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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真的是会说话。他也看得出自己并不开心。
“我只是在想,是否我们都没法主宰自己的命运?”璟珂像是得到了勇气,面对费扬古,她有着浓厚的安全感。或许是因为他长得像上辈子的朴佑凡,或许是因为他阳光的笑容,璟珂认为这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费扬古没有理解她的意思,一如既往微笑道:“格格,你身份尊贵,备受**爱,还有不开心处?”
“你知道我是谁吗?”璟珂问他。
费扬古很是奇怪,反问道:“我知道,你是雍王府的璟珂格格。”
“那么你并不知道。其实我只是雍亲王的养女。”璟珂轻轻一笑,声音很轻,笑容浅浅,夹杂着些许无奈与苦涩,“我是二阿哥的侧福晋所生。”
费扬古显然没了解过这一段渊源,颇有些意外,笑容僵在脸上。
两人之间有些冷场,这是个沉重的话题。
“格格,其实放宽心罢。”许久,费扬古才开口道,“我们的身份出生即定。格格不必太过介怀。”
璟珂瘪瘪嘴,吐出一句话:“帝王之家由不得我。我宁可生在寻常百姓家。”
“格格……”她的想法竟然跟自己如此相像!自己一直想要的不也是如此?就像草原上的雄鹰,可以自由翱翔,不受拘束。
“格格,我能体会你的心情。因为……”
说着,费扬古顿了顿,换上轻松的笑容,才继续道:“我给格格讲个故事吧。”
璟珂奇怪地看着他,好端端的突然间要讲什么故事呢?
“很久之前,有一对贵族夫妻,他们渴望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可是年岁大了却一直没有动静,便抱养了一个孩子,逐渐打消了念头。”费扬古说得云淡风轻,事不关己,“可是在抱养了孩子之后,没过多久,福晋就怀上了。后来,福晋就生下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老台吉后继有人。”
费扬古说完,脸上依旧是轻松的表情,并未有不开心的痕迹。璟珂很清楚他说的是自己。从荣宪公主对他的态度,从她捕捉到的细节,从她看到他跟那些下人友好打成一片的样子,她仿佛可以看见他以前过得多么不容易。
而现在这个笑容满面的男孩子,又该是多么坚强,才能这样乐观?
☆、第二十一章 迷路
黄昏落日,林场的人烟渐渐散去。
夕阳余晖下,璟珂和费扬古一路交谈着,不知不觉都走得远了。他们俩都是头一回来这个林场,加上这里树木又多,迷路是肯定了。
两人不知已经在原地徘徊了多久,仿佛永远走不出这片林子似的。
“都是费扬古不好,把格格带迷路了。”费扬古懊恼自责道,顺手搬了一块大石头让璟珂坐下歇歇脚。
璟珂摇摇头,笑道:“怎能怪你呢?你我都是初来乍到,没事,他们发现我们不见了就会来找的。”
两人的共同话题很多,从同病相怜的身世背景谈论到宇宙哲学,无话不休。
在费扬古的心中,璟珂就像草原上的皎皎明月,散发出的光芒足够令周围星光黯淡。
自小,观音保就与他亲近,什么话都会和他说。那日家宴归来,观音保嘴里一直不停地提着璟珂的名字,于是今日他才无论如何求了固伦荣宪公主一块儿跟来雍王府。
明眼人都看得出观音保对璟珂的心思,如无意外,观音保的赐婚对象就是璟珂。未来,她会是部落的女主人。
而他,费扬古,只不过是个养子,老台吉名义上的庶子,他给不了璟珂一个美丽的草原。给力文学网
纵使是飞蛾扑火,他却奋不顾身,只因为璟珂是他难得的知己,她与他,是那么相像。
春末的天气,一到傍晚空气就变得清冷稀薄。璟珂出门前所穿着的春衣,现在已不足够抵挡寒意。
最后一点余晖散去,郊外的野狼嚎叫声让璟珂骤然害怕起来。
费扬古熟练地用枯树枝生活,让璟珂取暖。有了火堆的温暖,璟珂就不觉那么冻了。
“费扬古哥哥,你想念你的父母吗?”璟珂看着火光摇曳,费扬古的脸庞笑容栩栩。
费扬古捡起一根枯树枝丢进火堆,**的声音让两人之间的氛围莫名变得**起来。
费扬古笑道:“谈不上想念。我从记事起便没有见过我的额娘阿玛。”
“啊——”
小腿传来刺痛,低头一看,竟是一条蛇吐着信子狡黠地盯着他们。璟珂只觉天旋地转,想昏了过去。
费扬古眼疾手快,抓起一根树枝朝那条蛇的七寸打去,那蛇立刻毙命。
璟珂在倒下的瞬间,被费扬古抱在怀里,费扬古忙给她止血,不顾自己中毒危险,便低头给她吸出毒液。
“格格——”
“璟珂——费扬古——”
谢天谢地,是弘时和观音保的声音!远处隐隐约约亮起了火把,随着声音越来越近,费扬古高声呼应他们。
璟珂在闭上眼之前,看到观音保和弘时焦急地冲过来,而费扬古担忧的神情愈来愈模糊。
“哥哥,这是怎么回事!”观音保看见昏死过去的璟珂,又瞥见地上那条死相狰狞地蛇,又急又气。
弘时见璟珂伤着了,急切心情不输给观音保,但他还是冷静道:“先别说那么多了,快回王府宣太医来诊治!”
