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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出来得急,她都没来得及穿多一点,斗篷也没披,现在还真是有点冷。
“小姐,穿我的衣服吧!”青雪见状,连忙想要脱下外衣给沐凝。
“不用,快到了!”沐凝阻止青雪的举动,她还没自私到让青雪挨冻的地步。
眼看转过前面花园的拐角就是辰景阁,沐凝刚抬头去看,便见叶冰正低着头从辰景阁方向走来。
沐凝也没多想,径直就过去了,可是她刚走到叶冰前面,突然眼尖地发现叶冰手里好像拿着什么东西。
“叶统领,你手里拿的是什么?”沐凝忍不住问道。
谁想叶冰一直低头走路,又好像有着心事,向来警觉的他竟然没发现沐凝过来了。
“啊?”叶冰抬头一看是沐凝,刚想行礼,突然听她问起手中物品。
从来都是面瘫脸,不擅言辞的叶冰忽然惊慌失措地将手背到身后,结结巴巴连声道,“没,没什么!”
如果叶冰不是这么紧张,沐凝还不至于会怀疑。
正因为叶冰脸都红了,沐凝才会越发好奇。
于是她一伸手,“拿出来看看!”
“王妃,真,真的没什么!”叶冰顿时更加慌了,他目光闪烁,浑身都僵硬了,更是拼命缩着手。
“青雪!白露!”沐凝眼睛一眯。
“是,小姐!”青雪抿嘴一笑,与白露二人分两头包抄,一下子就贴到叶冰身上。
向来不近女色的叶大统领当即羞了个大红脸,一个不留神就让青雪从他手里将东西给抽走了。
“哎!”叶冰只来得及叫了一声,便见沐凝已经拿着那两只像是护膝一样的东西打量着。
“护膝?”沐凝一眼就认出这东西来,她本来也没太在意,毕竟叶冰是习武之人,戴个护腕护膝什么的也不奇怪。
可是就在沐凝打算将那对护膝还给叶冰时,她手中忽然碰到一层软软的东西。
“咦,这是什么?”沐凝黛眉一蹙,她伸手就捏,越捏她脸色就越难看。
“王妃!”叶冰囧着脸,一副都快要哭出来的模样。
“叶统领可是要跟本妃解释一下?你堂堂侍卫统领,什么时候也得了关节炎了?”沐凝将那缝了层厚厚棉花的护膝扔给叶冰,嘴角勾起嘲讽的笑。
聪颖如她,哪还会猜不到叶冰手中这玩意是干什么用的?
“不,不是这样的……”叶冰本就木讷,而且不善言辞。
这当面被沐凝一质问,他连脖子都红了,吱唔了半天,硬是一个字也没憋出来。
“青雪,白露,我们走!”沐凝脸色一霎沉冷,她冷声道。
说罢,她挟着一身怒气,转身就朝辰景阁走去。
“王妃!”叶冰知道沐凝定然是误会了。
他急的没法,只得疾走几步,拦到沐凝面前,忽然“噗通”一声猛地跪下。
“让开!”沐凝确实是有些生气,她虽然让容楚跪搓衣板,但这也并不是多重的责罚。
如果容楚不想跪,大可以直接说出来,他何必要花时间动这些歪心思,弄什么“跪得容易”来敷衍她?
“王妃,您真的误会了!”叶冰急的一头大汗,他拼命想要解释,“属下确实是送了这个给王爷,但王爷并没有用!”
“是吗?”沐凝冷冷勾唇。
“王妃,属下恳请王妃,不要让王爷再跪了!”叶冰好像看不出沐凝语气里的嘲讽,他突然给她磕了个头。
沐凝顿时被吓了一跳,叶冰虽然只是个侍卫统领,但他可是官居三品,平时对容楚亦是忠心耿耿,所以沐凝并没有将他看作下人。
他这一跪,反倒令她有些不知所措了。
“你起来!”沐凝示意青雪和白露去扶叶冰起来。
可是任凭两人再怎么用力搀扶,叶冰就像是磐石一般纹丝不动。
好像如果沐凝今天不答应,他就说什么也不起来一样。
“既然你想跪,那就继续跪吧!”沐凝心头本就窝了一口气,她见叶冰如此,不由更生气了。
于是她也不管叶冰了,扭头就走。
“王妃,王爷的腿受过重伤,真的不能再跪了!”叶冰突然在沐凝身后压低了嗓子说道。
沐凝脚步旋即一顿,她扭头,“你说什么?”
“不知王妃是否还记得先前在冀州提到的方平?其实当年在冀州,王爷被人出卖,腿部中毒箭,差点就没命了,出卖那个人的就是方平!”
