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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烟罗穿着一袭银蓝色的正装,袖口和袍摆绣着刀剑缠枝的滚边,微小的细节,却立刻给她整个人增添了一股英气。
阮烟罗到场的时候,广场上已经十分热闹,虽然没有开席,但每个都在与身边的人低声谈笑。
颜清示意了一下,礼台边的战鼓咚咚敲响,三响过后,原本嘈杂的广场中立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专注地盯着礼台,足见长风军的素养。
颜清立在台中,对着台边单膝跪下,大声说道:“恭迎主子!”
颜明颜风颜月紧随其后,在颜清身后跪在成整齐的一排。
“恭迎主子!”场中五千长风军齐齐下跪,声震云霄。
阮烟罗前世见过不少阅兵,也曾为那种场面而惊叹过,但那都只是旁观,此时亲眼看着这么多人在自己面前恭敬的行礼,那种震撼完全不是言语可以形容的。
“先起来吧。”阮烟罗说道。
底下的人站起身,抬头望着阮烟罗,一双双眼睛期待地看着她,等着这位一来就用实战给他们上了一大课的新主子对他们说些什么。
阮烟罗不是领兵带队的将军,也不会做什么鼓舞人心的动员。
她看着这一双双年轻而又期待的眼睛,想了想才张口说道:“我这个人很护短。”
底下一片愕然,他们都以为能听到一些热血沸腾的话呢,没想到阮烟罗张口却来了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
“我的人我怎么欺负都行,但是别人要想欺负我的人,门都没有。”
“所以我对你们不会客气,但是,如果有人敢打你们的主意,我绝不姑息。”
“我没有什么豪言壮语要对你们说,只有这句话,但我说到,就一定做到,如果你们愿意跟着我,我绝不让你们失望,如果你们觉得我太小家子气不够资格做你们的主子想要离开,我也绝不阻拦。”
阮烟罗说完这几句话,就再不言一字,在台上淡然地看着下方,等着他们去消化。
底下的人陷入一片茫然之中,这大概是他们听过的古怪的讲话了,没有激动人心,没有热血沸腾,而是平平淡淡的把自己能做什么摆出来,然后让他们去选择。
可是不知为何,阮烟罗说的话,居然莫名的有吸引力。
护短,这并不是一个多好的词,但只有用到人的身上的时候,被维护的那个人,才知道这种感觉有多好。
长风军一直以为他们的使命就是庇护阮烟罗,可是想不到阮烟罗在接下长风军的大典上,却反过来说要保护他们。
这种感觉怪怪的,但却又说不出的窝心。
如果阮烟罗是在刚到长安谷的时候说这些话,必然没有人肯信她,毕竟她只不过是个弱女子,有什么本事能护住他们?
可是在经过了昨天夜里那一场战役之后,却没有人会怀疑阮烟罗的话,他们都相信,如果他们真的受了什么欺负,这个从来不按牌理出牌的主子,一定会为他们讨回来。
“主子威武!”不知是谁先喊了出来。
阮烟罗这番一点也不热血的讲话,却莫名让人觉得这个女人强势无比,好像她根本不需要长风军的保护,反到是她认下长风军,而把长风军纳入了保护的范围。
一个人喊出来之后,立刻带动了一片人,一而十,十而百,百而千,五千人齐声嘶吼起来,大声叫道:“主子威武,主子威武……”
清风明月四人齐齐地望着阮烟罗,这个女子不愧是红颜将军的女儿,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几句话,却让长风军所有人都对她敬服。
南宫凌极漂亮的眼睛轻眨,这才是他要的女人,可以光风霁月的站在高台之上被万众仰慕,而没有丝毫不趁格的地方。
而礼台的一侧,水迎春和罗贝儿却愤恨地恨不得生吃了阮烟罗,她们在长安谷这么多年都不曾得到长风军的这种爱戴,阮烟罗才来了几天,凭什么就得了长风军的心?
