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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敏越往下说,目光渐渐地从念祖的脸上转移到了别处,语气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念祖这张脸他看了无数遍了,说这番话的声音,再面对念祖这张没有表情的脸,李敏会有种本能地颓败感。这就好像,无论你做什么,对方都不会有回应一样。李敏知道念祖傻,自己这番话若果真是问念祖的,那未免太无聊了点。所以,他惟有自己说给自己听。
他低头深深地思考着,却慢慢地发觉,生活就像是时间,如静谧的流水一般,水过无痕。念祖的变化,他没能察觉。就连刚刚念祖握住了他冰凉的手,他也没有察觉。
李敏在思考一个非常深刻的问题,那就是昨天他给念祖喝了两大海碗的中药,今天他就发现念祖有变化了,莫非是那中药的问题?还有念祖喝了药之后,喜欢睡觉……
“念祖,念祖,念祖?”李敏一叠声叫他道。
念祖没有回应,李敏扭地去看他,却发现念祖正深深地凝望着自己。
刹那间,李敏豁然开朗!
念祖开始不傻了!那郎中的药,果真管用!
“车夫!快点回沐水村,我们还得回家煎药呢!”意识到此,李敏哗然而兴。念祖不傻了,这就说明郎中的药管用!此刻已尽下午,他得快点煎药了,要不就赶不上念祖吃药。
“敏儿,抱抱!敏儿,抱抱!”
念祖嚷着这话,便大手大脚,大剌剌地在马车上把李敏瘦削的身子拥进了怀中,双手紧紧地索住,禁止李敏反抗。
然而李敏也没反抗,因为他惊喜地发现,念祖说话开始不结巴了。一句话,他能够完整地说出来啦!激动下的李敏,赶紧回抱住念祖,胸膛起伏,念叨地低喃,“好,好啊念祖。只要你不傻了,花多少银子都值得。你这个傻孩子,若是这样一直傻下去,有一天我不在了,你该怎么自力更生呢。你白有这一身武艺,若还是傻的,以后走出沐水村后,别人要利用你的,利用你的力气和武功,为人家做事情。只要你不傻便好的,以后无论走到哪里,都不会被骗被利用的。念祖呀,你要快快好起来。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告诉你要教你,你可要好好吃药,等你完全好了,我要再盖一套房子给你……不了,还是提前先给族长要场地皮吧,等你好了,长大了,盖几间房子娶妻生子,这样我就放心了……”
李敏在这边絮絮叨叨地念着,抱着他的念祖,眼睛之中无波无澜,仿佛凝固了一般,定定地看着经过的远山,静静地凝望着,像是看得痴,又像是看出了深情,渐渐地眼角湿润,等李敏放开他,挣扎着从他紧索的双手中脱出来的时候,就见到念祖抹着眼角的湿润,钻进他怀中,不高兴地大叫道,“不要!不要离开敏儿,不要!不要离开敏儿。”
哈哈哈!
李敏则是放声大笑起来,念祖果然是好了。他开始能说连贯的话了啊。
两人带着一团喜气回到了临院,这时候闽坚早已经清醒了过来,看到李敏与念祖从外面回来,他满面的不解,“我怎么睡着了?敏儿,你踢我了?”
“啊,什么意思?”李敏不解,看到闽坚捂着屁股,立即明白了,呵呵笑,“你只是被蛇咬了。还好那蛇无毒,我帮你上了药。”
“我也觉得敏儿不会踢我的。可是我这里怎么很疼呢,总觉得像是让人给揍了一顿,还有这里!”
闽坚憨着声音,一边摸自己的屁股,一边抚自己的后颈。总觉得自己的后颈又酸又疼,像是被给砸了一棍子似的,他还莫名其妙的睡着了,他以前还从来没有过这种情况!
“是吗?我看看。”李敏见闽坚并不是开玩笑,便随他进了屋,留下身后的念祖,阴沉沉地盯着他们两人。
不大一会儿,李敏面色阴沉地出来,没了先前的喜气,反而带着几丝古怪。闽坚的屁股上一大块青紫,那青紫的形状赫然是一个脚印的形状,就好像是被人一脚踹在屁股上的。闽坚还嚷着脖子疼,李敏看了两眼,上面倒是没什么。想想发生在闽坚身上的事情,李敏怀疑起了那条蛇,按理说那条蛇是无毒的,即便咬了人也无多大防碍,可是闽坚这症状有些奇怪。再说了,那蛇是从何而来的呢?
在现今这个季节,蛇都是要冬眠的,除非你打扰到了它,它才会利牙咬人。临院之中很干净,连个蛇洞都没有,这蛇就平白出现在了屋子的地面上,莫非是有人将蛇抛进来的?
