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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白玉仙倒替肖寒月掩遮起来,说:“役使毒虫伤人,也不算什么出奇的事。”
墨非子突然长叹一声,道:“贫道一生习剑,因为剑为兵器之祖,学入化境,无坚不摧,想不到贫道数十年的功力,竟然难入大乘,习剑何用?”
双手握剑一折两断,投掷于地。
他连番受挫,顿有着数十年习剑无成之感,不禁心灰意冷。
闲云大师微微一笑,道:“道兄,为德不卒乎?”
墨非子已然转过身子,准备放腿奔去,闻言突又停了下来,缓缓回过身来,道:“大师,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在下惭愧得很,目前局面,实已是有贫道不多,无贫道不少,贫道是否留此,已经无关紧要了。”
闲云大师淡淡一笑,道:“数十修心养性,还没有把你的嗔念磨去……”
墨非子接道:“大师之意呢?”
闲云大师道:“到金陵去,咱们坐在观变,至少,要等这件事情有个结束!”
墨非子沉吟了一阵,道:
“好吧!贫道从命就是。”
闲云大师一合掌,道:
“肖施主,老袖和墨道兄先走一步,咱们在金陵赵府中见面。”
一拉墨非子,双双飞跃而起,直奔而去。
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肖寒月轻轻叹息一声,道:“墨道长受到了很大的伤害?”
朱盈盈道:“肖大哥,他为什么生气呢?自断手中长剑!”
白玉仙微微一笑,道:
“他学的是正宗剑法,论造诣之深,江湖上难得一见,但正大有余,诡变不足,连香受到一些小挫,忽然觉着数十年的苦功,竟然是如此的无用,再加上那位杏花姑娘役使毒虫伤地,他竟不能防范,平日自负的傲气,忽然消去,顿有心灰意冷之感了。”
肖寒月道:“白姑娘,你看他们两位会不会回金陵赵府中去?”
白玉仙道:“会!闲云大师会劝他去!”
肖寒月道:“老和尚佛法无边,技艺精深,确实是一位高人!”
白玉仙接道:“我看他还未全力施展,这个老和尚少藏海纳,不知还有多少人绝技未曾现露,他主持金山寺数十年,竟然无人知晓他是一位绝世高手,二先生自负耳目灵敏,竟然忽略了这位大和尚。”
肖寒月顾了一眼,道:
“咱们回金陵去吧!”
这里的形势,白玉仙很熟,三人绕道而行,一路上竟未遇上拦阻。
回到赵府,常九、唐明等早已在等候,而且,张岚,王守义,谭三姑,都在府中。
赵家宅院,看上去依然如旧,但暗中却密布卡桩,应天府最精干的十名捕快,带着连球匣弩再加上张岚约请了十几个武林高手,事着肖寒月设计的阴阳伞在赵家宅院中布下了天罗地网。
肖寒月受到了很热烈的欢迎,他住的雅室,也一切陈设如常,而且打扫得很干净。
张岚和王守义,重又聚居赵府,倒是有些大出了肖寒月的意料之外。
但他没有追问。
这一段时日的艰苦历练,使得肖寒月成熟了不少,张岚笑道:“肖兄弟,白姑娘,你们先休息,等一下咱们再谈。”
白玉仙被接待在一间单独雅宝中。
张岚一个人行入了肖寒月的房里,脸色一片严肃。
肖寒月也不过刚刚坐下,一杯茶才喝了两口,急急站起,道;“张前辈,有事啊?”
张岚道:“本来是准备晚上再告诉你,但我如梗在喉,不吐不快,忍不住就现在来了。”
肖寒月微微一怔,感觉到这是一个十分重大的事,吁一口气,道:“什么事?只管清说。”
张岚道:“七王爷身在危境……”
千恩万想,肖寒月没有想到是这么一件事,呆了一呆,道;“怎么会呢?”
张岚道:“千真万确。”
肖寒月剑眉耸动,俊目放光,正容说道:“七王爷真有危难,肖寒月拼了命也要救他,走!带我去找……”。
张岚摇摇头,道:“倒不是拼命的事……”
肖寒月急道:“你说清楚一些好么?究竟是怎么回事?”
