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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惜文绽开笑脸,得意而嚣张的看着阮烟罗,被太后打的面子,终于扳回一成。
“你虽然是父皇亲点的瑾王妃,但在我眼中,并不分大小,若你仗着身份欺侮惜文,我绝不会轻饶。本王来此,便是要在成亲前将这些话说清楚,你自己好好斟酌。”
阮烟罗后退一步,身体晃了晃。
她是堂堂郡主,是皇帝亲赐的瑾王妃,却要在大婚之日,和一个妾,一同入府,而且,不分大小。
好大的荣耀。
满堂烛火摇曳,混乱的斑驳,暖暖的色泽变成灰暗,像是死水一潭,看起来那么脏,令人窒息,而胸腔中传来的痛如此真实,像溺了水,无处求援。
房间里只剩灯花的哔剥,入耳惊心。
半晌,阮烟罗忽然笑了。
她的笑似夜里的繁花,平淡,微凉,寂静。
她拂起耳边的发丝,像翻过一页旧的过往,淡淡说道:“南宫瑾,爱情是消耗品,就算再多,也总有用完的一天。”
南宫瑾瞳孔一缩,竟然感到一丝惊颤,好像阮烟罗今天说过的话,一定会在某一天应验。
“你在威胁本王?”
“不。”阮烟罗轻轻一笑:“我在通知你。”
转过身从容离开:“我要你知道,有些东西,你有的时候不要,而你要的时候未必再有,你会后悔,总有一天。”
——
这一天夜色冰凉如水,阮烟罗跌下马,控制不住心中的疼。
这不是她的感情,为何痛要由她来承担?抓着心口,刀搅着,针刺着,无法停止。
眼眶发热,泪水随时都会流下,阮烟罗何曾这么狼狈,她不愿被人看见,抓过一匹马,一路狂驰,直到坚持不住。
马匹在她落地的时候就跑远了,这里是哪里,她也不知道。只是看见这家酒楼,就走了进来。
冰凉的酒液入口,心口的疼才好了一些,阮烟罗如抓住救命稻草,又连喝了好几杯。
脑海里依稀回想起对南宫瑾动心的那一刻,那是十几年前的一个上元灯节,郡主五岁。
郡主从小就不甚聪敏,和别家的女儿少爷比起来,永远是被嘲笑,被冷落的命。
那一个上元灯节,小孩子们聚在一起,所有人都有灯,只有郡主没有。
就在郡主孤单单傻站在一边的时候,有个人过来,给了她一盏灯。
多可笑,一盏灯,换了郡主十年的倾心。
直到今日,梦碎心惊。
摇摇头,阮烟罗不愿再想那些事情,那是郡主的回忆,郡主的伤心,与她何干。
可是那么疼,只想大醉一场。
夜色渐深,桌上倒着三四个酒瓶,阮烟罗已有醉意。
楼下小二看看时间,实在是太晚了,他们要打烊了。
正想上楼去请阮烟罗改日再来,一只手忽然出现在他面前,手上托着一个银光灿灿的元宝。
这元宝不算大,却足以抵得他一个月的收入。
“别打扰她。”淡淡的声音仍在空中,人已经飘然上了二楼。
阮烟罗倚着雕花窗格,微微眯着眼睛,面颊上有几分酡红,极是诱人。
忽然一个人在桌对面坐下,淡笑说道:“独酌不如欢聚,不知介不介意一起喝一杯?”
阮烟罗抬头,那人有一双极好看的眼睛,其他部分却隐藏在银色的面具后面。
他手里拿着一壶酒,很香,比她刚才喝的好多了。
阮烟罗一笑,慵懒而娇媚:“有酒就不介意。”
对面的人呼吸轻微滞了一下,阮烟罗不是那种一见便觉得惊艳的长相,但前提是不笑,此时她这样笑着,眸中波光流转,似富丽的团花盛开,美不胜收。
低低的叹了一声,就这样邀陌生人共饮,胆子也太大了些,幸好这陌生人是他。
拿了个新杯为阮烟罗斟上,阮烟罗一闻,淡淡的花香缭绕,似有若无,又透出清冽的甜味。
“好酒。”轻轻一笑,一饮而尽。
☆、018 情缘初定
“你似乎不开心?”那人又为阮烟罗倒了一杯。
“世间开心事能有多少?”阮烟罗来则不拒,又是一口饮尽。
“让我猜猜……”那人轻笑,声音也是极好听的:“是为了情。”
阮烟罗一颤,手中的酒就洒了一点,却更快的喝了下去。
这酒入口芬芳,入喉清凉,一点也不难受,倒像是饮料似的,一眨眼,已给她喝了四五杯。
旁边的人看着,也不说什么,只是在她酒杯空了的时候,及时添满。
这酒绵柔,后劲却不小,阮烟罗两颊泛红,目光却越发清亮,她忽然绽出一个笑意,懒懒说道:“问世间情为何物?不过是一叶障目!”
