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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瑾的手放在琴弦上,本来打算阮烟罗唱两句,就跟着她的音调抚琴的,可是此时,却是动也没有动。
不止是他,周围坐着的每一个人,都停下了动作,仔细地听着这首歌,实在是这首歌的歌词,写的太好太好。
谁没有刻骨铭心事,谁做出这些事情的时候,能够预计到后果,谁没有一点旧恨心魔,谁在被这些旧恨心魔缠绕的时候,不曾犯过无心之错?
总有一些人,是另一些人得不到的梦,该怎么去计较谁负谁更多?有些事情,纵然想要解释,可是根本来不及解释,一笑之间,已经沧海化桑田,不知道到历尽了几经岁月。
这样的歌词,在这样有酒有月的夜里,格外的渗入人心,南宫瑾沉默着,只觉得眼前仿如实质一般闪过一帧帧画面,真实的令人心酸,真要伸手去抓,却又什么也抓不到。
阮烟罗的声音还在继续延续着:
活的开心,心不记恨
为今天欢笑唱首歌
任胸间吸收新的快乐
在晚风中敞开心锁
谁愿记沧桑匆匆往事
谁人是对是错
从没有解释为了什么
一笑看风云过
像是应景一般,一阵晚风从林间而起,刮过灯火通明的的宴席,南宫瑾束发的丝带被悠扬拂起,为向来周正的他带出几丝飘逸秀美。
他猛地拍案而起,一把抓过桌前的酒坛。
“阮烟罗,你赢了,本王的确不会弹这首曲子,这一坛酒,本王干了!”
抑首,举坛,一坛酒高高的倾斜而下,化成一线落入南宫瑾口中,偶尔有酒液溅出,落在他宝蓝色的衣袍上,他也全不在意,只是滚动着喉咙,不断地咽下喉中的酒液。
他喝的潇洒,肆意,像是郁结了许多年的心结,在一瞬间被解开了,所以说不出的畅快,适意。
夜风吹过,南宫瑾宝蓝色的锦袍似与夜色融为一体,一派风流写意。
哈雅看着南宫瑾,眼神中全是爱意。
她认识了这么久的南宫瑾,唯有今夜,他才最像是他,因为此时的他,不是天曜的五皇子,不是西凉的王夫,他终于能够抛下身上所束缚和枷锁着的一切,只是南宫瑾。
一坛酒转瞬即干,南宫瑾把酒坛子往地下一摔,发出呯地一声脆响,随手
抹了一把嘴唇,南宫瑾眼睛晶亮,说道:“痛快!”
“瑾王好酒量,末将陪你一坛!”欧战一直跟随着南宫凌,对南宫瑾颇有微词,尤其是在京都流血夜之后,可是此时见他这样豪爽,也不由起了几分兴意,他又是军中的人,最喜欢这样慷慨的作派,当即拿起酒坛,学着南宫瑾,同样一坛酒灌下去。
周围颜清颜明颜月几个,忍不住想起颜风,想起一路走来的风风雨雨,而南宫瑾和哈雅身边的人,对这歌词同样是感受良多,一个个能喝的不能喝的,纷纷端起了酒,就连费夜,都忍不住连灌了三大杯。
……
今天真的是发生了一些事情(想知道详情的去看某妖微博,这里就不说了),所以晚了些,心情也有些郁卒,所以写些慷慨的内容,希望大家遇到事情的时候,也可以一笑看风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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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0 卫流出现
古来多少无端事,但凭杯酒释恩仇。
场中避哩啪啦响起一片摔酒坛子的声音,这波酒喝下来,每个人都有了几分酒意,但眼睛里又大多都是清明的,有的酒一喝就醉,尤其是心里有事的时候,有的酒却是怎么喝都不会醉,就如此时此刻。
阮烟罗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唱这首歌,可是等到唱出来的时候,却真的让自己有几分感慨,她摇了摇手中的杯子,把酒液灌了下去。
她忽然发现,这首歌,其实真的是最适合南宫瑾的歌,那些风云看淡,终于找到自己想要什么的感觉,与现在的南宫瑾,何其相似。
“阮烟罗,本皇跟你喝一个!”这样的场面,就算哈雅身体不好,也终究是忍不住了。
她知道,南宫瑾心中一直都有阮烟罗,有着对以前那个阮烟罗对他的深情的怀念,也有对现在这个阮烟罗的欣赏与一份别样的情愫。
这份感情,她从来都不敢碰,更不敢当着南宫瑾的面说开,因为不说开的时候,她还能拥有南宫瑾,可是一旦说开了,她怕自己反而会彻底失去这个男人。
可是今天这首歌过后,她却知道,南宫瑾是彻彻底底地放开了,以前发生的事情那么多,就算有再多的遗憾和不甘,也终究是过去了,如果再执着,只会连之后的日子都过不好,所以他们能做的,他们应该做的,就是:一笑看风云过。
南宫瑾有这份聪慧,亦有这个魄力。
所以哈雅的这杯酒,是真的感激。
阮烟罗执起酒杯,正要喝,忽然间一军士样子的人急匆匆跑了进来,扑倒在哈雅和南宫瑾案桌前。
“女王,王夫,不好了!”那人一身大汗淋漓,惶恐说道:“南楚卫流带着二十万大军,已经到了城下!”
