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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叶被他的笑容震到了,待他的魔爪伸向她的领口时,她蓦地回神,一把抓住他的手,“喂,住手,你要找的人有可能是我双胞姐姐!”
此话一出,雷瑾晫愣了,同时也真住手了。
金玉叶理了理衣领,清清嗓子道:“我有个双胞姐姐,如果你说胸前有花的话,那你见到的人,应该是她!”
雷瑾晫盯着她碧色的眼睛,见里面犹如一滩碧泉般清澈深幽,眼神不见半分闪烁。
这一刻,他信了。
眼前这女人娇软柔媚,秀雅温婉,和那晚那个狂野肆意,妖娆魅惑的妖精气质上明显有些迥异,然而,感觉上,他却还是觉得不对劲。
垂下眼,他重新在驾驶座上坐好,掏了支烟点燃,狠狠地吸了一口,浓浓的烟雾,笼罩了他莫晦高深的表情。
少顷,他出声:“你姐叫什么名字?”
金玉叶温婉地笑了笑,声音温软道:“我姐叫胡悠,悠然的悠,我叫胡颜,颜色的颜!”
胡悠?
雷瑾晫咀嚼着这个名字,脸上看不出神色。
金玉叶勾唇浅笑:“是呢,首长,这样吧,我包包在我哥车里,你给我纸笔,我留个号码,如果有什么事,你打电话给我,现在我真要走了,我哥伤挺重的,这会儿也应该到了!”
雷瑾晫拉开一个小抽屉,拿出纸笔给她,“怎样才能找到你姐?”
金玉叶眼睛眨了眨,样子天真而秀雅,“我姐她出国办事了,呵呵,你应该是我姐的爱慕者吧,要不,我也将我姐酒店的号码给你!”
雷瑾晫见她如此,这下也不得不相信她的话,遂,点了点头,没有言语!
金玉叶胡乱写下两串号码,递给他,“哝,上面的是我姐暂住酒店客房的,你明早打,她应该可以接到,这是我的手机,不过现在手机没电了,倒时候修理费什么的,出来了,你也可以找我!”
雷瑾晫看了眼,蹙了蹙眉,没说什么,将号码收了起来,同时也开了车门的锁,“没开过车,下次别不将命当一会儿事,免得害人害己,另外,你自个儿也瞧瞧,有没有脑震荡什么的!”
金玉叶笑脸微僵,点了点头,还滑稽地向他敬了一个军礼,“知道了,首长!”
看着她这幅娇俏天真的样子,雷瑾晫算是相信她不是那晚那个女人了,只是心里那股怪异之感,怎么也消散不去。
刚下车,那辆被撞了车头的莲花跑车便使了过来,吴良下车,接着倪星恺从车上下来,金玉叶十分殷勤地上前去搀扶他,“哥,你走慢点,来,我们去医院看看!”
倪星恺心底一阵恶寒,背脊上汗毛都竖了起来,凑近她耳边低语,“妖孽,搞什么飞机呢?”
“甭管我搞什么飞机,别说话就好!”
那头,雷瑾晫也从车上下来了,他正了正军帽,“快进去瞧瞧,待会儿要是回去,打出租车回去!”
金玉叶笑意吟吟,“是,首长!”
颔了颔首,雷瑾晫带着吴良遂先向医院的住院部走去,金玉叶搀扶着倪星恺往急诊部走去。
大概五六分钟,待完全看不到那抹俊挺的军绿色身影,金玉叶放开了倪星恺,同时倪星恺也抖着鸡皮疙瘩,推开了她。
“喂,还能开车吗?”
倪星恺咬牙切齿,“若是知道你不会开,打死我我也不会将车交给你开,妈的,那是玩命啊!”
“既然能,那就快闪!”
倪星恺挑眉,“那人你认识?”
“妈的,何止认识,还打了一炮,跟我扯什么负责,负责?负他妹的责,本小姐才不会因为上了一次床,就将自己吊死在一颗树上,不过刚才被我忽悠过去了。”
“这辆车记得以后少开,另外,若是有人找到你,你千万别将我给抖出去!金成嵘那老狐狸正等着将我卖个好主子呢,我可不想刚解决那群纨绔,就又惹上这么一个难缠的!”
她一直都知道金成嵘在打什么主意,豪门望族,像她这种身份,又有相貌的女孩子,无非就是推出去联姻什么的。
所以,在今晚她出尽风头,为自己正名后,再对那群纨绔震慑,这样一来,想必他们都不愿意和她联姻,毕竟男人再怎么混,再怎么贪恋美色,也不会愿意要一个强势又放浪的女人做老婆。
住院部顶楼的高干病房里,雷瑾晫摘下军帽,拿在手中,他看了眼病床上面容憔悴,眼神却依旧灼灼,神色不减半分威严的老人,深邃的冷眸平静无波。
他开口喊了声“父亲”,便再无下文,声音更是淡漠的可以,好似病床上的人与他而言,只是一个陌生人,而不是生养他的亲父。
“哼,你心里还有我这个父亲?”
