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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连月、苍狼、柳林、杜侗与十来个村民抬着几捆兽皮,化装成进城出售的猎人,悄悄离开了村庄。山妞也花枝招展地走在队伍之间。
昨天晚上,山妞死活要跟着他们一起去,芳嫂夫妇也跟着替她说情,杜侗无奈,只好将探询的目光射向连月。连月笑道:“好,就让她一起去吧。”
山妞大喜,要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她一定会抱着连月,给她送上一个香吻的。一路上,她就像牛皮糖一样地粘在连月身边,心里欢喜得不得了。
杜侗见了,心里也暗暗高兴,山妞能够获得连月的青睐,可以说是一步登天,以后的前途难以估量。同时,有山妞傍在连月的身边,谁还会怀疑她是一个女人?
刚刚走出山冲里的小路,拐上通往灵川渡口的大道,十多个士兵立即走了上来,沉声喝道:“站住!你们是干什么的?”
“我们是山里的猎户,将几张兽皮拿到城里去卖的。”杜侗上前回答道。“发生什么事了?”
“少哆嗦!”一个士兵斥道。“你们都站好了,一个个接受检查。”
一个队长模样的人走了上来,手里拿着一卷羊皮,挨个进行对照着。连月悄悄向那羊皮瞄了一眼,上面竟是画着他们三人的画像。她暗暗一凛,真不明白他们的画像是怎么弄出来的。
幸好,连月的化装术十分出色,这些士兵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便挥手让他们离开了。
“且慢!”就在这时,一个武士带着十多个人走了上来,犀利的目光在每一个人的脸上扫过。山妞装作非常害怕的样子,双手紧紧抱着连月的手臂,畏缩地看着眼前的武士。
所有的人都在他的目光注视下垂下头去。这是一种本能的反应,如果是身具内功的人,绝对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
那武士仍不死心,突然命令道:“将这样兽皮全部打开看看!”
连月、苍狼、柳林等人全都暗暗一凛,他们的武器和随身携带的革囊都放在兽皮里,连他们采来的“石乳藻”也藏在里面,要是将这些兽皮打开,岂不是完全露馅了?
“这位大爷,这有什么好看看的呀?”杜侗道。“要是全部打开了,再卷起来要花费很长时间的。你就行行好,不要打开了吧?”
山妞看到那个拿着羊皮卷的士兵就在身边,不禁灵机一动,连忙将头伸了过去,突然惊叫道:“哎呀,这上面画的是谁呀?怎么跟我昨天看到的那个人一模一样呀?”
众人都吓了一跳,所有的目光全都齐刷刷地落到了她的脸上。
听到她的叫声,那个武士连忙奔了过来,一把抓住山妞的衣襟,厉声问道:“你在什么地方看到这个人的?”
山妞满脸痛苦地说道:“你放手呀。你抓得我好痛呢。”
武士松开手,连忙问道:“你真的看到这个人了?她在什么地方?”
“我当然看到了。这个女人长得这么漂亮,任何人只要看一眼就永远都不会忘记的。”山妞道。“昨天早晨,我去放羊的时候,在村边看到她急匆匆地往北边的山上奔去。”
“只一个人吗?”
“当然是一个人呀。你以为是几个人呀?”
“那好,你立即带我去找。”那武士伸手抓住她的手臂。“如果找到了她,我们会重重有赏的。”
“这是昨天早晨的事,她早就走远了,我哪里能够找到她呀?”山妞没好气地说道。“昨天上午,你们不是还到村里去搜过呀?你问问他们,看我有没有撒谎?”
“我们走!”那武士沉吟了半天,终于带着一队人转身走了。众人都暗暗松了一口气。
走出关卡,连月忍不住伸手搂住山妞的蛮腰,欣喜地说道:“山妞,你真聪明!谢谢你!”
山妞脸上一红,低声道:“你打算怎么谢我呀?”
连月笑道:“你想我怎么谢你呢?”