旁边的人斟酒的手一顿,目光仔仔细细的看着她,然后慢慢说道:“你醉了。”
她转着手中的杯子,喃喃说道:“醉如何,醒又如何?该失去的已经失去,不是你的,终究得不着。”
忽而又抬起眸,问那人道:“你说,人为何总是不珍惜所有的,难道非要等到失去,痛苦后悔,发疯癫狂,才去忏悔曾经的放手与绝情?”
她的目光空茫,似是在问对面的人,又似是在问自己,那一丝缠绕不去的失落与痛楚,让人心疼。
目光微微一缩,那人眼底滑过一丝看不清晰的情绪。
她真的这么喜欢老五?南宫瑾的作为,让她甘心买醉。
但这情绪只是一闪而过,那人轻轻捉住阮烟罗的手,轻笑说道:“我不会放手。”
这声音低沉柔和,虽然带着笑意,却半分玩笑的意思也没有,反而显得无比认真。
阮烟罗又是一笑,月色清凉,映的她这一笑如积水空明,既清宁灵动,又勾魂摄魄。
即使戴着面具,也无法掩饰那人的震惊,他的瞳孔快速收缩一下,既而泛起无奈的笑意。
真是条小鱼,轻轻一甩尾巴,就扫着他心底的最痒处。
阮烟罗醉眼朦胧,努力消化那人的话。
说笑吧,不过萍水相逢,说什么不会放手。
想抽回手,却抽不回来。
阮烟罗也懒得再争,任他握着,方才在寒风中奔驰了不知道多久,又疼又冷,这温暖的温度,让她心安。
那人将她的手拉在唇边,轻轻印下一吻,再次说道:“小鱼儿,你是我的了,我不会放手。”
阮烟罗心底某个地方轻轻一动,刚刚被南宫瑾那样伤害过,抛弃过,突然有人和她说,不会放手。
第一次说,她当说笑,然而如此认真,如此温柔的说第二遍,却触中了她心里的某个点,让她不由自主的想去信任。
迟疑间,那人得寸进尺,轻轻一拉,将阮烟罗拉入他的怀中。
阮烟罗懒懒一笑,放软身体,放任自己依偎着。
她正被酒精激的困倦,就来了个人肉枕头,何乐不为?
那人又是笑的无奈,他只知道这条小鱼滑溜,却不知道,还这么懒。
他不喜欢女人喝酒,却爱她醉后的容颜,放松又柔软的偎着他,仿佛他是她最信任的港湾。
阮烟罗调整个舒服的姿势,伸手去摘他的面具,却在半空就被他握住手腕。
“我的脸不是谁都看得的,看到了,就得对我负责。”那人轻笑说道。
“你说我是你的,却不让我知道你是谁?”阮烟罗微带醉意,伸手又去摘:“你是谁?我要看你。”
门外忽然传来嘈杂的声响。
“郡主真的在这里?”
“嗯,找到了郡主骑的马,让马一路带着过来的。”
阮烟罗见过南宫瑾之后,突然从府中打马狂奔出来,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兰香她们担心死了,找了一夜,才找到这里。
那人侧耳听了一下,正想和阮烟罗说话,却看到不过一眨眼的工夫,阮烟罗居然已经睡着了。
她靠在他的怀里,粉面如桃,睡的安详宁静,像个初生的孩子。
那人忍不住轻笑,他知道南宫瑾今日回京,又带着杜惜文去了阮府,直觉不会有什么好事,所以跟了过去,正好看到阮烟罗打马出府。
他一路跟着她,看她策马狂奔,伤心癫狂,此时又喝了这么多酒,大概是真的累了。
“小鱼儿,你没有给我惊喜,却先让我心疼了一场。”那人食指点了点阮烟罗的眉心,然后又俯下身,在自己点过的地方落下一个吻。
“这算你送我的礼物,笄礼的时候,我会还一份大礼给你。”
小心的让阮烟罗靠在桌上,在楼下众人冲到楼上的前一瞬间,他身体一轻,跃出窗外。
阮烟罗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捏着自己的眉心,阮烟罗很郁卒。她昨天到底是喝了多少?头疼的快炸开了。
“郡主,喝点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