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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与血-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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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哥兴致大发的开始谈论心中哪些人非除非改不可,这么谈论大半个小时,东洋大师忽然来了。

赵哥兴致勃勃的对东洋说了陈依的提议,后者果然摇头。

“冷教护虽然天资聪慧,毕竟缺乏阅历。这番主意想法虽好,但以眼下情形来看实在操之过急,必然激起哗变啊。”

赵哥有些不太高兴,转而问陈依道“你觉得大师的担心如何?”

第四节 过激(上)

陈依从东洋现身时就琢磨好了说辞。

“大师的顾虑其实不必。赵哥如今的威望足可实现风气的整顿,就算是那些不该存在的诸多生意也未必需要多久时间。假如顾忌太多,等若助长邪恶风气,让他们以为赵哥对他们心存忌惮,越发会借势反欺,日久更难控制!”

东洋无形中否决了赵哥个人威信,让其不快,陈依这番恭维肯定的话却正合赵林心意,此刻的他也觉得自己的确能够做到,根本不愿意畏首畏脚。

东洋大师也看出来赵林心思般,不再徒惹他厌烦的劝阻,只提醒赵林如果决定了这么做,务必缓慢为之,不可操之过急。

陈依对此没有表示意见,他看的出来赵林一旦做,必定弄的声势浩大,根本不会有耐心一点点的慢慢来。

夜色深时,王福独自喝的醉意几分,陈依就说送他回去,跟赵哥告辞时,忽然听他说道“冷教护的事情已经办好了,钱金星现在很安全,阿李的房子和财产都移交了给她。知道是你的意思后她说无论如何希望当面道谢,你看明天什么时候有空就去大富豪找她吧。”

“多谢赵哥了。”

陈依扶王福上的士时,后者忽然醉醺醺的说话。

“冰哥的事情……冰哥的事情,如果不是你不知道具体,我肯定认为是你报的警!”他醉醺醺的倒在后车座里,一番话说的陈依心里发虚。

“你喝醉了。”

王福仿佛听不见他的话,自顾摇开了车窗,把半个头靠窗沿上吹风,口舌不清的道“都不知道你想干嘛。还是你有病啊……无端端掺合赵哥教区的事情,想死啊?晚上还跟赵哥提那种主意,以为自己是诸葛亮啊?神经病,没了那些教徒教区底下多少夜总会的生意受影响,多少酒吧的毒品受影响,妈的,正人君子能在那种地方卖药卖身啊你以为?赵哥那么做会被你害死……你他妈的简直有病的,老掺合这些……神经病。”

陈依觉得他的确是醉了,舌头都大了。

“可能我太急于表现,很多事情考虑不到,你该提个醒。”

“提……提个屁!有个屁用……赵哥正得意,哪里听得进去反对话,傻子才提这些没用又惹人厌的话。赵哥变了,听说昨天晚上还找女人睡觉了,哈哈……以前不会,军哥和冰哥出钱请他玩小姐都不玩,现在变了,什么都变了……妈的,以前多热闹,现在……就剩下我,还有你……还有那个二五仔阿涛,叼……”

陈依接不上话,能体会王福此刻的心情。一切来的太忽然,从小一个村子长大的朋友全被送进铁窗。他无法不伤心,无法不感到孤独。这让陈依感到愧疚,但他更明白自己没有做错。但是他仍旧为冰哥伤感,只盼他将来出狱后不会继续走邪路,至少不要走危害他人的邪路。

“我跟你说,我跟你说……冰哥条女真不错,冰哥他老妈今天要给她笔钱让她走,说傻等划不来,她不肯走,后来冰哥他老妈把话说的很难听,说家里这样已经变成穷鬼,她留下也不可能得到什么,叫她滚。她竟然跪下哭着恳求让她留下照顾冰哥的老妈,说一定要等到冰哥出来……叼,真想不到一个跳艳舞的也会这样,后来冰哥他老妈都被感动的哭了,两个女人抱一团……冰哥果然有眼光,挑女人都比别人挑的好……从小冰哥就比别人聪明,又有性格,打架他从来最大胆,有事他最敢担,别村的人来打我们,人少时他也敢顶着上,从来不比我们先跑路……”

陈依也觉得感触良深,从小的观念就认为,如回力酒吧那类女人绝对不是好东西,臆测的就觉得不仅不知道跟多少人发生过关系,而且一定是毫无羞耻之心,只要能赚钱什么脸都不要,完全没有情义的冷血人。

