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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一笑,武敦儒朗笑道:“一言为定,如此敦儒就在燕子坞翘首以盼,静待二位姑娘大架光临。”
程陆二女又齐齐应下,客气了几句,当下众人举杯动筷,便说笑用起酒菜。刚刚用了片刻,忽然那李莫愁急抬手掩樱口,急急起身便往厅外奔去,却是这十几日来服用了一灯与黄药师开出的药方后,她的胎气虽然稳住,但害喜之症也日宜严重起来,此时便又来了。
见李莫愁急奔而出,那席上众人不由得纷纷起身,红茹与耶律燕急忙追出去照料于她,而秀儿与青儿却一个寻个空杯斟了盏清茶,一个找了只银盘,再双双追出厅去。连小雪儿也都追了出去,去照看她的莫愁姑姑。
这情形已是连有数日,众人都明其故,故此也无人慌乱,武敦儒仍旧坐在席上,招呼程陆姐妹继续用饭,想来有红茹耶律燕出去就都够了,用不着全都出去。不想武敦儒刚刚与程英说了两句话,小雪儿又急匆匆地跑了回来,大声道:“敦儒哥哥你快出去看看吧!红茹姐姐也变得和莫愁姑姑一样了,也都吐了,不知道怎么回事。”
“什么?红茹也吐了?”听得雪儿如此一说,武敦儒顿时就再坐不住了,急忙起身往厅外行去,心中隐隐又觉欢喜。自然程英与陆无双也不会再留厅中,也双双跟了出来。
果然,在那厅外的垂柳之下,李莫愁与红茹正由秀青两个丫头分别搀扶抚背顺气。而耶律燕也拿着一只空杯急急回厅,想是又去倒茶了。
抬步行到众女身边,武敦儒先看了一眼李莫愁,再转头向红茹低声问道:“你怎么了?怎么也……”
摇了摇头,红茹道:“我也不清楚,只是刚才看到姐姐……忽也觉得腹中发酸,就……”说到这红茹猛然一顿,单手抚胸又奔到那一旁就着地上的银盆弯腰干呕起来。
“武大哥,我看红茹嫂嫂的样子和李仙子很象,是不是她也……”程英在一旁柔声说道。
武敦儒本就在想着这件事,又听得程英也这么说,心中更都有了几分把握,忙快步往前厅行去,寻到周雷让他快去请大夫来,自然这席酒菜也就吃不成了。
“夫人是有喜了,些许害喜的反应没有大碍,老朽开上一个安胎的方子,再服用一些酸性果品,这些症状便可慢慢减轻。”一个约五旬年纪,颇见精神的老大夫给红茹诊过脉后言道。
“小姐你听到没有,你有喜了,小姐也有小宝宝了,呵呵……呵呵!”同起欢呼,听得老大夫如此一说,那秀儿与青儿顿时就是满面欢喜,双双凑到红茹身边欣然叫道。而红茹也是满面娇羞,娇羞中透露出掩盖不住的欢喜神情。
直从在襄阳得知李莫愁有了身孕后,红茹虽然替姐姐觉得高兴,但心中也还忍不住有些许的酸楚。她本就以出身不好常觉自轻,现在后来李莫愁又都有了身孕,她自己还没有动静,在这极重子嗣的古代氛围中,红茹心中如何能够不急?直到此时,得到大夫地肯定,红茹这块心病才终得解开,背负的包袱也才得以放下。
且不止她一人欢喜,武敦儒听到这个消息后,同样也是满心欣然。与红茹同床共枕了这么久,红茹的心病他又怎会没有察觉?只是这种事情越描越黑,他就是想开解红茹也不知该从何说起,故此听得这个消息后他也是极为高兴。
武敦儒又仔细向大夫询问了一遍,再请大夫给李莫愁诊了诊脉象,得知一切正常,红茹的身孕也有两个多月,时间与李莫愁相差不多后,便重重赏了老大夫一笔银子,由秀儿送大夫离开。
当下一室欣然,耶律燕与程陆二女纷纷与武敦儒道喜,道是他双喜临门,说了会话后众女便分别返回房中,留下武敦儒与红茹单独说话不提。
一夜无话,待到第二日上,武敦儒一行人收拾打点付了店钱后便再起身赶路,行到岔路口又与程陆二女彼此道别,定下后会之约,随之各自往苏州嘉兴去了。行了两天有余,武敦儒一行人便回到了苏州,被早得消息的王伯迎回山庄,而山庄的上下人等得知二位夫人都已怀了身孕,自然也是满庄欢喜,这里也就不再细表了。
第五卷 十四 儿女
