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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家还是那个样子,四年间警卫却不知换了几批,早就不是陆弯弯所认识的人了。还好她事先打过电话,容国诚有吩咐,一听是容家的媳妇、孙子倒也没怎么为难。
车子一直驶进容家的院子,抱着容新下车,迎头便撞见容妈妈推着容正峰出来晒太阳。见到她,脸一下子就冷下来,问:“你来干什么?”
“爸、妈。”陆弯弯抱着容新喊。
虽然彼此见面尴尬,不过她与容晔已经登过记了,这声爸、妈自己还是应该喊的。
“谁是你爸、妈,我们说接受你了吗?你还要不要脸,容晔出事都是你这个扫把星害的,你居然还敢抱着孩子上门。”听说容晔出事,容妈妈心情本来就不好。又加上这几天纪检委的人频繁出入家里已经够烦了,没想到出门就看到她,真是晦气。
陆弯弯现在也不跟她计较这些,骂就骂吧,她既然敢登门,就是做好了准备的。只小心将容新的头扣在自己怀里,不想他被吓到。
“你别这样,不看弯弯也看在孩子的面上,他还小,别吓到他了。”容正峰的目光倒是始终粘在容新身上,这可是他的孙子,他还没见过。
容妈妈是被厌恶冲昏了头,现在看到陆弯弯下意识的反应就是仇恨。不止是她妈勾引自己丈夫的怨恨,现在最让她恨的是儿子一直维护她,维护到可以不要自己这个妈妈。
其实所有的婆媳之间都存在这样的问题,她从前喜欢陆弯弯是因为当她是女儿,即便想到后来结婚也不会改变什么。可是如今她变成情敌的女儿便不同的,只会令这种情绪激化。
不过听到容正峰这么样,目光才掠过她怀里的孩子。故意忽略心头浮起的那抹渴望,冷哼说:“还不知道是谁的野种。”
这话说出来,陆弯弯脸上热热的。跟在她后面的月嫂也是第一次进容家,印象中容妈妈是个很识大体,有气质的女人,真是无法与眼前泼妇似的女人联想在一起。
“弯弯来了。”容国诚这时迎出来。他并不看容妈妈难看的脸色,笑眯眯地抱过她怀里的新新,说:“把我的乖孙带来了,可把爷爷想坏了。”
一边说一边亲了口容新嫩嫩的小脸蛋,大概胡子扎上了容新痒痒的,他拿小手挠了挠,样子十分可爱。
“爸。”容妈妈皱眉喊着他。
她知道容国诚一直都站在陆弯弯与容晔那边,可是她这个儿媳妇还在这里,不至于这样彻底忽略她的态度吧?
容国诚看了她一眼,说:“有什么话,进来再说吧。”这样站在院子里,让来往的人看到了笑话,说完便率先抱着容新进去。
陆弯弯跟在后面,容妈妈则将容正峰推进去。
一行人进了客厅,家里的保姆是认识陆弯弯的,也知道容妈妈变得不喜欢她,所以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好。
“楞着做什么,沏茶过来。”容国诚吩咐,然后想起什么,又特别叮嘱:“对了,少奶奶榨杯橙汁,孙少爷就热杯奶好了。”
“是。”保姆应着赶紧去了。
容国诚其实平时并不爱这些官僚主义,更何况他是参加过革命的人。他今天故意这样说,便是要郑重申明两人的身份,他是承认这个孙媳妇和重孙的,不容别人轻视了去。
容妈妈已经气得鼻子都歪了,既然公公不给她面子,她就想推着容正峰回卧室去,容正峰一只脚落在地上,阻止了轮椅的前行。
他知道现在容晔出了事,陆弯弯这时候抱孩子过来,必定是有事的。更何况容新,他还是第一次见,不可能站在容妈妈这边。
“先听听说什么?”容正峰看着妻子,知道她现在在气头上,所以口吻里带了安抚。
容妈妈没有办法,只得将轮椅推到沙发边。
那边容国诚将新新抱在身边,陆弯弯也坐了下来,保姆奉了茶便退下去。
“弯弯,你有话就说吧。”见人都到齐,容国诚将孩子交到月嫂手中。
陆弯弯看了容新,然后对上容国诚的目光,她知道现在这个家里只有他支持自己,她说:“爷爷,我想将容新送过来照顾几天。”
她要去容晔的公司,从前从来没有经手过,想要稳定人心怕是不容易。可是她必须这样做,所以没有精力照顾容新。因为牵扯到楚家,家里只有刘嫂和月嫂她也不放心,最放心的还是放在容家,放在容家人的身边。
“你说什么?把孩子送过来?是不是晔出事了,你又想打什么主意?”容妈妈听了第一个炸毛。
她现在已经走向偏执,将陆弯弯丑化成最有心机,最恶毒的女人,完全忘了这个女孩是在她身边长大了,更拒绝想她曾经多么讨人喜。
陆弯弯任她骂,现在没有精力与她计较这些,只想快点救出容晔而已。
“我告诉你,你生的野种,休想让我们容家来养——”越骂便越过份,那样子都有些失去理智。
事实上从上次她割腕,在医院里看到容晔为了她,用玻璃杯亲手砸自己开始,容妈妈的精神就有些不正常。
平时还好,只要见到陆弯弯便会失控。
“行了,你不要太过份。”容正峰冷脸看着她。
连野种这样的话都说得出来,她哪里还有从前那一点知书达礼的样子?而且容新就是他们容家的孙子,他们从来没有置疑过,有这样骂自己孙子的吗?
