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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手提包里掏出钥匙刚想开门,门却从里头被打开了。
安雅就着开锁的动作,对上张倩兰那张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有些狰狞的脸庞。
她抿了抿唇,在心里轻叹,知道自己的晚归一定又要惹来一顿叫骂,收回钥匙,她平静的唤了声:“阿姨。”
然后掠过张倩兰进了屋。
屋内大约只有三十平米的大小,本来只是一房一厅,后来家里人多了,就用木板将那本来就不大的房间隔成了两间,她和妹妹姚瑶(张倩兰的女儿)挤一个房间,现在姚瑶在念大学,很少回来,都是她一个人住。
张倩兰憋了一晚上的火气在看到安雅时差点就爆发了,但一想到钱的份上,她硬生生的忍住了,到最后只问了一句:“怎么这么晚回来?”
情绪作祟,出口的话仍然带着几分怒意,听上去像在斥责。
安雅将手提包放在椅子上,没有回话,用行动直接表示,一声不吭的从里头将所有钱都拿了出来,放在屋内唯一的一张桌子上,径自开口:“我卡上所有的钱都取出来了,就这么多了,这个月你省着点花,等下个月发工资还要二十多天。”
张倩兰一见桌上那一叠红头钞票,眼珠子顿时亮了,上前两步一把就全部掳进了怀里,脸上的神色总算拉开了一点,不以为然的回道:“知道了知道了,我这不一直都省着的么,你见我买过新衣服新首饰么,还不都是你那见赌眼开的爸,进了你们家我就光吃苦了还要挨你闲话。”
安雅沉默了一会,听着张倩兰发完牢骚,才问:“我爸呢,怎么不见人?”
张倩兰朝着房内努了努嘴,斜着眼珠子抱怨道:“喏,刚从外面回来,进了屋就睡觉,八成又在外面输了,回来了就给我找晦气,你去叫醒他,我去热两个菜吃饭。”
看着张倩兰扭着屁股走向灶台,安雅转头往房间走去。
房门半掩着,安雅敲了两下没听见声音就推了进去,父亲坐在床沿上,手里捏着一张照片,并没有睡觉,而是在愣愣发呆。
“爸。”
童海成震了一下,瞧见了门口的女儿,匆忙将手里的照片往枕头下压。
“爸,你藏的什么啊?”
“没,没什么,只是一张老照片,你的脚怎么了?”瞧着女儿一瘸一拐的模样,童海成慌忙站了起来,将女儿扶过来坐下。
“回来的时候扭了一下,涂点药膏就没事了。”说罢,安雅就准备站起身去拿床头柜上的药膏。
“你坐下,我来。”童海成将女儿压回去,转身拿药膏的瞬间极快的抹去了眼角的不明液体。
“把脚放这凳子上,我给你抹。”
“不用了爸,我自己来就行了。”
“听话。”童海成喝了一声,声音不大,却让安雅着实楞了一下。
半晌,她点点头,不再说什么,脱下高跟鞋,把红肿的脚踝搁在凳子上。
她并不是不愿意听父亲的,只是平淡了太久,这突然的温暖让她觉得陌生,有点无法适应而已,但是,她并不排斥这温暖,甚至是非常渴望。
看着父亲将凉凉的药膏一点点的往她脚踝上抹,动作很轻很慢,那仔细小心的模样像是生怕弄疼了她,这种被当做珍宝的感觉她真的太久太久没感觉到了,久到自己都快忘了那是什么感觉。
眼眶有些酸涩,她使劲眨了眨眼,看着父亲抹了很久的药膏都没有松手,她很轻很轻的说了一句:“爸,我不疼了。”
童海成扯了扯嘴角,像笑又不像笑,毫无厘头的说了一句安雅听不太懂的话:“是啊,原来女儿已经这么大了。”
他盖上药膏,贴心的为女儿找来平底拖鞋换上:“饿了吧,我们吃饭去吧。”
父女两走出房间,有点沉默,各自脸上的表情都没有被对方看到。
饭菜已经煮好,今天的菜色出乎意料的好,清蒸黄鱼,蒜蓉虾,糖醋排骨,手撕盐水鸡,鱼香肉丝还有两个素菜。
安雅有些怔愣,她了解张倩兰的吝啬刻薄,就是逢年过节都不曾做过这么丰盛的一桌好菜,正讶异着,那边还在灶台前忙乎的张倩兰捧着一大瓷碗的热汤上桌,
老鸭炖板栗,里头还掺乎着一些枸杞和大红枣。
望着热气腾腾的香汤和那一桌子香味四溢的好菜,因为太不可思议,安雅拿着筷子迟迟下不了手。
“吃啊,怎么不吃啊。”张倩兰坐了下来,见安雅不动筷,索性拿了安雅的碗,往里头盛了汤,还特别捞了好些鸭肉进去。
