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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飞狐江兆坤自获得‘混元神功入门’后,适值青衣帮声势日大,加之青衣帮主与黑飞狐江兆坤之间私交甚厚,邀他相助一臂之力。
“黑飞狐江兆坤乃起下借尸还魂毒计,表非上与三手阎罗秦忠加入青衣帮中,暗地里却命他那狐群狗党,隐迹起来,专心修练‘混元神功’,以便日后作为取代青衣帮主地位的力量………”
祝玉琪听至此处,“啊!了一声,道:“适才姑娘说,青衣帮突然提前发动攻势的原因,我明白了,青衣帮主八成是受黑飞狐江兆坤唆使。”
“而黑飞狐江兆坤之所以敢这时发动,很可能他那一批狐群狗党已将神功练成,仗着有侍无恐,是否就这原因?”
白雪如一拍玉掌,笑道:“相公不块天纵奇才,一通百通,不过,据妾身所知,那批杀害相公父母的凶手,如今仍在勾漏山武当山之间,如能及时赶去,相信或能在勾漏山附近截住。
依妾身的意见,相公应先消灭黑飞狐江兆坤的主力,也就是说,最好先往勾漏山一行,一来可以报仇雪惯,二来断除祸根!好在相公有灵鹤代步,来去甚速,当不致误及师门之事!”
说罢,她凝视着祝玉琪,两眼不眨一眨,似在等候他的答话。
祝玉琪衡量了一下事情轻重,觉得白雪如所说的不无道理,他盘算了一下时间,预定午间便能到达勾漏山区,如无意外,天亮前必能赶回玄贞观去。
算计好了时间,便即答道:“小生认为姑娘意见甚好,如无其它指教,小生这就起程!”白雪如缓缓立起,道:“相公正事要紧,妾身不便久留………”
倏然,白雪如望着祝玉琪身后长剑,吃吃一笑道:“看来相公已获称手利器,那柄剑可还我了?”
祝玉琪闻言猛可一怔,急道:“甚么!这柄剑是姑娘相赠?”
白雪如螓首频点,道:“不错!正是妾身隐身树梢所赠。”
“这么说,你是阴阳仙翁的义女?”
“仙翁正是妾身义父!”“姑娘怎不早说?”
“现在说就迟了么?”
祝王琪闻言,这才发觉自己话有语病,忙道:“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说,阴阳仙翁待我恩重如山,要是早知姑娘与阴阳仙翁之间的关系,那玉塔与玄玄真经则不必多费唇舌了!”
相公不也还了给我么,俗语道:“鼓不敲不响,话不说不明,彼此多说几句话,互相多增一分了解,何害之有?”
白雪如对每件事都解释得有条有理,而且兼顾双方面子,祝玉琪除了对她的美,感到有如天人外,对他的人品,谈吐,学识,无不钦佩之至。
他不禁为认识了白雪如而感到万分高兴,陡然,阴阳仙翁在他临别时说过的两句话,此刻好像言犹在耳。
阴阳仙翁曾说:“小子!捡起在上那把剑带在身边,她乃是我老人家的义女,你小子得好好地对待她,否则,我老人家可不饶你!”
想起阴阳仙翁的话,祝玉琪心底,不禁冒起一股寒意。
只因阴阳仙翁话中,隐隐含有弦外之音,不问可知,阴阳仙翁有意将白雪如与他促成一段良缘。
白雪如的人品、相貌,无一不是顶尖儿,能与她结成良缘,那真是打着灯笼无处寻的适当人选。
可是,罗依华与邱慧琳两姑娘俱已和他订过亲事,只欠尚未完婚,于情于理,他都不能再与其他女子论及婚嫁。
阴阳仙翁毫无条件地传授了他三十六正反“流星拂穴手”,与“潜影挪移”的上乘轻功身法,其用意至为明显。
祝玉琪在未见白雪如前,尚猜不出阴阳仙翁用心,此刻他已全部明白。
这件事在他说来,的确难以处理,若说不允,惹翻了阴阳仙翁,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如果顺从他老人家心意,又如何向罗、邱二姑娘交待?
尚幸阴阳仙翁并不在场,心想得过且过,到时再说。
祝玉琪召下树梢灵鹤,向白雪如一揖到地,状甚恳切,道:“多谢姑娘指点一切,日后小生定当当图报!”