“娘亲……”罗贝儿带着哭腔叫道。
罗将军从小对她很严厉,而水迎春却从小就惯着她,她很自然的偏向水迎春,也被水迎春宠坏了。
她本来一直以为自己的兵法很高强,爹爹压着她纯粹是他没眼光,可是与阮烟罗那一战,她却输的一点自尊都不剩,因为阮烟罗根本不屑于和她打。
而现在,阮烟罗又把长风军都拿走了。
她所拥有的一切好像在一瞬之间都被人夺走了,她从来没有这么挫败过,以致于除了哭,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水迎春拍着罗贝儿,柔声说道:“贝儿不怕,窜得越高,摔的越惨,这些东西咱们都不稀罕,她很快就会什么都没有的。”
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缕阴森的光芒从水迎春眼底滑过。
罗贝儿睁着水雾朦朦的眼睛问道:“娘,你说的是真的?”
“娘什么时候骗过你?”水迎春说道:“放心,最多不过今夜三更,阮烟罗就会一无所有。”
连命,都可能一并没了。
在罗贝儿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说道:“贝儿乖,按娘说的去做,明白吗?”
罗贝儿眼睛眨了几眨,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还是点头说道:“娘放心,我知道了。”
☆、375 我的阿凌
台上的吼声一直持续了很久才停止,阮烟罗双手连连下压,让所有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然后伸手端起一杯酒。
“第一杯酒,敬我娘。”
按理阮烟罗与红颜将军关系这么近,第一杯酒就是避嫌也不该敬沈红颜,可是沈红颜的地位太超然了,这里所有人都是因为她的一念之善才能活下来,没有她就没有长风军,阮烟罗敬她,没有任何人有异议。
“如果没有我娘,我不会与诸位相识,我娘当初如何待你们,阮烟罗亦将如何带你们。”
说完话,阮烟罗酒杯一倾,洒了这杯酒。
再斟一杯,阮烟罗说道:“这杯酒,敬罗将军。”
罗将军尽心尽力的培养了他们十几年,却在将军后人就要到来之前意外身亡,这是长风军所有人心中的痛,阮烟罗这句话说出来,长风军一时都沉默了。
“没有罗将军,不会有现在的长风军,将军恩德,阮烟罗永远铭记在心。”
说完话,再次将酒杯倾倒,敬了已逝的罗将军。
第三杯酒,阮烟罗斟好之后,缓缓转向礼台一侧。
“第三杯酒,敬水姨。”
这句话说出来,颜风颜月表情都是齐齐一变,他们已经把水迎春的所作所为都告诉阮烟罗了,阮烟罗怎么还会敬她酒?
然而阮烟罗面色上没有分毫不对劲,端着酒杯对水迎春说道:“水姨在长安谷这么多年,辛苦勒力,烟罗代娘亲谢谢水姨,烟罗希望,长风军和水姨永远是一家人。”
罗将军死的蹊跷,阮烟罗知道。
罗贝儿的敌意,阮烟罗知道。
她来长安谷这几日,水迎春一直和她作对,阮烟罗也知道。
可是此时此刻,阮烟罗想给水迎春最后一个机会,如果水迎春能放弃她即将要做的事情,在最后一刻站在长风军一边,她愿意给水迎春一条活路。
毕竟,水迎春是跟着她娘的老人;毕竟,水迎春在这里守了长风军十几年。
还有最重要的,长风军一都被灌输着家人的观念,如果他们知道他们奉为家中长辈的水姨居然出卖了他们,那该有多难过?
阮烟罗不是个心善的人,但有一些很美好的感觉,却喜欢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去维护,就像长风军中这种家人一样的情感,就是她不愿意打破的。
如果水迎春能放弃,她就把这些事情全都瞒下来,只当从未发生过。
当然,如果水迎春还想像之前一样在长风军中呼风唤雨,那是必然不可能了,她只会把她远远的养起来,让她有生之年都荣华富贵,但绝不可能再和长风军有一丝关系。
水迎春听到这句话,表情明显怔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挤出一丝笑说道:“烟罗小姐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与长风军当然永远都是一家人。”
阮烟罗眼底滑过一丝厉色,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看来水迎春是不会放弃了。
阮烟罗想不明白,水迎春难道不是看着长风军这些人长大的吗?十几年的朝夕相处,就算是块石头,也能看出感情了,水迎春为什么就这么心狠,竟不惜送他们所有人去死?
心里面疑惑难解,面上却不露一丝痕迹,酒杯一举说道:“那就请水姨满饮此杯,军中之人好酒,结交也是酒,绝情还是酒,不知道我和水姨这一杯算是什么酒。”
水迎春听的心惊胆战,阮烟罗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她知道什么了?
抬起眼睛仔细地关窗阮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