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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的良好家教养成的习惯,食不言寝不语,两人在餐桌上一贯的沉默,有条不紊地吃完了饭。
容晔用餐巾纸按了按唇角,说:“要不要去看看你哥?”
陆弯弯抬眸看着他,意识到他是这是要去戒毒所,抬眼看看表。想着上午的事让肖助理帮自己调整一下,便点了点头。
容晔回房去换衣服,陆弯弯收拾桌面,然后两人一起出了门。
因为容晔事前打过招呼,所以这次见陆希也很顺利。知道陆希与他不对盘,容晔便直接去了管事的办公室,过去打声招呼,让他们特别照顾一下陆希是必须的,正好也留给两人独处的空间。
陆希大概刚到戒毒所不适应,更何况戒毒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所以他的精神看起来十分不好,整个人又像变了个样般,身上、脸上还带着新伤。
不过好在意志不错,他一直向陆弯弯保证自己可以,一定会好好的从那里出来,堂堂正正地去见父亲,见陆弯弯。
陆弯弯看他那个样子,心疼的眼里发热,又不敢让他发现。陆希毕竟还是条汉子,不喜欢妹妹总是见到这么狼狈,没有出息的自己,便一直催着她离开,并叮嘱她不要再来,等着他出去见他们。所以陆弯弯与他说多久,便被他赶了出来。
容晔告诉她,陆希的事很快就会查清楚,写意只要征得股东的同意,也可以提前撤案。陆弯弯想的却不止是撤案的问题,这事必须查清楚,并给写意一个交待,才能为了哥哥以后回公司铺好路。
出了戒毒所,容晔的电话便一直响,他看起来也很忙,将陆弯弯送到写意楼下便走了。
如此平静地过了几天,陆希的事虽然不能暂时有结果,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她也瞒得很好,目标媒体都没有发现陆希回了Z城。
陆文华虽然看起来精神不错,可是身体却越来越差,陆希染上毒瘾的事,陆弯弯是万万不敢告诉他,只报喜不报忧。幸好陆晨还算不错,陪他身边算是个安慰。
可是即便这样,下午陆弯弯还是接到了他病发的通知。急急忙忙地赶去医院,心焦地在抢救室外等了三个小时,陆文华终于被推出抢救室。
可是并没有完全脱离危险,于是被转到重症监护室里,她一直守在陆文华身边,他迷迷糊糊地抓着她的手喊母亲兰溪的名字,后来又喊陆希的,含含糊糊的也听不清说了什么。
护士进来帮他换点滴架子上的药,陆文华终于是醒了,只是很虚弱,看陆弯弯一脸疲惫便让她出去休息一下。陆弯弯自然是不肯,护士也帮忙说替她照看一会儿,让她出去喘口气,等陆文华睡了再悄悄回来。
陆弯弯道了谢,换下防菌服出去,在贩买机买了瓶水喝。刚刚坐到椅子上,身上的手机便响起来。
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居然是容晔。
“在哪?”刚刚接通,就传来干脆霸道的声音。
“医院,我爸身体不好,今晚可能回不去。”她回答,声音淡淡的,还是含一丝疲倦在里面。
“还好吧?”他问。也不知道是问她,还是问陆文华的病情。
“已经脱离危险了。”她回答。
她有种感觉,自从这次见面,容晔似乎一直对她的父亲以及自己的父母都有种不想多谈的意思。即使是碰到,也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能避则避。
当然,他从前也是这样的人,与谁也不亲厚。更极少过问她家的事,可是最近她就是感觉有点怪怪的,尤其是上次在Z县,她去见陆妈妈时……
“有听到我说话吗?”容晔的声音拉回她的思绪。
“啊?”她茫然地发出一个单音。
容晔终于发现她的确是在走神,也没再说话,半晌,那头却已经传来茫音。
陆弯弯看着掌心里切断通话的屏幕苦笑了一下,他一直是这脾气,所以也没在意。然后拎着水瓶准备回病房,却看到一个女人身影站在父亲病房门口,看上去行迹鬼鬼祟祟的。
那女人听到脚步声回头,她看到居然是华澜。
“你来做什么?”看到是她,陆弯弯的脸沉下去。
华澜却一点儿也没有不受欢迎的自觉,背着单肩皮包,脚蹬七寸高跟鞋,双后环胸地看着她,那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说:“当然是看看这个老东西死了没有。”
“我尊重你是陆晨的母亲,但是如果你再这样说话,别怪我不客气了。”陆弯弯盯着她警告。
华澜闻言嗤笑一声,目光上、下打量着她,说:“有人撑腰就是不一样哈,多年不见,别的本事没见,倒是遗传了你妈的狐媚功夫。”故意顿了一下,然后说:“怎么,攀上个男人了不起?”
