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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那人如巨鸟飞落的身法,已知是一流高手。
黑衣人卓然静立,目光转动四顾了一阵,突然发出两声鸦噪般的鸟鸣。
余音未绝,连声衣袂飘风,两个黑衣人疾掠而至,和那先到的黑衣人会合一处。
原来那鸦噪的声音,竟是他们连络的信号。
三个黑衣人由三个方向现身,分明是听到什么警讯,围堵了过来。
肖寒月运足目力,发觉这三个黑衣人穿着衣服形式一样,手中的兵刃,也是一样细长如剑,但却是一面薄刃的长刀。
使用这种兵刃,能自然给人一种骠悍、犀利的感觉。
肖寒月想到了杀手风七,似乎也是同样的兵刃。
难道这些黑衣人,也是风字排名的杀手?三个黑衣人会合一处,并未交谈,只交换了一个目光,立刻分布成了一个三角形的阵势,相背面阵势,相背而立,六道目光,不停向荒草中探视。
忽然,一个黑衣人飞身而过,扑向丈余外一处草堆,长刀过处,杂草纷飞。
一道剑芒飞起来,挡开长刀。
原来是韩怕虎隐身之处,被人发觉,那一刀十分凌厉,迫得韩怕虎拔剑拒敌。
黑衣人一语不发,长刀疾攻,一口气攻了十三刀,刀刀直取要害,凶险绝伦。
肖寒月目光过人,看得十分清楚,韩怕虎在对敌之中,连用了谭三姑的传援的两括武功,那本是施展阴阳伞的招术,韩伯虎竟把它融入了剑法中施用,也幸得如此,仗此两招护身,才没有伤在对方刀下。
王守义虽没有肖寒月看得精细放微,但也看出了韩怕虎连连后退,处境甚危,正想挺身而起,喝止对方行凶,却被肖寒月一手按在肩上。
原来他身为捕头多年,每次办案缉凶,和对方动手相搏时,都堂堂正正的亮出身份,邪不胜正,倒也有相当的威吓作用,眼看韩伯虎不是黑衣人的对手,不自觉地要发官威。
忽见寒芒飞射,黑衣人凌厉无匹的刀势,全被接了过去。
原来,白发龙女谭三始飞身而出,挡住了那黑衣人。
韩怕虎拂拭一下额上的汗水,长长吁一口气。
他被礼聘为威远镖局的副总镖头,也算是江湖上年轻一代中的高才,人未到,两只寒芒如电的长刀,分左右攻向韩怕虎。
谭三姑身躯横移三尺,长剑一展,接下左边攻来的一刀,力搏两个刀手。
韩怕虎不是敌手,我去助他一臂之力。”
长身而起,铁尺一挥,加入战圈。
这时,六个人分成两外恶战,谭三姑以一敌二,王守义、韩怕虎却以二敌一。
动上手,王守义才算真的领教了黑衣人长刀招数的凶厉,每一刀都是取命夺魂的攻势,两人合力竟还是攻少守多。迫得王守义不得不取出钢索应战,才算把局面稳住。
既然已动上了手,肖寒月不再隐藏,缓缓站起身子。
常九也亮了相,行走至肖寒月的身侧,道:“今夜之局,只怕很难善了,我见过不少高手相搏,却从没有见过那些黑衣人的打法,招招都是拚命的架势。”
肖寒月道:“他们本来就是杀手,学的刀法,自然也都是最凶厉的刀法。”常九道:
“幸好今天有白发龙女这等高手同来,否则……”
想到肖寒月的武功尤在白发龙女之上,突然住口不言。
肖寒月接道:“谭前辈武功高强,剑法博大深奥,力敌二人,似是有余力,王兄、韩兄以二对一,也暂可保持不胜不败之局,我担心的是,再有敌人现身,那就……”
“那就要看你的了。”
肖寒月苦笑一下,道:“我…”
“对呀!追踪侦察,我常某绝不后人,但对敌搏杀,要看你肖兄弟了。”
“我担心,胸中熟记的剑招不多,缠斗下去,恐怕三五十个照面就没有可用的新招了,再者,我怕……”
常九接道:“怕……你怕什么?”
肖寒月摇摇头。叹道:“我怕出剑伤了人。”
“什么?”常九有些气结地说:“动手相搏,优胜劣败,你怕伤人?”
“是啊!自和谭老前辈动手之后,就思索自己的剑招,好象霸气太重,招出如狂,恐怕收手不住,伤了人命如何是好?”
常九叹口气,道:“你怕不怕人家伤了你?”
