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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常说,一身红,是希望看不见血,看不见别人的血,也看不见自己的血,如此才能没有畏惧。但若有可能,她还是希望有朝一日能脱下这身战袍,做一个平平凡凡的女子。
他记得沈红颜说这些话时的表情,眉目平和,态度安然,而阮烟罗在大殿上的表现,几乎和沈红颜一模一样。
真是可笑,以前他们怎么都会认为阮烟罗长的和沈红颜不像,阮烟罗,分明继承了沈红颜所有的一切,分毫不差。
皇帝撑在案上,脑子快要炸开来,到底杀不杀阮烟罗?不杀,那个女孩子很有可能影响天曜将来的命运,可若是杀,又该怎么杀?就算没有阮希贤的威胁,他家老三的势力隐藏的连他都看不透,他真能绕开他家老三,去要了阮烟罗的命?
皇帝在书房呆了一整天,一直到宫灯点起,都想不出一个头绪。
既然想不出,那便不想了。阮烟罗才刚刚过了十五岁的生日,离老神仙说的日子还有整整一年,皇帝可以再看看,然后才决定到底该怎么处置她。
当值太监敲了门进来小心问道:“皇上,今日在哪里安歇?”
皇帝想也没想,脱口说道:“去华妃那里。”
“是!奴才这就去准备。”当值太监麻利的下去吩咐,转身的瞬间还忍不住想道:别看华妃娘娘年纪大了,但还真是圣宠不衰,以后可得更经心一点,千万别得罪这位娘娘。
……
自从那日醒来,阮烟罗恢复的很快,陆秀一从药物到饮食制定了一个详细的方案,又有兰月兰星的精心照料,不过七八天工夫,阮烟罗就养的神完气足,脸上也见了红润。
“红叶姨,听说我的命是凌王救的?”这日阮烟罗屏退了众人,单留下红叶,开门见山地问道。
她醒来已有好几日,可是这件事情却从来没听人跟她说过,她之所以知道,还是因为两个小丫头私下里凑在一起聊天,说起凌王多么英俊潇洒万能,顺带着拿这件事情做例证,才被她无意中听到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对于南宫凌,阮烟罗一直有一种看不穿摸不透的感觉,那个男人长了一张妖孽的要命的脸,做事又不拘泥成规,毫无章法可寻。而且细想起来,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救她了,迎花会那天夜里如果不是有他,恐怕自己早就摔成了一团肉泥。
阮烟罗不相信这世上有免费的恩惠,可是那个男人已经如此高高在上,他帮着她,又能得到些什么呢?
这件事情不弄清楚,阮烟罗心中始终有个疙瘩,可是看着阮府上下如商量好了一样对这件事情绝口不提,她就知道就算她打听也打听不出来什么,还不如找最有可能知情的红叶过来,单刀直入的直接问她。
红叶果然没想到阮烟罗会这么直白的问起这件事情,脸色立时变了,她恼火的想着,不知道哪个奴才这么嘴碎,一早就交代过这事不许乱提,竟还是给阮烟罗知道了,若是让她查出来,一定立刻远远撵出府去。
她阴着脸不说话,阮烟罗一笑,走上前拉了红叶的衣袖,略带撒娇的说道:“红叶姨,你别多想,我只是不喜欢欠别人人情,如果真是凌王救了我,我怎么也得备份礼物过去表达一下谢意,你说是不是?”
“用不着!”红叶猛的开口说道:“当年……”
只说了两个字,红叶就猛的住口,略带烦躁的说道:“这事你知道就知道了,什么也不用做,当年他们母子欠了将军好大一个人情,没有将军,南宫凌能不能活到现在都不一定,所以无论他做什么都是应该的,你根本用不着谢他!而且我实话告诉你,那药邪门的很,吃对了是济世良方,吃错了就是杀人毒药,那小子用药的时候根本不知道自己用的对不对,我看他也未必安着什么好心!你能活过来,全都是将军在天有灵保佑,和那小子一点关系都没有!”
说完这话,红叶转身就走了,连让阮烟罗发问的机会都不给。
阮烟罗眨了眨眼睛,红叶姨对南宫凌好像成见很大的样子,郡主以前追南宫瑾,但南宫瑾一直对郡主不假辞色,所以红叶对南宫瑾的印象也极差,可即使再差,表现出来的厌恶也不及今天对南宫凌的万分之一。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让红叶把这种厌恶一直延续到下一辈的身上来?