容妈妈是闭了嘴,睁着眼睛怔怔地看着丈夫。
容正峰接触到她的眼神,顿时有股无力的挫败,一股愧疚涌上来。
自他腿伤后,容妈妈一直细心照料,看着她那样无怨无悔地照顾自己,他也难免会为过去的所作所为心存愧疚,两人的感情倒是进了一步。
算起来,这还是他腿伤后,第一次这样疾言厉色地训斥她。
容妈妈自然受不了的,他可以为了任何事训斥,冷落自己,唯独陆弯弯不行。因为她是他从前的情妇兰溪的女儿,她是夺走她儿子的女人。
“她在国外的那些丑事,现在整个A市谁不知道,只有晔儿傻帮她养。”容妈妈骂。
“什么国外的事,你怎么知道的?”容正峰脸色微变,抓住这话的重点。
容妈妈目光闪了下,大声音地说:“现在整个A市都传得沸沸扬扬的,我怎么就不能知道?”
容正峰看着她,虽然容妈妈不承认什么,但是他已经笃定。
容国诚被吵得有些头疼,这两人以前也吵,但还顾忌着他,最近倒是清静不少。没想到陆弯弯的出现,又让人两人的矛盾激化。
“弯弯,新新你放心留在家里吧,我亲自来带。”容国诚说。
“谢谢爷爷。”陆弯弯应着,这时电话响起来。
“你有事就去忙吧。”容国诚又说。
陆弯弯按掉手机,上前抱住新新亲了亲,说:“宝宝,和妈妈再见。”
容新真的就挥挥手。
“新新乖,妈妈有空就来看你,要听爷爷和奶奶的话。”陆弯弯亲了亲儿子的小脸蛋,眼中流露出不舍,但还是交待了月嫂几句,便那样走了,
月嫂留了下来,事实上也不用容国诚动手,只是将新新留在容家,她心里比较安心。
“装模作样。”容妈妈冲她的背影冷哼一声,便要回房间,却被容正峰拽住手。
容正峰问:“我让你烧的那份东西,你是不是偷偷看过?”他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目光咄咄地看着容妈妈,问
容妈妈脸上闪过心虚,装傻地问:“什么文件?难道有什么东西是我不能看的?”
容正峰如果刚才还有一丝疑虑,那么这会看了她的反应便已经完全确认。他着急地问:“那么说楚幕天出现在我的病房里并不是巧合,你想让他对付弯弯还是晔儿?你还给了他什么?”
“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会害晔儿?”容妈妈甩开他的手,不敢看他的眼睛。
“行了,吓着孩子。”容国诚看着撕扯的两人,最终目光掠过容妈妈。他虽然不知道两人在说什么,但是很明显容妈妈做了蠢事。
容正峰看了眼孙子,指着容妈妈说:“你和楚家联手,不是害了儿子是什么?你好自为之吧。”说完便调转了轮椅的方向,回房去了。
——分隔线——
陆弯弯从容家出来,先叫了容晔相信的助理过来,首先大概熟悉了一下公司业务,以及内部构造,主要是人事方面,如此做了一晚上的功课,然后第二天便由助理陪着进入公司。
容晔的公司唐昕锐是有股份的,甚至占了除容晔外的最大份,只是他在国家任职,这时候更要避讳。当然,这份股份让渡书也是经过处理的,反正大家谁都没有见过这位神秘的股东。但公司助理大家都认识,他一大早便跟在陆弯弯身后进了专属电梯,大家都在猜测这个女人的身份。
幸好,容晔与她是登了记的,顶着容太太的名衔出入公司也算是名正言顺。
首先,需要招开的还是内部会议。
她这么年轻,又是女性,就像当初她接手写意一样,公司里群龙无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