把脸,姑娘快去请你们总管来。”
青衣少女答应一声,俏生生推门走出。
木坑前面一张紫檀圆桌上,果然放着三个白铜面盆,和三条新面中,盆中热水还温温的,三人各自洗了把脸,感觉精神果然爽了许多。
不多一回,青衣少女领着一个手提食盒的布衣女子走了进来,她收过面盆,布衣女子在圆桌上放好三付筷匙,再从食盒中取出一锅稀饭,四式小菜,和一笼蒸饺,便自退去。
青衣少女给三人装好稀饭,躬身道:“三位公子请用稀饭了。”她不等三人开口,接着又道:“这是总管说的,三位公子多日未进饮食,不宜暴食,所以才要厨房煮的稀饭、这样才不致有伤肠胃。”
丁天仁道:“你们总管真是细心。”
澜哦道:“姑娘去请过总管了吗?”
青衣少女点着头道:“三位公子醒过来了,小婢自然要去禀报总管了。”’
金澜道:“那么他怎么还没来呢?”
青衣少女嫣然一笑道:“总管说,三位公子这时正在用膳,且等三位公子用过了,他再来不迟。”
金澜笑道:“他怕我们吃得不自在了。”
青衣少女抿抿嘴,轻笑道:“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
三人确实感到腹中空虚,也就不用再客气,各自坐下,吃喝起来。金澜以及易云英只吃了一个蒸饺,喝了一碗稀饭,便自停筷,丁天仁却吃了七八个蒸饺,两碗稀饭,看他们不吃了,也就放下筷了。
青衣少女收过盘碗,又给三人沏上三盏清茶。
丁天仁含笑道:“多谢姑娘了。”
青衣少女粉脸一红,说道:“不用谢,三位公子这样称呼,小婢不敢当,小婢叫阿珠,三位公子叫小婢名字就好。”
刚说到这里,只听门口有人呵呵笑道:“三位公子,真是大简慢了。”
小珠忙道:“是总管来了!”
三人刚站起身,只见从门外急步走进一个人来,这人个子不高,方面浓眉,脑后见腮,看去是个相当威重的人,这时满脸含笑,连连拱手,说道:“兄弟于长寿,问候来迟,招待不周,务请三位公子多多包函!”
丁天仁拱拱手道:“于总管太客气了。”
于长寿忙答礼道:“三位公子是敝庄庄主救回的,在下怎敢居功。”一面抬着手续道:“三位公子快请坐下。”
丁天仁也抬抬手,说道:“于总管请坐。”
三人和于长寿一起落坐,阿珠立即送上一盏香茗。
于长寿拱着手道:“在下还没请教三位公子,高姓大名?”
三人各自说了姓名。
于长寿连连拱手,陪笑道:“原来是二位丁公子、金公子,真是久仰得很!”
金澜急于想知道自己三人如何被他们庄主救来的,这就朝于长寿问道:“于总管,在下三人如何被贵庄庄主救回来的,可得闻乎?”
于长寿拿起茶碗,喝了一口,含笑道:“事情是这样,敝庄庄主应邀参加重阳大会,回程……”
金澜听说这里的庄主应邀去参加重阳大会,那么这位庄主一定是爹的熟人了,心头一喜,忍不住插口问道:“请问贵庄庄主高姓大名?”
于长寿欠身道:“敝庄庄主姓于,上千下里,江湖上人称潜龙的便是。”
潜龙于千里,金澜没听爹说过。
于长寿继续道:“庄主在路上就发现有一条双篷船,走在咱们前面,但行迹极为可疑……”他口气微顿,就解释着道:“譬如他们二连三天,从未打开过中舱,甚至连住在前后舱的人也从没见过,事情有悻常情,必有其不能见光之隐,川中各帮之间,各有忌讳,庄主本来也不愿多事。
但第三天同在一处码头停泊,晚上看到从中舱闪出一名黑衣汉子,他身法虽快,但庄主目光何等犀利,一瞥之间,就已看清舱中躺卧着三位年轻公子,好像是考相公,心中不由一动,因为考相公赴京赶考,身上必有充裕的盘缠,江上船只,不乏翦径匪徒,谋财害命之事,也时有所闻……
金澜想起那天在后园小山之上的观风亭,遇上一个白衣女子,自称白素素,难道是她把自己三人运下船的?她劫持自己三人,目的何在呢?心中想着,并没开口。
只听于长寿续道:“庄主怀疑他们是一条黑船,这就朝他们船上飞落,那船上七八名水手,果然个个都有武功,看到庄主立即手持刀斧围了上来,他们人数虽多,如何会是庄主的对手,直到此时,他们才发现遇上的竟是庄主,口中嗯哨一声,纷纷跃落水中,潜逃无踪,就这样把三位公子截回敝庄来的。”
他说得很含糊,但三人遇救经过,已有了一个大概的情形。
金澜道:“在下三人蒙贵庄庄主援手,真是感激不尽,在下三人理该趋谒当面致谢,不知于总管可否代为先容。”
于长寿笑道:“三位公子都是乐山山庄中人,敝庄庄主自是欢迎之不暇,只是此刻为时已晚,敝庄主业已就寝,明日一早,在下自会陪同三位公子去见敝庄主的。”
说到这里,站起身道:“时间不早,三位公子请到客房休息,在下给三位带路。”说完,连连抬手肃客。
阿珠不待吩咐,已经点好灯笼,走在总管前面,给大家照路。
出了起居室,就是一条长廊,长廊尽头,进入一道腰门,是一幢五开间的楼字,阿珠就在楼下站定下来。
于长寿领着三人登上楼梯,已有一名青衣使女在楼梯口迎着躬身道:“小婢见过总管。”
于长寿问道:“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