叶冰脸上红色已然褪去,反而被一种沉痛的铁青色代替。
“啊?”沐凝眼睛都瞪圆了,她之前见容楚在提到方平的名字时,神色哀恸,还想当然地以为方平是个忠肝义胆的将军。
她都没想到原来方平竟然出卖了容楚。
但随即,沐凝连脸色都变了。
她朝叶冰走近几步,一脸紧张地问道,“你刚刚说什么?王爷的腿受过伤?”
“是,王爷右膝中箭,穿骨而过,箭上有剧毒,一到秋冬就会复发!”叶冰沉声道。
沐凝闻言,嘴唇上的血色都在刹那褪尽。
“王妃,王爷纵有千般不是,他也跪了几天了,您不知道,一旦寒气入骨,腿伤复发……”叶冰说到最后,连声音都哽咽了。
“我知道了,你起来吧!”沐凝颦了黛眉,她也没心思再与叶冰说话,揪紧了衣襟,就往辰景阁走去。
“王妃!”叶冰没听到沐凝的肯定答复,他还在那不死心地叫。
“真是个木头,王妃比你更心疼王爷呢!”白露在后面啐了叶冰一下,她实在是对这个冰块脸无语了。
王妃那么明显的紧张他竟然都看不出来!
“啊?”叶冰果然就张大了嘴,愣在了原地,直到沐凝与二婢身影消失,他都没能反应过来。
彼时,沐凝刚到辰景阁,她就急着推门。
但手刚放到门上,她又抿了抿嘴,皱眉想想,随即深呼吸一口,收起了急切。
她缓缓推开门,“吱呀”一声轻轻响起。
她只觉眼前一团小白影一闪,迅速从容楚腿边跃起,跳到了一旁的矮桌上。
“吱吱吱!”土豪大人一看到沐凝进来,立刻呲牙。
“阿凝,你终于回来了?想死为夫了!”容楚也扭着他那张妖孽脸,冲沐凝笑得无比荡漾。
沐凝却是一挑黛眉,眼眸犹疑扫过容楚与土豪大人。
她刚刚,好像看到土豪大人是在给容楚按摩腿?
“笨鸟,怎么你出去一趟,好像又变笨了?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过来!”容楚见沐凝推门后,就一直站在门前,眼睛扫过来掠过去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就有些不满。
沐凝转身关门,然而就在她转身的刹那,她一直关注着容楚的眼角余光里,忽然闪过他嘴角抽搐,伸手摸腿的动作。
然而当沐凝再回过身之后,她又发现容楚仍然正襟危跪,脸色也是闲适得不能再闲适了。
沐凝不由再次挑眉,她看定了容楚,朝他一步步走去。
“咦,怎么笨鸟你脸色不对?晴丫头又烦你了?”容楚一边批阅奏折,抬头发现沐凝眼神冷凝,他不由挑了挑剑眉。
“你刚刚不是说腿疼吗?那别跪了,起来吧!”沐凝坐到桌旁,单手撑腮,像是漫不经心地说道。
“现在又不疼了!我就这么跪着吧,嗯,还有小半个时辰!”容楚却不知道沐凝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勾唇一笑。
笑话,他都跪那么久了,可不想就这样功亏一篑。
“我是说真的,不用跪了!”沐凝纤长卷翘的睫毛一扇,她看定了容楚,说道。
“笨鸟,是不是我又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不让我跪了?”容楚立即就紧张了。
“卧槽,不让你跪竟然还需要理由?”沐凝忍不住扶额。
“难道不需要吗?”容楚大惊失色,他都快十天没吃笨鸟了,都快馋死了。
如果是以前没尝过个中滋味,他倒也不想,可是就因为先前太过大快朵颐,他早已上了瘾。
一天看不到她,他就浑身不自在。
眼看都跪了五天了,好不容易笨鸟消了气,他可是等着再将笨鸟生吞入腹的。
他可不希望就此前功尽弃!
“呜,我就是不想让你跪了,这算不算理由啊!”沐凝简直快要无语了。
感情大妖孽这是有着受虐倾向,还是说他跪搓衣板跪上瘾了?
“那你总得让我知道为什么吧!”容楚怎么看怎么觉得沐凝是别有阴谋。
她一定又是为了逃避与他行夫妻之礼,所以故意在这种关键时候说这样的话,然后再找其他借口来虐待他!
“我勒个去的,不跟你说了,你爱跪就跪着吧!”沐凝发现自己实在无法与容楚这货沟通,她一头黑线,起身就要走。
“喂,笨鸟,你到底在生什么气?”容楚见沐凝要走,他也急了,连忙起身去追。
然而或许是跪得太久,还是跪在起伏不平的搓衣板上。
又或许是有着其他原因,他双腿都变得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