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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变成了一个如此雄健的少年郎,浑身的肌肉闪出健康的月白色,强健的躯体均称健美。体质之美,竟然天下罕有。
李莫愁见他真的是旧相识,不由露齿笑道,“娃娃,没想到你竟然长这么大了!”她摆出一副长辈的模样,又细细地打量了他一番。也没有了开始的惴惴不安,对无名少年莫名生出的好感,让她的杀机顿时又消失得无影无踪。杨过想到那世与李莫愁之间的恩怨情仇,不由说道,“是啊,时间过得真快。”他一边说,一边终于用被单把自己裹了起来。李莫愁忽见到那件天蚕宝衣,立刻喝问道,“那是什么衣服,你怎么会有?”杨过不以为意地说道,“在路上拾到了,看看还能穿,就凑合着穿了。”
如若放在平时,李莫愁铁定要抢这件天蚕宝甲,有了它,她基本上就可以做到刀枪不入。她笑吟吟地说道,“小哥,还不知道如何称呼你呢!”杨过这回并未说个假名,而是直接说道,“我叫杨过,我知道你是李莫愁李姑娘。”
李莫愁开始就有点惊奇他如何得知她的名字,见他第二次提起,不由问道,“小哥名叫杨过,名字很好听;你何以知晓我的名字?”想到上次遇到神雕,李莫愁知道眼前的少年杨过一定跟郭靖、黄蓉有某种关系,否则见到她也不会如此嚣张。
杨过笑呵呵地说道,“我跟你旧相识,自然知晓你名字。我累了,还想睡一觉,你是留在这儿,还是在外等我?对了,麻烦你帮我弄套衣服来,我这套已经破了。”
李莫愁笑道,“小哥,那你就先休息吧,我就住你隔壁!”说完,果然离去。一场剑张弩拔的战斗顿消无痕。
过了一会儿,一个小姑娘出现在门口,推门走了进来,手上果然拿有衣物。她对杨过说道,“大哥哥,这是你要的衣服!”杨过一眼就望到了俏丽可亲的陆无双,只见她走起路来稳稳当当,没有再瘸拐,他总算放下心来,总算是报答她上世的痴心一片。
杨过微笑道,“谢谢你了,双儿。”陆无双把衣物放在床头,也笑了笑,“大哥哥,刚才你好有趣,你跟那个姐姐好不害羞!在做那事!”她用右食指戳进左手的曲洞中,进进出出,还笑嘻嘻对他刮了刮脸。杨过没想到连陆无双也看到了,不由老脸一红。也不好意思再跟陆无双说话,打了个呵欠就道,“我困了,我要睡了!”说完,倒在床上呼呼睡了起来。陆无双搬了张椅子,坐在桌前,陷入了沉思。
等到杨过醒来,却发现陆无双竟然坐在他的床边一眼不眨地盯着他看。他倒是吃了一大惊,刚才怎么会睡得那么死,陆无双坐在床前都不知道。他却哪知刚才的床上运动实在耗费了大量的精力,才一觉未醒,甜甜地睡了过去。他摸了摸鼻子对陆无双微笑着问道,“无双妹妹,你还没走吗?”
陆无双不答反问道,“大哥哥,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先回答我,我再回答你!”杨过为了逗她玩,故意找她说话。
“我师父让我呆在房中,跟别人走了,我一个人害怕,所以就坐在这儿!你现在总该说你为什么认识我了吧?”陆无双眨着眼睛说道。
“你师父以前告诉我你叫陆无双!”杨过见到陆无双的腿一晃一晃,这世真的好了,心中也特别高兴。“大哥哥,你真会骗人。但我还是很感激你骗了我!大哥哥,其实我早就认出你啦,我的脚还是你帮我治好的。”陆无双的眼中闪过泪花,帮她治腿的人就在眼前,她又哪还能忍得住。开始的时候,李莫愁在这儿她还不敢认,李莫愁一走,她立刻就跟这个好心的哥哥致起谢来。
杨过没想到陆无双竟然那么好的记性,不过,既然李莫愁可以认出是他,那么陆无双认出他也是理所当然,陆无双本就天性聪敏,否则早就被李莫愁一掌拍死,更不会收她为徒。他笑了笑说道,“无双妹妹真是聪明得打紧,你师父干什么去了,怎么不带你过去?”
陆无双摇头道,“师父这次过来好象是在找什么人,具体找什么人我也不知道;刚才找她的人是一个道士,具体是谁,我就不认识了!”杨过心中一动,有道士找李莫愁,这倒是奇怪得很。在北方的道门,除了全真派外,还有太一道,太一道为萧氏所创,在北方也尤为兴盛;另外就是龙虎宗以及茅山宗,不过这两道在北方势微,不足道哉。他把李莫愁的事放在一边,也懒得再想。他对陆无双问道,“无双妹妹,你师父以前不是要杀你吗?后来怎么又饶了你?”