观念让他一直这么认为。但事实上不是,至少不绝对是。虽然以后如何还说不定,但他不由自主的认为,回力酒吧的那个女人或许真的能够等到冰哥出狱。

“明天放学我想去看看阿姨和嫂子。”

王福嗯嗯哼哼的点头。“应该啊,应该去。我们随便买几斤水果都没关系,冰哥家里现在这样,我们当兄弟的就应该多去坐坐,哪怕几句简单的废话总也没那么冷清,不要搞得人走茶凉是不是?叫上小乐一起去吧。”

也许是吹了风的关系,王福的口齿稍微清楚了些,但不久又昏昏沉沉的睡着过去。

送了王福回家,陈依收到王佩琪的信息,说是今晚有事做不能来教他。

看着夜色漆黑,想到冰哥的事情,他忽然想跑步回家。

十几里路的距离让他完全没有‘很远’‘能不能跑完’之类的想法。

白日里人来人往的街道在夜色下空荡而寂寥。这座城市的宁静即使在夜里也不完全,偶尔还有马力十足的汽车奔驰而过,呼啸的风声在寂静中尤其响亮刺耳。

陈依想起他的朋友‘律师’的父亲当年出事后。鉴定结果是自杀,律师绝对不相信,但没有对说过半句抱怨的话。

那时候陈依曾问他为什么如此冷静,律师说‘法律只讲究证据,有错漏的结果理所当然。意气用事没有用,如果只看感情判决的话还要法律程序干什么?那样怎么判?如果你是法官,对一个嫌疑犯同情就轻判或者释放吗?你又怎么可能完全了解每一个嫌疑犯的全部,怎么可能通过感情认识确定他是好人还是坏人?我当然不会就这么接受此事,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会替父亲讨还公道,他们钻法律漏洞,我偏要让他们变成法网中挣扎不脱的——绝望的鱼!’

当时陈依对律师这番话并没有太深切感受,只是体会到他的冷静和决心,心里期盼他总有一天能如愿以偿。但现在,他觉得这番话发人深省。是不是事情落到自己头上时,发生在身边时,才注意到感情上的冲击,因此丧失理智?

他希望以后做什么决定前必需考虑清楚,周到。绝不能做这种开始以为没什么,后来又觉得难以忍受煎熬的事情。冰哥的事情,他至少在开始就该有迎接此刻的心理准备。可是这次他没有,想当然的觉得冰哥答应了,只是他们之间的事情,只是觉得小K那群人更是罪有应得。

现在他根本无法想像小K那群人的父母在家里何等伤心难过,绞尽脑汁的试图解救他们的孩子。

陈依觉得做的没错,但良心的不忍却让他倍受煎熬。

第五节 过激(中)

‘是的,不愿意和应该做是两回事。’

赵哥的事情他必需做下去,尽管过去的赵哥从来没有害过人,但卡里斯玛式互动影响已经在不知不觉的改变他。跟随他的几个年轻人就是典型,信任,追随。让他在长久的平静中积累对现实情况的不满和压抑,变成必需积极做些什么的极端改变意识。

而现在他接管了军哥的一切,成功和胜利让他更信任所做一切的正确性。理所当然的开始不择手段的清除障碍,以所谓真神正确道路的名义。他的成功让追随者更信任,追随者更充分的信任反过来让他更认为做的正确,更有自信去做更多。

历史上有许多曾忠心国家的功臣,在若干年后变成权臣,横行无忌。人们无法因为他们昔日曾有的赫赫功绩就原谅后来的作为。赵哥更如此,曾经是个不犯事的好人。

曾经是。

距离陈依家园林以西几里路外有个公园,公园外的绿化比之城市别处都更好,而这座城市本身就十分注重绿化。因此公园外的这条路上花团锦簇,夜色下更容易藏人。

路边隔段距离就站着个女人,目标飘过陈依,又如守望爱人般继续眺望路的远处。

花团间偶有男人神情惬意的走出来,也有男人拉着女人走进去。

她们当然不是在守望情人,是在守望嫖客。

陈依听别班一个在外面混的学生说过,这类站街的价钱是一百块。他知道父亲找的绝不是这类女人。

今晚的风太冷,他觉得这些女人赚钱也并不容易,为了节省房钱必需找这种地方‘工作’,为了吸引客人在十几度的天气仍旧穿露胸露腿的衣裙。

也忽然发觉大人对**的另一用词某种层面来说很贴切。

陈依曾经有次跟陈父去公司,那时候陈母和文文还没有来到这座城市。车上还有陈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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