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羲央猛的抬起头来——
“什么?”
***
间桐樱将间桐雁夜放在地板上,静静看着这个男人。
在这个家里的人都知道,不可以忤逆爷爷。
这个男人明明逃了出去,为什么又回来了呢?
嗯,大概是依然无法反抗爷爷吧。
小樱曾经是这么想的。
在虫窟的一年中,和她一样被虫侵蚀,改造的男人,比她更快的崩溃下去,萦绕他周身那即将死去的气息,她莫名的感觉到了。
——我说小樱啊,等叔叔的工作忙完之后,咱们再一块玩吗?和你妈妈还有姐姐一起。
——我已经没有可以那样称呼的人了。你就当她们已经不存在了,这是爷爷大人对我说过的话。
——这样啊……这样啊……那么,咱们带远坂家的葵阿姨和小凛,还有叔叔咱们四个人一块去远方吧。就像以前一样玩耍,你说好不好?
——和那些人还能见面吗?
——啊,当然可以再见面了。叔叔可以保证。
就这样,带着快要哭出来一样的笑容,这个人和她做了这样的约定。仿佛是怕碰碎了什么一样的笑容,连小小的梦都不敢轻率的给予。
而后——
这个人,召唤出来了Berserker,他召唤出来的英灵,杀死了爷爷。
间桐樱起初无法相信。
但是,当那个英灵,那个神,微笑着对她伸出手来的时候,她瞬间就相信了。
啊,如果是这一位的话,的确可以杀死爷爷呢。
“你就是小樱?”她微微笑着,眼眸令樱想到了深渊,“你可以叫我华舞。”
小小的女孩犹豫着向神伸出手来,轻轻握住了那只手。
那一刻,神祇露出的兴味的眼神,是为了什么呢?
“真是……有趣的眼神。”
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美到足以成为传奇的神祇在间桐樱面前俯下/身来,指尖绽放了一朵纯白的蔷薇,那个人将蔷薇抵上她的眼角。她怔怔地看着那朵花,似乎被其上无形的魔力勾住了视线。留意到她的目光,那个人勾起嫣红的唇。
“怎么,想要这朵花吗?”
修长的手指松开,花朵坠落,在反应过来之前,间桐樱已经伸手抓住了那朵花。
蔷薇的棘刺扎破了她的手指,鲜血从指尖滴落,含苞待放的白蔷薇瞬间化作娇美的绯红。华舞微微挑起眉看着那朵花,露出饶有趣味的笑。
“这个能力吗?真是……很适合你的能力呢。”
从那一刻起,间桐樱就拥有了操影的异能。
“你的影子,是吞噬。什么都想吃掉,什么都不放过。很实用的能力啊。呐,你最想吃掉的人,是谁呢?”
那时,怀着诱惑的笑容,说出这段话的华舞大人,是什么样的心情呢?即使是现在,间桐樱也不明白。
看着呼吸微弱的间桐雁夜,间桐樱的眼神空洞,却有一滴眼泪缓缓滑下脸颊。
“……雁夜叔叔……”
这被长久的折磨逼到封锁了内心的女孩轻轻握住间桐雁夜的手,黑色的影子缓缓缠上他的手臂,将自己的魔力源源不绝地输送过去。她并不懂得治愈的魔术,只知道,这样能够让雁夜的身体修复的更快一些。
从卫宫切嗣那里夺来的血肉化作剧毒的药剂,随着魔力灌注到雁夜的身体里,安抚下他体内暴动的魔术回路,将那血肉中的生命力尽数灌到了雁夜体内。
间桐宅在屋外两人魔力的爆炸中再次摇晃起来,樱轻轻抱住雁夜,让黑色的影子将汲取来的魔力尽数转为生命力来延续着雁夜的生命。她的声音小小的,好像一个不敢奢求的梦。
“……不要死啊,雁夜叔叔。”
屋子剧烈的摇晃起来,砖瓦砾掉落下来,伴随着轰然一声巨响,面前的墙壁被整个轰开!黑色的影子打开了飞来的砖石,间桐樱抬起头,向着前方望去。
青色的野兽正在月光下奔驰,拦在赤红的野兽面前,挡住了华舞处袭来的黑色能量束。
☆、第83章 Fate/Zero
“我曾经想过;如果再见到您,我该说点什么。”
清冷的女声从阴暗处传来;羲央推着轮椅从阴影中行来,殷红的眸子在夜色中越发阴郁。她用什么都看不到的眼睛仰望着华舞;片刻后,微微垂下眼帘;长而密的睫毛扫下淡淡的影,遮去了她的眼神。
“后来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再见的好。”
“是吗?”
