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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方这一说,老头的气一点也没了:“这么说你们不是一般的人,都是练武的。”
“对了。会个一点半点的,要说多高可谈不到。”
“嗯!那么我提一个人你们认识不认识?”
“您说吧!”
“此人家住云南饮马河甘家堡,是个有名的侠客叫甘风池。你们认识不?”
甘虎一听,乐了:“那太认得了!我们在一个屋睡觉,一个桌上吃饭。”
“小伙子,你这话什么意思?”
“这个,你说什么意思,刚才你提的那甘风池不是外人,那是我爹呀,我是他儿子。”
老者闻听,把兵刃扔下,将甘虎给拉住了:“弄了半天,是孩子你呀!你还认不认识我?”
“想不起来了。”
“也罢!那会儿你也太小了。我跟你爹甘风池是八拜结交的把兄弟啊!”
张方一听,遇上熟人了。他就问:“请问老爷子尊姓大名?”
“老朽姓李叫李云川。”
“啊!江湖人称三手大侠的就是您老人家吗?”
“哎!那是我的绰号。”
“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老前辈在上,受晚辈一拜。快磕头!”
小弟兄们赶紧跪倒施礼。李云川慌忙把大家拉了起来:
“哎呀,我说各位,不打不相识。要不是发生这次争吵,咱们爷们儿也见不了面,咱们彼此也认识不了。张方,你老师是谁?”
“我师父就是八十一门总门长欧阳修。”
“啊?欧阳老剑客是你师父?”
“一点都不假!我就是他的顶门大弟子。”
李云川一想这事可怪了,三教圣主八十一门总门长那是多高的身份,他怎么收这么个徒弟?你瞅这付尊容。他心里这么想,嘴不能这么说。另外,李云川的耳朵都磨出茧子来了,江湖上家家户户没有不谈论张方这些人的。尤其在四川一带,最近老百姓张口万龙长风岛,闭口钦差年大人,什么震八方紫面昆仑侠童林,病太岁张方等等,没想到今天见着了。三手大侠李云川赶紧拉着这些小弟兄说:
“到我家作客去,不能从我家门口越过呀!哪怕把凉水温热了,你们小哥几个喝一口,也算对得起你们的老师。”
“老爷子您太客气了,我们正要叨扰呢。请!”
那些挨打的一看,这打白挨了。三手大侠李云川把小弟兄们让到了他家里。弄了半天他家离果木园子不远,出了果木园子往北走不到五里地,叫李家庄。李云川这家挺阔,大四合院,青堂瓦舍,磨砖对缝,起脊门楼,天鼓响的门洞,漂亮啊!李云川一回来,不少伙计都接出来了,有叫师父的有叫师爷的,有叫主人的。
李云川一摆手:“快到里面送信儿,赶紧洒扫庭台,咱家来贵客了。”
李云川对这哥几个还真高看,这家里就忙活开了。眨眼之间把院里屋里收拾得干干净净,把小哥五个接进去了。大家分宾主落坐,仆人献茶。老头那挨打的姑娘早就上后院跟她娘说去了。
李云川问:“各位少侠,哪阵香风把你们刮到这儿来了?”
张方口打唉声:“唉!老人家别提了。我们现在整天为万龙长风岛的事发愁。大概你也有所耳闻,我们保着钦差年大人查办四川,要剿平匪患,如今耽误半年多了还没有个眉目。朝廷三令五申要我们进兵,可我们要打破万龙长风岛决非易事,为这事把年大人和我们都愁得没有办法。这不吗,人要倒霉喝凉水都塞牙。我们小哥几个奉命探听万龙长风岛的消息,哪知我把脉门弩给丢了。”
“啊!脉门弩?我听说这乃是三教圣主欧阳修的镇洞之宝啊!”
“对呀,那是我师父的命根子。我睡一宿觉睡丢了。我说老爷子,咱俩投缘,初次见面恕我直言,我这脉门弩是不是您给拿来了?”
张方这话把三手大侠问得脸腾地红了:“张方,你这是何意?莫非你拿老朽当贼了?”
“不不不!可这事跟您这绰号有关系。您看您叫三手大侠,比别人多只手,人家不是说偷东西的人才叫三只手吗?故此我才这么想的。”
一句话把李云川气乐了:“张方!你这小子真顽皮。我早听说你小子不是东西,今天一见一点都不假。你是脏心烂肺呀!”
“老爷子您可别认真,我这是故意气您玩儿呢!”
