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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还留了一手。嘿,真是好兄弟!”
簪花郎脸色通红,羞惭无地。朱国舅道:“钟离,话不要说得太刻薄嘛,小郎在晴芳阁有个相好,花销大,偷拿一锭金子有什么打紧?”钟离汉咆哮道:“有什么打紧?我们七仙向来童史无欺——”
“死到临头,争什么争?”铁昆仑突然打断了他的话,“现在已经归我了!我有了银子,这位兄弟的相好怕是也要归我啦。有道是情妹妹爱银子,情哥哥爱面子……”一边絮絮叨叨,一边又从钟离汉、朱国舅身上搜出几串宝玉和一些银票。他将宝玉银票归拢到桌上,满意地拍拍手一双眼睛又膘向麻仙姑。
麻仙姑脸色突然涨得通红,身子微微颤抖。铁昆仑看了半晌,笑道“仙姑姐姐,你身上我却摸不得。也罢,你的银子自己留着买花粉吧。”
铁昆仑将金银细软包了一个大包,道:“大发利市。朱二哥,你的蒙面黑巾我也留下了。初次做贼,未免有些难为情,但戴上面巾,就理直气壮得多了。看来自古以来,仁人志士大都蒙面抢劫,自有道理。”说罢摘下黑巾,塞人袖中,又背起包裹,抱了抱拳,“几位,后会有期。”
转过身去,兴高采烈地就要下楼。
突然听到身后叮的一声响,似是金铁交鸣之声,接着一个女声叫道:“站住!你敢动一动,胸口就是三个透明窟窿!”
铁昆仑愕然转身,见说话的正是麻仙姑。她站起身来,左手峨眉刺,右手彩虹短剑,全神戒备望着铁昆仑。铁昆仑皱眉思忖片刻,似乎醒过神来,不禁抬手对着自己的脸颊虚批了几记耳光,顿足懊悔道:“该死,委实该死,我忘了仙姑姐姐只喝了一口酒,中毒不深。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仙姑姐姐,你……却要怎样?”
“银子留下,人也留下。”
“难道姐姐想黑吃黑吗?也好,江湖规矩,见者有份,我与你二一添作五,平分了吧。”铁昆仑说罢放下包裹,就要解开。
“不要动!”麻仙姑剑刺互击,又是叮的一声。
“仙姑姐姐,这里边没有你的银子,我适才手下留情,没有掏你身上的银子,也是对你仙姑姐姐留有一片眷顾之情。望仙姑姐姐念这一点情义,高抬贵手,赏小弟一碗饭吃。”
“休要花言巧语,你下的什么毒?赶紧拿出解药来!”麻仙姑面沉似水,不为所动。
铁昆仑道:“毒倒是容易解。仙姑姐姐,我若依得你,为几位大哥解了毒,你能否放我一马?大丈夫一言既出,驯马难追。银子呢,还是二一添作五,你我平分。如何?”
麻仙姑见他到了这个时候还在讨价还价,觉得又气又乐,仗剑上前一步,道“你的如意算盘,到我们东家那儿去打吧。”铁昆仑叹了口气:“天下果然没有容易拿的银子。常言说一个好汉三个帮,你七仙联袂,做贼容易多了,在下却孤掌难鸣,形单影只。若是有人在旁相助,点了你的穴道,一样大功告成。在下虽吃不得独食,要分些银子出去,但终不至如此难堪,到手的熟鸭子又飞了。”神态甚是沮丧。
麻仙姑道“你无路可走,给我乖乖的吧。”铁昆仑忽道:“性命枚关,只好赌上一把。”扬声道,“谁能帮我制住仙姑姐姐,我的银子分他一半。”
酒楼之上,除了铁昆仑和五仙,只有东侧埋头吃面的那个樵夫,哪里还有什么帮手但铁昆仑的眼睛偏偏膘向那个樵夫。那樵夫低头吃面吃得热气腾腾,额头上冒出汗珠。
铁昆仑显得很是急迫,一拍大腿:“罢了,我再吃个亏,四六分成我拿小份。”
那樵夫充耳不闻。麻仙姑见铁昆仑竟向一个村汉求助,觉得很是好笑,挺剑走上两步。
铁昆仑退了两步,似是大为惊惧。他突然把包裹放在地上,气急败坏叫道“三七,三七怎么样不能再少了!”
麻仙姑冷笑一声,刚要说话,却见那个樵夫忽然将筷子拍到桌上抬头笑道“成交!”
