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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小姐朝我眨眨眼,缓缓跟我解释:「从你被送进来,它就死活不肯离开你身边,照规定宠物是不准进来的,不过看它哭得可怜,都快看不到眼睛了,院长也没法子,就让它照顾你一个晚上。」
护士小姐说完,看我没什么大碍,就在我旁边放了杯水,吩咐我吃药,我嘲她道了声谢,护士小姐盯着我确实吞下药丸以后就出去了,整间病房,就剩我和小鹿两个。
连日的紧张情绪害得我有些胃痛,我又多喝了几口水,将杯子摆一边,稍微挪动身体,身手碰碰小鹿随意乱翘的短发。
才短短几天,它就瘦了好多,可以想像它是多么担忧,回去可得好好补补了。
这微小的触碰,惊动了睡梦中的小鹿,它朦胧地眨眨眼,歪歪斜斜地爬起身,显然还没有完全醒过来,一半的脑子还在做梦,左边的脸颊还留下一大片睡红的印子和口水,果真如护士小姐所说,眼皮肿得厉害,大眼睛都快成一条线,看着小鹿晃头晃脑的娇憨模样,我终于完全放心,幸福感让心窝一阵暖,不禁开怀地笑了。
「咦?」小鹿歪头,迷迷糊糊的,似乎还没办法立刻反应。
我伸手掐住它鼻头,沙哑地低语:「醒来了,傻瓜。」
小鹿又愣了几秒钟,一发现是我在同它说话,眼眶快速地堆积泪水,接着哇一声哭出来,扑到我怀哩,我胸口被它蹭得都痛起来了,可我没有吭声,用可以动的左手将他抱得更紧,享受这久违的软嫩体温。
「阿呜昕昕呜呜」小鹿在我怀中,抽噎地唤着我的名。
我低头亲了亲小鹿:「没事了,别哭。」
「咿呜好不哭。」小鹿乖巧地应声,可眼泪分明还在使劲掉。
「小骗子。」
「呜呜不是骗子」
小鹿紧紧抱着劫后归来的青年,真实地感受到对方温暖的体温及稳定的心跳,这样失而复得的狂喜,已经快把小鹿层层淹没,它说什么,都不愿再让青年,远离它一分一秒。
快点快点长大,成为一个可以保护青年的人,力气比不上人无所谓,它可以学着让自己更聪明、更懂事,至少,不再是青年的负担。
我就这么和小鹿蹭在一起,都快把一被子的份给蹭光了。
哄了好一会儿,小鹿确定我平平安安的,总算不再哭,还一边蠕动,从我胸口挪到我颈窝,还以为它会说点什么感性的话,结果
「嘿嘿,昕臭臭的,还有胡子。」小鹿脸红通通的,嘟起嘴巴,用指头戳戳我下巴,对我这颓废的造型不是很满意。
废话,我被关了这么久,也只有在想上厕所的时候,才硬要那群人放我出去几分钟,算算好几天没洗漱了,它竟然还不要命地嫌弃,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我才会放过它,等我恢复,小鹿就洗干净屁股等着吧。
我身上大小小的伤势,就属胸口部分最严重,肋骨出现裂痕不说,还影响到呼吸系统,瘀青得非常严重,没有内出血已经算是不幸中的大幸,整体评估下来,完全痊愈少说要一个月以上。
除了友人不定时的前来探视,这阵子我和小鹿算是过足了两人世界,它一点一滴地学会怎么照顾受伤的我,学得可老实了,最新成绩是把苹果削成兔子状,用牙签插着送入我口中,不过在达到这程度以前,我已经示范了起码有一百颗苹果。
另外,经过有些惊险的小别胜新婚,我和小鹿彼此亲密的举动,几乎达到旁若无人的境界,已经被人撞见不下十次还不收敛,阿庞为此还不时地调侃我。
不过阿庞也没资格说我,自从班班长得人高马大以后,阿庞拿它更没辄,三不五时就会见阿庞被班班按在健壮的臂弯里,霸道地用手扣住他下颚猛舔一阵,怎么使劲都挣脱不开,阿庞明明是跟我身材差不多的标准成年人,在班班怀里却愣是小了一号似的。
我看他可怜,所以没拿这件事笑他,不过要是他再赶嘴贱,就等着瞧好了。
