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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这般,一连五天陆黎诗都带着她的工具,和这些人一道早饭后出门,天黑前归家,神神秘秘的,而根据保护他的人交代,因着不让跟进,只知道她好似在画些什么,然却没有明确的目标,是走哪画哪,不厌其烦,也不知疲惫。
至于其他人,也都和五天前的模式一样,去梨园山庄的去梨园山庄,留在家中的就留在家中,倪雪影早就整天不见踪影。
只是这五天中,越是到后来,陆黎诗就越是觉着这些人怪怪的,可又说不上哪里怪,她要问他们山庄的情况,他们也会说,就是没说两句就称有事走开了,然后其他人就立刻换了话题,直觉告诉她肯定有发生事情,还是比较严重的事情。
于是到了第六天,陆黎诗就故意起了个大早,做完早饭后,还故意“严正以待”的坐在饭堂等他们来吃,再到众人陆续来到饭堂,看到她那架势,要不是事先“授意”司徒在门口堵着,还真是进来一个就想跑一个。
待人到齐了,且都食不知味的吃完早饭,陆黎诗便冷着脸道:“都吃好了吧?”
“啊,吃饱了吃饱了,小姐下厨就是不一样,小的吃得可香了!”见陆宿家的和信儿再度低下头喝汤,陆宿沉默不语,吴长卿一头雾水的来回看着众人,阿忠唯有打哈哈道。
陆黎诗扯了扯嘴角,“你吃的高兴就好,那现在来和我说说吧,山庄进来可是发生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山庄能发生什么事?啊对了,在刘大人有条不紊的指挥下,山庄的灾民一天比一天少,想来再过几天就都走得差不多了,如此,也是时候计划着请人来翻修了。”阿忠知道躲不过去了,但还是在做着“垂死”的挣扎。
陆黎诗挑眉,“哦是吗?那敢情好呀,我今日就同大家一道去山庄瞧瞧吧,你说的不错,该准备些什么,是得看着计划计划了。”
这话一出,信儿“咚”的一下把碗磕在了桌上,“不行!呃,山庄……山庄现在脏乱得不行,等我叫工人收拾收拾您再去……吧?”
陆黎诗双手交握着置于桌面,笑眯眯的望着信儿,“自山庄开始收容灾民起,哪天不脏不乱了?你觉得我会介意这个么?”
信儿急得不行,“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啦,我是说怕有什么东西突然倒了啊,要砸到您就不好了嘛,哎哟,小姐您就继续做自己的事吧,山庄有陆叔陆婶,还有史先生和李大哥,不用您担心的。”
陆黎诗加深了嘴角的笑意,“信儿啊,有一个成语我突然想不起来了,意思是指想掩盖某件事情的真相,结果反而更明显的将其暴露了出来,那个成语是怎么说来着?”
“是欲盖……弥彰吗……”吴长卿条件反射的接了口,也是到说出口后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声音就越来越小。
陆黎诗轻拍了两下手,“可不就是欲盖弥彰么,所以信儿啊,你是不是觉得我几日没有去山庄,就可以随便糊弄我了?算了,我也知道你们之所以会这样,是怕我太担心,然则已经发生了,总不能瞒我一辈子吧?咱总得齐心去面对不是?乖,快说给我听听。”
“小姐我……”信儿被她前一棍子,后给一枣子的“无耻”行径弄的晕乎乎的,想一股脑全说了,又想着是大家商量好要瞒着她的,一时又憋屈又愤怒,就望着她半天不知道该不该开这个口。
“小姐您别为难信儿了,我来说吧,的确是山庄出事了,事情是这样的……”陆宿作为长者,实在不好同一帮孩子这么闹,沉了口气便打算如实交代了,谁想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去前院准备好马车后返回的司徒给打断了。
“小姐,白家四小姐此刻正在前门外,说有事求见与您,您见是不见?”
