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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法子,炎凉只能先着手处理经销商的问题。她特地空了一天出来,请所有一级经销商吃饭。饭局上达成了合作意向,过后炎凉还得安排助理带他们上夜场寻乐子。
一切有助理帮衬着,炎凉倒不用陪到最后,告别之后就准备走,出门时正好与一众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小姐擦身而过。
这是城内的顶级夜场,小姐的素质都不错,虽然难得见到炎凉这样的女客人,但与炎凉打照面时,都是微笑以待的。
炎凉只得加快步子离开,走到一半才想起给助理讲电话,嘱咐他好好招待。
“一定一定。”助理连声说道。
炎凉放心地挂上电话,刚合上包盖抬头,就看见一个男人朝自己迎面走来。
对面这个男人的面容在她炎凉眼前一闪而过,随即就与她擦身而过。炎凉刚开始没注意,又走了两步彩猛地停下,诧异地回头,却只看见那个男人消失在另一间包厢门后的声音——
竟让她在这里碰见路征,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炎凉倚着包厢门对面的墙壁,每五分钟看一次手表。终是按捺不住,猛地直起身子走向包厢。
手停在门把上,稍稍迟疑了几秒,炎凉一咬牙,推开门闷头走近。
和她之前招待经销商的那间包厢相差无几,一进去,炎凉就被烟酒与香水混杂的气息环绕住。
灯光是明灭不定的,炎凉的眼睛还在适应,却在这时,不知被什么人拉了一把,当即跌坐在长沙发上。
浓重的酒气当即凑向她:“妹子新来的吧,之前怎么没见过?”
炎凉扭头就见一张醉汉的脸,皱着眉头甩开他的手。
没成想下一秒他又贴了过来:“今儿心情不好还是怎的了?来来来,跟哥哥喝一杯!”
不仅酒杯被塞到了炎凉手里,醉汉那滚烫的脸也凑了过来,虚蹭着她的耳侧。
炎凉推开他就站了起来,色厉内荏的样子在这暧昧的光线下,显得异常格格不入:“不好意思我是来……”
还未说完,自认被怠慢了的醉汉已站起了身,拽过她的胳膊,拿过酒杯就要强灌:“我来这儿寻乐子的,你这什么态度?”
似乎有人发现了不对劲,音乐声被调小了,服务生也带着不解地走近他们。
可惜炎凉等不及服务生来调停,醉汉的手已经扣住了她的下巴——
幸而此人已醉得不轻,炎凉避开他要捏开她下巴的那只手,转眼夺下他的酒杯,想也没想就泼了过去。
这一泼,愣住的可不止醉汉。
包房内瞬间安静下去。音乐声没了,转而响起的,是冷静沉着的男声:“把灯打开。”
服务生不敢怠慢,赶紧依言小跑向门边,开了大顶灯。
乍亮的光线替代了原本的晦暗不明,炎凉稍稍眯了眯眼才适应光线的变化,第一眼瞧见的就是从醉汉衣襟上嘀嗒而下的红酒。
有脚步声靠近她,不疾不徐的,十分沉稳。炎凉循声看去。
脚步声的主人很快停在炎凉面前,目光扫过,明显的不悦:“怎么回事?”
炎凉看向面前这人,脑中一直回响着某个声音:时刻记住你的目的,尽量保持微笑……
她就这样微笑起来,伸出手:“路先生,你好。”
他的目光越是如刀,炎凉笑得越是谦和:“我是‘雅颜’的负责人,炎凉。”
作者有话要说:明晚继续……
为什么说出以上四字,我的心中会有如此莫名的悲哀?因为……日!更!之!后!霸!王!竟!然!变!多!了!
、第 17 章
路征迅速打量了她一轮,表情已不像片刻前那么严苛,但也客气不到哪儿去:“早就听说徐晋夫家的二女儿不好惹了。果然——”
看出这个理直气壮的女人不会因此做任何自我检讨,陆征随即转头看向另一旁那位酒已醒了大半的醉汉说:“不好意思张董事,您若不介意,我让助理带您去对面的明庭,衣服送去干洗,很快的。”
路征口中的张董事这才彻底清醒似的,立马双眼一横,这就要朝炎凉冲过来,却连炎凉的手指头都没碰到就趔趄了一步,险些摔倒。
眼疾手快的路征当即横臂过去,看似顺手扶了张董事一把,实则是将力道一顺,转眼就挡住了张董事的前路,保了身后那女人的安全——
“张董气量大,我替这丫头片子谢谢您。”
路征的助理早就捕捉到了路征递去的眼色,此刻已经候在门边,路征很快就把张董事交到了助理手里,吩咐道:“送张董事过去。”
如此轻松地就把炎凉惹出的麻烦给摆平了。
张董事被请走,音乐继续,余下众人该喝的喝、该闹的闹,照旧是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但显然,路征并不打算邀炎凉加入。
“炎小姐,如果我没记错,你今天可不是我的客人。”说着已顺势做了个请她出门的手势。
炎凉却似乎没有一点不速之客的自觉,态度还十分强硬:“路总,看样子您现在也不是很忙,可否让我占用你几分钟时间?”