雷战冷哼一声,对他的冷漠不满得紧。
雷瑾晫沉默,不说话。
气氛冷场!
看着这个沉默的儿子,雷战精锐的眼眸闪过一丝复杂。
“我今天看到了世煊的妹妹,是个很好很优秀的小姑娘,我这条老命,若是没她当时的急救,可能就没了!”
尽管躺在病床上,但出口的声音仍保持着铁血军人该有的肃冷与刚强。
雷瑾晫背脊僵了僵,削薄的唇抿成一抹冷冽的弧度。
良久,病房内响起他冷硬到不行的声音:“你想说什么?”
雷战将眼神转向他,“老头子我挺喜欢她,要不……”
“不可能,我有女人了!”
雷瑾晫好似知道他想要说什么,快速而强势地将他为出口的话堵在喉咙里。
雷战被他一噎,脸色涨的有些红,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问:“是哪家千金?”
“不知道!”
“做什么的?”
“不知道!”
“妈的,自己女人什么都知道,那你知道些什么?”
连续两个不知道,让雷战怒了,暴躁了,认为儿子是在忽悠他。
雷瑾晫抬眼看他,一本正经道:“我知道她的三围,知道她姓名,知道她将干净的身子给了我,您从小就教导我,作为男人,要对自己做过的事负责!”
“你……你这个不孝子!”雷战气得垂床。
雷瑾晫不理他会他的怒火,将军帽戴上,“既然父亲没事,我就先离开了,明早还要赶赴阳城去开会!”
看着他肃冷挺峭的背影,雷战气得吹胡子瞪眼,憔悴的老脸闪过一丝无奈,嘴里再次恨恨地骂了句“不孝子!”
高干病房,厨房卫浴什么的,都设备齐全,出了病人休息室,外头还有间小客厅,此时沙发上正坐着一个五十来岁的贵妇人。
她身上披了件深绿色的貂皮大衣,一张俏丽端庄的脸保养得宜,身材也保养得极好,看起来像是四十出头一般,整个人散发着一股雍容的贵气。
此人正是雷家当家夫人夏沅琼,雷瑾晫的母亲。
见他出来,她站起身子,漾着笑脸迎了上来,“阿晫,又惹你父亲生气了?”
“妈,没什么,您别操心!”
雷瑾晫停下脚步,布满寒霜的俊脸难得地多了一抹温情。
“你们两父子,唉,一见面说不到几句话就吵,他年纪大了,你做儿子的,得多迁就他!”
夏沅琼一想到他们两父子僵冷的关系,就头疼得紧,两人本来就是不怎么亲近,再加上发生了那件事,两人的父子关系就更僵了。
“妈,没什么事我先走了,明天还要去阳城开会!”
雷瑾晫明显不想多谈。
夏沅琼点了点头,“路上当心点,对了,我刚才听到你说你有中意的姑娘了,改天带回来给妈瞧瞧,马上就要奔三了,也确实该成家了,最近钧桀那小子都在被你大哥大嫂逼着相亲!”
“嗯,有机会带给你瞧瞧!”
对话到此结束,雷大首长迫不及待地逃离了他母亲大人的碎碎念。
出了病房,吴良像是门神一般侯在那里,见他出来,敬了一个军礼,“首长!”
雷瑾晫点了点头,阔步向外走去。
军靴踏在大理石地板上铿锵作响,在这冗长肃静的走廊里,声音特别的威风沉重。
来到停车场,看了眼旁边空出的车位,蹙了蹙眉,“吴良,你去急诊部去查查,他们还在不在?”
吴良有些愣神,回神后,明白过来他家首长说的是谁后,习惯性地挠了挠短发,“首长,那小姑娘唤什么名字?”
“胡颜!”
“呵呵,胡言?居然还有父母和我爹娘一样,给孩子取这么个名字,等等哈,我这就去!”
吴良接到命令,马上去执行了。
雷瑾晫却是在听到吴良的话后,心里的诡异感越发的浓郁了。
十来分钟后,吴良回来了,同他一起过来的,还有夏铭他们几个。
说来也巧,夏铭他们几个正在急诊室治伤,看到雷瑾晫的贴身司机居然跑去打听一个女人,逼问之下,才知道是他家首长要打听,所以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就和他一起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