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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三姑道:
“那还好。”
坐下喝完一杯茶,接道:
“我要和肖公子好好的谈谈。”
常九道:
“好!我去叫他。”
“不敢有劳常兄,谭前辈辛苦了!”
肖寒月缓步行入花厅。原来,他回到卧室,只是沐浴更衣。
谭三始接道:
“我追上了赵姑娘……”
肖寒月接道:
“在哪里?”
谭三姑道:
“她坐了一辆马车,出城直奔钟山而去。”
张岚道:
“谭前辈见到她了?”
谭三姑道:
“见到了,她停下车来和老身谈了几句话要我们别再管这件事,她自己会处理得更好。”
肖寒月道:
“赵姑娘有没有受到威胁?”
“绝对没有,她说,一平之后,她会再回到赵府中来和咱们见面。”
张岚道。
“这是什么意思,咱们还要等她一年不成?”
谭三姑道:
“唉!老身也是这么问她……”
张岚道:
“她怎么说?”
谭三姑道:
“她说,她希望我们都能到,要我别再追下去了。”
张岚摇摇头,道:
“胡闹,胡闹,这算什么约定?”
谭三姑目光转到肖寒月的脸上,道:
“赵姑娘说,希望你在赵府中住下来,但她知道这不太可能,只求你一年后的今天,无论如何要来这里聚一次。”
肖寒月道:
“我一定来。”
谭三姑道:
“赵姑娘还告诉我,她有一幅画送给你,要你仔细看看。”
肖寒月点头道:
“我知道,还有什么交代?”
谭三姑道:
“她要你好好地照顾郡主,而且特别请求我和张岚,要从中成全,如果不听她劝告,会造成情天留恨,我和张岚,都没有脸再见王爷。”
张岚道:
“这个——真会有这等严重吗?”
谭三站道:
“赵姑娘说的不错,我和郡主相处九年,我知道她的性格,本来,我还准备强迫她回王府去,现在想来,这真是一大蠢事,幸好,赵姑娘一语提醒,未铸成大错,现在,老身倒要求你肖公子答应这件事了。”
肖寒月道:
“答应什么?”
谭三姑道:
“让她跟着你走吧!你们游荡江湖也好,找一个地方研究武功也好,郡主读书甚多,满腹文才,陪你聊聊天,足可胜任,老身不要你有任何承诺,一切顺其自然,知女莫若父,七王爷肯放她出来!追回所有的封赐,就是还她自由,肖公子应该明白了。”
肖寒月道:
“这个,我……”
“肖公子……”谭三姑无限感慨地说:
“这是老身求你,也是赵姑娘的意思,赵姑娘要我转告你几句话……”
肖寒月接道:
“老前辈还记得么?”
谭三姑道:
“记得,只是不太懂话中含意?”
肖寒月道:
“怎么说的?”
谭三姑道:
“赵姑娘说药能医病,也能害命,她已非她,这几句话,肖公子是否明白?”
“我明白,赵姑娘还说些什么?”
谭三姑道: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奇经邪书,易沦魔劫,但她愿舍身以试,看看能不能找出一条正路来,朱姑娘读的是儒家正道,正是红花绿叶,相处一段时日,当可成知已,这句话老身倒是明白,那朱姑娘定是指郡主了。”
肖寒月道:
“多谢前辈。”
显然,他尽知言中之意。
谭三姑微微一笑,道:
“最后几句话是,看似无情却有情,情到深处与天同,朱姑娘外刚内柔,用情纯深,你不要被世俗男子的想法拘住,害人误已。”
肖寒月叹息一声,道:
“赵姑娘果然是超脱的很。”
谭三姑道:
“好了,我要说的话,都说完了,也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承诺。”
肖寒月道:
“我带盈盈一起走。”
谭三姑道:
“好!有这句话,老身就放心无牵挂了,我回来之时,看她仍在练习《银月飞霜》,昨天到现在,大概练了十几个时辰了,我传她剑术这么多年,可从来没有看到她如此下功夫的,你可知道为了什么?”
“我知道,她聪慧绝伦,如果肯下功夫;必能成为一代快女。”
谭三姑回顾了王守义一眼,道:
“销案的事,可有困难?”
