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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四把剑,但是老铁的手中只提了一把。那剑剑身极细,刃口极是锋利。有鲜血从刃口滴落,一落在雪地上,便洇成一朵触目惊心的梅花。
一名骑士大吼一声,持刀和身扑了上来。老铁侧身一闪,右手一提,剑光一闪。那名骑士的厉吼声突然中断,喉头上突然现出一个血洞来,随即“嘭”地倒地身亡。
“八嘎!”余下三人怒极,齐齐扑了过来。突然听得身后屋顶上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阁下小心!”一个身影抢在他出手之前,鬼魅般一闪而过。
“叮叮叮……”连续三声清脆的声音响起。声音落下,那人影已经出现在数十步之外。手中长剑下垂,剑身却已断了一半,只剩下一截半尺来长的剑身。鲜血从断剑滴落。再看那三名倭寇,已相继砰然倒地。每个人的背心露出一个血洞来!
好煞气的一剑!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金宗焕。他手中的剑正是夏辰龙所打造的那把。不过此时已只剩下半截。金宗焕微微一笑:“想不到老先生也是同道中人,在下献丑了!”“哪里哪里!”老铁道,“阁下剑术已登峰造极,何必过谦!”
“好厉害!”蓦地夏辰龙的声音自身后响起。虽然血流成河的情景令他惊惧,但老爹的身手、还有金宗焕的豪情却刺激得他心血激荡,他忍不住心中的兴奋之情,从屋里走了出来。
“小兄弟,是你铸得好剑啊!”金宗焕笑道。
老铁突然心虚地将手中的长剑插回棉布套中,像是生怕对方看到了自己的剑一样。然而金宗焕似乎根本都没瞧上一眼。老铁收好长剑,正色问道:“阁下究竟是什么人?”金宗焕神情一肃,正色道:“实不相瞒,在下乃朝鲜小王子殿下的殿前侍卫,自倭寇攻破平壤、王京以来,在下便随着王上与王子殿下撤往义州。昨天在咸镜道遭遇倭军的围袭,在下与小王子失散。倭寇的一支铁炮队一直追着我,我寡不敌众受了重伤,幸亏老先生施救。”
老铁听得暗暗心惊,自今年春上起,就曾听说倭军登陆釜山,攻打朝鲜。没想到如今居然攻破了朝鲜王京,直逼大明边境来了。
耳听得不远处村民们的叫喊声越来越少,而倭军士兵们的叫嚷声却越来越喧哗,老铁心下一阵沉痛——平平静静相处了十几二十年的老邻居们,竟在今天都死了。这是否也预示着,他这二十余年的平静生活,已告终结呢?金宗焕似乎也有所感,面上露出歉然之色,“因在下之故,累及此村无辜百姓被杀,实在有愧……”
正说话间,听得不远处喧哗之声又起。金宗焕手中长剑一振,向着不远处的倭军迎了上去。老铁心中一热,热血蓦然上涌,当下招呼道:“小子,走!”此时老铁已经被彻底激发出了血性,只恨不得多杀几人才过瘾。他本是想叫夏辰龙好好躲在屋内,等他回来,可是转念一想,倭贼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万一自己离家了,又有倭贼跑来,那夏辰龙岂不是死路一条?思虑再三,终于一咬牙叫夏辰龙跟上自己。他又自我宽慰地想道:“是福不不祸,是祸躲不过!就让这小子去多见识一下,锻炼锻炼他的胆色也好!”
第二章 五曜妖剑兆离乱
茫茫雪地之中,东一滩西一滩的,尽是触目惊心的血红。
金宗焕在前面一路狂奔,老铁跟在后面,追得颇为吃力。夏辰龙没有丝毫功夫底子,跟在老爹后面追得更是吃力。但是这孩子倒是一声不吭,咬着牙坚持着。老铁看在眼里,也暗自赞许。过了半晌,他脚步放慢了下来,牵了夏辰龙的手道:“歇下吧!”