年关未过,春寒犹历,凛冽寒风呼啸狂吹,带得空中零星落雪点点吹打面上,感觉冰凉的同时也令人为之精神一振。
缓步走在这长达数里的雄伟城墙上,与城头守望观敌的军卒百姓随意打着招呼,看着那一张张质朴又满带景仰的面孔,听着一声声感发内心的热切招呼,郭靖真觉心中有无限满足,为了这万千无辜的大宋百姓,就是拼上自己这条性命粉身碎骨也决然不许蒙古人南下。
只是这冬寒渐过,再过月余天气转暖怕是蒙古大军又要来了,又不知要有多少大宋男儿将性命拼在这满布创痍坚城之下。想到这里,郭靖心中不由得又生出一股辈悯感叹之念,苦叹苍生。
忽听着身后有人招呼,郭靖转身看去,就见朱子柳与鲁有脚在后面并肩向自己走来。那鲁有脚隔了老远就大叫道:“郭大侠,城也巡得差不多了,我们早点回去吧!今天可是大年初五,黄帮主的酒菜大概都已摆好了,老花子腹中的谗虫也都开始造反了。”
“鲁帮主,郭夫人这一阵都是亲自下厨,可是把我的胃口都养得刁了,我这段时间一到饭点就觉谗得慌,就想赶紧回去用饭,如此下去可怎么得了啊?”朱子柳也接口笑到。
微微一笑,郭靖道:“就回去,还有这一小段就都看完了,二位再忍一会,巡完我们就回府用饭,我也陪朱子兄鲁帮主好好喝上几杯。”
“好好,快走快走,老花子是等不及了。”鲁有脚又大声说道。三个人说说笑笑由南向北。又把余下的这段城墙全都走到看遍。方才下了城墙返回郭府用饭。
一进大厅,黄蓉与郭芙便双双迎了上来,一边随口与他们说着话。一边还拿着毛巾给他们掸去身上的落雪。不过郭靖是站在那里任妻子替自己掸扫雪痕,朱子柳与鲁有脚可不敢劳动她们母女伺候,忙都在郭芙手中接过毛巾,自行拂掸身上落雪。
待雪痕拂尽,黄蓉又笑道:“你们回来的正好,里面的酒菜刚刚摆上,正打算派人去催你们回来吃饭呢!走吧,我们进去吃饭。”
鲁有脚笑道:“不用催不用催,有帮主您亲自下厨,不用催我和朱老弟也会追着郭大侠早些回来。绝不会误了饭点。”
“那是,鲁伯伯最谗了谁不知道啊?有娘亲自下厨,就是打断了您的腿怕您都要……”郭芙接口笑到。
“芙儿,不得与鲁帮主无理。”没等郭芙把话说完,郭靖便在一旁打断了女儿的话。
“无妨无妨,我与大小姐都说笑惯了,哪里谈得上什么无理不无理?郭大侠不必在意,否则没人与我说笑我还真觉的无味呢!”鲁有脚忙笑到。
“鲁帮主说的是实话。郭大侠你就不用管他们了,这老花子就喜欢有人与他笑闹,否则……”朱子柳也在一旁帮腔,一行人说着话往那后堂厅中行去。
因值严冬苦寒,故此在刚刚进冬之初,围困襄阳达三个多月的蒙古大军就因天冷而退了回去。蒙古人一退,那些留下帮守的各路英雄便也纷纷告辞,各自回乡过年,黄药师也在郭靖伤愈后自行离去,一灯大师也带着武三通与泗水渔隐返回桃源。故此一时间这襄阳便只剩郭靖一家与长年助守的朱子柳鲁有脚二人,还有一些丐帮弟子。
此时还是年关初五,襄阳又无兵事,故此连日来黄蓉都是亲自下厨摆家宴欢度年关,自然朱子柳与鲁有脚也要在郭府过年同席用饭。一行人走不多远便到了后堂偏厅,进厅便觉暖气扑身香气扑鼻,耶律齐与武修文也正在厅中忙着摆椅弄凳,那都身穿大红绸袄的小襄儿与小破虏也迈着短胖的小腿,满厅的追逐嬉闹。两个丫鬟就紧紧跟在身后看护着这两个小家伙。
见爹娘全都进来了,两个小家伙便欢叫爹娘迎了上来,被黄蓉与郭芙双双抱起逗弄说话。因是家宴也没有外人,故此便无须弄些虚文繁礼,众人彼此让了一下就各自坐到席上。郭靖再说了两句吉利话敬了两杯酒,众人便齐都举杯动筷,用起年饭来。
将杯中那色呈青碧的美酒一饮而尽,再静静品味着那苦涩过后犹存清香的甘冽酒香,过了好一会鲁有脚才满足的呼出口气,开怀道:“好酒,确是好酒,如能每日都喝到这等美酒,老花子纵然醉死也都心甘。”
也品了一口,朱子柳道:“自是好酒,此酒在襄阳已是价近黄金了,且酒庄所卖的还不过是二品货色,与我等如今所饮相差甚远,这还是在芙儿大婚时存下地,也都没有几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