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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落凤坡成为那些企图在江湖立足,企图让世人知道自己存在,企图向世人证明自己的年轻人的圣地。
在五月初十还没到来之前,青纱镇便已经驻足了许多江湖豪侠。他们都想见一见那传说中的阎无情以及青衫客。有的人甚至开起了赌局。
此时已经过了午时,青纱镇外搭建的六七十个茶棚,此刻皆已座无虚席。有些热辣的太阳从头顶上方照射下来,让人们原本就有些不耐的的心情更加烦躁了。那些下注的赌金已经很高了,押阎无情赢的人与押青衫客赢的人一样多。可是决斗中的两个人却还未现身。
当夕阳快要落下时,人们见到东边走来一道青色的身影。那青色身影的主人不过十八九岁,眉眼间却已弥漫着一抹沧桑。他走的极慢,仿佛这不是一场生死对决,而是一次再平常不过的老友会面。
与此同时,一抹深色的身影从西边缓缓而来,由远及近,只一会儿,便已从众人眼前闪过,停在离茶寮十几丈开外的落凤坡。罗刹门的门主,原来也不过是个 与青衫客年纪相仿的黝黑少年。
人们期待已久的一战,终于拉开序幕。
“这一次,就此了结罗刹门与阮家庄的恩怨吧。”青衫客抬头望了一眼天边,夕阳已经完全落入地平线,只有些红晕还没来的及散开,残留在天边,一如当年染满阮家庄的鲜血。
“这些账,是该好好算一算了。”阎无情声音清冷,目光停在青衫客身后某个不知名的地方。
这几年,青衫客对罗刹门做的事,也已经不是一时半会可以说清的了。
阮家庄的事,他其实从不曾知道过。不过他却明白一个人无家可归,颠簸流离的滋味。当父亲还是罗刹门的门主时,他还只是个八九岁大的孩子。那时众人簇拥,人们都称他一声少爷。后来父亲死了,罗刹门里有人想造反,他被迫离开,在外面流离失所,受尽白眼。所以那些苦涩他都懂。
人们常说,负债子还,所以那些父亲在世时欠下的债,就都让他来了结吧。
彼时,有狂风吹过,卷起漫天的沙尘。茶棚里的人们无一不用袖子挡住眼睛,再睁开眼时,落凤坡上方两道身影紧紧纠缠在一起,难分难解。
这一战,打了三天三夜。
前面的三百回合内,二人皆手无寸铁。后来的一百多回合里,人们终于有幸见识到那些传闻中的清风剑法以及罗刹神功。
这一战,令江湖失色。
任谁也想不到,此二人年轻轻轻,居然拥有如此之高的武功修为。
这一战,结果出人意表。
三天三夜之后,以两人的剑分别刺穿对方的胸膛终结。那些押注的赌金,终于全部纳入开赌之人怀中,因为没有人知道谁生谁死。谁都不敢靠近落凤坡一探究竟,因为江湖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但凡观战者,若踏入落凤坡半步,便是整个江湖的敌人。
人们在外头又等了两天,却未曾看见有人出来过。于是渐渐的,那些人开始各回各家,不再停留于这简陋的茶棚之中。
在第二日暮色四合时分,有人见一名体带清香穿水蓝色衣衫的少女进了落凤坡,之后便没有见到她出来了……
紫陌赶到那里时,正是决斗结束后的第三日,那些茶棚里的江湖豪侠走的走,散的散。那些茶棚又重新恢复往日的寂静。
她独自一人站在那暮色苍茫的天地间,有一种寂寞悲凉在周围弥漫开来。四周只她一人,孤零零的,寂寥的,存在。身体里的气力好像在瞬间被抽干,她就那么蹲坐在沙地上,把脸埋入双腿间,低声抽泣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很狗血……更新完……
(三十九)
五月中旬,良辰的病已经有了明显的好转。他们辞别管家,决定前去连州城与紫陌会合。
管家挽留说,等少爷回来再走也不迟。但是良辰去意已决,所以五月十六的早晨,与青儿二人离了洛阳宁宅。
只不过良辰他们前脚刚走,宁祁阳后脚就抵达了洛阳。他在听闻良辰等人离开的消息后,一脸的喜色被失落替代,随后便一个人躲进了那间落锁的屋子。
那间屋里,挂的全部是画像,而画中之人全部是同一个女子。
宁祁阳其实从未想过要成为一名画师,也未曾想过自己会成为一名画师。其实之前的那些练笔,不过都是随心所作罢了。
