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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忍让,立将引起白相残杀。
且说祝玉琪远远地打从密叶隙缝中看得十分真切,听得一清二楚。
他对川中双鞭的来龙去脉本不了解,但独臂道人玄通与秃鹰连景春皆是成名多年的响铛铛人物,而他兄弟俩却毫无惧色,若非他俩武功有独到之处,相信他俩绝对无此胆最。
这是祝玉琪想像得到的,因此他断定川中双鞭兄弟俩的武功必不在恶道与秃鹰二人之下。
祝玉琪原就抱定只让眼前六人活着而来,却不让他们生着而去的念头,敌人既已发生内哄,无论他等谁胜谁败,俱都可以省却自己一番手脚。
是以他这时反倒以隔岸观火的心情静待眼前的变化,无意现身打岔。
川中双鞭兄弟俩气势凶凶地离地而起,无疑已有一拚之心,独臂道人与秃鹰即使再想委屈求全巳不可能,何况他俩武功亦非泛泛之辈,对方既然有心挑战,他俩纵然胸襟再宽,也自难以容忍。
只见他俩随着川中双鞭之后,也自霍然而起,四人分为两边,成了对屹局面。眼看双方虎视耽耽,动手在即,不料,光头和尚却一跃而起,挡在四人之间朗声喝道:“四位面前,本无我说话之余地,但我希望四位勿因意气之争而疏忽来此日的,江指挥的意思,是要我们找出姓祝的那小子何以成名的原因。
四位不谈正事,却一味在口齿上争雄论胜,倘若此刻那姓祝的小子就在附近,见了我们这里争论情形,岂不被人笑掉大牙!
再说,祝玉琪这小子不但是青衣帮的敌人,同时也是黑道的公敌,曹兄昆仲无论是否青衣帮人,如果大敌不除,迟早那姓祝的小子会找到你们头上。
须知那小子是极端主张黑白势不两立的危险人物,他一日不除,我等侧身黑道者则一日不得安宁。
所以我认为大家应以主题为先,抛除成见,同心协力地完成任务要紧!”
光头和尚这一番话,倒是确起了作用,只见川中双鞭与恶道秃鹰,面容俱都渐见缓和,似已为光头和尚说动。
其实,他四人并非为光头和尚的一篇话说服,而是祝玉琪三个字使他们镇住,祝玉琪的威名,当今武林中确已为黑道人物闻名色变。
川中双鞭虽然从未见过祝玉琪的面,但祝玉琪在武当玄真观前,一掌击毙三手闾罗秦忠,单人只剑击退青城五绝,太华山下被青衣帮数十人围因而能伤敌逃出。
还有孤身夜闯铁盆谷,这些事实俱都传遍武林,他兄弟俩双耳早已为这些惊人之事塞满。是以他俩在光头和尚提及祝玉琪之名时,不禁心头为之一震。
独臂道人玄通与秃鹰连景李自独孤峰杀害复仇翁祝万松,将祝玉琪逼落悬崖后,闻知祝玉琪不但未死,并且练得一身罕世绝学重出江湖,无日不惊惧祝玉琪找他们复仇而不安于心。
他俩之所以投靠青衣帮,目的也就是希望藉青衣帮的恶大势力而加以庇护,以求生命安全。这时光头和尚虽然假设祝玉琪在场窥伺,但他两人四眼,却不停地向四下扫射,就如同祝玉琪真在一旁,随时可出现似地。
川中双鞭心中虽微感惊惧,然而,传说只是传说,俗语道:不见棺材不流泪。在没有真正领教过祝玉琪的身手之前,说甚么他兄弟两也不会完全服贴。
老大曹复一惊过后,立即哈哈一笑道:“别人也许怕姓祝的小子,我川中双鞭不遇着他便罢,一朝碰上我手,管教他血溅当场,死无完尸!”
祝玉琪何等机智,当那光头和尚一篇话毕,游目一瞥那四人的神色,心中已尽了然,情知他四人不可能再演变恶劣下去。
原来抱着隔岸观火的心情,想让敌人自相残杀后再出面收拾残局的如意算盘整个打破。复听川中双鞭老大曹复狂妄的话语,情知时机已到。
祝玉琪正想闪身而出,陡然,又听独臂道人桀桀一阵怪笑。
怪笑一落,即道:“曹复兄说得一点不错,那小子不来便罢,来了我正好讨取一只手臂的利息………”
息字甫出,话未说完,陡然,但闻一声朗喝,宛如半空打下一个焦雷。
这声朗喝,显示着极其精深的内家真气,峰顶六人同时感觉心神猛地一震,满脸尽是惊愕之色。那声朗喝,乃是祝玉琪因独臂道人玄通提起他的爷爷血仇有感而发。
随着那声朗喝,只见一道淡烟般的幻影,有如雷奔电掣,眨眼来到六人身前。这六人做梦也没想到,刚说这人,这人就到。
川中双鞭兄弟俩虽未见过祝玉琪庐山真面目,但见他那俊秀挺逸,气定神闲的态度,已然看出来人具有不凡身手。
祝玉琪出现六人身前,星目神光电射地深深盯了独臂道人玄涵一眼,旋即冷冷哼了一声,大声喝道:“恶道!小爷爷此刻专程奉送利息来了!”
