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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
“可是你明明遇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曾经见过外星人的人那么多;有哪些能成为了不起的人物吗?”
“可那是别人!”
“你和别人……”她从书页中抬起眼来,漠然看了女人一眼,“有什么区别吗?”
“你……”
“占卜到此为止吧。你想知道的事情我已经告诉你了;而你信不信,这与我无关。”
“再占卜一次!肯定是你出错了!!!”
女人双手撑在桌子上,愤怒的瞪着少女。女孩闻言,合上手里的书,冷冷的看着对方,视线里流露出一种别样的冷酷。
“肯定是我出错了?”
那眼神甚至让女人不由地后退了一步。少女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
“如果占卜的结果仍是大凶,你又将如何?继续占卜,直到占卜出符合你心意的答案吗?”
“我……我是……”
“特别的?你认为你不会倒霉?”少女极轻的嗤笑了一声,“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但是每个人都是相似的。觉得只有自己与众不同……你到底,有多傲慢啊?”
女人咬牙切齿的瞪着她,少女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枚100日元的硬币,递还给她,见女人不接,她倾身,将硬币塞进女人的衣袋里。
“既然不信任我的占卜,那么交易无法成立。把我方才说的话忘了吧。不忘记也没有关系。”她漠然坐回椅子上,连一眼都不再看那女人,“反正,你只相信自己呢。”
“请离开这里。”
***
四月一日君寻和百目鬼静、九轩葵正走在回家的路上,偶然撞见了学校里新来的实习老师。对于这位之前在侑子小姐的店里买走了猿猴之手,后来又用它许愿的老师,四月一日一直颇为担忧。看到她咬着指甲脸色极差的走来的时候,他正准备和对方打个招呼,却被对方无视了,噔噔噔的跺着高跟鞋从他身边走过。
他甚至听到她嘴里不住的念叨着的话。
“什么啊那个占卜师,假的吧,摆什么臭架子……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真是讨厌死了……开口就咒客户什么人啊!张嘴闭嘴说什么我会死……为什么这种人还不死了算了?!快点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
快·点·去·死·吧
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
〖咔擦——〗
手指折断的声音让四月一日君寻耸然变色。
与此同时。
周防尊走到少女面前,提起她的书包甩到背上,另一只手夹着烟,侧着头看着她,却没有催促。女孩拿着水杯走到他身边,还没有说什么,他忽然变了脸色,松开包一把就将女孩子扑倒在一边。
折断的电线杆狠狠砸在两个人身旁,将少女落在原地的水杯砸的稀烂,迸溅起的玻璃碎片划伤了周防尊的脸,他下意识的将女孩更紧的摁进他怀里。
“尊?!”
***
“喂?!这难道也算愿望吗?!”女人抓着猿猴之手质问,“这不算愿望吧?!我又不是真心想要她死的!!!”
猿猴之手自然无法回答,折断的第三根手指如同一个轻蔑的笑脸一样嘲笑着崩溃的女人。
四月一日咬了咬牙,转头朝着店的方向狂奔。
“对不起了小葵我先走了要去找侑子小姐帮忙救个人百目鬼你给我离小葵远点听到没有————————”
十五分钟后。
壹原侑子听完四月一日的诉说,平静的修剪好手里花枝的末端,斜斜插进花器中,漠不关心的姿态让四月一日焦急起来。
“侑子小姐!”
“她对猿猴之爪许了会杀死人的愿望,是吗?”侑子自顾自的插花,“而且被诅咒的很有可能是不知名小姐……吗?”
“是啊!所以侑子小姐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
“没有办法。四月一日,我不是说过吗?滚动的石头,是无法自己停下来的。”
“可是——!”
“想要阻止那个女人的话,我没有办法。想要救不知名小姐的话……则不需要。”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侑子轻嗅着手中花朵的芬芳,露出了一个叵测的笑,“她是不会被这种力量所伤的。”
“……什么?”
“还不明白吗,四月一日,这个世界的【力量】,对那个身体来说,是无效的。”
“……”
“属于德累斯顿石板的【力量】,属于王权者的【火焰】,属于猿猴之爪的【诅咒】,对那孩子都是无效的。她无法接受不属于她那个身体规则限定内的力量。更何况,她体内那受神佑的巫女之血,本就是诅咒的天敌。只要挨过了第一次袭击,猿猴之爪就不能怎么样她了。”
“……能简单点说吗?侑子小姐,我听不太懂。”
“简单点说就是,她会没事。懂了吗?”