白雪如听说他要去了,眼圈一红,险险落下泪来,就如同情人暂别时的情景。但她总算忍住了晶萤的泪珠,凄然一笑道:“相公请再听我数言,凡人生死,皆由天定,期求不得,强求不得。”
世间善善恶恶,减之不尽,除之不绝,但求心安理得,凭良心可供诸神明,就算不枉此生。
“如若一味周璇血腥之中,不但有违天理,并且罪孽深重,望相公善自为之,多加保重!………”
说到此处,已然语不成声,只见她,泪如断线珍珠,簌簌而落。
祝玉琪万没想到,白雪如竟是个感情如此丰富的女子,他生平就没碰着过男女之间这种场面,说也奇怪,自己竟也情不自禁的为之鼻酸不已。
男人终究是男人,况且,祝玉琪脑中掠过一念,暗中忖道:“我这不是自寻烦恼么?此刻如不理智克服,不待阴阳仙翁到来,我自己便弄得不可开交了!”
心念一动,钢牙一咬,掉头转,双手齐眉一拱,道:“多谢姑娘!后会有期!”说罢不待对方反应,立即展开绝顶轻功,奔出密林而去。
祝玉琪跨上鹤背,飞上半空,他拚命想把白雪加的影子从脑中抹去,可是,事与愿违,他愈想忘,偏偏那印象愈深。
他脑中密布的是白雪如的甜美笑容,与临别时的可怜相。
同时,他心中泛起了一个疑团,白雪如年龄与已相仿,但她的待人处事,却有如饱经沧桑般地老靠,待人是那么和蔼可亲,论事是那么透澈仔细。
更奇怪的,自己的身世她也能了解如此真切,连自己茫然不知的一身血仇,她都能了如指掌。
还有,她好像对每件事都懂都会,世间的事无一不知,无一不晓,真是令人敬佩而又疑惑。趁此著者必须对终南白雪如加以交待。
终南白雪如乃玄玄教第三代掌教,第二代掌教,也就是承掌玉塔夫人的五个弟子之中的一个,名叫红粉玉女。
当玄玄教第二代时,正是全盛时期,教中龙蛇混杂,各色各样的人都有。掌教红粉玉女,获知教中有个边陲老叟精通八卦易理,文王神教,一时兴起,转向边陲老叟学习此道。
红粉玉女天份甚高,不多时日便已青出于蓝,兴之所至,遇有闲时便专心研究,时日一久,不但精于此道,并且已达出神入化境界。
正在这期间,教中忽然失盗,被盗的乃是玄玄教的至宝——“玉塔,玄玄真经。”
这两件一是代表令符,一是玄玄教藉扬名武林的罕世奇学,事非小可,红粉玉女略一推算,情知乃属天意,注定武林中除七大门派外,旁门左道皆难生存,于是,红粉玉女宣告玄玄教解散。除了切身少数心腹,俱都这敌无遗。
她算就了门下弟子中以白雪如福份最大,命中注定日后能身参正果,乃将掌教传授于她。
当时,白雪如年龄甚小,一切便交由左右二神君与轿前四凤辅助,深居终南山中,与外断绝来往。
白雪如不但继承了玄玄教掌教地位,并且获得红粉玉女的文王八卦推算之术。
她与祝玉琪所说的话,一部份固然由于安插青衣帮的内线所传,但大多数却是它自己参悟推算到的。
只因事属天机,白雪如不便透露,是以祝玉琪不知罢了!
终南山与勾漏山间,相隔何止千里,祝玉琪神思不属地跨于鹤背,听由雪儿飞翔,也不知经过了多久,陡然,但觉耳边风声变弱,原来雪儿已在盘旋,祝玉琪收神一看,眼下已是一片丛山峻岭。
祝玉琪出道不久,许多名山大川,多只闻名而未到过,脚下的一片丛山峻岭,究竟是否目的地不得而知。
可是,雪儿乃是千年灵禽,天下虽大,但却无处没有它的足迹。
祝玉琪拍了拍雪儿,问道:“这就是勾漏山么?”
雪儿点了点头,祝玉琪听说勾漏山已到,急忙又道:“先别忙降落,趁着太阳正中,下面的人看上面耀眼不清,我们四处看看是否能发现贼人藏身之处!”
雪儿果然徐徐展翅,缓慢地滑来滑去。
足足耗费半个时辰之久,飞遍周围数座山头,然而,却没发现一丝仇人踪影。祝玉琪不禁心急如焚。
他之所以心急,其中有两个原因。
第一,可能这批仇人已经出山,前往玄贞观与黑飞狐江兆坤会合,自己一路上想得出神,疏忽了注意,设若因此错过,则须大费周章。
其次,勾漏山层峰峦叠,蜿延甚广,偌大一个山区,要找几个人何异大海捞针?纵然仇人未离山区,找寻起来,确也非短时可为。
事关一家十七口血仇,慢说须要较长的时间,即使教他花费终身工夫,相信他也心甘情愿,可是,玄贞观师门之事却也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