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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瑾沉声说道:“你好歹是个郡主,及笄礼正宾用个身份不足的人,终究不妥。”
“宁可身份不足,也不能德行不足。”阮烟罗冷笑说道。
“你什么意思?”南宫瑾声调骤然变冷,他对华妃十分孝顺,阮烟罗这句话却在影射华妃德行不足。今天从见到阮烟罗开始,他的脾气就好的出奇,从刚才到现在,一直在容忍阮烟罗,好言劝说着,可是现在,他真的有些生气了。
“自然是观其子见其母。”阮烟罗刚才没有屈服在他的气势之下,现在自然也不会,盯着南宫瑾毫不客气说道:“皇室大婚,妻妾同入,天曜上百年来未见此例,却在瑾王的身上见着了,儿子做出这样的事情,当母亲的不仅不阻止,反而绕着弯的去求太后,以太后的威仪逼压正妻,这样的德行,我怎么敢受教!”
阮烟罗和杜惜文之间上次闹那一场,不过些微一件小事,已经过了这么多天,太后不可能还记得,若是没有华妃在太后跟前吹风,阮烟罗才不信太后今天会给她们说和。
她现在见到南宫瑾虽然不至于失态,但心里一直都有一股酸涩,像被什么堵着,今天从见到南宫瑾开始,她一直都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之所以溜那么快,躲着南宫瑾一行人,也是不想自己做出不该做的举动。
只是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躲的再勤,终究还是遇到了。
此时这番话痛痛快快的说出来,那股酸涩一轻,虽然像是胸中块垒被什么给冲开了,但却更加委屈,如果不是她一直高高的仰着头,眼中几乎就要落下眼泪。
她知道这是郡主残留的念想在影响着这具身体,只是她没想到这股残念竟然这么强烈,只要有南宫瑾在的地方,就忍不住要失态,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南宫瑾脸色泛白,却又有些欣喜。
阮烟罗这是在吃醋吗?这是不是说明,其他她心里一直都有他,只不过嘴上说些狠话罢了。
他想着自己的事情,都没注意到旁边华妃脸色变的铁青。
这件事情,的确是他们做的理亏,阮烟罗因此说她有亏德行,她一个反驳的字也说不出来。可是阮烟罗终究是要嫁给南宫瑾的人,一个小辈如此说她,无论如何也挂不住脸。
阮烟罗暗吸一口气平静一下呼吸,淡漠说道:“烟罗及笄礼的事情,就不劳瑾王和华妃娘娘操心了,烟罗知道二位事忙,如果没有空的话,也不必非要去参加。”
这是赤果果的驱逐令了,她阮烟罗的及笄礼,根本不屑于让他们去参加。
南宫瑾就算刚才有丝窃喜,此时也不可能再笑得出来,他面上浮现一丝明显的怒气,华妃已经再受不了这样毫不掩饰的轻慢,她握紧了拳,对南宫瑾和杜惜文说道:“瑾儿,惜文,陪我回去。这种没教养的野丫头在的地方,本宫一秒钟也呆不下去。”
华妃走的很快很狼狈,这宫中已经至少二十年没有见她如此狼狈过,杜惜文匆匆跟在她身后,南宫瑾却留了下来。
“阮烟罗,你终究要入我瑾王府,怎能对我母妃如此无礼?”南宫瑾压着怒火问道。
也许因为妻妾同时入门觉得对不起阮烟罗在先,也许是别的原因,南宫瑾直到此时,都还压着自己的脾气,尽量和阮烟罗讲理。
他也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就是不由自主的这么做了。
可惜阮烟罗并不领情,她朝华妃走的方向抬抬下巴:“你母妃要走远了,你不跟上去吗?”
南宫瑾眸子几乎冒出火,他耐着性子,铺了一个又一个台阶,可是这个女人牢牢的站在高台之上,半分也不肯顺着他搭好的路走下来。
狠狠的看一眼阮烟罗,袍袖一甩,向着华妃离开的方向追过去。
☆、025 无心插柳
给阮烟罗带路的小太监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跪在边上,他见多了华妃和瑾王高高在上,哪见过有人这样刀对刀枪对枪的和他们顶着干,伏着身子,头都不敢抬。
然而饶是如此,还是得罪了南宫瑾,他被阮烟罗气的满腔是火,看谁都不顺眼,看到个小太监跪在路边,顿时找到了发泄的出口。
一脚踢上去,暴怒骂道:“混帐东西,没看到挡到本王的路了吗?”