想到这里,李敏撸起袖子,把郦儿睡觉的房间以及朗儿睡的房间,拿着扫帚角角落落,挨个扫了一遍,蛇咬到大人不要紧,但千万不要咬到朗儿和郦儿。尤其是郦儿,皮肤那样嫩,被咬一口,肯定受不了。
李敏觉得自己有必要再去拜访下二叔了。
闽坚受了伤,李敏让他休息,煎药的活就全权包揽了。
这一次李敏有经验了,在煎药的罐子里面放了只有一瓢的水,然后等草药泡得差不多了,便放到灶上烧,旁边摆上沙漏,一直烧到两个大沙漏的时间,李敏不时地揭开盖看几下。
等时间一到,就看到药罐子里面的药水都飘到了草药之下,李敏吓一跳,赶紧去把药罐从灶上抱下来,刚贴上手,滋辣一声,烫得他扔下罐子在原地闷哼着直打转。
等那一时的疼痛下去后,李敏忙包了块布,把药罐子给拿下来,急忙往旁边准备着的海碗,拿布将药烫给滤出来。
他滤了半天,只看到偌大的海碗之中,只有一小茶杯的黑乎乎的中药。
李敏瞬间拧起了眉头。
扔下药罐,抱着海碗往房间冲去,闽坚正在趴床榻上翻看李敏的一些有画和小人儿的书,猛然见李敏冲了进来,他吓一大跳。
“怎么了啊敏儿?灶房失火啦?”
闽坚看到李敏头上都急出了汗,连忙坐起来,却疼得屁股一抖,赶紧不动了,只是撅着大胡子冲李敏示意。
“闽大哥,你看这些药,是不是比咱们昨天煎的那两大海碗少多了?”
闽坚看看那飘飘悠悠着几片草叶的大海碗,里面只有薄薄的一层黑黑的药汁子,他拿手摸了摸胡子,很是皱眉地想了想,又问道,“敏儿,你去拿茶盅来,看看能不能倒一茶盅。”
李敏又飞快地拿了小茶碗,将大海碗中的药都倒了进去,然后……只有半茶碗的药量。李敏的眉头一下子拧成了疙瘩,“这个……会不会太少了?”
闽坚见只有半茶碗的药量,那一大包药,就煎出半碗茶来,想也知道,这药已经煎毒了。可是看到李敏苦着小脸,鼻尖额头都有着黑灰,抱着茶碗的双手,起了皮……
“你手怎么了?”闽坚忙起身,抓住他的手。
“我忘记了那药罐子是热的了,刚才去抱,就烫破了点皮。还好药没有洒。”李敏强忍着笑笑。烫伤跟别的伤不同,那种滋辣而又一阵阵火燎一般的疼痛,李敏捏了捏拳头,这种滋味还真不如直接给一刀舒坦。
“我看这药成!”
闽坚躲过欲出口的真话,一拍大腿很肯定道,“敏儿你想想啊,为什么有很多郎中喜欢把药做成药丸或者是药丹呢,就因为这药小了,它的治愈力才高啊!这一盅药,不仅念祖喝起来不费力,以后咱们煎起来也不费力。我看啊,下次我去问问大夫,让他教咱们弄药丸吧,这样念祖吃起来也不费事,更不觉得苦了。”
李敏偏头想想,觉得甚为有理。现代的时候,怎么都做出胶囊和片剂的呢。看来是为了减轻苦涩的原因。下次便问问那郎中,能不能把这药直接煎成药膏,等以后念祖吃的时候,吃药膏。
当李敏把那药端给念祖的时候,念祖正在房间里面哄着小郦儿玩,在看到李敏端过来的一个茶杯,里面有着半杯子药,药汁浓黑得几乎能刮出一层黑药渣子来,而李敏那张清秀的脸上带着的更是无比关心真挚的表情。念祖的眉毛几不可察地抖了抖,在李敏走近时,冷不丁地舞动着双臂,就要哭喊苦。
可是李敏根本没有端到他面前的意思,只是转了个弯便杯子放到桌上,伸手在桌子上面敲了敲,“念祖,过来喝药。”
念祖往四下望望,想到自己那浸了药汁的棉袄,还扔在山林的大树顶上,被冷风吹着,也不知有没吹干。下了树后,突然觑着一个蛇洞,便顺道弄了条蛇回来,敏儿怕蛇,念祖知道,但敏儿也不喜欢杀生吧,这蛇在蛇洞里肯定会被冻死的,念祖觉得它跟着自己或许不会被冻死,于是便拎在了腰间,谁知道进到临院就看到闽坚正撅着臭烘烘的屁股,下巴搁在敏儿的肩膀上,都快贴一块了。念祖拨出腰间的小蛇,便丢了出去。还好那小蛇很争气,直接咬中了闽坚的屁股……
念祖甭提多高兴了,本想赏赏那小蛇,可谁想到闽坚竟然把他的蛇给摔死了。等李敏出去拿药给闽坚敷的时候,念祖看着闽坚实在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