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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莘菲马上又问道,“没圆房又怎么样呢?”
古嬷嬷不愧是宫里的老人了,她附在莘菲耳边,“在坤宁宫里,侯爷有意维护您,皇后娘娘才没看出什么来,否则……”
莘菲想起坤宁宫里周士昭的搀扶、假装细心和皇后娘娘的笑意,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来。
是啊,她怎么忘了,皇后派她来是干吗的。如果她根本不能讨得侯爷的欢心,不得周士昭的爱怜,那么对皇后来说,莘菲,她,也不过是枚废子罢了。
但是,在坤宁宫里,周士昭有意做出的温柔体贴、缠绵又有何意呢?想到这里,莘菲心里像卡了根刺一样,既堵得难受,又有着些许的刺痛。
难道,在他周士昭眼里,自己也不过是枚棋子吗?
莘菲摇摇头,想要把这种想法赶出自己的脑袋。古嬷嬷又说道,“夫人,您别忘了,您要是不得宠爱,侯爷这还有三房妾室呢。”
莘菲经古嬷嬷提醒,立刻想起了那时与妙姐儿在园子里见过的三个妖艳的女子。对了,她怎么忘了,周士昭还有三个小妾呢。
“三个姨娘有来过吗?”莘菲问道。
古嬷嬷答道,“听紫樱说,您和侯爷进宫谢恩时,三房姨娘都来过了,说是等您回来了,再来请安。”
莘菲斜倚着靠枕,“嗯,我先歇会,嬷嬷你去看看,等她们来了你再进来唤我起来。”
古嬷嬷答应着给莘菲掩好被角,才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莘菲闭着眼,回想着上次见到三个姨娘时的情景。隐约记得有一个打扮特别妖娆的,似乎还有个比较老实的,毕竟过了这么长的时间,再加上当时的莘菲完全没想过自己会嫁到侯府,所以便也没有留心看,对几个姨娘印象都不深。算了,等会再看吧。这三个姨娘着实让她有点头疼,也不知道周士昭自己对侍妾是个什么态度。找个时间还是得跟他谈谈才行。
想着想着,莘菲便眯着了,等古嬷嬷进来,轻声唤了几声才清醒过来。
“三个姨娘都在外边候着了,夫人要见吗?”古嬷嬷问道。
莘菲反问道,“嬷嬷你说呢?”
古嬷嬷笑了,“依老奴看,当然是要见了。总是要敲打一番才好,夫人,您说呢?”
莘菲也笑了,“那就见见吧。”
古嬷嬷便唤了书儿、篆儿进来给莘菲净面梳头换衣裳。
毕竟还是新婚,不能穿得太素,莘菲就拣了件大红色的堕地长裙穿了,腰上用了金色的宽腰封系了,大大的裙摆行走间像盛放的花朵,裙摆的褶皱之间都绣满了白色的玉兰。因嫌红色太艳,莘菲就没有戴太多的头饰,只挽了个流云髻,簪了玉兰珠钗,缀了米粒大小的珍珠流苏。
收拾好了,走出外间,坐在了上首的太师椅上,端了书儿泡好的铁观音,喝了两口,润了润喉咙,才吩咐请姨娘们进来。
三个女子鱼贯走了进来,丫鬟拿了锦垫铺好,三人就跪了下去,口中称道,“奴婢见过夫人,给夫人请安。”
莘菲略抬抬手,“都起来吧。”三人站起身来,莘菲一一打量了过去,一个见莘菲看了过来,便略低了头,没有与莘菲对视,还有一个是压根都不敢抬头,只知道低头瑟缩着,还有一个则是高昂着头,直视着莘菲,眼神中竟还有着几分轻蔑。
莘菲心里不禁好笑,但面上还是柔声问道,“我刚进门,也不清楚,你们自己个给我引见下吧。”
那个高昂着头的女子,身着桃红色小碎花绫小袄,蜜合色的褙子,松花色绣金鹧鸪的拖泥裙,看起来也颇有几分娇艳。这女子尖利的声音说道,“妹妹是老太夫人赏给侯爷的白姨娘。”说完还抬了抬本就已经很高的下巴,有点不可一世的样子。
莘菲心里暗笑,但并未理会,只“嗯”了一声看向那个站在白姨娘身边的女子,这女子打扮较为规矩,只是一身粉色衣裳更显出她惹火的身材,女子深情恭敬,“奴婢是太夫人赏给侯爷的商姨娘。”
莘菲也是淡淡“嗯”了一声,再转向剩下的那个瑟缩的女子,这女子年纪也就20来岁,但打扮得十分素净,再加上瑟缩的样子,倒显得很老。这女子说话也打着颤儿,“奴婢是张姨娘。”便也再无话了。
莘菲问完三人,便招手唤了篆儿将准备的礼物一式三份递与三人,三人接了,道过谢。莘菲便懒懒地说道,“我刚嫁过来,还有好多的事没打理好。我也不是那苛刻的人,日后你们也不用到我这来立规矩,在你们自己的院子里好好待着就好。”
商姨娘和张姨娘都答应了,唯独那白姨娘娇笑道,“姐姐,您倒是宽和,可妹妹是要服侍侯爷的,妹妹怕侯爷怪责呢。”说完用手捋着帕子,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莘菲将手里的茶碗重重地搁在身旁的案几上,茶水泼在案几上,顺着案几往下滴着,莘菲的突然发作将众人惊住了,没有人作声,只听见嘀嗒嘀嗒的滴水声音。
莘菲抬起头来,冷冷地看向白姨娘,“姨娘刚才说什么,我倒没听清楚。姐姐?妹妹?”
