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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阮烟罗本人去的,不知她又要做出什么胆大包天的事来。
心里暗暗下了决定,不管阮烟罗是不是真的知道了那件事情,只要花神宴一过他立刻躲回家里,先避避风头再说。
“好好的风景,怎么做出这么阴冷的诗?”南宫敏皱着眉打破沉默:“烟罗郡主,大家的诗兴都被你吓没了。”
“是烟罗的错,烟罗满饮此酒赔罪。”阮烟罗将酒器中的酒一口饮尽,忽又笑着说道:“这诗既然已经写了,总不能扔掉,不如将它送给……”
目光环视一圈,再次落在杜惜武的身上,语气一顿说道:“送给杜三公子!”
杜惜武在家排行第三,听到阮烟罗点了他的名,条件反射般抬起头。
听到这句话,所有人居然都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而对阮烟罗之所以选择杜惜武的原因心里面又颇了然。杜惜武在朝中的名声这些人都知道,基本上可说是恶贯满盈,这首诗里含了极浓的因果报应的意思,送给杜惜武也算是送对人了。
阮烟罗已经站起身,袅袅婷婷走到杜惜武身边,含笑说道:“这首诗送给杜公子,杜公子可要好好保存。”
不管杜惜武究竟想不想要,阮烟罗硬把纸张塞进他的手里,借着塞东西的动作俯下身,在杜惜武耳边冰冷说道:“天要你死,你可以不死,我要你死,你必死无疑!”
手掌在杜惜武肩头拍了三下,就像是下了死神的标记,阮烟罗飘然回到原位。
杜惜武面容死白一片,事到如今他要是再不知道那天晚上的事情已经被阮烟罗得悉了,他就是世上最蠢的猪!
她不仅知道了那天晚上的事情,还就那么毫不掩饰的告诉他,她要杀了他。
这里是皇家内苑,不大的地方坐了近百个官宦子弟,甚至还有皇子公主,杜惜武本身又是皇亲国戚,谁敢说要杀他?谁敢在这种地方说要杀他?
可是这个女人偏偏就敢,她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一个字一个字的告诉他:天要他死,他可以不死,她要他死,他必死无疑!
泠汗由脊背上滚滚而下,并不算太热的天气,杜惜武却是汗湿夹衣。微风拂过,冻的他打了个寒颤,一股更冰凉的冷意才由骨子里泛上来,让他如堕入冰水中,四肢百骸都动弹不得。
阮烟罗刚才在他耳边发出的声音,就像是来自地狱里的修罗,带着无尽的森然与冷意,要把他剥皮拆骨,凌迟殆尽。
曲水流觞的雅事仍在进行,杜惜武却已经什么都感觉不到了,他所能感觉到的只剩下一件事情:无边的恐惧。
阮烟罗用新的酒器斟满酒放在托盘上,再次把托盘放入水中,说来也巧,这托盘竟然只走了一个转弯就停住了,正好停在南宫凌身前。
虽然刚才被阮烟罗吓了一场,但天曜凌王的魅力是无穷的,几十双爱慕期待的眼神立时定在了南宫凌的身上,等着看他会赋出什么样的诗句。
南宫凌伸手将托盘捞出来,修长有力的手指勾着酒杯,淡然说道:“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本王不会做诗,就饮了此瓢吧。”
目光若有似无在阮烟罗身上一转,仰首喝干了器中的酒,然后将酒器在桌案上一顿,居然不再往下传。
这不合规矩,不传酒器还要怎么玩下去?可是做出这件事情的人是凌王,就是再不合规矩的事情被他做出来,也会变成合规矩的,因为在天曜,他就是规矩。
南宫敏眉头皱了皱,却还是不愿意得罪这个弟弟,她站起身说道:“时间也不早了,下午还要赛马,不如就散了吧。”
南宫敏是花神宴所有参会者中资格最足的人,就是南宫凌和南宫瑾也没她的资格足,因此她一发话,其他人就算还没有尽兴,也不好说什么,彼此寒暄告别一番,三三两两的各自散去。
☆、057 移形换位
阮烟罗有心想和卫流单独说两句话,但身边的人实在太多太杂,而卫流的身份又很尴尬,这时候跟他说话根本是给两个人同时找麻烦。想了想作罢,干脆谁也不理,带着兰月兰星往出口走去。
走过南宫瑾身边,南宫瑾倏然伸手拉住她。
“你就没什么想和我说的?”问的咬牙切齿。
阮烟罗眉头微皱,想了想说道:“我们还有三个……不,两个半月就要大婚了。”