至于阿威,它正努力帮钟医生一同治疗吉赛儿,自从吉赛儿发现同伴,就是同样是伍正楷所养的那群宠物,已经一个不剩,就变得更加的冷僻,不与任何人交谈,因此详细的过程目前还问不出来。
伤脑筋的是,由于心理和身体的创伤,吉赛儿已经开始不吃不喝,阿威一方面想要转移蓝尼死后的伤痛,一方面要保住吉赛儿这条小命,正尽心尽力投入医疗过程。
有关我被掳走以及住院的日子哩,我不知道的事可多了。
在阿庞绘声绘影的转述之下,我得知当时的阿威,在我被带走以后,除了和警方做笔录,同时打电话跟阿庞求救。
阿庞带着班班立刻赶了过去,差点没把侵入者阿强揍了个半死不活,还得动用警察将暴怒的他给拉开才停手,不过,也顺利地问到组织的据点,算是一段小插曲。
他们两人合力,简单地处理蓝尼的后事、照顾不断啼哭的小鹿。
当时小鹿陷入严重的自我厌恶,差点没酿成大灾难,他们逼不得以用了镇静剂让小鹿睡着,小鹿也还算争气,一觉醒来就不再哭闹,乖乖地听从阿威和阿庞的指示,默默地等待。
钟医生在我失踪的第二天,就回到医院了,意外的是,她从宠物专卖店那里得到的资料,比犯案现场还来的详细清楚,甚至藉着店员捡到的组织胸章,循线追到翁友道,大家都惊讶于她这么快就跟翁友道联络上,还订下十亿的赎金。
抵挡不住迎面而来的询问,钟医生才终于坦承,自己过去曾是『反半兽人联盟』草创时期的重要干部,是翁友道离家多年的孙女翁文华,简而言之,她是瞒着爷爷自学兽医,还考到证照,最后带着丽蒂雅私奔,隐姓埋名开了宠物医院。
这么曲折的人生,激得爱凑热闹的阿庞还想更进一步问清楚。
钟医生只能无奈地笑到:『相信我,你不会想知道的。』
众人在对阿强严刑拷打后,知道了组织的详细地点,原本想准备充分点,七天过后和翁友道正式谈判,可是小鹿却从我策画逃离组织的那一天清晨,便开始心神不宁。
平时乖巧的它,那天执意要来找我,连注射镇定剂逼它睡着也没用,大伙儿讨论了很久,选择相信宠物的直觉,也顾不上赎金还没凑齐,决定连夜出发救援。
刚好在千钧一发之际,让整起事件平安落幕。
值得一提的是,在逮捕翁友道的现场,阿庞从阿威的嘴里听说,翁友道在被警方层层包围的情况下,见到自己离家多年的孙女时,一度流露出身为祖父的温情,但在注意到丽蒂雅的存在时,转而化为滔天的怒意。
翁文华没有听从翁友道的命令,反而伸手拉过丽蒂雅的手,紧紧握住。或许是在那位已经濒临疯狂的老人家面前,当时丽蒂雅惊惶不安地想要抽手,翁文华却没有让她如愿,反而握得更紧。
她淡淡地说了对不起。
翁友道闻言,浑身一颤,隐隐约约明白自己失去了什么。稍后,垂暮的老人被铐上手铐,押入警车,临走之前深深望了孙女最后一眼,老泪已然纵横
遭到警方逮捕的翁友道,经过彻底的查办,有关近日不断发生的街头袭击案、伍正楷凶案等,都已经证实是以翁友道为首,以组织的形式犯下多起案件,为此,zheng府当局感到相当震怒,过去曾经支持『反半兽人联盟』的相关道德团体,纷纷表示组织内部所做所为与他们无关,他们承认反对有半兽宠物,但并不支持用暴力的手法达到目的,有关确切涉案名单还等待进一步厘清。
这个事件爆发,正值新一任zheng府官员的遴选,他们不约而同的以解决半兽人议题为政见之ㄧ,积极表示未来在这方面,应该会有若干协商与讨论的空间,总有一天,双方的拉锯会找到平衡点,争论有一天也会平息的吧。
总之,在我等待出院的期间,有许多事情,都算尘埃落定了。
尾声
此后,过了一年。
我的工作又重新步入轨道,编辑也一如过去般,忍着几乎要飙泪的冲动,随时随地对我这个有可能突然失去音讯的人卖命地催稿。值得高兴的是,我这一季出版的科幻小说一推出便开了红盘,出版社上上下下眉开眼笑,当然少不了庆功宴这种鬼东西,不过,我理所当然的再度缺席。
去年那受人瞩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