白姨娘一愣,半晌没说出话来,倒是旁边的张姨娘拉了拉白姨娘的袖子,示意白姨娘认错。
那白姨娘拽过自己的袖子,“哼”了一声,敷衍地福了福,口中不情愿地说道,“夫人,妾身刚才一急就说错话了,夫人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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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红菱青鸾来
莘菲见白姨娘开口,也不再追究,只是冷冷地说道,“你们都安守本分,自然可以好好度日,好了,你们都先回去吧,有事我会叫人去请你们的。”
说完,一边的书儿便极有颜色的过来收拾了茶碗案几,又端了一杯茶来,莘菲端了茶,三人便告退出去了。
走出菡笑堂,白姨娘还愤愤不平的嚷着,“什么东西,不过是个下人出身,扯了虎皮当大旗,我呸,吓唬谁呢。”
一边的商姨娘小声劝道,“姐姐快别说了吧,那位可是郡主呢。”白姨娘还咕哝着,被商姨娘拉着回了自己房,张姨娘还是一副木头样,看不出情绪。
这边,古嬷嬷还在和莘菲说着这几个姨娘,“夫人,您可不能大意了,您瞧瞧,这几个主,依老奴看,都不好应付呢。”
莘菲也有点吃味,这周士昭怎么这么重口味啊,真让她觉得膈应。
想到那个张姨娘,莘菲问道,“嬷嬷,你有空的时候帮我打听下,这个张姨娘是个什么来历?姓张?莫不是和妙姐儿的生母有什么关系吧?”
古嬷嬷听了,应了下来,二人又说了几句话,外边书儿的声音传了过来,“侯爷回来了,夫人在屋里呢。”
莘菲赶紧起身,走到门口,周士昭就掀了帘子进来,莘菲递上一杯刚泡好的茶,周士昭接了过去,喝了几口,“你喜欢铁观音?”周士昭问道。
莘菲答道,“是啊。侯爷不喜欢吗?”她自然地反问道。
周士昭想了想才答道,“你喜欢就行了。我无所谓。”说完进了净房。
出来时换了一身暗红色团福字锦袍,二人便一起去庆安堂里陪老太夫人用膳。
庆安堂里,老太夫人正和太夫人说着话,见二人进来,行了礼,老太夫人便招手叫了莘菲坐在自己身边,“我正和你母亲说呢,你身边的丫鬟太少,照例应该有四个一等丫鬟,四个二等丫鬟才是。”
莘菲忙答道,“莘菲身边的丫鬟不少了,谢祖母关爱。”
老太夫人拍拍莘菲的手,“你这孩子,就是太省事了些。这些都是份例,也不可太俭省了,我和你母亲商量着,各给你一个大丫头,帮你打理打理事务。”
说罢也不等莘菲答话,便叫了红菱过来,太夫人也唤了青鸾过来,二人便给莘菲跪下了,老太夫人笑道,“这两个丫头倒也懂事,又是在我和你母亲身边多年了的,能帮上你的忙,你就带了去吧。”
见老太夫人指的竟是这两个丫头,莘菲惊喜不已,红菱自是不必说了,莘菲早已留心这个细心周全的丫鬟了,更让她惊喜的是,太夫人竟然舍得将青鸾也送给自己。当然,这里边自然是有老太夫人和太夫人的私心在,但莘菲不怕,只要是人,总是有自己的想法的,莘菲有把握将二人收在自己的手下。
莘菲也起身,向老太夫人和太夫人行礼,“莘菲谢谢祖母和母亲的关爱。”
老太夫人向着红菱二人说道,“今个儿你们俩就随了夫人去吧。”
红菱二人应了,自是去收拾东西去了。
一时厅上的八仙桌上摆了饭,老太夫人便带了众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