李云川吩咐一声,排摆酒席。张方一看真不错呀,天上飞的,地上跑的,草棵里蹦的,水里凫的,要什么有什么。但是吃不下去呀!张方瞅着这桌席一个劲地摇脑袋。
李云川问:“孩子,莫非你吃着不得味?”
“非也!您忘了我刚才说的话了。找不着脉门弩就是龙肝凤髓我也吃不下去啊!老人家,您既然是本地人,就熟悉本地的情况,无论如何您老得帮帮忙,帮着我把脉门弩找回来。”
“噢,等我想想!”三手大侠一边喝着酒,一边捻着须髯翻着眼睛动开了脑筋,他突然眼睛一亮,“孩子!有眉目了。”
“是吗?您说谁偷的?”
“还不敢断定。从我这往北走八里地有个吴屯,屯里人差不多都姓吴。那地方不大,住着哥俩,一个叫吴三,一个叫吴四。他们俩什么坏事都干,偷鸡摸鸭,还会盗墓,不择手段。我想,你这脉门弩是在我们附近丢的,是不是他们俩偷去了?不过我又觉得他们俩偷鸡摸鸭子行,能偷脉门弩吗?他们也不知道这个东西的价值,放着银子不拿,他拿这个有什么用呢?”
“也是呀!老人家您说怎么办?”
“你也别着急,咱们死马当活马治。等吃完了,我领你们去吴屯,见见吴三、吴四。我跟他们还认识。如果是他们拿了,凭着我这张老脸,还能给你们要回来。如果要没拿,那就没办法了,咱们再另想主意。”
李云川说到这里,众人这饭都吃不下去了。除了牛儿小子、虎儿小子这俩傻家伙之外,别人都草草地吃了几口。吃完了,残席撤下,把茶端上来。张方要立刻动身去吴屯。
李云川说:“你沉住气。八里地眨眼就到,你把水喝透了再说。都说你这小子心胸开阔,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呢!”
“老爷子!您不知道,这事关系太大了。我要找不着脉门弩,我师父得把我掐死。”
“好,咱们喝完水就走。”刚说到这里,丫环来了,在门口向李云川招手。李云川就知道有事,跟大伙说;“各位,少坐片刻,我去去就来。”
李云川出来问丫环:“什么事?”
“回老爷子!老夫人有请。”
三手大快到了内宅。进去一看,老伴眼睛都哭红了,姑娘眼睛也哭肿了,地下还有几个摔碎的茶碗。
李云川一愣:“夫人,这是怎么回事?”
“老爷!你实在是粗心啊!你光顾交朋好友,连女儿的一点脸面都不顾了。孩子刚才跟我说了,在果木园子遇上个虎儿小子,把咱姑娘打了个鼻青脸肿。打几下子倒无关紧要,最可恨的是把咱孩子的衣服都撕开了。男女授受不亲,在众目睽睽之下,这成什么样子?咱孩子还能活吗?孩子把经过跟我讲了,叫我可怎么办呢?老爷,难道这个事就这么拉倒了吗?”
“哎呀,夫人哪!您说怎么办?本来我也不答应,可都是一家人。甘虎他爹就是大侠甘风池,我的好朋友。从老哥哥那儿论,甘虎还是咱侄儿哪!您说叫我怎么办?”
“老爷您真是死脑筋!我也不是叫你去打甘虎,也不是叫你把他如何如何,你得为咱女儿想一想。女儿也老大不小的了,这么丢人,将来传出去,你我夫妻的脸面往哪儿搁呀?不如把咱丫头的终身许配给他,一俊遮百丑,他们要结成夫妻,咱们就不丢人了。”
“噢!原来如此。”
三手大侠一想,我这老伴儿的主意还真高,但是也深感为难,不知道人家甘虎定没定亲;再说这甘虎真跟虎差不多少,吃饭不知道饥饱,说话瓮声瓮气,傻头傻脑的,我能把姑娘给他吗?他就把这意思跟老伴讲了。
老太太挺明智:“我说老爷,你别挑别人的毛病了,先看看自己的丫头吧!你说人家虎,咱这丫头也不善哪!一般的女孩子能跑到果木园子跟人家摔跤去吗?别提了。瘸驴对破磨,谁也别挑谁了。只要他乐意,咱就没说的。”
老头一听也对:“好吧!我到前面去看看。”
李云川到了前面,把病太岁叫出来了。爷俩到了前厅,李云川看看没