“爸,今天是……”安雅转过头,看着父亲。
童海成也没有动筷,隔着白烟腾腾的热汤,那脸上竟模模糊糊显出几分酸涩来,喉头一滑,他有些难受的开口:“雅雅,其实……”
“哎哟,傻孩子,你爸和我这不是心疼你工作辛苦吗,赚钱养我们一大家子的也不容易,今天我特意做点好吃的给你补补还不行啊。”张倩兰笑的满脸开花,在安雅不注意的当下,狠狠的瞪了一眼童海成。
“是啊,是该多补点,以前都是爸爸不对,让你吃了不少苦,来,别说了,快吃快吃,菜都冷了。”童海成扬起筷子,往安雅碗里叠了好些菜,然后一声不吭的低下头,对着自己的碗猛扒白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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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争执,算计
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自己的床上,安雅仍旧无法从这种不真实的状态中走出来。
翻了个身,她淡淡的笑了,笑自己太傻,这迟来的关怀和合家温馨的感觉不是一直都是她期待的吗,这会都活生生的出现了,她反而变的无法适应了。
浩然的背叛对她来说,有的不仅仅是打击,在她身上,拥有的东西太少,所以她一直明白别人与生俱来的,是她这辈子都可能追求不到的,她格外珍惜这份感情,看的越重,失去时才会那么难受。
她没有倾诉的对象,甚至连个知心的好友都没有,家,就是她现在唯一的希望,她爱这里,不仅仅是因为这里是她唯一不会背叛的避风港,还因为她一直渴望着从家人那里得到温暖。
她一直都很坚强,因为她知道只有坚强才不会让自己心口仅剩的温度流失,她害怕冰冷,害怕失去。
“安雅,睡了吗?”
安雅翻了个身坐了起来:“还没,有事吗?”
还没反锁的房门被推了开来,张倩兰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杯热牛奶,脸上挂着的笑甜腻夸张却隐含着某种意味不明。
“这是我今天刚买的牛奶,已经热过了,你喝了它,好睡一些。”
“好,你放着吧,我一会喝。”
张倩兰走了进来,没有放下杯子,倒是直接递到安雅跟前,态度有些坚持:“现在就喝了吧,一会冷了就不好喝了。”
安雅抬眸疑惑的瞥了她一眼,动了动唇瓣,想说什么,最终还是说不出什么,伸出手接过杯子,刚对上杯口,父亲的声音喝止了她。
“雅雅不想喝就不要喝了。”
因为被打断,张倩兰正盯着安雅的眸光突然转了方向,在安雅看不到的角度,狠狠瞪着门口的童海成。
掉了个头,张倩兰往门口走去,有些凶蛮的把童海成拽到自个房间,在带上房门前还特意嘱咐了一番:“安雅,记得一定要喝啊,这可是我特意为你买的。”
“好。”安雅应了声,觉得有些奇怪,不过一杯牛奶,父亲和张倩兰的举动都显得过了。
低下头,她就着杯口,小口小口的咽下,这份实在的温暖,她没理由推拒。
而在安雅看不见的另一个房内,正上演着一场激烈的口舌战。
“我说,你怎么回事,不是说好的吗,按照计划行事,将她迷昏了卖给那些人吗?”张倩兰压低声音,怒火熊熊,要不是因为那笔钱,这样懦弱无能的男人,她都恨不得勒死了他。
“雅雅毕竟是我的女儿,我……我下不了手。”
张倩兰瞪大眼,顿时张牙舞爪了起来:“你下不了手?童海成你脑子被驴踢了?不把她卖掉,你准备让那些人剁了扔海里喂鱼?你欠的钱不是一百两百,是二十万啊,再还不出钱,我们都得死,你自己死了倒也了事,我跟了你这么些年,享了多少福?祸事倒不少,我咋这么命苦啊。”
张倩兰转过身,重重的坐到椅子上,背对着童海成抹起眼角。
望着眼前抖瑟着肩头的女人,童海成懊恼的几乎想拍碎了自己的脑门,张倩兰说的没错,他见赌眼开,死了是了事,输了那么多次,连前妻都被气走了还是没吸取教训,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