不知过了多久,璟珂才逐渐有了点意识,但是她却睁不开眼。隐约中听见旁边有人对话。
“啪——”
好像是打耳光的声音!
“胡闹!你难道不知春天的蛇最毒吗?璟珂伤了性命你担当得起吗!”
是四爷的声音,他是在责备弘时?
“阿玛,儿子知错了……”弘时的回话有些愧疚的语气,他也自责不该贪恋与观音保赛马的过瘾而遗忘了璟珂,所以四爷责骂他他并无怨言。
一旁好像是侧福晋李氏说话了:“王爷,弘时也是无心的,谁知道会有蛇出现啊……”
“住嘴!”四爷正在气头上,李飘慧的话反倒火上浇油了,“慈母多败儿!你居然还要为他开脱!”
说着,四爷又对弘时怒斥道:“让你贪玩!回去罚抄金刚经三十遍!不许吃晚饭!”
“是!”弘时接受惩罚,便离开了。
四福晋一直守在璟珂**边,担心得很,一直问太医到底璟珂有没有事。
“杨大人,怎么这么烫?要紧吗?”
“还好费贝勒及时为格格止了血,格格性命无忧。至于发热,想必是格格身体弱,受了寒。臣这就下去开方子,让下人熬了药送来,格格服过几次药再多休息即可恢复。”
“有劳杨大人了。”
杨大人?四爷居然请了太医院院判杨大人来为她治病!
可是自己就是醒不过来,怎么办?不知道费扬古和观音保怎么样了,但愿费扬古不会被荣宪公主责罚。璟珂在心里呐喊着。
☆、第二十二章 心动
“王妃,格格醒了!”
刚刚睁开眼,梅儿兰儿那欣喜若狂的模样就着实把璟珂吓了一跳。
正在不远处手抵着桌子打盹的四福晋听见动静,不顾仪态,赶忙冲了过来,对璟珂嘘寒问暖,生怕她哪儿不舒服。
四福晋对自己的关心爱护丝毫不亚于自己的生母柔福晋。璟珂心里的暖流来回翻滚着。
四福晋的衣裳没有换过,双眼布满了红血丝,黑眼圈都出现了,可见是**都守在这里没休息。
“嗯,烧可算是退了。”四福晋摸了摸璟珂的额头,才放心地舒了一口气。
璟珂只觉得实在渴得很,喉咙像烟熏火燎般难受。但是她突然间想起费扬古,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额娘,您一整夜都在这,辛苦您了。”璟珂握住四福晋的双手,感激道。
这一声“额娘”,让四福晋的身体颤抖了一下,连被璟珂握住的双手都不由得抖了。
“你……你叫我什么?”四福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璟珂咽了咽口水,又叫了一声:“额娘……”
四福晋眼泪汪汪,激动得不能言语。
一旁的绿蕊生怕主子太过激动伤了神,便劝道:“王妃,您看格格刚醒来,想必也渴了,饿了。不如让格格先用膳,您也去休息会。免得格格好了您却倒下了,这样多让格格担心呀。”
“是呀,额娘,您一整宿没睡,快去歇息吧。”璟珂实在太同意绿蕊的话了。果然是深得主人欢心的贴身侍婢,绿蕊太精明了。
“好,好,额娘晚点来看你!”四福晋笑着抹了抹眼泪,便要起身。
“额娘!”璟珂又拉住四福晋的袖子,犹豫问道:“弘时哥哥是不是被阿玛责罚了?还有费扬古哥哥和观音保哥哥他们……”
四福晋抽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笑道:“你阿玛已经准了弘时去休息了,你放心。至于观音保他们,你不用记挂心上,公主没有为难他们。”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