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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国太子本来还在大声嘲笑着城上的人都是白痴,根本不懂守城,错过了大好的机会,可是只不过片刻,就看到已方冲锋的人一片一片的倒下去。
那种倒下的速度是惊人的,几乎只要箭矢落下,就有人倒地。倒地的人并不是立刻身亡,而是先痛苦地满地打滚,还不断地扼着自己的喉咙,撕抓自己的面部,直到一分钟左右之后,才会彻底死去。
这种痛苦的死法大大影响了旁边人的先进,而更有震撼力的,却是他们死亡的过程本身。
戎国士兵常年驰骋马背,是天生的战士,各种死亡不知道见了多少,可是此刻也不由被这种死亡的规模、速度还有惨状惊的面无人色。
实在是太残忍了,城墙上的那个人究竟得有多冷血残酷,才能想出这样的办法?
数千枝箭矢射出去,就有数千个戎国士兵死去。戎国的人就是再多,也经不起这种死法。
戎国太子的脸都青了,对着身侧的人大叫:“收兵,收兵!”
鸣金的声音急促的响起来,戎国士兵潮水一样退下去,扔下了满地的尸体。
其实就是太子不鸣金他们也要退了,他们不怕打仗,但这种打法,不是摆明了上去送死吗?谁知道城墙上的那些人有多少这种箭。
第一次交锋,以戎国人扔下近三千具尸首告终,这些尸体横七竖八,几乎布满了长安谷谷门前的阔地。
阮烟罗看着这副场景,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这个地方不能再住了,就算戎国那一面的阵法可以再重新布置,死了这么多人,也变成了凶地,是绝不再适合住人了。
长风军的人看着阮烟罗的目光都怪怪的,戎国人死了这么多,他们再傻也知道他们的箭有问题。
可是箭都是刚才在城楼上统一配备的,而且看阮烟罗的样子,明显对这场袭击早有准备。
也就是说,这箭上的手脚,是阮烟罗动的,就算不是她亲手,也一定是她下的命令。
在战争中用毒,任何都不齿。
就像在现代的战争中,用生化武器会被所有国家谴责一样。
阮烟罗面色很淡然的面对着长风军质疑的眼神。
“我不怕做小人,也不怕被别人骂。”阮烟罗淡声说道:“在活下去和不择手段之间,我选择不择手段。”
目光在长风军身上一扫而过,阮烟罗微带嘲讽说道:“如果有人觉得我这种做法有问题,想要光明正大的战一场,那就自己到城外去战,我不拦着,但别拉着我的人去死。”
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就是想谴责阮烟罗的做法不地道,也得先有命活着才行。
长风军虽然长年与世隔绝心性单纯了些,又一直受着罗将军正统的军人教育,但都不是傻子。
此时是生死存亡之际,他们当然要先选择活着。
一时间,没有一个人再用那种质疑的眼神看着阮烟罗了,全都把目光对向了城下。
阮烟罗挑了挑眉,还行,没有古板到不可救药,算得上是孺子可教。
战争本就是没有道理的事情,谁赢了谁才有理,输了的那个,就连仁义都会变成笑话。
中国古代历史上就曾有个类似的故事,是说宋国与楚国打仗,楚国要渡河,宋国的臣子建议国君在楚军正在渡河比较混乱的时候发动攻击,宋君说:这样不仁义。
于是宋国就等楚国渡过河列好阵,然后进攻。
结果,宋军大败。宋国君也在这一战中受了伤,三天后死去。
对于这个故事,阮烟罗的评价是:这个国君,有点白痴。
她不是那个白痴的宋国国君,也不会在这种时候想什么仁义不仁义。诚然戎国士兵的命也是命,不过那些命与她无关,为了保住她在意的这些人的命,只好请那些人去死了。
阮烟罗向来都是这样的,亲人,路人,敌人。
戎国敢来伤她的人,就是敌人了。敌人,死了也是活该。
至于怎么死,反正都是死,有区别吗?
☆、379 强词夺理
护城河上错落不均的搭着七八条木桥,阮烟罗看着碍眼的很,问道:“谁箭法好?”