南宫瑾眼睛一亮,这个死女人,亏她还记得这件事情。
阮烟罗唇角纯良的往上弯起,接着说道:“婚前见面不好,所以这段日子,我们就不要再见面了。”
说完话也不理南宫瑾猛然怔愣住的神色,胳膊一抽,带着兰月兰星傲然走远。
南宫瑾的手臂停在原处,半天没有换姿势,阮烟罗抽走胳膊让他的手心空了出来,他的心也同时空了一块,就像很重要的东西被人拿走了,他想握,却握不紧。
南宫凌提了提唇角,从南宫瑾身边走过。
“我不会让给你!”交错而过的瞬间,他低声说道。
转过头,目光猛烈霸道,像守卫着自己领土的狮子,凶狠的盯着南宫凌。
南宫凌唇角一提,露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步伐没有半分停留的走过南宫瑾身侧。
他的小鱼用不着别人让,他会自己织成一张网,让她逃也逃不掉。
南宫瑾在某些方面确实和他有一拼之力,但那条小鱼不一样,对阮烟罗,他不把任何人视为对手,那条小鱼是他的,天生注定,争无可争。
走出空地,阮烟罗看着杜惜武如被鬼追一样匆匆忙忙的身影,对兰月低声说道:“偷偷跟着,看他去哪里,和谁见面。”
他们那天夜里真正要找的人并不是兰香,而是她,兰香不过是因为穿了她的衣服,才被那些人认错。
阮烟罗自信自己的判断绝对不会有错,而问题恰恰出在这里。
她以郡主堂堂之尊,性命又特别被皇帝看重,天曜朝里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要她的命?难道忘了当年那几个被皇帝斩了的贵族子弟的下场了吗?
连曹文正在内,这四个人除了杜惜武是华妃侄子稍微有些地位之外,其余都不过是四五品小官家里的子弟,阮烟罗不相信单凭这几个人就敢打她的主意。
那么背后的人谁?是谁一手掀起这场针对她的暗杀,而且选了那样的人,要采用虐杀这么狠毒的手段?
她刚才故意在流觞曲水的游戏中惊了杜惜武,就是要逼着他去找幕后的人。
杜惜武此人,猥琐,狠毒,却又特别惜命,他不会让阮烟罗的失望的。
……
落薇轩。
杜惜武把事情说了一遍,又把阮烟罗写的诗铺在南宫暇面前,惶恐说道:“怎么办六皇子?阮烟罗那个疯子说她要杀我。我刚才听说曹文正和张诚都已经出意外死了,那个疯子不是说笑,她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那天的事情虽然是杜惜武出的主意,但真正的主心骨却是南宫暇,如果没有南宫暇撑腰,他自己绝对不敢下手。因此现在出了事,他第一个就来找南宫暇。
南宫暇在宫中向来不受宠,他本身又性情阴冷,更是不受其他人待见,每年花神宴他都不过是应个卯而已,人虽然来了,但很多活动都不参加,今天上午自然也没去。
眼睛微微眯起来,阮疯子病好了居然变成这么个厉害角色?若早知道能看到这么一出好戏,他早就该过去,总比在这里晒太阳有意思。
心里遗憾,嘴里却不得不安慰杜惜武这个白痴,挑了挑眉毛说道:“不过这么点小事,你怕什么?曹文正和张诚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那两个不过是不入流的纨绔子弟,而你身后有华妃,有杜家。阮烟罗有几个胆子,难道敢杀你这个皇亲国戚?”
“可是……”杜惜武还是觉得不妥,南宫暇一抬手不耐烦的说道:“你老实点好好把这花神宴过了,要是实在不放心,大不了出了宫立刻讨个差事到别的地方去,皇上亲自下令阮家任何人不得擅自离京,等你出了京,阮烟罗还能奈何得了你?”
杜惜武细细一琢磨,南宫暇说的确实在理,大不了这几天他也跟南宫暇一样什么活动都不参加,就不信阮烟罗还能跑到他住的地方来杀他。
正要寒暄两句告辞,南宫暇忽然面色一冷厉声喝道:“谁!”
声音方落,他已捏破手中茶杯,将一块碎瓷毫不留情掷向窗外,瓷片破窗而过,发出沉闷的声响。
兰月一路跟着杜惜武来到这里,一直非常小心,直到刚才南宫暇让杜惜武出京,她担心报不了仇心中一乱,这才泄了行踪。
南宫暇的反应极快,当兰月意识到被发现的时候瓷片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