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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环大刀,虽不属重兵器,但也不轻,使用九环大刀的人,—定要有几分蛮力才行,何况凡使刀的人,必定勇猛、沉重、狠准。正所渭刀走黑,剑走俏。刀劈如猛虎下山,剑出如游龙出水。翠翠见这一刀来得凶猛异常,不敢正面招架,身形闪开,顺势从旁一剑刺出,直挑凶汉手臂的曲池穴,令他手臂瘫软无力。
凶汉反应较为敏捷,见一刀走空,又见翠翠一剑倏然刺出,回刀架挡。翠翠手腕一提,剑又避开了他沉重厚背薄刃的九环大刀,又直刺凶汉面部的迎香穴了。曲池、迎香,一在手臂,—在面部鼻下,都是大肠经的要穴。无回剑,真是剑剑无虚招,招招都是人身上的要害部位,一经刺中挑起,不死即残。
凶汉两招过后,心下暗暗惊震,想不到眼前这么秀俊似少女的少年,剑招快而凶狠,不敢大意,便将九环大刀泼风般的使出,步步逼向翠翠,即使不能劈翻对手,也想将对手逼下长江去喂大鱼。
翠翠以轻功纵跃,剑出如常,令这凶汉一味舞刀防身。贼人们见凶汉战不下翠翠,又有两个持刀汉子扑上来,前后左右联手围攻翠翠。
这时,豹儿将使三节棍的汉子刺伤,拍到江水中去,便跃下船头说:“小翠,你跃上船篷去,让我来对付他们。”
翠翠说:“不用!你对付这使九环大刀的,我来对付这些小贼!”
豹儿不说话,—招“金龙盘柱”抖出,直逼凶汉。凶汉举刀一架,刀剑相碰,金星迸射响声震耳。凶汉暗暗大喜,他以为豹儿像翠翠—样,内力不足,不敢接招,—旦架接,准会将豹儿手中之剑震飞了出去,只有等自己—刀再将豹儿劈成两半。
可是震飞的不是豹儿的剑,而是他那把沉重乱响的九环大刀,直飞落到江中。他不但手中的刀给震飞了,连虎口也震开,鲜血直流。他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十多岁的少年,竟有这么惊人的内力,要是他知道,就不敢以刀去接豹儿的剑了。
凶汉刹那间呆若木鸡,碰上豹儿又没有什么丰富的对敌经验,也不知道在震飞了敌人的兵器之后,只要剑尖贴在敌人心口上,喝令他不准动就行了。可是他一招“金龙盘柱”抖出之后,又一招“赤龙追日”抖了出来,剑一下插进了凶汉的胸口,从前胸进,后背出,手腕一抖,将凶汉的尸体抖下了江水中去。这显然不是什么侠义人物所为,近乎邪派人物的手段了。
翠翠这时手中的青虹宝剑刺出,一招“风扫残叶”,将两个贼子的刀削断,惊得这两个贼人,一个滚进了船舱,一个滚到了水里去。他们两个人同时在两招之间,便结束了战斗。其他贼人一看,纷纷退入舱中,严阵以待,不敢轻易出击。
操舵的贼人见势不妙,将舵一摆,把船来了—个急促的大转弯,船头朝下游岸边的石崖飞撞而去,准备来个船毁人下水。他知道同来的弟兄,个个都有几分水性,而自己更可以从水中逃生。
翠翠一见,对豹儿说:“掌舵的用心险恶,想撞烂船只让我们下水,你快过去杀了他。”
豹儿最害怕跌下江水中去,一听大急,纵身一跃,竟然从船头越过船篷一下落到了船尾上。他这种似灵豹般的纵跳轻功,在武林中从来没有过。掌舵的贼人见豹儿似大猫般的扑来,吓得跳水而逃,并且大喊:“大家快跳水逃生,船很快就撞毁了。”
贼人们纷纷从舱里两边窗口跳下水去,有的干脆连船篷也掀开而跳水逃生。翠翠用剑挑了几个也制止不住。
眼见船快要向江边石崖撞去,山崖下的江水深而急漩,不会水的人掉了下去,根本不可能浮起来,会被卷入水底。豹儿急得不知怎么办,更不知将舵摆向哪一边才好。翠翠也吓得一时六神无主了。她究竟还是一位少女,水上经验不足。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个人哗啦—声,蓦然从水中跃起,落到船尾上,将舵—摆,“咔嚓”一声,船舷上的木板飞了起来,船身险些擦过江岸石崖,往下游飞驶而去,避免了一场船毁人亡的惨剧。
豹儿和翠翠一看,是鄱阳蛟王向湖,又惊又喜,一齐叫起来:“王大伯!是你救了我们!”一口气松了下来。
王向湖笑了笑,将船驶回了江心,说:“两位坐稳了。”说时,又纵身下水。
豹儿惊愕:“大伯怎么又下水了?”