“华澜,你再说一遍!”陆弯弯忍着她,现在她不止骂父亲,甚至连母亲都带上了,让陆弯弯垂在身侧的手收紧,装水的矿泉水瓶都被她捏扁。
“我本来就没说错,你妈看上去是个国家干部,清政廉明的,实际……”余下的话华澜并没有说完,却正因为没说完,才更留给人无限想像。
陆弯弯几乎恨不得将手里的瓶子朝她那张脸丢过去了,可是她顾忌着自己的父亲,陆文华就与他们有着一门之隔,还在里面没有脱离危险。若真闹起来,华澜可以不管不顾,她却不可以。
她现在心力交瘁,根本没有心思应对华澜,于是掏出手机打电话,准备喊人将她弄走。
华澜却抓住她的打电话的手腕,说:“不让我闹也行,和我谈谈。”
“我凭什么和你谈?”陆弯弯完全不给面子,抽回自己的手。
“不谈也行,我现在就进去告诉你爸爸,他的宝贝儿子陆希现在戒毒所里,我还拍了几张照片。”她拿着自己的手机,装模作样地翻看,说:“可惜了,从前怎么样长得还算不差,现在居然变成这种鬼样子。”
陆弯弯闻言气得胸都炸了,上前要去抢,却被她躲开。
华澜气定神闲地看着她,得意地笑了笑,说:“想不让我说也行,咱们聊聊?”
陆弯弯看着那张脸,眼里的怒火恨不得烧了她,可是为了不让父亲受刺激,却只能忍着。
华澜得意地将手机收回掌心里,说:“走吧。”料定了她会吃自己这一套,说完便与她擦身而过。
陆弯弯只觉得自己的太阳穴一鼓一鼓地跳,要气炸了,却不得不跟着她的脚步离去。
两人的车子先后出了医院,陆弯弯见她拐入附近一家咖啡馆停车场,自己也跟了进去。
晚上的咖啡馆生意不错,将外面的街道的喧嚣完全隔挡开来,优美的钢琴曲在闲适的空间里静静流淌。厅内大多是两人一桌的格局,桌与桌之前都用雕花矮木与盆栽隔开,倒是个浪漫雅致的地方。
华澜选了靠窗的位子,这个角度可以将整条街的霓虹收入眼底。她优雅地将双腿交叠,一双保养极好修长美腿完全露出来,唇角含着笑看向陆弯弯,颇有向分风尘味。
陆弯弯蹙眉,坐到了她对面,服务生马上过来。
两人各自点了杯咖啡。
“你想怎么样就直接说吧,别浪费我的时间。”打发走服务生,陆弯弯直接说。
“痛快。”华澜脸上扬起赞赏的笑,见陆弯弯并不给自己好脸色,便收敛了笑容。正色道:“我没别的要求,就是想让陆晨进写意帮帮你而已。”
陆弯弯闻言抬眸看着她。
帮?说得还真好听。
这时服务生过来给两人分别上了咖啡,分别说了声:“慢用。”然后离去。
华澜见陆弯弯还没有开口的意思,便接着说:“他手里握着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权,谋个职位应该不过份吧?”
从前陆希在时霸着公司,陆文华扬言以后都交给这个儿子。如今陆希不行了,就转到了陆弯弯手上,同样都是陆文华的儿女,凭什么她的儿子就没份,这一直是她愤愤不平的地方。
“小妈,我记得当年爸爸说过,陆晨除了拿每年公司分红外,不可以进入写意。”当年,华澜的贪婪差点害死陆希,陆文华将她送去韩国时就说过这话。
华澜闻言冷笑,搁下手中的杯子。白瓷的杯子与杯底相撞,发出清脆的声音,她说:“此一时彼一时,何况陆希现在这个样子,你一个女孩子迟早要嫁人的,难道想便宜了外姓人?”
陆弯弯还真没想过这么多,更何况她相信哥哥会好起来,以后公司还是会交给她。可是华澜显然不这么想,她将自己与陆晨看得太高。
“你不答应也成,我就把陆希吸毒的事告诉陆文华。”华澜有恃无恐地威胁。
“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我不直接告诉他也行,这消息发布出去,媒体一定很感兴趣。堂堂写意的总经理不止卷捐私逃,而且还赌博、吸毒。我倒要看看他这形象,以后怎么在商界立足。”重要是还怎么回写意?怎么领导这家公司,只形象就全毁了。
陆弯弯看着对面的华澜,窗外五彩的霓虹折射在她的脸上,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