那一年,父亲本来是请神医来治母亲身上的病疾。怎知,无端惹了是非,那神医的孙女反倒重伤昏迷。后来,神医带着孙女走了,父亲就日日陪伴在母亲身旁。其实,对于母亲的病,大家都心照不宣。那一年终了时,母亲咽下了最后一口气。走时,一脸安详。
他与父亲其实并不大亲近。因为母亲无所出,父亲又不愿纳妾,于是领养了五岁的他。他一直觉得,他们都不待见他,甚至认为自己不属于这个家。于是渐渐疏远了与他们之间的关系。
母亲去世后,这种情况有了转变。他与父亲也渐渐亲近起来。
某一日,神画手纪年来宁府做客,偶然瞥见他作的画,满面惊喜。一问之下听宁老爷说,乃犬子所作。于是请求宁老爷让宁祁阳入他门下,并保证:几年之后,必有大成。
父亲面露喜色,于是他离家三年跟随纪年学画。那是一段,有些艰辛、苦涩,但却又有种酸甜的日子。三年后,他学成归来。经神画手推荐说宁祁阳是他一生中最得意的门生,于是他名声大起。但早前人们还不相信一个初出茅庐的少年,能有这般功力。有人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让他一展身手。当时父亲正好在场,于是他当众露了一手,惊为天人。至此‘天下第一画师’的名号由此得来,比之神画手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是他却从来很少作画,别人用千金来求,大都是败兴而归。这几年来,他画的最多的——唯有这副月光少女图了。
他一直都记得,那天夜晚的月光铺了满地,树影摇曳,那个宛如月光般皎洁的少女回眸一笑的那一刹那,有一种光华亮的让人移不开眼。至那之后的许多个夜晚,他每回想起那时的情景,心情总会莫名的欢喜。
此次,父亲叫他回平城宁府,并告诉他,他已经替他选了一门亲事。他还没等父亲说完就一口回绝了,父亲怒道,不管你答不答应,这门亲事就这样定了。他也来气,袖子一扫,桌上的茶具全数落地徒留满地的破碎。并且第一次以恶劣的口吻对父亲吼,我的人生,不需要你来插手。
他说完这些,马上就后悔了。但又不想就这么认输,于是他从平城来到了洛阳。他以为可以再次见到她……只要能够见到她,便已经知足了。
可是,终究还是奢望了……
作者有话要说:完……………
修改错字
(四十)
紫紫陌再次遇见那个浑身是血的剑客时,是在连州的一家客栈里。
那时,紫陌离开了青纱镇,处处寻找关于青衫客的消息,可是得到的消息大都是:可能、大概、也许、或许……死了……
没有人知道结果,一如没有人知道那一战中阎无情到底是死是活。
偶然间,她听到一个消息,说一个水蓝色衣衫的少女曾入了落凤坡,但是不知道后来怎么样……她心中渐渐升起希望来。既然死不见尸,那么活着的希望一定很大,抱着这样的信念,她踏上去绵州的路。
六月初一那天,她在台上忽然就看到了良辰的身影。她有些惊慌,但随即定下心来,因为良辰似乎并没有把万花楼的花魁与他身边的丫头联系起来。
在曲毕后,她为了防止中途碰上良辰,所以特意到了傍晚才出发。等她抵达连州城时,街市的灯已经亮了,大街上许多人来人往。她找了临近一家客栈,远远的就看见靠门口最近的那张桌子上坐着的那个穿月白色衣衫的年轻人,就是去年拦路要她送他连州,以一百两为酬劳的剑客。
她从他身旁经过时,他浑身散发的酒气让她的秀眉微微紧蹙。她招来小二,点了些菜,却在准备入座时,发现没有空桌了。店小二好声好气的赔礼,然后让她与那穿月白色衣衫的客人同一桌,说给两人打半折。她虽然心里十分不愿,却也只好无奈答应。
她与他对座这期间,他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低着头,自顾自的喝酒,到目前为止,桌上已经摆了足足十一瓶的空酒瓶了。
紫陌终于忍不住这浓重的酒气味以及那人满脸颓废之色,一把夺过他手上的酒瓶,道:“不要再喝了。”
“还给我。”他发丝微乱,脸上已经有很深的醉意,一见酒瓶子被抢,也不管什么人夺得,只伸手要去抢回来。紫陌只是轻轻一抛,酒瓶便已安稳的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