翠翠说:“可能水下还有贼人作怪,大伯去解决他们啦。”
“那大伯一个人不危险?”
“大伯号称鄱阳蛟,水下功夫自然非常的好,这—点用不着我们去担心。”
豹儿一想也是,要不,大伯一个人怎敢跃入水中?心想:要是我也有王大伯这一身的水中功夫就好了。他放眼往江面望去,只见另—条贼船大火破篷而起,熊熊大火在江面燃烧,火光映红了江面,与夕阳争艳。豹儿担心起来:“小翠,不知小青和商大婶怎么样了?”
翠翠说:“你放心,商大婶的幻影魔掌神功独步武林,江湖少有,可在江面踏波而飞,尽可以带着青姐离开贼船,说不定这把火是她们放的。”
豹儿又往近处江面望去,只见从江底冒出一股股血来,散开在江水中。豹儿又担心了:“小翠,你看,江底冒出血了,不知大伯有没有危险!我们又不能下水去帮助,怎么办?”
翠翠虽然知道王向湖水性极好,但水下有几个贼人,也有点担心了!正在这时,江波、江浪驾着船顺流赶来了。商良、薛红梅、青青和陈少白,衣袂飘飘,立在船头上。青青首先扬声问:“豹兄弟,翠兄弟,你们怎样了?”
翠翠说:“我们没事。”
豹儿却同时对江波说:“江大哥,你快下水看看王大伯怎样呀!”
江波一怔:“我师父怎样?”
这时,江家兄弟在情急之下,流露出他们的师徒亲密关系。豹儿说:“他下水后没再出现过。”
突然,水“哗啦”一声响,在水花中冒出一颗花白长者的头来。众人一看,不是鄱阳蛟王向湖又是谁?他口含—把锋利的匕首,双臂—抖,活生生将水中的一个贼人抛上来,然后他自己也纵身一跃,从水中登上了船。王向湖真是水中的—条蛟龙,水中的功夫的确不同凡响,无人能及,单是从水中跃上船的动作,就令众人大为惊讶。因为凡人不同水中的飞鱼,无从借力,可以凭空飞起来。这全凭体内的一股真气,纯熟的动作,双掌在水中一拍而跃起。水中的轻功,与陆上的轻功有所不同。
豹儿首先问:“大伯,你没事吧?”
王向湖哈哈一笑:“没事!不过,这贼人的水下功夫不错,几乎给他溜掉了。”
翠翠一看那贼人,正是那用心险恶的掌舵艄公,想起自己几乎要在船毁翻下水中时的情景,不由大怒,嗖地一下,宝剑出手,要挑了他解恨。
王向湖急说:“千万别杀了他!”
翠翠停下手来,问:“大伯,要留下他?”
“小兄弟,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凿我们的船?又是什么人打发他们来的吗?”
这时,两船靠近。薛红梅走过船来,翠翠踢了贼人一脚,问:“说!为什么要来害我们?谁派你们来的?”
这贼人虽然在水中给王向湖封了穴,不能动弹,但没封他哑穴,仍可说话。他却躺在船头上闭目不屑答话。
薛红梅笑吟吟的说:“小兄弟,看来他不愿回答你的话了!”
翠翠说:“他不说,我先断了他一只手!”
“小兄弟,其实何必问他?谁打发他们来的,我都知道。”
“哦!你知道了?”
“因为那条船上的人,什么都招供了出来,我怎么不知道?”
“大婶!那我杀了他算了!”
“哎!小兄弟,你想不想看下我的魔掌神功?”
翠翠从薛红梅的眼神中早已会意,说:“想呀!魔掌神功拍人也痛苦么?”
“那何止痛苦!简直如挖心切骨,整个人会经缩肉萎,挣扎一个时辰后才惨死过去。既然他不愿说话,说明他不想活了!既然他横竖都会死,我就在他身上展示下我的神功让你们看看好了!”薛红梅说着,便朝贼人走来,伸出纤纤玉掌,要去拍贼人的百会穴。
贼人登时吓得大叫:“别拍我,我说。”
“哦!你说?你要说什么?我要知道的事,都已知道了!既然你要说,那就说来听听,看同不同你同伙所说的一样。”
“我是胡堂主打发来的。”
“胡堂主!?你说的是哪一个胡堂主啊!”
“白龙会重庆堂胡堂主。”
薛红梅微笑不语。翠翠却故意恼怒说:“胡说!白龙会是江湖上的侠义之帮,怎会干这种见不得人的事?你想血口喷人?坏了白龙会的声誉?”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