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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程一笙正窝在沙发里,将脚翘得老高,晃着手机自语,“这是来哪出呢?”
“早说让你听了她的声音就挂,你非得听她说完!”殷权没好气地说,还附带瞪了她一眼。
程一笙也不理他,露出一个嘿嘿的笑,两排雪白贝齿小巧又可爱,她一个人自言自语,“我猜啊,爸爸跟爷爷肯定在一旁听着呢!”
殷权瞪眼,“你叫谁爸爸?他也配!”
她瞥他一眼,“你是你、我是我,当儿媳妇的,当然得敬着他点了!”
殷权重重地哼了一声,但是却没多说什么。
程一笙突然冲他灿烂一笑,兴奋地说:“老公,你看我的!”
瞧她这样,肯定是想到什么阴损坏招了,她快速拨了几个号,用亲切的声音叫道:“爸,您吃过饭了吗?我有没有打扰到您?”
瞧她那谄媚的样子,殷权不齿。看到她给那人打电话,他有点意外,没有阻止,想听她说什么。他仍旧坐在饭桌上没动,拿起一旁的报纸随意翻动着。
“爸,没什么特别的事儿,刚才阿姨给我打电话让我跟殷权回家里吃饭,我当着她的面不好意思说,所以才想到给您打电话的!”程一笙的语气稍显为难。
果真,殷建铭脸色缓和一些,问她:“你阿姨这次是诚心的,为什么不答应她?”
程一笙听了,眉一挑,她真没猜错,她立刻说:“爸,其实我倒是没什么,就是殷权那里……他肯定不会去的!”
殷建铭沉吟一下,问她:“殷权是不是都跟你说了?”如果没说,程一笙不会是这样的表现。
她扭头看殷权瞪她,她冲他挤了挤眼,然后既没肯定也没否定,只是说:“爸,还是多给殷权一些时间吧,他现在刚对您有了感激之心,千万不要操之过急!”
殷建铭想了想,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便同意道:“就听你的吧!”这语气有点无奈。
程一笙马上转言,语气充满了笑意,“爸,上次的衬衣您穿了吗?有人说好看吗?”
殷建铭颇为无奈地说:“衣服很好看,只是不小心洗坏了!很可惜!”他的语气也带了惋惜。
程一笙这心一下乐开了花,衬衣还能洗坏?她又不是送了纸的,很明显是人为的嘛!她马上便反应过来,一副孝敬的语气说:“没关系,反正这两天我要给殷权买衬衣,到时候给您也挑两件!”
殷权原本对她给那人打电话还有些气意的,现在看到她这副算计人的小模样,目的没达到,自己先乐不可支,简直太让人好笑了,他想气都气不起来。
“呵呵,爸,我孝敬您不是应该的嘛,您跟我客气什么?我担心阿姨会不高兴,您还是帮我跟她解释一下吧,我不打扰您上班了,先这样,再见!”
她流利地说完,听对方有了回应,挂掉电话才挥着手机翻身跪在沙发上,双臂支在沙发背上对他说:“老公,我已经成功将敌人奸计破坏,这下她白设计咱们了!”
殷权忍住笑,“那爷爷那边呢?你怎么不如法炮制一下?”
“回老公,我相信以爷爷的阅历足以经受住考验,识破敌人的奸计!”程一笙正色回答。
殷权终于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后又板起脸,叫道:“程一笙,过来!”
程一笙立刻从沙发上跳下来,一路小跑到殷权身边坐下,娇娇地叫了一声,“老公!”
这声软软的,都化到殷权心里了,不过想到这女人刚才说的话,他的心马上又硬起来,半化不化的样子,审问她:“我问你,感激之心是怎么回事?衬衣是怎么回事?”
程一笙瞪圆眼,“呀,刚才光顾跟敌人过招,说了不该说的!”她马上笑弯眼,晃了晃殷权的手臂,“老公,你听我解释嘛!”
“只给一次机会!”殷权冷声说。
程一笙发挥主持人的才华,流利地说:“回老公,爸爸为我争取来拍戏的机会,我当然要去谢一谢了,当然我的目的不是为此,而是想气气那个女人,你想啊,她最在意的是谁?肯定是她老公了。如果爸爸都站在我们这边,她肯定生气。送衬衣也不是为了讨他欢心,我发现他超级不会打扮自己,人都有爱美之心的,所以我猜测这一切都是出自那个女人之手,于是我对自己的眼光非常有信心,送出去他一定会穿,这样比什么话都有说服力。刚才我可是听爸说那衬衣不小心洗坏了,肯定是那个女人故意的。所以这次我多送几件,换着穿,难道件件都能洗坏?我打了成功一仗,老公我可都是为了你出气,你高兴吗?”