阮烟罗知道红叶这么激动说的话一定有失偏颇,事情也许另有隐情,可是红叶既然有这么深的成见,而且事情过去这么多年还耿耿于怀,当年的事情必然也有让她不肯原谅忘怀的理由。如果自己现在一定要去表达什么谢意,那恐怕会真的伤了红叶的心。
一个是自己视为亲人的人,一个却是没有过几次交集,甚至可称得上陌生人的王爷,这其中孰亲孰重,阮烟罗分的很清楚。
懒懒地往软塌上一歪,阮烟罗随手拿起一本书来看:罢了,在心里记得欠他一个人情,找机会还了就是了,其他的,还是不要想那么多。
☆、091 红颜私军
又休养了两日,阮烟罗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基本没有大碍。入了四月,天气渐渐转暖,阮烟罗就在院子里放了张贵妃床,没事就歪在上面看书,有时午睡也在上面。
这日午睡刚醒,兰月一边递过擦脸的软布巾,一边说道:“郡主,老爷说让你醒了去一趟书房。”
“知道了。”阮烟罗应了一声,乖乖起身往书房走。
经过这一场大病,她与阮老爷的关系比以前又亲近了不少,这些日子阮老爷也不再住在衙门,而是一有时间就回来,和阮烟罗聊聊天,虽然没有刻意聊什么,却让阮烟罗对这个世界的理解又加深了不少。
而且阮烟罗感觉得出来,阮老爷话里话外的栽培着她,好像要让她接手什么东西一样。
阮烟罗隐隐有种预感,今天叫她过去,该不会是要摊牌了吧。
到了书房,阮老爷已经在等她,看到她招招手,说道:“烟儿来。”
阮烟罗整整面色,露出很小女儿的笑,过去牵着阮老爷的衣袖,问道:“爹叫烟儿来有什么事?”
“烟儿,你已过了十五岁,爹可以把你看作是大人了。”阮老爷任她拉着坐下,慈爱却又有些感叹的说道。
阮烟罗暗道自己预感真准,这八成是要摊牌了。
果然阮老爷说道:“我答应过你娘,到你十五岁的时候,会送一件礼物给你。”
“有礼物?”阮烟罗假作不懂,娇俏的讨阮老爷欢心:“是什么礼物?爹快拿出来,我的生日都过了一个多月了。”
“嘁……”阮老爷没说话,旁边却传来轻轻一声低嗤。这道嗤声虽然声音不大,但里面的不屑却表达的非常鲜明,像是根本看不上阮烟罗这种小女儿的情态。
阮烟罗眸子沉了沉,却连看也没看声音发出的方向,仍是摇着阮老爷的袖子说道:“爹快拿出来。”
阮老爷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烟儿,爹先为你引见一个人,他和你的礼物关联颇大。”
阮烟罗心里不愿意,但却不想拂阮老爷的意,点点头说道:“好。”
好字落下,才终于转头去看那个发出嗤声的人。阮烟罗刚才进来的时候,这个人并不在,此时却出现在书房里,说明他是从内室中出来的,能进阮老爷书房内室的人,和阮府一定有着莫大的牵连,所以就算阮烟罗心中不快,还是认真的打量起这个人。
眼前的人约摸二十四五岁,身材高大,体格匀称,双目精光隐现,一眼望去就知道功力不俗,他的皮肤呈现健康的棕色,说明常年在户外行走,站立的位置极佳,既将自己的攻击范围扩展到最大,一旦发生不测,又能由身后的窗口全身而退,这一点说明他对敌的经验也很丰富。
他极力的想要隐藏自己心里的真实想法,可是却不太成功,还是将他的不屑表露在了脸上,由此可见他生活的环境应该相对单纯,没有太多的勾心斗角。
这样的一个人,究竟从何而来?又和阮家有着什么样的关系,值得阮老爷这样隆重介绍。
阮烟罗心里猜测着,面上却不露分毫,只是向阮老爷说道:“爹,你不是说有人要给我引见吗?怎么又不说了。”
阮老爷拍拍她的手,并没有急于介绍那人是谁,而是说道:“你娘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女子,她以女儿之身,却能统帅千军万马,而且被天下人所承认,当年天下人形容你娘曾经用过这样一句话:千古一将,天下红颜!”
阮烟罗眨眨眼,她知道她的娘很了不起,可是从阮希贤的口中听到却是别有滋味,尤其阮老爷说的时候并不像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