面对着神祇意味不明的反问;那少女用虚无的目光予以回应。
“是的。”她非常平静的说道,“因为;我憎恨您。”
“……”
这个回答显然出乎了华舞的预料。高高在上的神祇第一次低下了头,用仿佛第一次认识她一样的眼神注视着曾属于她的巫女。
巫女以漠然的眼神相迎。
“我憎恨您。”
她平静的重复了一遍。
“真是令人意外呢……”华舞饶有趣味地挑起眉,“你居然,憎恨我?”
“我憎恨您,很奇怪吗?”
巫女用着尊称,说的却是忤逆的话。她仰起脸,面容在月光下越发显得苍白。那双眼睛里带着淡淡的疲倦,或许该称为厌倦。
“很早以前开始,我就已经对做您的玩偶这件事,感到厌倦了。”羲央甚至轻轻笑了下,“您或许会感到奇怪吧,那时候的我,居然也会对此感到厌倦。”
是的。
那个抹杀了自我,抹杀了人格,抹杀了感情,委身于命运,随波逐流的女孩,居然也会对什么事情感到厌倦,这对熟悉那时候的羲央的神来说,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该怎么说呢……您有时的确对我很好,我现在拥有的知识和力量,全部都应该感谢您的恩赐。如果不是您赐予我这样的能力,我无法作为羲央——不,我甚至无法作为一个人在羲家那样的地方活下去。对于这一点,我一直心怀感激。所以无论您对我做了什么,我都毫无怨言。”
巫女用血一样殷红的眼眸注视着虚空。
“……无论您对我做过什么。”
玩弄也好。
欺骗也好。
利用也好。
全部都无所谓。
因为她,就是依靠着这个人,才能活到现在的。
“但是,很早以前,我就对您的游戏感到厌倦了。”
对于这个将整个世界变作自己的游乐场,将所有的人类都变成取乐的工具的游戏,厌倦至极。
“一直一直,作为您的玩具,作为您的工具,这样的日子,我无法承受。当然,作为您这样的存在,不会在意我的感觉。为了不给您添麻烦,为了不被您抛下,我只好将这样的感情隐藏起来,等待着您偶然想起我,来看一看我。对那时的我来说,您就是世界了。”
“——直到您希望我死。”
想来,憎恨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吧。
“您大概从来不曾想过吧,我是人,不是人偶。”
羲央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个虚无的笑来,那是什么样的笑容呢,宛如坠落的鸟,无归的风。
“对于您来说,那时我所奉上的心意,您大概是不屑一顾的吧,随手打碎,随手抛弃,就算当着我的面踩过去也没有关系——因为,我是您的巫女,我是献给您的东西,所以无论您怎么对我,我都会顺从的接受。可是,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就算封闭的心也会感到痛苦,完全封锁内心这种事情,只要是人,就做不到。
“不断给我希望又不断的夺走,被您派来的暗杀者杀死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我真的是非常怨恨您的。”
羲央怕冷似的拢住自己的肩膀,漆黑的长发从肩头滑落,她低下头,仿佛又回到了那天。锋利的刀刃从背后刺进心脏,那么冷,冷到连骨髓都感到寒意重重,刀刃拔出之后,痛楚才后一步袭来。
直到那一刻她才终于认命。
原来那个人,她的神,是真的要她死。
“您一定无法理解吧,那种感觉。”
好冷啊。
一直到很久之后,她的梦中都下着经久不息的雪,直到被烈焰焚烧过那荒原为止,那场雪从未停息。
——直到周防尊,将她从过去中救出为止。
“其实后来,我是想过要忘记您的。但是您却依然将我禁锢在命运之中。”
羲央深深吸了口气,笔直地注视着华舞。
“我原本以为,我可以得到幸福的。在尊的身边,我真的觉得很幸福。可是您的能力,却将我的未来夺走了。当我知道,我轻率接过的那朵花给我带来了什么样的厄运之时,我真的无法不憎恨您。”
无法留在心爱的人身边,因为自己无法给他未来。
只要活下去总会遇到好事的——她真的遇到了好事,可是神安排给她的命运却将她好不容易得到的东西夺走了。
她是那么小心的捧着那幸福,生怕别人碰坏它,连自己都不敢多碰。
可是就这样轻易的,被夺走了拥有的资格。
微笑又一次回到了华舞的脸上,高高在上的神祇再一次昂起了头,以轻蔑的视线注视着曾经的巫女。
“所以说,就为了这样可笑的理由,你就对神产生了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