这一大串说得极快,连气儿都没喘一下,一口气说完还有轻有重,脸不红气不喘,简直让殷权服了,这女人,谁能说过她?跟她理论简直就是找不自在。
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他,他还真训不出什么,看着她期待想讨他表扬的目光,他最后只能说一句,“下次不要瞒着我!”
“知道了老公!”她搂住他的脖子亲了一口。
他马上出口警告,“大早晨的不要点火!”
她脸一红,“我去换衣服!”马上就跑没影儿了。
不知道为什么,从她拍戏后他就跟吃了chun药似的,天天折腾她一番,她每天又累,最后都是被他亲得睡着了,什么都没干成。其实她也想过把自己交给他,毕竟婚都结了,两人现在感情又好,再矜持着未免太矫情,如果让她主动,她是绝不可能的,所以想等她点头,不定要等到什么时候,甚至她想,要不就顺其自然……
可是她最近太累了,每次都是顺其自然地睡着,她也很无奈。
殷权坐在椅子上叹气,本想她参加完选秀节目和她度个蜜月,到时候再好好吃她,可是最近的忍耐力越来越差,她天天打扮的像个小萝莉在他眼前晃,他能忍住就怪了!想下决心吃了吧,可是看她每晚疲惫的小脸,不知不觉睡了,他又不忍心。他真是有点后悔为了气那个女人,给她找这么个累差事做。
莫水云使完坏之后开始细心观察殷建铭与殷宗正的表情,结果没发现什么特别之处,她有时刻意挑起有关程一笙的话题,也没有觉得两人有讨厌的表情,她觉得有点奇怪,如果说公公没太大反应她倒是理解,毕竟人家更偏心孙子。但是建铭那天都露出不悦的表情了,怎么后来又没事儿了呢?
根据上次事情的经验,莫水云觉得程一笙可能又做了什么挽回在殷建铭心里的印象,会做什么呢?正在她不解之际,过两天,殷建铭穿回一件黑蓝竖纹衬衣,莫水云只觉得心里被刺了一下,一次比一次花哨,还都是衬衣,有新鲜的么?
“哟,这衬衣真漂亮,又是一笙送的么?”莫水云浅浅笑着问,完全看不出脸上有妒恨之意。
上次看她挺不开心,还把衬衣给他洗烂了,这次他也多长个心眼,为维护家庭和平,否认道:“不是,在服装店里挑的样子!还好吗?”
“哦?哪家服装店啊?”莫水云眼里精光一闪,现在居然还学会骗她了,以她对他的了解,一眼就能看出。
殷建铭一听就愁了,他哪里知道什么服装店?从来都没去逛过,于是只好又编了个谎言,说道:“是五弟上次看我衣服好,非得要,我没给他,他让人给他送了几件,我挑了两件。”
“是吗?那可不能白让人家送啊,明天我就给五弟钱去,顺道谢谢他!”莫水云依旧笑得温柔。
殷建铭傻眼,这要是让五弟知道像什么话?儿媳妇送他衣服他还得瞒着?这让哪家听了都得笑话啊。他可丢不起那个人,于是只好清了清嗓子,有点狼狈地说:“那个水云啊,这衣服是一笙让人送过来的,我这不是怕你生气嘛,就没敢说!”
不错,程一笙可想着还击呢。现在她换了发型自然要换批适合这个发型的衣服,于是她又得给殷权准备一些衣服来跟她配,殷权这个男人越来越事儿多了,每天都要看她穿的什么衣服,他的又跟她的配不配。于是以前给殷权送衣服的服装店现在和程一笙联系,由程一笙给殷权挑衣服,顺便挑了几件给公公送去。为配合她最近非常忙的理由,她没有出面,而是让服装店的店员送到他公司的。上次知道公公对于着装意识还挺超前,这次送的就有比较大胆些的样子,不过穿在公公身上绝对不会错。
莫水云听了殷建铭的话没有生气,而是浅笑,对他说:“你真有意思,我是那小心眼我的人吗?你以为我故意的呀,上回真是不小心给洗坏的!”
殷建铭不确定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没有松口气,而是说:“你看一笙让人送来了,我也不好不穿是不是?”
“我知道、我知道,我又没说什么,一笙眼光比我好,这我服气!”莫水云一副心服口服的样子。
殷建铭也不知道这话中有没有带气的成份,没敢再说什么。
莫水云心里能不气吗?可她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