陆无双噙着泪水开始讲起她的可怜经历,杨过虽然已经知道李莫愁因爱成恨,才抓了陆展元的后人拿去泄愤。再一想到自己现在还以莫须有的罪名在整赵尹两道,他一时呆住了,这世所做之事,竟然跟李莫愁如出一辙,看来正应了那句‘爱之深,责之切’;仇恨的确可以使人疯狂,不管别人是否无辜。李莫愁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现在的他又何尝不是,想到她最喜欢的那句‘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他就一阵唏嘘。他那世把真情都用于小龙女身上,这世还能像上世一般吗?他摇了摇头,这世在物欲横流的人世间,他又怎能再如同在古墓中一般净守灵台呢?想到这世的第一次竟然就交给了一个陌生女子,他一阵苦笑,早知如此,就是跟完颜若水做第一次,也比这次稀里糊涂得强。
陆无双也不管杨过有没有再听,把她被抓后,受尽李莫愁的凌辱都一一说了出来。那天李莫愁杀了她父母婢仆,将她掳去,本来也要把她加以杀害,但见到她颈中所系的锦帕,记起她伯父陆展元昔日之情,迟迟不忍下手。陆无双心思敏捷,知道落在这女魔头手中,生死系于一线。只要李莫愁一个念头,她就会被李莫愁一掌击毙,如果想要逃走,万万不能。她于是从一开始便曲意迎合,处处讨好。竟奉承得那杀人不眨眼的赤练仙子加害之意日渐淡了。
李莫愁有时记起当年恨事,就将她叫来羞辱一场,非打即骂,有一次竟然让她顶着夜壶一个晚上不许睡觉。陆无双忍气吞声,故意装得蓬头垢面,可怜兮兮倒也能蒙混过关。李莫愁见了她这副可怜巴巴的模样,胡乱打骂一番,出了心中之气,也就不再为难她。陆无双如此委曲求全,也亏她一个小小女孩,居然在这大魔头门下挨了下来。她将父母之仇藏在心中,丝毫不露。李莫愁问起她的父母,她总是假装想不起来。当李莫愁与洪凌波练武之时,她就在旁递剑传巾、斟茶送果的侍候,十分殷勤。她武学本有些根底,看了二人练武,心中暗记,待李洪二人出门时便偷偷练习,平时更是加意讨好洪凌波。
后来洪凌波乘着李莫愁心情甚佳之际代陆无双求情,李莫愁眼见陆无双乖巧可爱,因此也就收了她为徒,但平时却并不教她什么武功,只拿她当下人看待。陆无双虽然年幼,但说起话来井井有条,对李莫愁的仇恨,更是溢于言表。她恨李莫愁,却又摆脱不了李莫愁,因为李莫愁曾经说过,只要她敢逃走,就算天涯海角,也要把她一掌击毙。杨过听到陆无双小小年纪就受到如此多的苦难,跟他小时又何其相似。他把她轻轻地搂在怀中,叹惜着说道,“你还想跟着你师父吗?”
陆无双把眼泪擦干,毅然答道,“我还会跟着她,我要偷学她全部的本领,然后我再报复她,让她也尝尝被人折磨的滋味!”杨过听了呆了一呆,他原本以为陆无双会要求他带她离开李莫愁,却没想到她小小年纪竟然如此坚忍。杨过叹道,“你小小年纪,竟然如此记仇,你不觉得这样很不好吗?”
陆无双哭道,“大哥哥,我知道你会看不起我,可是那个女人真的太可恨了,他把我爹娘杀死,我叔婶的坟墓也挖了,还不时羞辱我。我现在是苟且偷生,就是为了报仇雪恨。”杨过叹道,“你师父其实也是蛮可怜的人。”接着他把当年陆展元移情别恋的事情跟陆无双说了一遍,陆无双虽然年小,并不懂得爱情;但听杨过说起,也知道叔父当年也有错的地方,不由一阵语噎。
过了良久,陆无双才问道,“大哥哥,你年纪仅仅比我大几岁,你又是如何知晓他们之间的事情?”杨过叹道,“天下人莫不知你师父因爱成恨,嗜血成魔,所以我是以知晓。”
陆无双从杨过身上跳了下来,然后跪到地上对杨过说道,“大哥哥,双儿没什么可以报答你治腿之恩,只好给你叩上几个响头。”杨过连忙把她拉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