“当然也怕,不过,杀人的事,寒月从未经过,一旦血染征衣,残躯断肢,实不忍心……”
“肖兄弟……”
常九有些无奈地说:“你应该读书的,为什么要学剑,江湖生涯,本就残酷,强存弱亡,难免会手沾血腥,嗲不伤人,人要伤你……”
肖寒月接道:“可是我……”
“你要想想赵姑娘,赵大夫!你伤的是江湖败类、杀手,你是在行快仗义,以杀止杀就算你不忍心取他们的性命,也该使他们失去武功,不再为恶。”
肖寒月点点头,道:“常兄之言,倒也有理。”
常九吁一口气,忖道:总算解开了他的心结,要不然,纵然机临危困,他也很难下出手的决心了。
就在两人谈话的工夫,夜暗之中,突然又出现四个黑衣人,同样的黑色劲装,同样的细长钢刀。
这些人似是都不愿说话,一打量场中形势,立刻分头而上,一个夹攻谭三姑,一个扑向王守义,另两个却绕道向肖寒月和常九扑来。
白发龙女剑招连变,刺伤了一个黑衣人的左臂,但他受伤不退,攻势反而更见凶厉,刀走险招,全是同归于尽的拼法,这就使得谭三姑心中也有些震惊了。
眼见又有四个黑衣刀客现身,顿感今夜之局,难有善终,忍不住转头望向肖寒月……就这心神一分,忽觉肩头一凉,衣衫破裂,一阵伤疼,心中大骇,赶忙收慑心神,剑势连变,稳住险局。
这些黑衣人的刀法凌厉,如同水银泄地,无孔不入,由不得一点大意。
常九急急叫道:“谭前辈分心受伤,恐难以一敌三,王守义、韩怕虎如被分开,两人也支持不了多久,你……”
一股刀风逼过来,常九扬动手中的黑色铁筒,封开刀势。
这是地鼠门中的特异兵刃,叫作如意棒.筒中套筒,都是精钢打成,既可用作钻入地下的助听方器.也可用作克敌的兵刃。
目睹这黑衣人的凶厉刀法,常九亮也了全部的家当,展开了拼命的搏杀。
肖寒月目光转动发觉了王守义、韩怕虎被他开,顿时被两个黑衣人疯狂的刀法逼得连连后退,已无还手之力。
加上了一个黑衣人的围攻,谭三姑也被一片刀光包围起来。
目睹同伴,都陷入了危境,肖寒月顿感热血沸腾,右手握在了剑把之上。
这时,对付肖寒月的刀手,正由高空飞扑面来,刀势如虹,劈了下来。
原来,他跃上了一棵大树,然后,由树上飞扑过来,凌空下击。
肖寒月宝剑出鞘,目注来敌,疾闪两尺,长剑刺出。
一击而入,长剑刺入了黑衣人握刀右腕,腕脉断崩,内力顿失,碰然一声,跌在地上,长刀脱手。
骠悍的黑衣杀手,虽然立刻爬起,但已失去了动手的力量。
肖寒月不再多看,转身一跃扑向王守义,挥剑刺出,就那么准,一剑洞穿了黑衣杀手的右肩,黑衣人微微一呆,王守义铁尺疾出,点住了黑衣人的穴道。
肖寒月人随剑转,斜斜劈出,斩下了别一个黑衣人的右臂。
这黑衣刀客正逼得韩伯虎险象环生,被肖寒月一剑断臂,尚未所觉,右手仍然攻向韩怕虎,鲜血喷射了韩伯虎的前胸,韩伯虎一剑直刺,穿喉而过。
肖寒月出三剑,伤了三个黑衣刀客,飞身一跃,扑向猛攻常九的黑衣刀客。
他不顾暗袭,大喝一声:“看剑!”
黑衣刀客疾转身躯,一刀对刺过来。
双方面势道都极快速,刀、剑对刺,很可能是一个两败俱伤的局面,王守义、韩怕虎看得呆住了。
刀、剑相错的一刹那间,肖寒月剑势忽然一摆,竟把黑衣人长刀封到外面,长剑穿肩而过,但两人身躯却已快撞在一起,肖寒月左掌拍出,击在了黑衣人的前胸之上。
王守义、韩怕虎还没有看清楚怎么回事,黑衣人已倒飞出七作废八尺外。
常九更是早已留心,一直想看出肖寒月的剑路,但他全神贯注,还是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
举手投足之间,连伤四人,肖寒月目光又转到围攻谭三站的刀客身上。
这时,突然响起了一声鹰鸣之声,围攻白发龙女的三个人,忽然收刀一跃,退出丈外,去如流失,消失在围墙之外。
他们来自何处,没有清楚地瞧见,但他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