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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玉展地仁义可以让人仰慕而不忍违背,而王天逸的决绝狠戾则同样让这些刀头舔血的人仰慕,不过却是不敢违背。
在九个武师的迟疑不定时,饥民的怒喝越来越近。丁玉展恍如不见,他转过身背负双手朝那满嘴是血地王天逸走去。
王天逸看着那越来越近的沉毅的脸,有些慌乱起来,这个时候他也不知道怎么办了,但丁玉展步步逼近。王天逸的双剑砍杀过无数次,在头脑混乱的时候,它们自己起了反应,剑身微微摆动,剑尖合在了一起指着丁玉展。
但丁玉展无视那雪亮地长剑,仍然直直的往前走来,眼睛里满是鄙夷。
丁玉展越来越近,就如一道无形的墙挤压着王天逸,他躬着的身越来越低,越来越低,直到剑尖抵住了丁玉展的胸膛。
长剑握在一个一流好手手里,这好手不仅武功高绝而且更兼心狠手辣,剑尖抵住了胸前衣服,这样的态势下谁敢不停步?
丁玉展敢!
他近抿的嘴角吊着一丝嘲笑,脚步继续前行。
长剑不得不后撤。
撤无可撤。
剑身只能朝上倾斜,而握剑的高手只能一个劲的降低弓腿的高度,直到都快坐到地上了。
剑尖仍然抵着丁玉展的胸前衣服,却已经和地面垂直了。
王天逸差不多就要坐到地上了,丁玉展的头高高的俯瞰着自己,他头顶就是直射而来的太阳,所以王天逸看不清楚丁玉展的表情,只知道丁玉展如一道山一般矗立在了自己面前,冷汗滚滚而下。
头顶传来一声冷冷的嗤笑:“你怎地不敢刺?”
王天逸不敢刺,连说话都不敢了,只能竭力的睁大眼睛想从太阳光中分辨丁玉展的表情,可惜什么都看不到,他太晃眼了。
这个时候,头顶上的那山突然朝头顶倾倒下来,遮住了太阳。
王天逸无声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还不忘把长剑朝两边分开。
他绝对不敢刺丁玉展。
一双有力的手如铁钳般握住了王天逸两手手腕,猛地把他整个身子都提了起来,面前出现丁玉展冷笑的面容,他说道:“你为何不敢刺我?”
王天逸无语。
丁玉展冷笑一声:“我和那些饥民有何不同?你敢对他们大开杀戒却不敢碰我???”最后一句丁玉展的腔调里充满了讽刺和愤怒。
王天逸此刻连刚才叫狠的力气都没了,他低头不语,不敢说也不知道说什么。
他绝没想过自己遇到这种情况,会遇到丁三这种人,尽管他以为他很了解丁三。但现在他知道了:他错的厉害。
这个时候,手腕和手背上同时传来大力,这是分筋擒龙手的招式和力道,王天逸双手被控,知道反抗无用,索性顺着那力道卸力,手被扳开,两把剑落进了丁玉展手里。
丁玉展使劲朝后一扔,两把剑马上远远地飞进了空中。
“你给我听好了!”丁玉展一字一顿的对王天逸说道:“今日你如在我面前杀一人,我丁玉展对天发誓,我会宰了你!”
说罢,丁玉展手一甩下襟,扭过身来大声对那些武师说道:“不得杀人!听见没有!”
※ ※ ※ ※ ※
翻滚的黄色海洋很快就到了官道上,和王天逸估计的一样。浪头一触到那些丢弃地车子马上散了,变成了漩涡,围绕着那些粮食的漩涡。
衣着褴褛的饥民们围成了一个大圈,后面的人发疯的前挤。前面的人则已经疯了,瘦的如鸡爪子的黑手扯着粮袋,拉开之后,不知多少人捧着生粮食就发疯的吞咽,后面的人则踩着他的头扑到粮食上,而更后面的人又扑到这个人的背上……一切都混乱了。
而肯定是有人没有疯的,比如流民地头子,他还肩负着洪家的使命,肚里饱饱的他记得很牢。
“前面!追那车队!”他大叫着,而只有他那些同样不挨饿地手下冲了过去,手里拿着锄头、梭标还有锤子,脚下趟起了一趟的黄土,如一条黄龙朝车队追去。
而挡在必经之路上的是十一个武师,他们站成一排。高矮胖瘦都有,唯一相同的是手里都拿着长长的木棍,“上啊!”穿着丝绸地年轻人大喊一声,十一个人冲了起来,贫瘠干旱的黄土上同样起了一条黄龙。
眨眼间两条龙轰的碰在了一起,激出了一圈圈的黄色雾土,朝四周滚滚扩散而去。
木棍呼啸,梭标雪亮,两拨人马杀了个人仰马翻,“操你妈!”“兔崽子!”“杀了你个畜生!”……一旦打起来,脏话就带着一股狠劲不受控制的在惨叫声里爆炸了开来,但王天逸却不吭声,做为经常要在寂静中突击的暗组成员,在战斗中已经消弭了发声的习惯,就像最优秀的斗犬一般,从来不叫,张口就咬人!