这句话说得十分明显不过,无形中已道出自己身份字号。
川中双鞭兄弟俩本已打从祝玉琪那沉着的态度,与独臂道人,秃鹰那种惊愕的神色上猜出几分,此刻经祝玉琪自己证实,这才知道,眼前这轻功高超,胆识过人的美少年,就是近月名震江湖,使青衣帮闻名色变的武当俗家弟子——祝玉琪。
独臂道人玄通舆秃鹰连景春自祝玉琪现身起,已使他那种有若淡烟幻影似的轻身功夫吓得目呆口楞。
不过,他俩到底久历江湖,见多识广,情知大敌当前,怕也没用。
而且对方祖父确曾死在自己剑下,这时即使向对方叩头求饶,相信对方也绝对不肯放过。如其害怕,倒不如振作精神跟他拼个真章。
他俩同时想到,以目前的形势来说,敌寡我众,除光头和尚与瘦骨伶伶两香主的武功稍逊一筹外,川中双鞭兄弟两一身武学早巳脍炙人口,加上自己和秃鹰武功俱属上乘,对方纵然武功再高再异,要想单人只剑取胜,那不过是说说罢了!
独臂道人玄通思忖及此,不禁胆气陡壮。
是以,在暗吃一惊后,立即神色自若地望着祝玉琪纵声桀桀一阵阴笑。
他这一声长笑,乃是一人临死前所发出的哀声,故此极为凄惨,令人不寒而栗。笑声甫落。
立见独臂道人玄通三角眼一瞪,暴射出两道吓人光芒,朝祝玉琪哼了一声,道:“好一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上次算你命大,没死在道爷剑下,吃你侥幸逃下崖去,这也叫冥冥中自有定数,你这一条狗命,注定要算作替祝老鬼偿还利息!”
祝玉琪神色自若地不慌不忙,徐徐说道:“本钱也好,利息也好,小爷爷今天怕要使你灵龙软剑易主了!”秃鹰连景春陡然怪叫一声,这:“道兄何必跟他磨牙嚼舌,赶快打发他,让他祖孙同葬一穴,九泉下也有个伴儿,岂不是你出家人的一片慈悲之……”
祝玉琪未待他话毕,斗然一声厉喝,插话道:“秃子!你别说风凉话,今天你也难逃危劫!”秃鹰闻言大怒,叱道;“爷爷我绝不逃避否认为杀你的凶手,而且在场六人,可以说一个个都是你要命的祖宗!”
他说这两句话,满以为会博得其他人的共鸣。
不料,川中双鞭老大曹复却朝秃鹰一抱拳,干笑道:“连兄与文通道兄尽可先向这小子清算旧账,事完后再由我兄弟领教领教他的绝世武学!”
曹复的话,乍听起来似乎在礼让恶道秃鹰索取旧债,他们不愿抢在头里,其实,仔细分析来,他完全是种不愿合作的口吻。
其话中含意无非是说:你们是你们的事,我兄弟可不与你们混为一谈。
秃鹰连景春一时未曾会意过来,还当是川中双鞭已经表示愿意做为后盾,心中甚为欣喜,以感激的眼光向他兄弟扫了一眼,以表谢意。
但独臂道人玄通暗中却已听出曹复话中有话,若非大敢当前,不可分心,就凭这两句话他就要教训教训这没见过世面的兄弟两人。
此刻,打发敌人要紧,顾不得与川中双鞭斗气,于是,暗中钢牙咬得轧轧而响,显著极其愤恨。祝玉琪同样也听出了曹复的话意,暗中不由十分高兴。
因为他虽身怀奇学,武功高绝,但独臂道人与秃鹰皆是当今江湖上有名的凶神恶煞。
那年他爷爷丧命对方剑下,自己被逼落悬崖,经过这两年来,自己虽然绝处逢生,又获上古奇学,但对方在武学上是否也有精进,或者也意外获得甚么诡异绝学,这都很难预料。换句话说,他对恶道秃鹰以一敌二,心中并没稳操胜券的把握。
可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纵然此刻敌人再多,气势再凶,只要有仇人在内,报仇之心,无法使他顾虑其它。
他对川中双鞭毫无了解,但从他兄弟俩对付恶道的态度与神情上看来,祝玉琪心知川中双鞭兄弟俩必有足以壮胆之处,否则他们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