“我怎么知道呀?你自己去想呀?”说着,脸色红红地转身跑了开去。
第二十七卷 第三章 追兵旋至
连月、苍狼、柳林、杜侗一行经过重重关卡,总算进入了灵川渡口。杜侗将兽皮全部交给村民,让他们自行去卖,换上普通的江湖装束,走进临近街口的一家饭店,选择一张靠窗的座位坐下,叫了一些酒食,边吃边注意街上的动静。
街上人来人往,十分热闹,不少武林人士混迹其中,仔细地打量着每一个行人。看样子,他们是在寻找连月等人。
柳林微微嗤道:“他们凭着画像就想找到我们?我现在就是站到他们面前去,他们也认不出来。”
“别得意忘形!”苍狼瞪了她一眼,低声斥道。“我们现在处于他们眼皮之下,稍有不慎就会露出破绽,到时候,我们谁也逃不了。”
连月道:“他们虽然人多,但真正认识我们的并没有几个人,说不定我们可以凭着高超的化装术蒙混过去的。”
苍狼道:“别想得这么轻松。此行十分凶险,我们绝对不可存有任何侥幸的心理。”
杜侗点头道:“不错!他们既然花了这么大的工夫,自然不会让我们轻松过关的。若是我们通过化装术就可以混过去,他们这样做就一点意义也没有了。”
连月和柳林都露出茫然的情神,苍狼和杜侗都是老江湖了,他们应该不会信口开河的。但是,敌人除了严密盘查之外,她们却怎么也想不出敌人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揭穿他们的化装术。
苍狼耐心解释道:“化装术当然可以瞒过一般的人,但是,落在有心人的眼里却一点作用也没有。而且,我们携带的东西一样也不能丢,敌人只要一检查,立即就会露馅。”
这倒是实话。连月生身上任何一件东西都十分重要,特别是那一袋“石乳藻”更是无价之物,人可以化装,但东西却不能化装。若是这些东西落在敌人的手里,那就得不偿失了。
一大队武士从长街的那头走来,领头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武士,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双眼顾盼之间,不禁凛凛生威。苍狼与杜侗两人的脸上全都微微变色,连忙吩咐道:“大家不要看窗外!”
饭店的窗户紧靠着大街,若是眼睛看着窗外,立即就会被窗外的人生出感应。连月和柳林、山妞人看到苍狼和杜侗如此恐慌,心里不由暗凛,全都依言收回目光,低下头吃饭。
“他是谁?”待那队武士过去以后,柳林立即忍不住问道。能令苍狼和杜侗如此害怕的人绝对不是普通的人。
苍狼苦涩地说道:“他就是灵虎山庄的二庄主天地,一身武功十分了得,当年,我就是伤在他的手下,逃进了那个石洞的。”
杜侗补充道:“他在西南地区乃是排名第一的人物,其名气甚至超过了玛拐山的梁吉。”
连月讶然道:“他的武功排名第一,难道比灵虎山庄的庄主还要厉害吗?”
杜侗摇头苦笑道:“这么多年来,只要是灵虎山庄插手的事情,没有办不成的,已经根本不需要庄主亲自出手了。所以,江湖上根本没有人知道庄主天日的武功到底如何。据说,绝不低于卧虎山庄的漆木森。”
连月听了,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她知道,漆木森的武功几乎与尧天不相上下,当年天猎城一战,两人同时受伤,尧天只不过比漆木森好一丁点而已。若是天日的武功不低于漆木森,那么,在座的四人将没有一个是他的对手。
其实,漆木森完全是败在尼布城主手里,若是正而八经与尧天相抗,尧天要占领天猎城恐怕非常困难,至少也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凤凰城以东五十里,全是高耸入云的连绵群山,将整个玛拐地区完全与外面隔绝开了。连月等人在杜侗的带领下,迅速往山口奔去,沿途虽然遇到几支巡逻的队伍,但都被他们巧妙地避开了。天色将明的时候,他们终于接近了大山的西麓。
山口的前面有一道关卡,大约的一百多名士兵守在关卡的前面。杜侗不由暗暗抽了一口凉气,要进入山口,必须经过眼前的关卡。
“还有别的路可走呆?”苍狼看着四周陡峭的悬崖,惊异地问道。
杜侗微微摇了摇头。
“趁着天色未明,我们只有强行闯进去了。”柳林摩拳擦掌地说道。
连月不由点了点头。对方在关卡前面用木头竖起了一道栏栅,栏栅中央的大门口也用尖木拦着,将整个山口严密地封锁住了,除此之外,他们也没有别的办法可想。
苍狼抬头看了看天色,东方已渐渐露出了鱼肚白,再过一会,天就完全亮了。事来宜迟,他立即抽出长剑,低声喝道:“闯了!”第一个向着关口掠去。
连月、柳林、杜侗、山妞也跟着杀了上去。
关卡上的士兵骤然遇袭,立即乱成一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