静静的他只有手里那条长木棍发出一次又一次的呼啸,又快又狠的抽打着一张又一张的愤怒面孔,就如仙术的法宝一般,只要这木棍打到了脸上,对方那噬人一般的面孔马上变得如面条一样扭曲,接着就是从眼前消失──开始在地上打滚。
别人和他情况差不多,虽然对方手里有足可以杀人的武器,但对这些习武的人而言,这些乡下人的数量太少了,只一会功夫,大半的敌人都躺在地上打滚了。剩下的人已经乱了阵脚,开始不停回头张望了,这是要溃散的迹象。
王天逸刚要发声,丁玉展却一样识别了出来,他大叫道:“他们抵不住了,冲啊!”
几个武师发声喊,一起用木棍狠狠抽打着往前推去,顿时敌人溃不成军。
远远观战的流民头子也看出不对来了,这些人都是他的亲信,平时对付流民自己人还成,但遇到会武功的还是不行。
他猛地回头朝那个饥民组成的“大漩涡”喊道:“前面还有粮食啊!多得数不清啊!”
这句话如在蜂巢前放了一盆蜜,唰的一声,黑压压的人扭过头来,很快就看到了远处的那急急逃离的车队。
“追啊!”头子和手下一起大呼着:“别忘了这些奸商!”
十车粮食对那么多人而言只是杯水车薪,根本挤不上去的是大多数,此刻这些饥民汇成了一条黑色大潮朝车队冲刷过去。
看见那么多人朝着自己涌过来,十一个武师人人都看得是胆战心惊,如果是前面那些流民头子的打手是条水蛇的话,那么现在这就是怒潮,十一个人只能像水里的石头一样,牢牢站定,人群如同大水一般冲击着他们,里面还不时不时有那些水蛇来的黑口。
不管你武功多好,被这些军队都害怕的饥民冲击马上就落了下风。
一个武师一棍子把一个拿着梭标地家伙砸了个头破血流,但自己马上被一锄头砸在了肩膀上,一腿跪在了地上。围着他的人群马上石头棍棒齐下,武师马上大叫救命。
王天逸就在他的旁边,身边同样围的都是人,但王天逸凭借那电一样进攻生生地把人逼在自己几尺以外,从人缝里看到自己人被打倒了,情急之下猛地横冲而去,一个人被他肩膀撞飞了,王天逸斜身扭腰双手猛地推在空中的饥民身上,马上这人就如一道攻城锤一样朝着武师那边直飞而出,一下子撞翻了五六个人。王天逸借机棍打脚踢,这才把那已经头破血流的武师抢了出来。
就在这时,丁玉展发出了撤退的信号,王天逸趁着周围人都倒地的空当一看,大惊失色,原来一群饥民已经追上了车队队尾。
“保护货物。”王天逸大吼着掉转方向,舞开了那全是血迹的木棍,打开了一条鬼哭狼嚎的血路,拔足直朝着车队追去。
而车队的几个脚夫也抓起了木棒和饥民的梭标大锤打成了一团。
“再弃五车!再弃五车!妈的都回去!”王天逸看见脚夫不知道舍大保小急得眼睛都绿了。
情急之下,王天逸地身形如离弦的箭一般,在前方稀稀拉拉的饥民群里左突右闪,连攻击来的兵器都不防,就靠速度让这些家伙砸在自己身后。
很快王天逸就突进了车队末尾,一只梭标当胸刺来,王天逸这一侧身让闪亮的枪尖顺着胸脯滑了过去,接着咬着牙狠狠的一木棍砸在那人地头上,咔啪一声。木棍断成了两截,而那人也软软的瘫在了地上。王天逸不等那梭标跟着主人一起落地,手一抄撩起那梭标,猛地朝最近的饥民后背刺去。
那饥民正趴在地上用手捧着粮食粒往嘴里吞咽,后心四敞大开的对着王天逸这高手,杀戮无数的王天逸甚至能从后背感到敌人心脏地跳动,这种距离的这种姿势,别说是个饥民,就是章高蝉王天逸都有把握一击透胸,但就在雪亮的枪尖划着冰冷的直线挺进那颤抖的肉身之时,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丁玉展的那句话“今日你如在我面前杀一人,我丁玉展对天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