什么?
哈雅手中的酒杯呯地一声落地,阮烟罗也猛地站了起来。
“你再说一遍,是谁来了?”阮烟罗紧盯着那个士兵问道。
“卫流,南楚皇上卫流!”士兵说道。
不可能,怎么可能。
卫流明明在榆林关附近,正和南宫凌对峙,他怎么可能突然跑到西凉来?他走了,那些南楚大军怎么办,如果卫流不在,那些大军断然不会是南宫凌的对手,卫流是什么意思?他难道不想要那些大军了?
不可能,南楚的兵力虽然不少,可是与天曜相比,却也并不占优势,那么多大军,卫流不可能说不要就不要。
那么他究竟为什么会过来?难道说南宫凌……
阮烟罗心头涌起一个极可怕的念头,难道是南宫凌出事了?
可是这个念头立刻就被她自己否决掉,如果南宫凌出事,一定会有消息传过来,而且卫流也会趁着天曜大乱从榆林关挥军直下,而不会绕一个大圈子,跑到西凉来。
他离开榆林关,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已经有了万全的安排,确保就算他不在,他的那些大军,也不会被南宫凌吃掉,而他自己,则在诸种衡量之中,选择了先灭掉西凉,然后再腾出手来,和南宫凌好好地决场胜负。
可是,他究竟有什么样的万全之策呢?
阮烟罗想不明白,整个人定在那里,看起来就好像是因为过于担心而不知所措了似的。
“别担心。”南宫瑾的声音沉稳地传来:“南宫凌好歹也有个战神的名号,不会这么容易出事的。”
他以为阮烟罗是在为南宫凌担心,所以出言安慰她,阮烟罗笑了一下,压下心头隐隐泛起的不安,转过脸去。
南宫凌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现在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所以不如先放下,专心应付眼前的事。
到了此刻,阮烟罗才震惊于另一件事情,那就是,卫流是亲自来这里的,如今天下大势已经水火,他到这里来断然不会是游山玩水,换言之,稍后必然会有一场恶战。
可是,她还在这里啊。
阮烟罗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有多了不起,或者别人应该为了她而特意做些什么,可是卫流是不同的,他是那么温柔隐忍的一个人,宁愿伤了自己,也不肯伤了她一分一豪。
阮烟罗很自信地认为,就算这个世界所有人都可能伤她,也唯有卫流不会。
可是现在卫流却偏偏来了,明知道她在这里,还带着大军兵临城下。
他究竟是什么意思?他想做什么?
他真的要在这里展开一场生死之战吗?
南宫瑾已经走到那个报信的士兵身前,问道:“南楚的大军都在榆林关,他带的是哪里的兵?”
能在这个时候直闯酒宴的,自然都是南宫瑾的心腹之人,虽然一开始有些慌了神,可是大概是因为南宫瑾的态度十分镇静,所以他也平静了下来,说道:“那些人虽然穿着南楚的军服,可是身材高大,面容也与南楚军截然不同,看着,倒有些像是蛮人。”
蛮人!
阮烟罗心头又是狠狠一跳,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看来蛮人是真的被卫流收服了,她想起月余前,卫流正是将五万蛮人拨给许朗,差一点要了她的性命,而如今,他又亲自带着蛮人来此。
虽然汩罗城那一次,阮烟罗就十分清楚,如果没有卫流的首肯,许朗必然带不出这么多蛮人来,可是她心里总隐隐有种期望,那就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