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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宜啊,”幽兰若眸光轻转,嘴角先凝出一抹宛转的弧度,道:“未能时常造访,确然我的不对。”接着摆出愁容,“不过,你想教训我,还让我想法子,你确定你出门的时候带了大脑这个东西?”
直爽的姚大小姐先是被幽三小姐宛转的轻笑惊了惊,接着被真切的愁容愣了愣,又被疑问的语气怔了怔,醒过神来,顿时勃然大怒,一双眸子瞪得好似铜铃。
“幽兰若!你没得救了!”
这一声气势惊人得怒吼没有早有准备双手捂耳的幽兰若的惊到,倒是忽然擦身而过的一辆马车将幽兰若与姚晚宜都惊得连连侧退。
华丽张扬的马车行得迅疾,姚晚宜也顾不得与幽兰若怄气,伸手拉住她,用力一扯,两人狼狈的往宫道一旁退开。
待疾风消散,两人相扶着站稳,幽兰若侧眸瞥了眼绝尘远去的马车,车厢遮得严密,看不清里头状况,只车帘一角在幽兰若的眼角余光中随风翻飞着落下。
也许不是随风卷起,是里面的人掀开一角,向外一窥,谁说得清呢?反正幽兰若看不见车内详细。
“没事吧你?”经这么一场变故,幽兰若也没了再与姚晚宜斗嘴的兴致,刚才姚晚宜是将她护在身后向旁边退。
“没事!”姚晚宜恨恨的收回目光,恼怒道:“要不是他们跑得快,我非得把他们的车盖卸下来!”
幽兰若好笑的摇摇头,“皇宫内不允许车马出入,王公贵胄文武百官车驾皆停在宫门之外,驱车直入宫门而得放行的,想必身份非同寻常,看你摸样,似乎知道刚才嚣张狂徒是谁?”
闻言,姚晚宜突然神色古怪的盯着幽兰若打量了一瞬,转身望了眼宫道尽头,华贵张扬的马车已经消失在视野,再回身,又是一脸的怒气腾腾,“还能是谁?四大势力都有胆儿在宫道上横着走,今天是圣上五十大寿,又有谁会故意触霉头?除了你那位受尽圣上宠纵的前未婚夫安王府少主轩世子陆情轩,还能有谁?!”
姚晚宜脸上的神情太精彩,幽兰若正自陶醉,猝不及防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不由得愕然了一瞬。
这一瞬又叫姚晚宜气不打一处来,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人家都把你的脸放在脚底下踩了,你还这幅模样是作甚?”
幽兰若摸了摸鼻子,心知姚晚宜是误会了,但又不好解释,亲密的抱了她的手托着往宫内走,“好姐姐,杵在这儿也不能踏碎一块砖来,走,咱们一起去卸陆情轩的车盖,叫他回府的时候‘举头望明月,低头吃露水。’”
“哈!”姚晚宜顿时被幽兰若逗得没了脾气,“扑哧”一声笑了。两人挽着手气势汹汹的朝着宫内行去。
东洛国的宫道很宽,只是今日赴宴的宾客也委实多了些,恰在这不早不晚的时刻,一路上难免遇上几个好生嫌隙的嫌隙人。
幽兰若拉着姚晚宜没走几步,立刻感觉到前后几道目光向着这边指指点点,交头接耳起来。
那些人说的很小声,在她们经过时甚至躲躲闪闪的收回视线,立即闭嘴,但是碎嘴的内容不让主角听见,似乎太没意思,所以在既担心她们听见又担心她们没听见的矛盾中,一众嫌隙人体贴的此落彼伏,将对幽三小姐的闲言完整的表达了出来。
幽兰若走的第六步,左边一位三品诰命夫人拉着同行的妯娌正说着:“那就是姚家的老姑娘吧?都快十六岁了,还没找着个托付终身的男子,真是作孽啊!她旁边那位姑娘倒是挺文静的,想必不会愁嫁,只是怎么跟她为伍?”
妯娌道:“大嫂,您不知道,刚才我进来得晚,看见那姑娘从幽相府的马车上下来,幽家的另外几位小姐我都认识,只有那位幽三小姐挺神秘,八层啊,这就是那位幽三小姐……”
幽兰若与姚晚宜走的颇疾,声音远去,已渐不闻,但侧前方又响起清晰的窃语声。
“哦?幽三小姐?一个嫁不出的老姑娘,一个被退了亲的小丫头,还真是可做同病相怜啊!”