小太监被踢的滚到一边,连疼都不敢叫,死死的捂着肚子。
心情不好,就拿别人出气?阮烟罗也常干这样的事,但她都是去虐敌人,不会拿无辜的人出气。
等南宫瑾走远,阮烟罗扶起小太监,问道:“你没事吧?”
小太监摇着头,可是话都说不出来,眼眶都被泪水浸湿了,怎么也不像没事的样子。
阮烟罗叹口气,这小太监是因为她才被牵累,受的算是无妄之灾,她不能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亲手扶着小太监坐在地上,等他缓过来一点,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太监没想到阮烟罗以郡主之尊,却来伺候他一个奴才,心下感激,虽然还是疼,却强忍着回道:“奴才名叫小匣子。”
阮烟罗皱了皱眉:“我问的不是别人怎么叫你,我是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你字,特别加了重音,显示出阮烟罗强调的重点。
小太监一怔,心头忽然泛起一股热气,他们这些人,无论因为什么入宫,丢了身体的一部分,就是这宫里最贱的人,谁都能欺负,就连名字都是随着主子高兴,随便取那么一两个。
他们也许不缺吃穿,不缺金银,也不缺有求于他们的人的讨好谄媚,可是他们缺尊重,把他们当成真正的,平等的人,所表达出的尊重。
阮烟罗此时的这句问话,却恰恰触到了小太监心中渴望最深的部分,阮烟罗问他叫什么名字,这是没把他当成一个下贱的奴才,而是当成一个普普通通,真真正正的人。
他才干了眼眶又被水气洇湿,哽着声音回道:“我叫李侠,侠客的侠。”
“侠客?”阮烟罗笑了:“你爹娘对你期望很高呢。”
她的话没有半分嘲讽,只是实事求是的说出一对父母对儿子的期盼。她的笑也很温暖,李侠仰着头,近乎贪婪的看着,在宫中呆了那么久,宫里有那么多的人,却从来没有人像阮烟罗一样,对着他毫无轻视,亦毫无目的的露出温暖笑意。
阮烟罗被李侠口中的“侠客”两个字触动,忽然想起一样东西,她伸手入怀中掏出一本薄薄的册子,正是那本早上进宫前买到的“葵花宝典”。
她犹豫了一下才把书递给李侠,说道:“我这有本书,是本武学秘籍,不过我不知道它是真的还是假的。如果是真的,也许你真能如你爹娘所愿,成为一代大侠,如果是假的……”
她耸耸肩,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那我也没办法了,不过你可以找机会告诉我,我去寻本真正的武术典籍给你,但威力就没这本这么大了。”
她很平和的说着这些话,没有施舍怜悯,也没有特别重视,可是李侠却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的尊重。
阮烟罗有一个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特质,她对于别人的渴望很敏感,虽然自己毫无所觉,但却已不知不觉给予对方最想要的东西。
她让兰香感到能被保护,带着兰月兰星踏破权贵的壁垒,给陆秀一以自信,这些都是自然而然的举动,没有半分刻意,却深深的触到他们心底,让他们心甘情愿的追随她。
此时李侠也是一样,他最渴望的尊重,如清溪一样,汩汩由阮烟罗身上流出。
他纂紧那本薄薄的册子,手指用力到几乎把纸捏变形,一字一句说道:“真的。”
“什么?”阮烟罗没听明白。
“我说,我相信这本秘籍是真的。”李侠说道,露出一个笑容。
他长的很清秀,这一笑,立时显出少年人特有的朝气,露出八颗细白的牙齿,他笑容灿烂的说道:“郡主给我的东西,一定是真的。”
这小太监不过第一次见他,却对她这么信任,阮烟罗不由也对他起了好感,笑笑说道:“那最好,你就好好练习吧。”
说了话,心里却想着,就算这本葵花宝典是假的,也一定想办法去给他寻本真正的秘籍来。
别人对阮烟罗好三分,她向来是拿十分回报,只为了小太监的这份信任,她也不会辜负他。
待李侠缓过劲来了,由他带着到了二道宫门,和兰月兰星汇合,李侠看到她要走,还十分舍不得的样子。
阮烟罗笑着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此时此刻,阮烟罗自己也不会想到,就是这个无心之举,造就了一代当世大侠,更在之后危难重重的日子里,无数次救了她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