“……懂了。”
壹原侑子收回杀气四溢的微笑,看着手里的花朵陷入了沉思。
那个身体,受体质所限,不会接受任何不同力量体系的力量。
无法成为王权者氏族的人。
无法成为王权者的人。
无法接受妖力的人。
无法被诅咒的人。
同时也是……
无法死去的人。
“和这个世界……无法相容的人呢。”
猿猴之手只能制造各种意外,想方设法让她死于物理事故。
但是……
“这种程度,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吧,侍神的巫女大人。”
侑子将花朵抵在唇边,轻笑。
***
“……很疼?”
回去的路上,周防尊如此问道。少女不说话,下意识的将手背在身后,笑着摇了摇头。方才她将右手摁在碎玻璃上,双眼失去了焦距,如同被什么操纵了一样,用血凌空画了一个自己都不认识的咒符,萦绕在她与周防尊身边的黑色雾气尖啸着奔逃,却被化作虎形的血色花纹追逐着,一一咬得粉碎。
手心的伤口正在缓缓愈合。
她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一切。
因为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那时候为什么会写出那么一个奇怪的文字。
“……算了。”
周防尊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将女孩拉到里侧,远离马路的地方,自己给自己点了只烟,火还没点上,皱着眉看了她一眼,示意她走到前面,免得被烟熏到。
“以后,不要弄伤自己。”
“诶?没事的,尊,一点都不疼的。”
“从明天开始我来接你。”
“啊?……嗯。麻烦你了。”
周防尊不再说些什么,只是皱着眉抽烟。
……只要一眼看不住就会受伤。
让人没法放开手不管啊。
受了伤也不会哭,只会呆呆的看着你,然后强忍着眼泪笑起来,告诉你没有事,一点也不疼……
……真是令人烦躁。
他扯了扯领口,眉头皱的更紧了。
那时候也是,刚被撕碎过的女孩,走出门来,第一件事,就是对他微笑。
“我没事,不是很疼,很快就好了。”
“让你担心了,很抱歉。”
“没关系的。”
血腥味还萦绕在他的鼻端,她就对他露出平日的笑容。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而他只能沉默。
周防尊将抽完的烟蒂摁熄,抬手生硬的拍了拍女孩的肩。
“……别逞强。”
这是他此时唯一能告诉她的话。
别逞强。
我会帮你。
***
“你知道珀耳修斯是怎么爱上安德罗墨达的吗,四月一日?”
“当他飞过埃塞俄比亚上空的时候,他看到了被绑在石柱上作为祭品的公主。‘珀耳修斯看到她两臂绑在粗硬的岩石上,除了她的头发在轻风中微微飘动,除了热泪沿着两颊簌簌地流着以外,他真以为她是一座大理石像呢。他一见这情景,不觉发生了怜惜之意,好像痴了一样。他被她非凡的美丽迷住了,险些忘记在空中是要扇动翅膀的。’(注:引自古罗马诗人奥维德的《变形记》)”
“呐,四月一日,你认为,珀耳修斯爱上的是什么呢?当然,公主非凡的美丽自然算在其内,但是这份美丽并不足以让这位英雄一见钟情,在他的生命中,他必然见过比这位公主更为美丽的人。你认为,是什么让杀死了墨杜萨的英雄,天帝宙斯的儿子,爱上这位埃塞俄比亚的公主?”
“是献祭啊。”
“作为祭品的公主,在不幸的命运面前那顺从的姿态,那静止如石像的绝望,还有那不自觉落下的泪水,在她将被献祭的时刻,令她焕发出无比的美,什么样的英雄都无法逃脱这美的束缚。爱,就在这一刻诞生。”
“因为怜惜她的绝望,心痛她的不幸,感慨她的顺从,想要拯救这即将被噩运吞噬的公主,这所有的一切融合在一起……珀耳修斯才会对安德罗墨达诞生那样浓烈的爱意。”
“我在感慨什么?我只是在感慨……有人将如爱上安德罗墨达的珀耳修斯一样,爱上将被献祭于命运的少女。”
作者有话要说:箐箬扔了一个火箭炮 投掷时间:201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