父子两在路边的一块大石上坐了下来,老铁道:“孩子,累了吧?”说着叹了口气,似自语般地道:“哎,今天才后悔没能传你小子一点功夫!”夏辰龙闻言眼睛一亮,急道:“那现在教也不迟呀!”老铁道:“你小子倒有几分根骨,可惜现在有点嫌迟了!哎,以后如何,可能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正说着,小路边的一进三间的青砖大瓦房里,突然走出五个倭人。各人手里抱着一个青瓷花瓶,有一人手里居然还拎着一只鸡。五人用倭话得意地谈笑着,蓦地看见路旁的夏氏父子,齐齐怪叫着提刀扑了上来。
老铁拍拍夏辰龙的肩,道:“小子,抓紧机会看好了!嘿嘿,不经血与火的洗礼,日后你独身走入江湖,只怕也不长久!娃他娘,老铁对不起你了!”他自从年轻时从江湖中经历一番挣扎,最后隐居这满水屯娶了老婆,竟然还生了个孩子,本打算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一世的了。但今日之事却令他重新卷入杀戮与血腥中来,他深知妻子若是在世定是万分不情愿的,是以万丈豪情之下,又生出几分对亡妻的愧疚之情来。
夏辰龙还未反应过来,身后便响起一声惨呼。温热的血喷溅到自己颈中。回头一看,一名倭军士兵正自圆瞪了双目,不可置信地瞧着自己。老爹手中的那把剑由前至后,一剑刺出,刺入此人胸口,直没至柄。
鲜血浸漫,将剑身染得通红一片。殷殷血红之中,那剑柄处却有两个小字分外醒目:司危!看来这把剑的名字就叫做“司危剑”。那倭寇的尸身直挺挺地倒下。
老铁昔年纵横江湖,杀人无算,前半生的杀戮本以使他彻底地厌倦了,自从归隐满水屯后,他每每午夜梦回,都对自己年轻时所犯下的罪孽深深忏悔,并立誓此生再不杀人。但是,现在他所面对的却是十恶不赦的倭寇,何况这些倭寇手段毒辣,将整个满水屯毁于一旦,也毁了他最珍惜的平静生活!他深埋心底二十年的快意与热血被激活起来。血雨纷飞中,老铁恍惚感到,自己像是回到了二十年前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那种快意生涯中去。
老铁的这四把短剑,关系到上一代江湖中的血色往事,其久远历史,甚至可以上溯到百余年前去。夏老铁深知虽然这几柄剑被自己封埋了二十余年,但只要再一现世,被江湖中人发现,势必又要引发一场滔天风暴。然而他又别无选择。所幸从剑现世直到现在,见过的人除了夏辰龙、金宗焕外,便是那些死在剑下的倭寇。
金宗焕从自家房顶下来、瞬间一剑毙三敌的时候,不可能没有留意到他的剑,然而对方却是全无半点惊异之色。老铁蓦地省悟到这金宗焕乃是朝鲜人,对中原武林的掌故不了解,对这几柄剑的故事自是不知。一想到这一层,他瞬间便作了一个决定:待此间事一了,就渡江北去。此后半生就待在朝鲜,这样此后也就安宁了。然而,一念及只怕此后半生都要漂泊在外国,不禁又生出一丝凄凉之意来。
老铁心底里想着这些念头,手底下却丝毫不慢。他身上的剑乃是灵剑,越饮人血,越能激发剑的异能。渐渐的,老铁的眼里只剩下不断飙扬的鲜血,此外的一切都难以引起他的注意。
夏辰龙躲在一旁的石墩后,看得目瞪口呆。刚才的那五名倭兵早已被料理干净,只不过在这过程中,激烈的打斗声音又引来了附近的十余名倭兵,全加入了围攻老铁的战团。
倭兵们眼见手中的倭刀竟然不敌老铁的短剑,也都感到吃惊,边打边出语向同伴相询。夏辰龙也听不懂日语,不知他们究竟说些什么。只见得刀光剑影中,又已倒下了半数的倭兵。
雪花纷扬,寒气袭人,抬头看看天色,几粒疏星散漫地点缀在天际,不觉间一天的时光竟已悄然逝去,夜幕已降。场中还剩下六名倭兵在苦苦支撑,但借着雪光瞧他们的脸色,均已面如土色,蓦地,六人同时大叫一声,虚劈一刀,转身便跑。相斗了大半天,他们的胆气已为老铁所夺,不战而溃。
光影一敛,血色渐散,老铁手中矫若游龙的司危剑停了下来。老铁垂手提着长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这一战也耗尽了他的体力,他一时无力去追击那分散逃走的倭兵们。
夏辰龙从石墩后走了出来,缓步向老铁走了过去。老铁蓦地叫道:“别过来!”夏辰龙一愣,只见老爹用惊悸的目光看了一眼手中的长剑,然后颤抖着提起剑来,脸上显露出一种厌恶之极的神情。反手将司危剑插入布套中,老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头上汗如雨下。
老铁将剑收好,这才招呼夏辰龙走了过来。夏辰龙一脸兴奋,道:“老爹,你的剑好厉害!”老铁浑身一震,深深地看了夏辰龙一眼,沉声道:“小子,这几柄剑有魔惑,不用它们,才是福气!”说着倚着石墩坐下休息。
夜幕中,突然又亮起一道剑光,映入夏辰龙眼内。紧接着,几声惨呼,从不远处传来,似乎是方才逃走的那六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