“哈,六爷,叫我说,这姚家姑娘年纪虽然大点,但好歹还是身家清白,这幽三小姐被无故退亲,退亲的还是安王府的轩世子,且不说安王府不要的女人谁敢收容,单说轩世子退亲未昭告缘由,但真能无故?其中曲折,费人思量……”
又行了几步,又是一段窃笑。
“哈!我就说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难,凤凰跌下枝头变母鸡易,轩世子扔了的凤凰,只怕*也没人敢要吧……”
“可不是可不是,什么晟京二美,我看倒是神经!我敢打赌,这位幽三小姐到十八岁也嫁不出去!”
这已是越说越不像样,幽兰若眨了眨眼睛,甚为疑惑,这些人相隔甚远,竟然能衔接得如此默契,真是作孽啊!
手中一动,幽兰若回头正对上姚晚宜一脸的沉怒,刚才她有注意到,姚晚宜听见别人说她老姑娘时,神情漠然,但在提到幽三小姐时,神情变了变。
“跟这些人一般见识作甚?你都无动于衷,我的修炼还比不上你?”幽兰若浑不在意道。
姚晚宜目光凌厉的一扫,顿时周围数道目光躲闪开去,“这些有眼无珠的孬货,就知道编排是非,要不看她们都是妇孺,本小姐真不想客气!”接着,又瞥了眼第二波碎语者,“他们没长妇孺的身,藏了妇孺的心!”
“哈!”幽兰若暗笑,这姚晚宜真是越来越霸气了。
想着,幽兰若拉着姚晚宜,脚步加快,将所有的非议抛在身后,因为她担心姚晚宜真的出手,有人挂彩参加圣上寿宴,圣上脸面上不好过。
不过这一番举动,落在众人眼里,自然以为幽三小姐是落荒而逃。
身后看不见的一个岔道,突然拐出几个妙龄女子,几人的目光从幽兰若与姚晚宜处收回,当先一名最盛气凌人的女子不屑的“哼”了一声。
“晟京二美?就她也配?就那副模样,比给我姐姐提鞋的丫头还笨拙几分,他日嫁不出去了,本郡主倒可以给她一席容身之地,让她做个洗脚丫鬟!”
“呵呵,郡主血统尊贵,哪里是这等粗野下贱的婢子能比的,让她给您洗脚,也是对您的玷污。”同行的一名女子随声附和。
拐过太液池,周遭已无赴宴宾客,幽兰若与姚晚宜闲下脚步,身后那为她谋划前程的体贴她自然不知,她此时很有心情的临水自照。
“好好的姑娘家,名声尽毁,被人说成这样,你真能毫不介怀?”姚晚宜怀疑的看着临水自照的幽兰若,侧踏一步,就能成就“不堪受辱,投湖自尽”的贞烈名声。
“你晓得的,我比你还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怎么会被几句言语乱了心神,生了怒气?”太液池的湖面遇着清风,如镜般的湖面起了涟漪,照不清幽兰若的容颜,她不满的撇撇嘴。
姚晚宜转开目光,太液池僻静荒凉,少有人来,周遭的景致也入不得眼。
“我知道,你是不在乎身外之名的,但只是不在乎那一群无知妇孺这么看你,你有你的骄傲,不能和她们计较。但是,”姚晚宜叹息了一声,“那个人乱你心神,让你生怒吧?”
幽兰若缩回探出堤岸的半截身子,湖边的空气带了湿气,轻易让人错觉得此处空气更为凝重。
“晚宜,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幽兰若目光清幽,淡淡一瞥,似是洞悉世事。
姚晚宜愣了愣,接着点点头,“我自青州回京城,路过云泽时,曾看见过他。”
云泽?幽兰若在记忆中搜索了一下,这个地名上次是在修尧打探到的消息中听得,陆情轩携美胧月楼琴箫合奏……
姚晚宜暗叹,当时犹豫过是否将此事传信告知,但大哥说也许另有内情,谁知等他们回京听到的就是幽三小姐被安王府退亲的消息。随后就是幽三小姐长达半年的闭门谢客。
“那个女子,你也见过吗?”幽兰若的声音轻轻响起。
姚晚宜猛然一惊,随即想到这些年幽兰若多方打探陆情轩的消息,对她也不避忌,甚至暗地里向大哥借用将军府的势力,得知那一场旖旎的邂逅又有什么奇怪?
“嗯,远远的瞥见过。”姚晚宜目光移向湖面,“当时,他们也在水边闲游。”
“哦?”幽兰若的目光亦移向湖面,嘴角勾起一抹凉凉的笑意,“那女子,与他可相配?”
叹息一声,姚晚宜起身拍了拍尘土,她果然还是不该提起这个话题的。只是当初没及时告知她,让她被蒙在鼓里,不知就里的被退了婚,现在马上就要碰面,怎么也得支会一声啊,不至惊慌失措失了仪态。
虽然,姚晚宜内心觉得,能让幽兰若失态的事儿,万年也难得发生一桩,倘若碰巧遇上那么一桩,必定及时寻得华新大师妙笔描摹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