王守义道:
“这个不难,就算销不了案,也可以把它压下来,只要无人追究,就算是一桩悬案了,我这就立刻下令,撤去人手。”
谭三姑目光转到张岚的身上,道:
“张兄,作何打算呢?”
张岚道:
“三十年夜郎自大,不知天高地厚,江湖龙潜豹隐,真正的高手,未必是有名气的人物,近来眼界大开,连会高人,我想辞去王府的教席,回归故居,闭门潜修……”
“在王府中一样可以潜修。”
张岚道:
“前辈也愿留在王府中吗?”
谭三姑点点头。
这时,朱盈盈满身大汗地跑入花轩,道:
“师父,肖兄,我练成了,你们要不要看看?”
谭三姑笑道:
“请肖公子指点你吧!师父可没有这个能耐。”
朱盈盈一伸手拉着肖寒月道:
“走,你看我练到什么境界了,能否人肖兄法眼?”
肖寒月已有了接受她的准备,让她拉着跑出花轩。
看两人去远,谭三姑才叹口气,道:
“张兄,你不但不能辞去王府教席,而且,还要秘密的罗致一部分高手……”
张岚接道:
“集中在王府中吗?”
谭三姑道:
“隐在暗处,表面上和王府无关,却有王府暗中支持。肖寒月留下的阴阳伞,是一种克敌利器,用它训练出一队年轻高手,组成一支铁伞卫队,由明转暗,这方面,我已有了腹案,以后再仔细商讨,唉!老身有一个奇怪的感觉,那个神秘组织,绝不简单,不能不防备,再说,郡主的事,咱们也不能真的撒手不管,总要暗中照顾。”
张岚、王守义听得连连点头。
常九道:
“别把我也算上,我姓常的可是习惯了浪迹天涯的江湖生活,在一个地方住久了,会把我憋死。”
谭三姑道:
“本来也没有打算留你下来……”
“好极了,常某人这就告辞。”
谭三姑伸手拦住了常九,笑道:
“肖寒月缺乏江湖阅历,他已经成了江湖名人,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如果有你随行照顾,那就万无一失了。”
常九道:
“我也有这个打算,我常某人是真的佩服他肖寒月的本想是暗中随行,希望为他略心尽棉力。”
谭三姑道:
“好!咱们就这么决定了。这些事暂时不要告诉肖寒月和郡主。”
朱盈盈换上一身布衣,脂粉不施,但却掩不住那天生丽质,路上行人,店中食客,只要看到她,都忍不住盯住她,一两个人也还罢了,但满楼食客,大都如此,就有窘态逼人之感了。每当她想发作之时,都被肖寒月示意阻止;还是常九替她找了一张精巧的面具带上,才算解决难题。
常九穿了一件羊皮大袄,一副老管家的样子,肖寒月一身蓝衫,身佩长剑,倒像游学士子,三人走在一处,倒也相称,似是一个老管家,带着一对兄妹投亲、访友一般。
离开了赵府数天,常九原想肖寒月一定会入钟山查询赵幽兰的下落,那知一离赵府,竟然转向京口。
这条路本有车可雇,亦要骑马赶路,但肖寒月却要走路,每天苦赶,吃的是粗茶淡饭,住的是小镇野店,他希望的姑娘受不了这样的折磨,自己回去,却不料朱姑娘的兴致十分高昂,一路行去,欢颜不改,一直到京口,从没说过一个昔字,也没有吵着要骑马坐车,直看得常九,暗暗佩服。
这日,中午时分,肖寒月找一家大饭官,叫了好酒好菜笑道:
“盈盈,这几天苦不苦?”
朱盈盈道:
“我心中快乐,就不觉得苦了。”
很平淡的一句话,但却包含了款款深情,无尽受意。
肖寒月暗暗吁一口气,忖道:这是缘?还是孽?
其实,这几日相处,肖寒月已对这金枝玉叶的姑娘,产生了极深的好感。
有好感,就容易生出怜惜。望着朱姑娘微微一笑,道:
“盈盈,由今天开始,你想做什么,尽管开口,坐车,骑马,行船,随你之意……”
朱盈盈摇摇,接道:
“还是由你作主吧!只要跟你在一起,我不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