樵夫揉身而上,身形快如闪电。麻仙姑只觉眼前一花,急忙挥剑防护,但听得当的一声,那人屈指点在剑身之上,麻仙姑登时手腕一震,短剑竟脱手而飞,接着眼前人影一晃即失,接着后心几处穴道一麻,再也动弹不得。
铁昆仑鼓掌赞道:“大风起兮云飞扬,果然值得几万两银子。”
那樵夫正是云飞扬。他施展铁臂神拳功夫弹飞麻仙姑的剑,又用兰花拂穴手一招就制住她,动作快若电光石火,干净利索。他理了一下衣襟,笑道:“白衣卿相可不只抵十万两银子。虽连城珙璧,怕也难买阁下一根毫毛。”铁昆仑也笑道:“在下出师不利,如此狼狈,倒让云捕头见笑了。哎呀,不好……”
云飞扬扬眉道:“怎么?”铁昆仑脸上换上一副苦相,道:“在下初次做贼,银子抢了不少,可是却偏偏撞到了金眼捕头手里,真是霉运到了家。眼下人赃并获,如之奈何?”
云飞扬道:“几个月前,你若撞上我,云飞扬职责所在,必将你扭送官府,可是现在,”他脸上居然也换上一副苦相,“云某只能和你同流合污,做贼分赃啦!”
铁昆仑大为惊奇:“却是为何?”云飞扬道:“扬州府连出了三起命案,又丢了你这样的重要嫌犯,知府慕容大人怪云某办事不力,几个月前已将云某削职为民。”铁昆仑拍手道:“妙极,妙极。”将银子分了分将小份包起来,大份推给云飞扬,道,“告辞。”
云飞扬道:“你去哪里?”铁昆仑道:“大头都给你了,这一点银子怎么够花?我去赚那剩余的五万两银子。”云飞扬笑道:“英雄所见略同。云某不才,也觊觎那白花花的五万两。我打听过了,只要把你送到莫干山,就会货到付款,白花花银子到账。”
铁昆仑脸上似乎变了颜色,目不转睛望着云飞扬,良久才叹了口气:“好家伙,卸任的公差竟比强盗还狠。”
他来到吕春阳面前,抱了抱拳,道:“紫薇道长,可对不住了。不过你诸位兄弟大可放心,你们中的不过是寻常的软筋散,喝一碗凉水即可消解。不过嘛,”他把嘴凑到吕春阳耳边,压低声音道,“得等我走远了你们再喝,否则,大家没台阶下,面子上都不好看。”
紫薇道长吕春阳面上早就不好看了,时而红,时而白,垂着眼皮暗暗叹气,做声不得。
铁昆仑哈哈一笑,冲着七仙作了个罗圈揖,嘴里念念有词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他年相见,后会有期。告辞告辞”说罢,背起包裹,和云飞扬走下楼去。
此时已经日头偏西,云飞扬和铁昆仑买了两匹健马,不进苏州城而是从城东绕过,向北匆匆而行。
北面沃野千里,都是农田,时而可见一湾浅浅的溪流逸通淌过,风光如画。云飞扬见四下无人,笑问铁昆仑:“铁二少,你怎么知道酒楼上的那个人是我?我乔装成樵夫,可从来没有和你朝过相。”
铁昆仑也笑,道:“怎会只是一个樵夫?四川绵竹城内戴斗笠的道长,五台山山巅的烧香客商,还有黄鹤楼上以袖覆面的那个醉鬼,还有……”
“不要说啦!”云飞扬打断他的话,赞道,“好个铁二少,眼力如此厉害。我当了十五年捕头,自诩乔装追踪之术也算一把好手,却没有骗过你的眼睛。你既然知道我一直在跟踪你,你却为何不逃脱隐匿?”
“我为何要躲避你?你若想捉我铁昆仑,在扬州城中就不会将我放走。因此我也想知道,云捕头千里追踪,不离铁昆仑,究竟为了何事。”
云飞扬含笑不答,却道:“你不知我的目的,我却知道你的目的。几个月来,你走遍了长江南北的几个暗器门派,又远赴四川拜访蜀中唐门,到山西暗探晋中徐门。这些门派,都离不开一个毒字。因此,我断定你想调查害你大哥的那个凶手的来历。”
铁昆仑脸色黯淡下来,点点头,叹了口气:“不错。白云观外我打草惊蛇,之后就再也难觅那个人的踪迹,因此我只能从根源上查起。可惜我查遍了这些有名的暗器门派,却没有一点线索。本来我还要去金陵司徒世家,但听说苏州有人在悬重赏捉拿铁昆仑,因此就先赶到这里以己为饵,顺藤摸瓜,看能否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不错,与其暗中大海捞针,不如明里以攻为守。可是,铁二少此举,自身可凶险极大。咱们还没到苏州城,就碰到两拨人来捉你。好在这些人不过是为了银子,并无害你的恶意。若是你的仇人,那就绝不会容情了。”
铁昆仑慨然道:“不人虎穴,焉得虎子。只要找到害我大哥的凶手,为他报了仇,就算丢了我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