立刻有几个长风军自告奋勇地出列。
“嗯。”阮烟罗点点头,指着那些板桥说道:“弄几个火箭,火浇火油,把那个给我烧了。”
铺一次,她就烧一次,她倒要看看,这些戎国人带了多少木板。
戎国军队退回原地,看着一地的士兵尸体,戎国太子气的脸都青了,指着城墙上大声叫骂道:“你们关内人不要脸,居然使毒!”
长风军的士兵质疑的时候,阮烟罗能淡漠着表情,可是戎国太子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阮烟罗却忍不住笑了。
她对着城墙下叫道:“太子殿下,你们狩猎的时候难道不用毒吗?”
没有毒饵,毒箭,他们到哪去弄那么多完好的动物皮毛来装饰他们的衣服。
戎国太子大声叫道:“那怎么一样?”
“怎么不一样?”阮烟罗淡漠说道:“人是命,动物也是命,对动物能用毒,凭什么对人就不能用毒?今天这一战总归是有人要死的,不是你的人死,就是我的人死。在我看来,那当然是你的人死好一点。而且你们这么多人打我们这么一点人,我不用毒,难道等着你们进来把我们杀光?我用毒不要全,难道你以多欺少就很要脸?”
战场上以人多打人少本来是很正常的事情,而用毒则不多见,可是阮烟罗上下嘴唇一碰,硬生生把这两件事拉到了一个水平面上。
戎国人本来就不擅言辞,戎国太子被阮烟罗这番强词夺理,明知道不对劲,可急白了脸,就是反驳不出来,只气的狠狠的把自己的刀扔在了地上。
阮烟罗虽然口中的厉害,但其实心里是极担心的,她低声问道:“我们的毒箭还有多少?”
毒在战场上始终没有大规模的使用,一来是容易误伤,二来就是数量限制,但凡剧毒的药物,始终都是一小瓶一小瓶的,几时有人见过一大缸一大缸的毒?
很多时候好的毒药比好的名药还要珍贵,而且有价无市。
长风军能有这些淬了毒的箭,那是因为长风军在这里呆了十几年,又没有什么消耗,经年累月累积下来的。
可即使如此,数量也不过够淬一小部分的箭支。
果然颜风面色不太好看的说道:“刚才这一轮,我们的毒箭已经用掉了三分之二,只有近千支左右了。”
阮烟罗听了也在意料之中,她淡声说道:“我们能想到的,对方也能想到,他们现在撤退只是因为没有料到措手不及,等一会儿他们一定还会攻上来,宁可扔掉一些人命,也要耗光我们的毒箭。你们也不必客气,该射就射,他们现在人太多,能多死一些总是好的。”
吩咐过了之后,阮烟罗又把颜清叫来,问道:“依你的能力和城中的准备,能挡住他们多少次攻击?”
颜清估计了一下,说道:“三次攻击,大概两个多时辰。”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把他们拖到黎明前。”阮烟罗断然说道。
他们的人数差距太大了,拖不到黎明前,她布下的后手就用不了,到时候只能以命博命,而他们只有这么点人,只怕必死无疑。
颜清面露难色,拖到黎明前至少要四个时辰,实在是太勉强了。
“这是命令!”阮烟罗厉声说道。
“是!”颜清猛地一立正,大声说道。
这是阮烟罗接手长风军之后下给他的第一个命令,他无论如何也要做到!
阮烟罗将这里交给颜清,就直接转身下楼。
她没有指挥过战争,接下来的事情,那些白刃攻防,显然交给颜清更好一些。
刚走到城楼下,就看到南宫凌站在那里,夜色里,他的衣摆随风飘舞,精致到妖孽的眉眼泛着清光,城墙上熊熊火光的映照下,他没有任何动作任何表情,却莫名的让人想到一个词:不败。
他是天曜的杀神,亦是天曜的战神,有他经手的战争,从来没有败绩。
阮烟罗迎上去,笑道:“接下来没我的事情了,我们去做点别的事情。”
她其实完全可以把这些事情交给南宫凌,然后当个甩手掌柜。
可是她没有,因为她接下了长风军,就必须为长风军负责,南宫凌可以帮她一次,以后呢?难道次次都帮她?
这是她接手长风军的之后的第一场战争,所以她一定要自己打,绝不假手任何人,哪怕那个人是南宫凌。
而南宫凌也不开口,这条小鱼灵动而狡黠,她身上有着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巨大潜力,他不介意一点一点的帮她把这种潜力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