“七王爷中了一种怪毒……”张岚黯然地说:“每两天要服用下一种药物,二十四个时辰不眼药,立即痛断肝肠,全身收缩,那种痛苦,就算是我们这种江湖人,也受不了,何况,一个养尊处优的王爷,但他竟咬着牙忍住不叫,每次发作,足足要折腾他半个时辰,而且间距很短,连续发作,一次比一次厉害,实非得已,只好服用下他送来的药物了?”
肖寒月道:“他是谁?七王爷又是怎么作中的这种怪毒?”
张岚道:“他是一黑衣人,戴着面具……”
“一定是他,二先生……”
张岚接道:“至于七王爷几时中了毒,说来惭愧,我们竟然是一无所知,直到他毒发受苦,我们才知道这件事情。”
肖寒月道:“走!咱们见王爷去。”
张岚道:“你会解毒么?”
肖寒月摇摇头,黯然一叹。
张岚四下瞧瞧,低声道:“兄弟,七王爷交代了两件事,我要告诉你……”
肖寒月接道:“在下洗耳恭听。”
张岚道:“第一,要你好好照顾盈盈郡主,她想跟你走江湖,就由她吧……!”
肖寒月接道:“我会尽力照顾她,第二件呢?”
张岚道:“他不会屈服在压力之下,必要时将会以身殉国,希望你能力所及处,为国事尽份心力,他如不死,待事过之后,他会奏明圣上,对你重加封赏。”
肖寒月道:“此间事了,我要走遍天涯海角,寻访恩师,封赏的事,体再提它……”
语声一顿,接道:“既知王爷是遭受毒害,为什么不找个大夫瞧瞧,下药解毒?”
张岚道:“金陵的名医,都找遍了,没有敢下药,七王爷勉强他们用药,但吃了也是白吃,除了像赵百年那样的活神仙之外,天下恐怕再无人能解七王爷身中之毒了。”
张岚接道:“好兄弟。这我就放心了,总算不负七王爷的吩托,不过,这件事不能告诉郡主。”
肖寒月点点头,道:“我明白,这件事,有多少人知道?”
张岚道:“不多,现在赵府的,只有我和谭三姑知道。”
肖寒月道:“王府中人,有谁知晓?”
张岚沉吟一阵,道:“王爷夫人。”
肖寒月道:“王爷几时被人下毒控制的?……”
张岚道:“我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吗?这是最近的事。”
肖寒月沉吟了一阵,付道:以七王爷的精明,岂会不知乌衣巷内,早为江湖中人盘居,他留下白发龙女谭三姑,岂是无因,尚书府等,将军公馆,再加上一个七王爷府,官府中捕快,巡营中的官兵,都不能擅越雷池,但绝对无法瞒过七王爷,如非他们早已在暗中勾串一处,也必是有意纵容,这又是为了什么呢?
一时间,想不出原因何在?
但看样子,七王爷又不像和他串连一处?
江湖中诡变万干,变化难测,但官场中事,比江湖更是复杂十倍……
张岚皱皱眉头,道:“肖兄弟,你在想什么”。
肖寒月叹口气,道:“我在想,如何才能疗治好七王爷身中之毒?”
这几句话,自非由衷之言,但一时之间,却又想不到应付之法。
张岚却认真了,叹口气,道:“肖兄弟如此担心七王爷的安危,他听到了一定十分高兴……”
语声一顿,接道:“你休息一下吧!老哥哥不打搅了。”转身走出雅室。
望着张岚远去的背影,肖寒月不禁暗暗一叹,伸手掩上房门。
二先生,究竟是何许人物,竟然能在京都重地内城、郊区,建立起了这么庞大一股势力……
大先生又是何许人?该不会是七王爷吧?
读书人毕竟想得深远,非一般江湖革可比。
仔细思索,又感到个中诸多可疑,如能和七王爷坦诚的交谈一次,肖寒月相信可以解去不少心中之疑。
室门外,响起了轻轻的叩门之声。
“门未加栓,请进来吧!”
这时刻,肖寒月实在不希望有人打扰,他要静静地想一想,这中间的复杂关系。
推门而入的是常九。
肖寒月忽然精神大振,这常九才是真通晓江湖事故的人物。
地鼠门是一个不见天日的小门户,江湖中知道这个门户的不多,他们没有赫赫的武功,但他们一直隐在暗中,他们的遁形潜踪之术,独步江湖,他们才真正能了解江湖中的事物。
这个小门户,没有森严的门规约束,也难得出一两个受江湖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