听到这话,陆黎诗微微一怔,继而起身道:“姨母怎么会来这里?算了,你先去请她进来吧。”
司徒没动,看了她一会又道:“白四小姐说,如果您还没准备让她见陆老爷,她便在前门外等您。”
第二卷 第二十八章
“白四小姐,还请在此处稍坐片刻,小姐同老爷随后便到。睍莼璩晓”
司徒按着陆黎诗交代的,把白怜薇引到中院的石桌旁,当然,特意透露陆逸卓要一起过来,也是陆黎诗交代的,目的是想给白怜薇一个心理准备。
白怜薇听到这话,便微颤着欠了欠身,“有……有劳司徒公子了。”
“白四小姐客气了,在下还有事情要处理,恕不便相陪。”司徒很巧妙的退开了一步,没让她把这个礼落实。
白怜薇再次欠身,“如此,不敢耽误司徒公子,还请自便。”
司徒能体会她现在的心情,也不多话,拱了拱手就转身离开了。
然则,司徒的离开,并没有缓解白怜薇的紧张,因为来回的踱步,和紧握的双手,足以出卖她的不淡定。
“小姐啊,您能坐下来么?瞧您这样,奴婢都跟着紧张了起来呢,要是让陆小姐瞧见,还指不定会如何笑话您呢。”陪着白怜薇来的霜儿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不得不出声提醒。
白怜薇双颊一红,“说什么胡话呢,没规矩!可是霜儿啊,我我我也知道这样不好,可我就是静不下来啊,你不知道,我感觉我的心都快跳出来似的,怎么办,你快想个法子让我静下来。”
霜儿笑,“是是是,奴婢知道,奴婢都知道,小姐您还记得之前咱们在山庄帮忙的时候,长卿公子给一位心脏有隐疾的人瞧病说的话么,来,您坐下来学奴婢这样吸气,呼气,对,就是这样,再吸气,再呼气,再放慢速度,吸气,呼气……”
等有规律的吐纳了一阵后,白怜薇似觉得这法子有用,不由惊喜道:“咦,真的行呢!呼,我现在感觉好多了,霜儿,幸好有你在,不然……不然我……”
霜儿见她又激动了起来,无不在心里叹气,“小姐,您放轻松些,您想啊,刚刚那位司徒公子都说陆老爷要同陆小姐一道过来,这就说明陆小姐已经认可您了呀,既如此,将来您出入这里的机会怕是不会少,要一直这样可如何是好?”
“你说的对,瞧我,都一把年纪了,还如同年少时那般,真枉我待发修行了那么多……”白怜薇想想也是,许是触景生情,不禁有些自嘲了起来,然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霜儿打断了。
“呸呸呸,小姐您真是的,好的不想,尽想那些陈年旧事,何苦来着?您得想想您都等了多少年了,终于有机会和陆老爷在一起了,所以依奴婢看,今天绝对是您的好日子,可别再说那些有的没的了!”
白怜薇冲着她感激的笑了笑,“是呀,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且不管将来会如何,我一定要好好把握住今天,一定要!”
片刻后。
“霜儿啊,你觉得我今天的……打扮如何?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妆容呢?你带铜镜了么?快拿给我瞧瞧。”白怜薇又不淡定了。
“小姐,不用拿铜镜了,奴婢可以很明确的告诉您,今天的您,不论是穿着,还是打扮,都很完美,加上您本身就很美,只可惜奴婢是女子,不然奴婢……奴……奴婢……”霜儿第N次在心底叹气,但为了帮自家小姐分散注意力,便耍起宝来,可她这宝还没耍完,就被某个突然出现在自己视野范围内的人给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不然你会如何?我说你这丫头越来越没个正经样……了,咦,你怎的了?”白怜薇知道她是在拿话逗自己,不过说着说着,她也发现到了霜儿的不对劲。
霜儿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由远及近的那人,继而缓缓抬手,“小……小姐您看……”
出于条件反射,白怜薇纯粹出于好奇,顺势望去,然而,这一望就望得再也移不开目光了。
若要问四季中最喜欢哪个季节,有人会说是春天,因为春天百花争鸣,处处生机盎然,很美;有人会说是夏天,因为夏天可以穿很少,很漂亮的衣服,可以和朋友去海边玩水;有人会说是冬天,因为冬天的腊梅很美,冬天的雪景更美;有人会说喜欢秋天,特别是深秋,比如陆黎诗和白怜薇就是,不为别的,就为那时的那个画面,那双人,如此而已。
白怜薇望着那人,那个男人,那个穿着藏青色长袍的男人,那个手里拿着一束蔷薇花的男人,他绕过鹅卵石铺的小路,穿过院中那颗此刻只剩下几片摇摇欲坠的枯叶的桃树,带着微笑慢慢向她走去,而她也缓缓的向他走去。
直到两人近到只隔了一个人的距离,他低头笑望着她,她仰头,想笑,却笑不出来,因为……
她说,“你……为何落泪?”
他笑,“阿黎说,这个,送你,我种的。”
她接过那束蔷薇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