虽是疑问句,可她表情冷硬的就好似在下达命令。
路征自然不吃这套,几乎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就断然拒绝道:“不好意思,我很忙。”
“你明明就很有空……”
看到路征脸上闪过的那一丝不悦,炎凉脑中猛地回响起蒋彧南的耳提面命,当即噤了声。
咬着牙强忍下驳斥的冲动,一点一点重展笑颜:“不要紧,我可以等派对结束后再找您谈。”
很显然,路征一点儿也没被说动,但良好的教养令他从不把话说死,只说:“如果你等得住的话。”
服务生已默默地替炎凉拉开门。
炎凉看了门边一眼,笑容快要维持不住,但终究是撑住了一脸的伪善,留下一句:“祝你玩得尽兴。”扭头就走。
一等就等到了凌晨两点。
炎凉打着瞌睡坐在大堂的沙发上,不时看见自家的经销商喝的酩酊大醉,被服务生搀扶着走出来。自然也有还算清醒的经销商穿过大堂时,见她还在这儿,诧异地上前打招呼:“炎总?”
“……”
“你怎么坐这儿?”
可想而知炎凉有多尴尬。
只能咬着牙继续等。实在困了,也只能枕着沙发背眯下眼,不敢放任自己睡着。
一众合作伙伴嗨到凌晨三点才结束,路征最后一个离开,尽够了地主之宜,却已是一身倦意,扯着领带穿过大堂。
他的车已停在旋转门外,服务生也候在门边,准备把车钥匙给他。路征却在这时停下脚步。之前行走匆匆,他只用余光瞥见沙发那儿窝着个人,这回定睛望去——果然是那个臭脾气的炎小姐。
***
炎凉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感觉到有人在拍她的脸。
她启开一条眼缝,眼前一片模糊,似乎有个人站在她身前,她想要睁眼细看,可转眼就败给了困意,想也没想,对这扰人清梦的人士竖了竖中指,转个身继续睡。
路征直到看到她拿后脑勺对着自己,才反应过来:她确实是对自己竖了中指。
他略带错愕的笑起来。
为了叫醒她,路征原本是微微俯下‘身的,见她睡得如此香甜,丝毫没有回身的意思,路征只得直起身子,转身欲走。
可步子还没迈出去,却已是无来由的心念一动,路征定住片刻之后,返身直接坐进了一旁的单人沙发中。
看一眼睡得无知无觉的她,仰头靠向沙发背,也闭上了眼。
有他路征在,便无人敢打搅,凌晨三点半就该结束营业的夜场,静静地开到了七点,直到炎凉猛地醒过来——
睁开眼的那一刹那,炎凉脑子里唯一的想法就是:完了!
自己睡了多久?关于这个问题,炎凉毫无头绪。
她不确定周围明亮的光线是来自清晨的阳光,还是夜场的灯光;更不确定这个唯一能与路征面谈的机会,是否已经被自己睡掉了。
炎凉愤懑地一拍额头,抱着一半的沮丧和一半的懊恼从沙发上坐起。果然,此时已是清晨——
在沙发上窝了一晚,不亚于宿醉后醒来,脖颈酸痛,脑袋发胀,炎凉狠狠地把头发往后一拨,闭着眼睛靠向沙发背:“Holy shit!”
“一大早就爆粗口可不是个好习惯。”
炎凉蓦地僵住。
竟有人接话?而且这声音……
炎凉嚯地睁开眼——
路征、竟然、就坐在她身旁。
***
一时之间,炎凉真不知道该用何种表情面对。
沉默间,他微微一敛眸,示意性地抬腕看表,提醒她:“你还有……五分钟时间。”
音色徐徐的一句话,效果却不亚于醍醐灌顶,炎凉三魂七魄全在瞬间就被惊醒。她立即坐直了,正色道:“那我长话短说,我想争犬雅颜’在贵集团旗下的连锁百货和商业广场设柜的权利。”
还真够“长话短说”的,一点迂回都没有,新人的孤勇姿态靠这一句话就已展露无遗。路征自然也不拐弯抹角了:“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